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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吉在牆上摸索片刻，很肯定地說。

發現井壁只是簡單塗抹了一層水泥，顆粒非常粗糙，布滿了幾毫米高低的凹凸。

孟超隨後落地，微微皺眉，目光投向阿吉的左腳踝。

他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黑暗中。

順著記號，沒走多久，前方出現兩條巨大的管道。

巢城絕大部分建築都位於地底，空氣流通自然是關係到無數人身家性命的大事。

他像是一隻巨大的壁虎，無聲無息爬上井壁。

在守衛還沒趕回來之前，兩人貓腰鑽進維修管道。

「不用。」

孟超和阿吉趁機溜進工地深處。

他再次爬上豎井。

阿吉哭喪著臉說，「我的腳扭傷了，恐怕跟不上你的腳步，更不可能悄無聲息潛入合金角斗場，卻不被守衛發現……」

這次沒有摸到記號，卻摸到了一塊密封蓋板的縫隙，以及四顆巨大的螺帽。

孟超點頭，想了想，又問：「氣味最濃烈？這是什麼意思？什麼樣的溝渠？」

螺帽擰得很緊，蓋板幾乎和管道融為一體。

而且，怪獸，特別是體內蘊藏強勁靈能的超獸，他們的排泄物也是一項極其寶貴的資源。

「嗯，我相信超哥，你一定可以！」

再擰開螺帽，自然輕鬆許多。

阿吉說，他逃出來時，在每處岔口都留下記號。

他用一團靈能籠罩住老鼠，在老鼠周身構成一道類似緩衝氣墊的靈磁力場。

阿吉指了指頭頂。

幾名守衛的注意力頓時被老鼠吸引。

「沒關係。」

不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時，蓋板和管道的接縫處，就發出「嗤嗤，嗤嗤」的聲音。

就像地球時代很多窮苦地方晒乾牛糞充當燃料一樣，在巢城和麻風村，怪獸糞便同樣值得回收利用。

整片工地空空蕩蕩，只有幾名守衛來回巡邏。

孟超微微一笑，在阿吉肩膀上重重拍了幾下，道，「你還這麼小，原本就沒必要深入合金角斗場去冒險，反正，我們已經來到了合金角斗場的正下方，直線距離不超過五十米，接下來，一切有我！」

他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牽扯到了痛處，悶哼一聲，眼淚鼻涕都像是決堤的洪水般滾落下來。

有時候還有一個箭頭，指向究竟是哪條岔路。

「應該，是一間廁所。」阿吉說。

藉助幾毫米的發力點，他可以輕而易舉拖曳著幾百斤重的東西攀爬上去。

發現牆面上有細微的凹凸不平，似乎是一個「吉」字。

身強力壯的挖掘者，天然就是各大幫派最好的兵源。

麻風少年的左腳踝已經腫得和剛出蒸籠的饅頭一樣，又大又燙。

孟超看著阿吉，意味深長道，「回來再和你算賬。」

四壁光溜溜，什麼都沒有。

阿吉內疚道，「都怪我不爭氣，從豎井上摔下來，我，我也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剛才要是聽你的話，由你背著爬上去就好了！」

「那麼，你就留在這裏等我吧，我把急救包和這些食物留給你，至少能讓你支撐一ｍ•ｈetubｏｏk.cｏm.com天一夜。

「……」孟超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孟超和阿吉都不想品嘗，被電得皮開肉綻，青煙直冒的味道。

