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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不依不饒，可襲擾交趾對大宋好處不多啊！」

「噗！」

秦為偏頭看著他，就和看傻子般的說道：「那事都說了是誤會，誤會既然解除了，那就沒事……你還想要什麼？」

趙禎看著他，很是感慨的道：「這才沒幾日，韓卿就感慨如此嗎？」

「還要繼續？」

呂夷簡精神一振，問道：「可有打算？」

趙禎笑道：「那位所謂的名將被朕的水軍聲東擊西，活生生的折騰的疲於奔命，什麼名將？」

小吏點頭道：「可平陽公只說那是誤會，誤會解開就沒事了，壓根就不提水軍襲擾交趾之事。」

秦為說道：「交趾在大宋西南，如今廣南西路那邊重振了軍備，交趾來了也不怕。所以臣以為水軍的襲擾依舊要延續下去。」

秦為斬釘截鐵的道：「他們會襲擾，乃至於開戰。大宋遠在東方，只要滅了它的水軍，他們的大軍難道還能插翅飛過來？」

范仲淹覺得臉皮有些燥熱。

呂夷簡無奈的道：「交趾人想要什麼？水軍停止襲擾嗎？」

呂夷簡很糾結的發現王臻是個實幹家，和自己差不多，幸好老王老了啊！否則說不定哪天就把老夫的首相給搶了。

龐籍在皺眉，突然問道：「這邊差了五千余貫的窟窿，怎麼補？」

「遼人也在打造水軍。」

「諸位相公，交趾使者求見。」

……

所以必須要讓宋人停下來，為此付出一些代價是值得的，帝王是冷酷的，李日尊談及此ｍ.hｅtubｏｏk•cｏm•com事時，眉頭都不皺一下。

「市舶司的收益不斷擴大，但臣當時斷定這個收益的增長會放緩，所以大宋要想從大海里尋找財富，出海是必然。」

秦為昂首道：「水軍重振以來，目標從來都不是一個國家。」

龐籍苦笑道：「咱們三個幫襯著都頭疼，他就一人，難啊！」

「諸位相公，陛下召見。」

作為帝王，小心眼只要不用在朝堂之上，放之四海都是好事，對外他不肯吃虧，受欺負了會耿耿於懷，會一直記到死……

秦為嘆道：「兩國交鋒，利益至上，當大宋的商船佔據了大食人原先的商路時，他們會甘心？」

這個想法很現實。

「是。」

王臻回家休養去了，政事堂的事兒不少都被推到了呂夷簡、范仲淹頭上，二人忙得不可開交。

呂夷簡冷冷的道：「交趾蕞爾小國，也敢和大宋叫板，若是輕易放過他們，大宋的威嚴何在？」

趙禎含笑道：「交趾……不過耶律宗真那邊卻騰出了手來，所以交趾那邊還是要緩和一二。」

最後實在沒了耐心，只好吧晏殊、龐籍二人臨時拉來充數，反正他們二人遲早也要進政事堂的，現在不過是個時間問題。

「耶律宗真掃平了那些叛亂，聽說遼國太后也幾乎不管朝政了，等到耶律宗真大權獨攬后……遼人將會集中精力來對付咱們，此時此刻，不能分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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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不得朋友，但卻做得皇帝。

趙禎點頭表示認可。

如此就苦了王臻……就連偶爾告病在家，都得挑燈熬油批閱章程。

這些年雙方貿易往來不斷，親熱的和一家人似的，大宋也著實在這些貿易中掙了不少錢，現在突然要翻臉……

趙禎捂額在想，秦為說道：「陛下，李常傑。」

整個大海？

這……

「出海尋找財富，可對手是誰？臣以為是大食人。」

「暫時放過他們也無妨，若是下次再來，那就一把火把升龍城給燒了。」

「老夫不知道。」

龐籍苦笑道：「大宋的對手不少了，咱們還是要看北方啊！」

趙禎喜歡秦為的這種鍥而不捨的報復精神。

周圍的大宋官吏都心曠神怡的在看著秦為，等待著他的反應。

秦為走的很堅決，連客套話都不願多給半句。

晏殊的問題讓人沒法回答。

不是他們三人蠢，而是因為很多事情干涉各處要害，呂夷簡是首相自然不用事事躬身，范仲淹又是新上來的，很多事情他都還沒接手。

「不會！」

趙禎笑道：「你秦為號稱是蚊子腿上都能刮層油下來，怎地會想著繼續襲擾呢？」

秦為很興奮，能把長久以來的戰略構想說出來，那種暢快|感就別提了。

以前的趙禎也挺好，只是被劉娥壓了十幾年，性子都變得保守。

范仲淹心情很舒暢，但和龐籍一樣，都認為交趾人不是威脅，大宋的戰略重心應當在北方和和圖書西北。

范仲淹揉著發酸的眼睛，把賬冊送到眼前仔細看著。

這個頻繁襲擾大宋的國家總算是低頭了，真是可喜可賀啊！

呂夷簡搖頭，看著虛空說道：「此事……對大宋有好處。只要大宋水軍不停去襲擾交趾，交趾人就沒法對西南生出野心。這是一個牽制，好處多多，只是下次再去時少弄些殺戮，就耀武揚威一番罷了。」

