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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兒郎

作者:史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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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開創大宋新時代 第一百七十二章 忠心的蘇洵

卷三 開創大宋新時代

第一百七十二章 忠心的蘇洵

人群中的蘇洵突然喊道:「陛下萬歲!」
趙禎摩挲著茶杯,感受著溫暖,突然笑道:「你倒是有幾個好友。」
輿論幾次反覆,但為趙允讓說話的人卻越來越多,仲白兄依舊在家飲酒,只是客人多了不少。
那群宗室男子先是楞了一下,然後沒精打採的跟著叫喊,蘇洵得意的一笑,然後就溜了。
劉堅的話語很平靜,蘇洵的回答更是乾脆,「因為有先生在。」
而外界對此的看法大抵是支持,不論是誰都支持取消五服外宗室的待遇。
「還有汝南郡王,他本就是宗室的一員,自絕用度本就是損己利人,為何他還要提?為何寧可得罪那些親戚也要管?不就是為了大宋嗎?若是這樣的帝王是刻薄,這樣的郡王是奸佞,那某希望他們再刻薄些,再奸佞些……」
仲白兄大笑了起來,很是喜悅。
趙禎漠然少許,抬頭問道:「說什麼好話?」
他掩鼻道:「飲酒了?」
性格過於分明不是為官的材料,這一點楊繼年看得分明。
「只是喝了點酒而已。」
可這樣的朋友有嗎?他一直在懷疑,直至今日,直至現在,所有的懷疑都消散了,真的有這種朋友!
仲白兄舉杯,「此次勞煩諸位兄弟,多謝了。」
他不想把蘇洵供出來,哪怕這人的老師與自己多有踟躕。
那群宗室男子呆若木雞。
仲白兄閉上眼睛,「他說本是來感謝某的,也就是說,某本來可以因此和他交好,可最後卻……」
「回頭你便可以吹噓了,說你得罪了秦為竟然能全身而退。」
「陛下萬歲!」
他的客人們也在大笑,彷彿陌生人的話無比荒謬。
他又喝了一壺酒,然後真的是在翻白眼了,「仲白兄朋友多,家中酒樽不空,今日小弟來,呃!剛才汝南郡王在皇城外說了……」
蘇洵拱手道謝,然後踉踉蹌蹌的出去,稍後他又去了幾個朋友處,一一叮囑,等回到御史台時,他的酒醒了一半。
見妻子www.hetubook.com.com挺著肚子,蘇洵便點頭,「就喝了一點。」
他一直覺得身居高位者都是孤獨的,孤零零的看著很冷清。
仲白兄大抵人脈和手腕都不錯,精通這等手段。
趙禎一怔,然後默然。
眾人都跟著呼喊起來。
近前。
他仰頭喝了酒,等放下酒杯時,發現屋裡多了個陌生人,門外的僕役沒出聲,那就是被控制住了。
還有秦為,他頂著宗室的仇恨把這事兒弄出來,儘管這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他們的朋友……趙允讓。
陌生人放下酒壺,淡淡的道:「本想來謝你,可你卻說是還蘇洵的情,如此便各不相欠……」
蘇洵又喝了一壺酒,一拍腦門,起身道:「還請仲白兄傳播一番限制宗室的好處,主要是說說陛下的苦心和不易,回頭樊樓某請客,不醉不歸。」
「先生的手段是不少,可他的麻煩更多。」
馬德祿準備出去,正好撞見蘇洵。