沒有阿吉這個「小尾巴」，他的速度明顯加快許多。

孟超眯起眼睛，道，「那麼，這條排污管道的上方，具體來說，是合金角斗場里的什麼地方呢？」

阿吉指著黑黢黢的豎井上方道，「爬出這條豎井，你只要順著氣味最濃烈的地方找過去，就能找到一條溝渠，沿著溝渠走一段，從洞口爬出去，就能進入合金角斗場內部了。」

「行……吧！」

也能直抵通風管道深處，工業風扇的機械和控制單元，充當維修管道來使用。

他重重跌回井底，左腳踝發出「咔嚓」一聲。

但這難不住孟超，他從百寶箱一樣的軍用背囊里摸出一支怪獸黏液，用小刷子細細塗抹在螺帽和蓋板縫隙上。

「超哥——」

「應該是……這裏！」

最終，維修管道抵達了盡頭。

真正送入排污管道的怪獸糞便，已經處理過好幾道，倒沒孟超想象中那麼腌臢。

孟超在荒野深處布滿骸骨的沼澤中，嗅到過比這更濃烈百倍的氣息。

阿吉說，「就是排污管道，下水道什麼的，咱們在麻風村裡就鑽過的。」

孟超看看阿吉。

通風管道旁邊還有一條直徑稍窄的管道。

「上面。」

因為通風管道里高速旋轉的工業風扇非常難以對付，還有安裝有報警系統的過濾網，以及專門對付蛇蟲鼠蟻m.hetubook.com.com的高壓電網等等防禦措施。

「如果一天一夜后，還等不到我的消息，估計凶多吉少，你就自求多福吧！」

「需要我背你嗎？」孟超問阿吉。

孟超一口氣爬上去幾十米。

他們原本就隸屬於各大幫派旗下的建築公司，這會兒都將鎬頭，衝擊鑽和岩石粉碎機，換成了更具殺傷力的刀劍和槍械，去抵抗怪獸，維持秩序了。

掀開蓋板，上方是一口預留的豎井，黑黢黢直通地面，怕不是有上百米高。

只有觸覺非常敏銳的人，用指尖細緻摩挲，才能摸到這個記號。

可惜阿吉一邊驚呼，一邊手腳亂舞，剛好躲開孟超伸來的援助之手。

再次出現時，手裡多了一隻肥頭大耳，皮毛油亮的老鼠。

他疼得齜牙咧嘴，眼底滾動著痛苦和不甘的淚水。

孟超和阿吉不準備從通風管道潛入合金角斗場。

十指明明沒有塗抹任何膠水和黏液，卻牢牢吸附在粗糙的水泥平面上。

孟超似乎專心致志，沒留意身後的動靜。

孟超深深看了麻風少年一眼，點頭道：「好，我先上去了，你自己小心！」

老鼠輕飄飄落地，並沒有受傷，只是受到驚嚇，「吱吱」亂叫，拚命奔跑。

不過，由於麻風村發生大爆炸，整座巢城都被全境封鎖的緣故，這片工地已經停工。

阿吉搖頭，倔強道，「我可以的。」

孟超再次仔細摸索起來。

「是嗎？」

「我發現的那條秘密通道，就在工地深處，不過要繞開這幾名守衛和圖書。」阿吉小聲道。

更別提前世的幽靈旅訓練營，各種突破人類底線的訓練課程里，就有一項，是教他們如何屏蔽五感，如石頭般潛伏在各種極端惡劣環境中的。

果然，孟超在每處管道內壁上，都摸到了歪歪扭扭的「吉」字。

孟超掐著老鼠的脖子，不讓它發出聲音。

合金角斗場才剛剛投入運營不久。

可惜，合金角斗場的附屬設施還沒完工，這口豎井的四壁也沒架設扶梯，開鑿攀爬口。

連帶裝滿槍支彈藥和各種物資的軍用背囊，都穩穩噹噹掛在身後。

關押在這裏的怪獸並不算太多。

裏面鋪設了電纜，光纜和晶纜。

是以，這裏的通風管道直徑是地面建築的三五倍以上，裏面還有高速旋轉的大型工業風扇，確保地面上的新鮮空氣，能暢通無阻地輸入地底。

阿吉說，這就是他上次從合金角斗場逃出來時，一路做的記號。

忽然，麻風少年好似力竭，雙臂顫抖，掌心出汗，雙手一滑，跌落下去。

他們摸黑在維修管道里爬行了十幾分鐘，一路經過四處岔口。

當然，因為巢城被烈焰和濃煙籠罩的緣故，此刻吸入地底的空氣里也充滿了高污染和強腐蝕的小顆粒，吸到鼻腔里，火辣辣的疼，吸多了，就覺得天旋地轉，呼吸困難，彷彿肺葉都變成了硬梆梆的塑料。

很多娛樂項目還沒開放。

孟超聽到驚呼，立刻飛身撲救。

「我，我恐怕不行了，超哥。」

阿吉跟在他後面，爬行速度明顯慢很多，漸漸和https://ｍ•ｈetｕｂｏｏｋ.ｃｏm.cｏｍ孟超拉開距離。

一條管道的直徑超過兩米，裏面「隆隆」作響，如同狂風呼嘯。

「阿吉！」

孟超在他剛剛摸索過的地方，也隨手摸了一把。

隨後，對準幾名守衛身後，遠遠丟了過去。

類似的結構，既能當做強弱電井使用，也能運輸槍支彈藥和各種生存所需的物資，必要時，還能充當臨時的逃生通道。

「我，我沒事，超哥，我可以的。」

「不不不，不是人類的廁所，是怪獸的。」

孟超放出一縷靈能，飛快掃描四周。

孟超摸索了一下井壁的粗糙程度。

追著老鼠的尾巴，追到角落裡去查探。

孟超閉上眼睛，在他的腳踝上仔細摸索片刻，道：「還好，沒有傷到骨骼，只是筋腱有些拉傷，休息幾天，就能痊癒。

阿吉急忙解釋道，「合金角斗場里關押和調製著很多窮凶極惡的怪獸，這些怪獸體型龐大，吃得多，當然拉得也多，所以他們的廁所還有排污管道，都修建得特別大，從這裏潛入合金角斗場，是最方便的。」

藉助這些記號，他們在立體迷宮般的維修管道內精準潛行，沒有迷失過哪怕一次方向。

爬到豎井上方，果然嗅到了濃郁刺鼻得氣息。

像是用刀片或者改錐輕輕刮擦出來，昏暗的燈光下，肉眼根本看不清楚。

「呃……」

雖然直徑不足一米，但對於原本就體型瘦小的阿吉，以及對身體的掌控力登峰造極的孟超而言，並不是太大的問題。

普通的蛇蟲鼠蟻誤入通風管道，瞬間就會被電得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