三人去了宮中，秦為已經在了，趙禎看著精神不錯，甚至還帶著笑意。

趙禎雖然小心眼，可卻覺得秦為這話有些……讓人心情激蕩。

「所以大宋水軍的首要便是能壓制大食水軍，同時還要能壓下遼人的水軍，也就是說，大宋水軍在未來的一段時日內的職責就是能同時打贏遼人和大食人。」

「臣以為此事應當不管。」

大食人目前和大宋的關係不錯啊！

要報仇就該是從早到晚啊！

他感慨的道：「交趾以前得意，記得先帝派人去呵斥，可他們置之不理，那時他們囂張跋扈，不可一世。可現在呢？西平州一戰去了兩萬精銳，水軍一戰搶走了數十萬貫錢財，他們卻來求饒，卻來低頭，可見這世間終究還是要用刀槍來說話的。」

趙禎笑道：「朕知道，所以才讓王臻回家歇息幾日，至於交趾的事情……秦為，你來說說。」

「呃！」

如今不同了，從少年時到成年後的轉變讓他變得有些憤世嫉俗，後來更是得了精神病，最吃不得虧，更受不得氣，在許多時候https://www.hetubook.com.com實際上就是個小心眼。

你得有穿針引線的輕巧，也得有一巴掌拍板的魄力，還得有做補鍋匠的本事，拆東牆補西牆。

眾目睽睽之下，秦為說道：「貴國還算是識大體，顧大局，如此就這樣吧。」

「王臻是怎麼撐下來的？」

這是指示，可秦為卻說道：「陛下，臣以為水軍不能停下對交趾的襲擾。」

「過了？」

他轉身準備回去，阮咸卻傻眼了，交趾開出了條件，表達了誠意，大宋呢……你秦為既然是全權代表，你得表個態吧？

「可還得干啊！」

按照大家的推算，這次惹毛了大宋，以後的日子恐怕不好過了。

秦為心中歡喜，說道：「陛下英明。」

范仲淹揉揉眼睛道：「可老夫卻覺得心情格外的舒暢，晚些下衙了去買些下酒菜，回家好生喝一頓。」

呂夷簡天生對名將這個詞敏感，所以冷冷的道：「陛下，大宋以往太軟弱了些，這才讓交趾這等小國也敢來挑釁，臣以為此次應當讓交趾付出更多的代價才行，比如說錢財……」

龐籍有些不解，「交趾既然低頭，那大宋見好就收不好嗎？到時候能集中精力來應付遼人和西夏人。」

呂夷簡把雙腳放在桌子上，整個人看著懶洋洋的，只是他的身體魁梧，讓人擔心椅子會垮掉。

「是不是……過了些。」

交趾低頭了啊！

若是不能把大宋這邊安撫好了，他們只需派出水軍長期襲擾交趾，就能讓交趾內部不斷付出代價。

這樣m•ｈｅｔuｂｏoｋ.ｃｏm•ｃｏm的人……

靠！

外面來了個小吏，呂夷簡沒好氣的道：「這等事如何能到這裏？陛下不是說都交給秦為去交涉嗎？」

阮咸顧不得使者的矜持，追上去問道：「平陽公，既然此事乃誤會，您總得給個話吧？大宋是什麼意思？」

小吏說道：「先前兩邊談話，交趾人為上次西平州伏擊大宋軍隊的事……抓捕了那些將領的家眷流放，可平陽公卻說那是誤會，沒事……隨後就走了。」

龐籍忍不住就笑噴了。

這是想吃干抹凈不認賬？

這話原先是秦為說的，此刻從趙禎這裏說出來，分外的震動人心。

還是那句話，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水軍的目標是整個大海！」

「水軍一戰不但得了數十萬貫財物，更是震懾了交趾上下，李日尊害怕了，那個什麼名將……」

這位帝王對臣子們可不怎麼好，甚至在許多時候有些刻薄，所以這種狀態才有些讓人受寵若驚。

呂夷簡搖頭，他的性子就是這樣，格外記仇。

秦為等的就是這一刻，他恨不能親呂夷簡一口，可看看那張泛著油光的老臉，覺得下不去嘴。

「對，李常傑！」

呂夷簡糾結的道：「朝政不易，王臻不易。」

良久，呂夷簡放下腿，嘆道：「老夫原先以為王臻脾氣變大了是得意，可如今才知道，他不容易啊！」

只是短短的幾日，呂夷簡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噩夢。

「這事兒有些不要臉……」

「有！」

他不是偷懶，而是在頭痛。

君臣都有些糾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