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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就來了，慌什麼？」

那個不要臉的東西，化名也就罷了，竟然在臨走前縱火，這真是外交史上的一朵奇葩，更是不要臉的典範。

秦為不敢還嘴，只能低頭：「此事某有把握。」

晏殊也欣慰的道：「竟然這般嗎？好啊！」

但漢人的地位依舊低一等。

秦為再問道：「你的祖宗是邯鄲人，可你如今是哪的人？」

所謂南面官，官制延續了前唐和大宋，什麼中書省、門下省……參政知事……無所不有。

曹玘頻頻點頭：「某還以為你是胡鬧，誰知仔細一想，才發現你竟然是在先聲奪人……這謀略，某服氣。」

「你不配！」

……

曹玘擔心的看著秦為，怕他會暴揍，便安慰道：「秦兄，此刻不宜動怒，要冷靜啊……你就當他是放屁吧！」

北面官不消說，就是遼國本身的制度和人，而南面官指的就是燕雲等地，這些地方的人口以漢人為主。

「只是小手段罷了。」

比如說遼人可以在南面為官，而漢人不能去北面為官，就只能窩在南邊，而且南面官比北面官天生就要矮一頭。

遼國在擴張的過程中融入了許多外族人，從他們的軍隊編製就能看出來，而在官制上，遼國分為南北，各自不同。

那些幾千年傳承下里的詩篇，每一篇都讓人陶醉，每一句話都讓人如沐春風！

「你的祖宗是哪裡人？

城樓上的秦為笑了一聲，問道：「那這些名句美不美？」

https://www.hetubook.com.com眾人也回頭看著秦為，才發現一個問題。

這個漢官就是南面官，看著極為精神，衝著城樓大喊道：「在下縱觀史書，就沒見過使者縱火……秦為，你的祖宗蒙羞也不管嗎？他們若是地下有知，定然會刨開棺木，仰天咆哮，後悔生下了你這個不肖子孫……」