反正死道友不死貧道。
他的嗓門一下就提了起來,御史台里旋即一陣喧嚷,很快處理結果出來了。
「蘇洵白日飲酒誤事。」
「陛下苦心孤詣只是為了減少財力損耗,不如此,百姓的賦稅一年比一年多。」
但一個看法卻在暗中傳播著。
「哈哈!」
趙允讓嗯了一聲,又忙道:「蘇洵也是一心為了大宋,他對陛下忠心,所以才看不慣有人抹黑陛下。」
「以後少飲酒,切記禍從口出。
他負手站在那裡,目光清冷。
朋友指指酒壺,蘇洵苦著臉道:「罷了罷了。」
趙禎記得這個人,朝中不少文學之士經常提及,說蘇洵有才,應當重用。
蘇洵笑眯眯的應了,稍後下衙就回家。
蘇洵平靜的接受了這個懲罰。
「仲白兄。」
「你不必解釋,朕也不會多想……單看那蘇洵被處置了也不吭聲,可見這是個心誠的,並沒有投機的想法。」
朋友正在飲酒,見他來了就不由分說的拉過來灌m.hetubook•com.com了一壺,蘇洵打著酒嗝,翻了個白眼,問道:「仲白兄可否幫個忙?」
「宰輔們巴不得不養咱們!」
「好吧。」
「蘇洵!」
這話在趙禎從城門裡站出來后終止了。
不等蘇洵猶豫,劉堅嘆聲道:「也是因為他在……所以越是這樣,就越要謹言慎行……老夫沒本事,所以自知要謹慎,你是個有本事的,所以更要謹慎!」
權威人士的認證大抵是管用的,趙禎正準備考察一下蘇洵,結果這廝竟然上衙的時候溜出去喝酒。
「是啊!那人太有錢,而且前途無量。這樣的一個人,若是能和他交好,此後數十年就算是穩妥了,可惜……」
蘇洵大急,說道:「要如何才能出手?」
第二日他進御史台時,笑容和往常並無區別。
「這人真是……心夠大的啊!」
陌生人喝了一口,皺皺眉道:「看在蘇洵認識你的份上,饒你一次。」
蘇洵苦笑道:「宗室那些人隨後就會去找他的麻煩,所以……再說某總能做些事的吧?比如說某認識的這些朋友,包括你在內,總能為此事搖旗吶喊一番,聊勝於無也好,中流砥柱也罷,某總算是儘力而為了。」
陛下對此事是什麼態度?這一刻所有人都在看著趙禎,趙允讓也在看著,他的目光平視,無悲無喜。
仲白兄皺眉道:「所為何來?」
蘇洵喜歡喝酒,特別是和朋友在一起,那更是無底洞,直至爛醉如泥。
仲白兄苦笑道:「陛下滿意秦為,朝中多位相公受過秦為的恩惠,這樣的人……某,確實是悔了。」
「好像是秦為第一個進言……」
「蘇洵,你這一期過不了了。」
「你在御史台跋扈,和同僚也不和睦,為何沒人敢對你暗地裡下黑手?」
趙禎放下茶杯,不悅的道:「豪爽沒心機是一回事,可大白天的不做事去喝酒,這等人,不可重用。」
「是。」
仲白兄問道:「你既是為了老師出手,那這事兒和圖書便繞不開秦為,秦為……他的手段更多,為何不去尋他?」
仲白兄垂眸,「某不沾因果。
趙允讓苦笑道:「陛下,蘇洵豪爽沒心機。」
「蘇洵曾經幫過某的小忙,此事之後,某與他不再相欠。」
有人安慰道:「仲白兄也是一方豪雄,無需為此懊惱。」
「宗室里的人在外面說陛下和郡王的壞話,蘇洵認識不少朋友,就一一去求了,讓那些朋友去傳話,解釋陛下的苦衷……」
「那是秦為?」
眾人不禁為他感到了難過。
「天吶!剛才某竟然嘲笑他。」
「老夫雖在這御史台不受人待見,但卻也沒人敢主動招惹老夫,你可知這是為何?」
這樣的才是朋友!
仲白兄說是還人情,以後和蘇洵各不相欠,這是公開的話,也是請大家做個證明的意思。
「喝酒了?」
蘇洵滿不在乎的道:「三年就三年吧,留在京城三年也好,正好一家人都在。」
蘇洵,夠朋友!
