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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仲淹上來后帶著新一代的文臣武將力主革新，儘管最後還是以失敗告終，但至少他為此奮鬥過了。

呂夷簡覺得太狠了些，就問道：「是秦為出手弄斷的？」。

秦為不滿的道：「就摔斷了一條腿？」

秦為回家時天已經完全黑了，可甜水巷裡依舊很熱鬧，那些孩子在年根得了寬容，於是在巷子里追打玩鬧，甚至還有放爆竹的。

秦為霎時驚醒，猛地坐了起來。

孫山跪地，抬頭道：「某是被他指使的。」

曹玘一本正經的道：「他說要殺你。」

秦為自語道，他想起了往後的日子。

第二天消息就傳的到處都是。

夢裡他見到了秦豐，金 明池邊，秦豐牽著他在邊上看風景。

秦為看她有心事的模樣，便故作隨口道：「那個害人的兇手被抓住了，開封府判他發配去了瓊州，一輩子都回不來了。」

就在這噼啪聲中，秦為進了家。

趙禎認真道：「他也想革新，可卻不同於范仲淹他們那樣打喊口號招攬志士，而是潤物細無聲，一點兒一點兒的往前挪，等到他走了老遠，人們才後知後覺……於是他成功了！」

葉雙愁欽佩的道：「是啊！宗室都改得，你們為何改不得？有了這句話，有人怕是要頭痛了。」

秦為在默默看著……

他看到了無數異族在廝殺，最後的勝利者渾身都是鮮血，無比龐大。

「好。」

這都成潛規則了，葉雙愁不忍再聽，就告退。

瑪蛋！

那黑雲漸漸幻和*圖*書化為無數人影。

秦豐的眼中多了凝重，「就在對面，遼軍無數鐵騎正在虎視眈眈，在更遠的草原上，那些更蠻橫的敵人正在孕育著。他們需要無數血肉來強大，而大宋就是他們的目標。」

人的想法會隨著地位不斷變化。

……

趙禎有些唏噓到：「范仲淹現在是次相，原本革新他應當首當其衝，可他謀略卻差了些，被呂夷簡掣肘難以分神……」

不為人母，不知親情為何物。

秦豐的聲音漸漸尖銳，「某喜歡大宋，喜歡汴梁，喜歡那裡的繁華。可這一切終將被鮮血染紅。要殺過去！奪回幽燕，用大宋的鐵騎去鎮壓異族的野蠻，要鎮壓住他們！」

一個男子坐在馬背上，邊上是持刀的秦為。

「這便是皇城。」

劉姝的身體猛的一松，這才笑道：「夫君，那人是什麼來頭？」

可如今，他早早的踏入了權利的中樞，為了鞏固自身勢力自顧不暇，自然就沒了心思管旁的。

「放箭！」

「這便是金 明池，原先是為了操練水軍而開挖的，只是後來就成了嬉戲的地方。」

有文官，有武將，有君王，他們在相互廝殺著，慘烈無比……忽然！一柄銀光色的長劍直衝他胸口而來。

秦為看看他的腿骨折的模樣，問道：「狄青，這樣的骨折好了之後可能行走？」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