漢官說的酣暢淋漓，彷彿要靠一張嘴就把雁門關里的宋軍罵的羞憤欲死，然後自己乖乖的打開城門。

可晏殊是宰輔，他自然知道那東西的威力，不禁回頭看著秦為，目光中多了許多沉痛……

「遼軍來了。」

此刻他們看向秦為的目光中帶著不加掩飾的崇敬。

耶律宗真笑道：「那秦為竟然被罵的啞口無言，朕心甚慰，哈哈！看他還有何面目再立於世間！」

一個漢官領命而去，到了城下時喊道：「秦為可在？」

……

漢人不能在北面為官，可耶律宗真卻因為這個漢人的口才了得，一番話罵的酣暢淋漓，就破格提拔，而且是提拔到了自己的身邊。

可這個漢官罵的實在是太難聽了。

曹玘畢竟是武人世家出身，他下意識的道：「王者不應怒而興兵……耶律宗真的心已經亂了。」

秦為一步步的追問道：「你的祖宗被埋在哪？帶祖宗牌位了嗎？會祭祀嗎？可你的祖宗在邯鄲，在中原……你連祭祀的機會都沒有！」

若是沒燃起來，大家就當沒這回事hetubook.com.com。

著大抵就有些像是大宋的武人天生比文人矮一頭。

這些人是秦為早就安排好的，剛一下馬就道：「晏相，」

那些詩句就像是刀刻斧鑿一般，早就深深地刻在了他的骨子裡，讓他無時無刻不急著，連夢中都能吟誦。

耶律宗真說道：「回頭讓他到朕的身邊來。」

因為遼國的統治過於殘暴，在以前爆發過多次起義，後來遼人發現這樣下去不是事，就把強硬改為了懷柔，設立了南面官制度。

不過多會兒，斥候回來了。

眾人交換個眼色，都準備稍後和那個漢官套個近乎，算是提早結個善緣。

這些人是秦為早就安排好的，剛一下馬就道：「晏相，昨日耶律宗真的住所起火，耶律宗真被人抱了出來，大火難以控制，最後延綿了許久，我等走的時候都還在燃燒……」

文官哽咽著說道：「平陽公臨走前在耶律宗真的房間外面留下了一瓶東西，那東西點火就著……」

他從小讀書，也曾憧憬過聖人之學。

而此刻的城樓上，一臉淡然的秦為突然探出頭來，衝著下面問道：「卻不知你的祖宗是哪的人？」

漢官被罵的啞口無言，眼睛都開始翻紅了，他渾身顫抖的喊道：「某是大遼人，某生是大遼人，死是大遼鬼。」

秦為在出發前就準備了些小零碎，原以為沒有用武之地，可沒想到竟然能燒一把耶律宗真，讓他的心情大好。

「人在哪不重要。」

秦hetubook.com.com為一聽就樂了，說道：「他這是來報仇的？」

靠！

漢官的臉一下就紅了。

這年頭罵人祖宗那無疑是最惡毒的話。

後面的耶律宗真聽到傳話，贊道：「此人有禮有節、不卑不亢，一番話就讓秦為無話可說，此人可大用。」

所以為了安撫漢人，遼人規定遼人在南面為官時，也必須身穿漢服，而且只要是南面官，不管是漢人還是遼人，一律稱呼為漢官。

出發前陛下再三交代，讓老夫看著這個小子，陛下……臣辜負了您的信任啊，這一刻的晏殊悲憤不已。

「是的陛下。」

見晏殊不打理自己，那個文官又喊了一聲。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有人眼中流露出了羡慕之色，知道那個漢官馬上就要陞官了。

晏殊趁著眾人看向外面的機會，回身對秦為冷冷的小聲道：「若是耶律宗真提前發現了，萬騎傾巢出動，你往哪逃？」

「你的祖宗若是在天有靈，看到你認賊作父還沾沾自喜，他們的棺材板可能壓得住？可會氣活過來？」

晏殊頓時不悅了，回頭瞪著他皺眉道：「有什麼事？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以後遇事要鎮定，天大的事有老夫在！」

這邊的宋軍還在歡賀，那便遼人的一千余曳落河也趕到了雁門關外，城頭的宋軍馬上就發出了預警。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問道：「什麼火？你說在哪兒？」

晏殊卻想到了另一個可能：「會不會沒https://www.hetubook.com.com燃起來？」

文官被喝了一句滿臉的委屈，回頭看了秦為一眼，說道：「晏相，平陽公在耶律宗真的住所點了一把火……」

因為就在剛才秦為念詩的時候，他在下面也已經跟著吟誦了出來，只覺得魂牽夢縈、令人陶醉。

「那秦為也就是如此罷了，若是某去，定然也能說的他啞口無言，這麼好的機會，可惜了。」

混賬小子啊！

漢官罵的正起勁兒，聞言頓時楞在原地，周圍頓時安靜下來，只有秦為聲音不停往外擴散著。

晏殊冷冷的道：「荊軻和秦舞陽去秦國前也有把握！」

這下輪到晏殊震驚了。

眾人都生出了些嫉妒心，覺得此人真是走了狗屎運。

這個梗讓秦為無話可說。

等耶律宗真看到城樓上的那個人影后，火氣就不由自主的沖了上來。

「未戰先亂，這便是先聲奪人啊！」

「有此不肖子孫，秦家……」

漢官下意識點頭。

「是詩經。」

「晏相公，耶律宗真找不到證據，您放心好了。」

混賬小子！

他怎會不記得，怎能不記得，又怎敢不記得！

城頭上觀察的軍士繼續偵查，等了一陣后，他放下望遠鏡，面帶懼色的道：「遼人的大軍在後面，他們來了好多人馬！還有投石機。」

秦為篤定的道：「不可能，那時的光線最好，而且火油都是最純的，您大可放心，若是燃不起來，某就單騎殺到朔州城去。」

連耶律宗真在後面得了傳話后，就撫須贊道：「這口才和_圖_書當真是唾沫星子能殺人啊……他是漢官？」

秦為衝著樓下喊了一句，然後問道：「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嗎？」

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城下那遼國漢官的身上，漢官被看得有些發毛，便下意識的道：「某的祖上是邯鄲人……」

「你家秦爺爺在此！」

如果說先前遼軍的試探大家都能看出來，那麼這次他們一往無前的氣勢，讓人知道，他們發怒了。

漢官終於露出了自信的微笑，顯然學問不錯，若是論文才的話，他毫不畏懼秦為的發問。

這是一步登天了啊！

「邯鄲在哪？」

那邊的漢官正在罵的酸爽，心中想著這次肯定立功了，回去后就能升官發財，說不定還能受到皇帝的青睞。

南面的漢兒大多是耕種為生，就用漢兒以前的制度來統治，這就是大遼版本的一國兩自。

而這邊的耶律宗真轉眼就來到了城下。

北面用遼國自己的方式來統治。

秦為平靜的道：「重要的是心在哪！你是漢人祖上也是漢人，身體里留著中原百姓的血液，可你卻奉蠻夷為主，祖宗若是有靈，也會因你而羞恥！」

晏殊瞬間就興奮了，然後沉聲道：「快！讓斥候去打探消息，一定要在最短時間內，摸清遼人現在情況！」

「耶律宗真來了！」

文官不知道石油的事情，所以只能這樣解釋。

漢官的情緒一下就崩潰了，喊道：「某是大遼人，某的爺爺輩就來到了大遼，某早就是大遼人了！」

「晏相……」

秦為很是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