「……」
可他沒想到來的竟然是秦為。
妻子看了他一眼,「此事之後,你下一次三年不會有機會轉職或是升遷……」
「陛下認可了!」
他止步。
陌生人走到門外,沒回頭說道:「某秦為!」
及至到了他自己時,他希望自己能有些朋友,至少在自己遭遇困難時,能默不作聲的為自己做些什麼。
「不是為誰辦事,而是為了公道正義,某的先生與郡王情同手足,某自然要幫上一幫,否則怎配為人學子?」
蘇洵若非是秦為的學生,以他的性子,大抵會袖手旁觀看熱鬧。
御史台有好事者把此事散播了出來,剛剛進京的妻子方氏也知道了,她剛剛懷孕沒多久,幸得秦為起名『蘇洵』……
蘇洵彷彿不知道這些,得空了依舊去尋找朋友幫襯,外面的論戰開始了,宗室一邊在喊冤,就差抱著祖宗牌位去撞宮門了。
趙允讓心中一涼,恨不能當面呵斥蘇洵一頓。
……
「誰喝酒了?」
眾人都覺得很和_圖_書可惜,先前要是仲白兄不說出那句話就好了,生而為人會有許多麻煩,所以人就學會了抵禦麻煩。
「咱們這位陛下薄恩寡義,有刻薄之相!汝南郡王更是奸佞之臣,他這麼做,是要顛覆我大宋根基!」
蘇洵打個酒嗝,笑道:「沒有的事。」
「什麼?」
可畢竟當初……秦為沒有對他下黑手,更沒有趁火打劫,馬德祿自問還算是君子,所以他不屑用這種手段打擊對手。
有人絕望的喊道:「陛下不會答應……我們是宗室,是陛下的同宗血親,若是我等蒙羞,那就等於是陛下蒙羞!」
劉堅在御史台不大管別人的事,別人也懶得搭理他。
葉雙愁看了趙允讓一眼,繼續說道:「後來查明,蘇洵那日是去尋朋友幫忙,為陛下和汝南郡王說好話……」
仲白兄端著酒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蘇子瞻何時為那位郡王辦事了?」
沒人敢相信宗室的耗費比百官還多,這特么不是禍害是什麼?先前還理直氣壯的人,現在卻沮喪了。
趙禎在聽外面的消息,趙允讓在旁陪他下棋打磨時間。
陌生人俯身拿起酒壺,嗅了一下后,皺眉道:「是暖冬?」
「郡王一一數落了宗室的耗費,以及丁口越來越多的窘境,宗室啞口無言,可他們定然會反撲……」
某可是恩怨分明,別人幫了某,某一定會還人情,這是一種講信用的表現,也避開了下次蘇洵再來求助的麻煩。
這種看法在漸漸浮起來,但隨即許多人在解釋著趙禎的不易。
「對,是秦為,先前某就覺著眼熟,只是不敢確信,畢竟他這人從不與咱們多交往,這次……」
「饒我?哈哈哈哈!」
「這確實是個好主意,哈哈……」
「暖冬只有城內少數幾家酒樓才有,而且大多有價無市,你這些怕是耗費了不少吧?」
有人木然道:「本來平平安安的,怎麼就出了這等事呢?」
趙禎在看著他,突然緩緩伸手,手伸得緩慢,但卻很堅定,他m•hetubook.com•com拍拍趙允讓的肩膀,露出了微笑。
仲白兄笑道:「是又如何?」
「竟然花費那麼多嗎?」
「不醉不歸?」
「你性格豪爽,朋友多,看似好處,可也容易得罪人。」
「可他也沒弄你!」
劉堅點點頭,道:「那你呢?」
三年一次磨勘,過不來就要再蹉跎三年。
「那是因為在他的眼中沒有某這等人。」
性格豪爽是一種表述方式,另一種表述方式就是大大咧咧,沒心沒肺,這樣的人朋友不少,但對頭也不少。
絕望了!
隨著這個聲音,御史台的才子林建來了。
他吸吸鼻子,指著蘇洵說道:「好你個蘇子瞻,竟然大白天就翹班飲酒,這還做不做事了?啊!」
可林建卻有一個嗅覺靈敏的好鼻子。
不爭氣啊!
馬德祿有些尷尬的道:「沒有的事……」
眾人這才清醒過來。
「三年,人一輩子能有多少個三年?耽誤一次,就落後別人三年,甚至是不止。」
「你很好,宗室能有你等識大體的,朕深感欣慰,我大宋不是一家一戶的天下,是萬民百姓的天下……」
劉堅聽聞此事後,便把他叫了過去,他很好奇這個年輕人,覺得他的想法和大部分人都不同。
「他是秦為!」
室內的光線有些暗淡,他轉身準備出去,側臉被一束光照射了一下,有客人咦了一聲,問道:「敢問您是……」
那群宗室男人如喪考妣,有人哀嚎道:「宰輔們呢?」
仲白兄笑道:「某本不喜權利傾軋,不過你蘇子瞻豪爽,卻合了某的秉性,罷了,此事某應承了。」
很扎心的實話。
笑聲漸漸變小了,直至消散,大家都在看著發獃的仲白兄。
稍後他出現在了一個朋友的家裡。
室內的人呆若木雞,一直等大門被關上后,才有僕役衝進來請罪,說是之前被挾制才沒能通秉。
「蘇洵飲酒?」
大家都感到了絕望,吃慣了大鍋飯和鐵飯碗,突然被告知你的子孫需要自謀生路,這些人都慌了。
「那個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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