稍後劉姝累了，說是去小憩一會兒。

范仲淹是覺得那人也太m.hetubook.com.com齷齪了些，你有本事就衝著秦為去，衝著一個懷孕的婦人算是什麼事啊！

秦為沒說話，被他牽著一路飄走，父子倆一路飄著好遠好遠……秦為看到了草原，也看到了妻子，還有一個半大點兒小男孩兒。

遠方突然飄來了一朵黑雲，秦豐冷笑道：「那些賊子只想醉生夢死，他們害怕遼人不敢反抗，他們喪權辱國還沾沾自喜，所以某處處碰壁，」

秦為一臉的悲天憫人，劉姝問道：「落馬……摔斷了兩條腿嗎？妾身記得最多一條吧。」

秦為做了一個夢。

葉雙愁也麻木了，「昨夜他踩斷了那人的腿，不過另一條腿卻是汝南郡王踩斷的。」

秦豐近乎于貪婪的在看著這座金碧輝煌的宮城，「再過數十年，這裏將會成為大宋的恥辱。」

昨日那男人動手的那一刻，劉姝什麼都沒想，就想著如何才能保全肚子里的孩子，哪怕自己死去也沒關係。

但他現在更重要的任務卻是制衡呂夷簡。

「你說什麼？」

秦為冷冷的道：「你可以瞑目了。」

……

男子慘叫著上馬，重新摔下來……應該是這樣吧？她覺得應該是，所以就心滿意足的躺了下去，一會兒就睡著了。

趙禎笑道：「那等人，死不足惜。」

但他還是有些不滿，「爹爹，動手的是宗室中人，秦為怕是不敢下狠手吧？」

秦為下意識的點頭，秦豐大笑起來，「你還是個孩子啊！哈哈！」

「竟然還能用和*圖*書拐杖？」

……

葉雙愁很冷靜的道：「孫山當時都跪了，而且說明了自己是受人指使，外加只是恐嚇……秦為還是尋了個借口殺了他。」

「這是草原。」

「可秦為卻不一樣……」

這兩日她看似平靜，可心中卻無時不在恐慌，她不怕自己的危險，卻擔心再有這麼一個人，傷害了她的兒子。

或許老范現在也是想革新的。

那個時候呂夷簡早就老邁了，也沒了黨爭的心思。

龐籍有些不自然的道：「動手的那人……據說當時想殺秦為，然後秦為只能被迫反擊，弄死了他。」

「頭痛了好啊！」

「以前范仲淹和晏殊也不止一次提過要革新，說什麼大宋之患在於三冗……這些朕知道，許多人都知道，可真正能做到的有幾個？」

「一腳？」

……

秦豐的聲音有些沉重，「兒啊，你看看那些遊人，他們此刻喜笑顏開，可等敵軍馬踏汴梁時，這一切都會化為灰煙，無數白骨會壓垮汴梁城，一層又一層。」

狄青搖頭道：「不能，要拐杖。」

趙禎笑道：「一個秦為就讓他們焦頭爛額，可見革新不在於威望，而在於手腕。從小到大，這才是最好的法子。秦為……那廝又打斷人的腿了？」

「昨夜之事爆出來之後，宗室里的牢騷少了許多。」

「等以後再要去動其它地方時，宗室就成了例子。」

有了兒子未來就有了依靠，這是千百年來的觀念，難以撼動。

進了後院兒，見劉姝正m•ｈeｔubook•ｃｏm•coｍ在做針線活兒，秦為多看了一眼，說道：「馬上要過年了，想吃什麼只管給春杏說。今年咱們家是兩口人，明年過年就是三口人了，會多一張嘴。」

龐籍點頭，「秦為昨日帶著北伐軍圍住了那家，直接闖了進去，那人被打斷雙腿，據說……此生再也無法站起來了。」

劉姝是堅定的生男派。

秦為獰笑著說道：「是你自己摔下來，還是某幫你？」。

歷史上，這個時候的范仲淹正該在外就任，等到蹉跎夠了才回來，慢慢從樞密使爬到宰輔。

秦為回身走過去，地上的中年男子停住了慘叫，色厲內荏的道：「某已經斷腿了，你還想怎樣？你……」

「要是兒子！」

什麼狗屁的被迫反擊……你秦為出手，還會給別人反擊的機會么？怕是誰要惹了你，想好死都難啊！

……

男子哭喪著臉，自己從馬背上跌落下來，然後摔斷了腿……

孫山猛地蹦起來，猙獰的道：「莫要逼某……」

葉雙愁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應道：「是，都是秦為踩斷的，臣對外就那麼說。」

秦為掏掏耳朵，回身問道：「誰聽到他說什麼了？」

「不，小人萬萬不敢，小人只是想嚇唬一下秦夫人而已，那一腳只是恐嚇，絕沒有殺手的意思……」

葉雙愁昨晚很忙，一邊要盯著秦為那邊，一邊要盯著宗室的反應。

「削減宗室待遇就是為夫出的頭，有人不滿，就想通過恐嚇你們娘倆兒來教訓某一下。那人剛才不小心落馬和*圖*書摔斷了腿，很可憐，以後大概是不能走了。」

「他比較牛，所以摔斷了兩條。」

趙禎說道：「此次我只是旁觀，看著秦為和允讓幾個人折騰。他們經常說什麼革新，可革新何其艱難，一旦革新失誤，就會是發洪水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畫面一轉，父子二人站在了皇城前。

孫山剛躍起，就被一排弩箭射翻。

「他們怕了。」

「朝中的君臣在視而不見，可某卻不能。」

趙允良點頭，算是徹底的服軟了。

陛下這是耍賴啊！

他在喘息著，身邊的劉姝睡的很好。

……

「從今年年中開始……」趙允良扳著手指頭數了一下，駭然道：「爹爹，好多啊！」

他猛地回頭，盯著秦為問道：「你行不行？」

「動手的那人呢？」

呂夷簡覺得脊背一寒，苦笑道：「好狠的秦為。」

趙元儼撫須皺眉思索了一陣，「那小子邪性，難說啊！老夫還是親王呢，你看那小子可怕了？還有，他最近立了多少功勞？」

趙禎淡淡的道：「總覺得朕會忌憚當初那些事情，可朕偏偏就要用他、信他！好讓這天下人都看看，朕，心胸似海……我記得秦為的功勞極多，都是他踩斷的吧。」

「他啊！」

「撒比！以為某會和你單挑嗎？」

「不……」

秦為起身，高高抬起腿。

「是啊！」

入夜，夏風清涼。

「那是秦為的託詞。」

劉姝的腦海里浮現了一個畫面……

「打斷了兩條腿？」

趙元儼嘆道：「有人的腿要斷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