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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一起鑽進秘密通道，潛入合金角斗場，卻在攀爬豎井時跌落下來的麻風少年「阿吉」，消失不見了。

孟超道，「我和『漩渦』近距離接觸過，若非對人類文明有著極其深刻的認知，身為怪獸的它，絕對無法將人類偽裝得這麼惟妙惟肖。

「葉局長告訴我，最遲到午夜十二點，一座規模龐大的臨時醫院就將在巢城邊緣搭建起來，這座醫院擁有每小時檢測上千名病患的能力，只要經過檢測，確保巢城居民體內，沒有攜帶致命的細菌、病毒和孢子，他們就可以撤到外界去。

「等等，這條情報的確非常重要，但迫在眉睫的威脅仍舊是異獸『漩渦』。」

呂絲雅琢磨片刻，舉手投降，「好吧，你是對的，異獸『漩渦』的確不可能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蘇倫等人的身上，但這樣一來，我們的線索就全都斷掉了啊，難道我們要一直傻乎乎在這裏，等待異獸『漩渦』出招么？」

孟超說，「我相信異獸『漩渦』一定還有更深層次的陰謀，不會這麼輕易，夾著尾巴逃跑的。」

「倘若怪獸文明全是妖魔鬼怪，並且拒不接受人類的投降，那麼所有人都會血戰到底，就算怪獸文明真能毀滅龍城，也絕對要付出無比慘烈的代價。

「他們大可以自欺欺人，認為自己並非淪為怪獸的爪牙，而是效忠於怪獸文明背後的人類，所謂怪獸文明，僅僅是另一種更加適應異界環境的人類文明形態而https://www.hetubook.com.com已。」

呂絲雅道，「怪獸文明的首領是人類？怎麼可能！」

還有一條黑黢黢，冷颼颼的豎井，每時每刻，都在發出微弱的嗚咽。

蘇倫的供詞，蘊藏的信息量實在太豐富，直到此刻，孟超的腦細胞仍舊滾滾發燙，為這條無比驚人的情報頭疼不已。

「真可怕。」

「就憑我們現在阻止的陰謀，都是『紅眉』蘇倫和『遊魂』鍾離知道，並由他們來執行的。」

孟超說，「或許，『漩渦』所說，有誇大其詞的成分，又或許，這名所謂的『人類首領』也僅僅是怪獸文明推上前台的傀儡。

聽完他的講述，呂絲雅的雙眼也有些發直。

他仍在消化吸收蘇倫投下的重磅炸彈，掀起的驚濤駭浪。

「換位思考，倘若你是一頭剛剛開啟了靈智的超級怪獸，想要創造並升級自己的文明，最好的方法，不正是抓幾名人類回來，向自己最大的敵人學習嗎？」

孟超離開地底時，地面上已是深夜。

孟超的表情，忽然變得非常古怪，「一條不是線索的線索。」

「而擁有一名人類首領，哪怕僅僅是傀儡，也能讓很多類似『蘇倫』的人，跨過心理障礙和道德底線，死心塌地為怪獸文明效力。

隨後輕飄飄地落了下去。

五分鐘后。

孟超咬牙道，「無論如何，我們都必須將它揪出來，『巢城之戰』才算徹底打贏。」

孟超https://www.hetubook.com.com卻連眼睫毛都沒抖動半下，既不驚訝，也不擔心，彷彿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

孟超將蘇倫投下的重磅炸彈，塞到呂絲雅的懷裡。

從周身繚繞的濃烈血腥味來看，她的審訊還算「順利」。

「雅姐，你是靈敏者，感知特別敏銳，幫我追蹤一個人。」

「剛才，蘇木蓮已經帶著巢城幫派的特使，在『殘劍』葉曉月的保護下回到麻風村，和野狼幫商議救援和疏散的問題。

呂絲雅承認，「在異獸調查局的秘密卷宗里，的確有不少人類被怪獸抓走之後，並沒有直接吃掉，卻進行各種研究的記載，甚至有一些怪獸，能通過吞噬人類大腦的方法，直接讀取人類的記憶，他們學會人類的思維方式和社會組織形態，並不奇怪。

「那就是『漩渦』在騙人，用這種謊言，打消蘇倫心底最後一絲顧慮。」

「現在巢城外圍的明火基本都被撲滅了。

呂絲雅道，「你憑什麼認定，它還有陰謀？」

如枯葉般落地時，他並沒有在豎井底下發現半條人影。

「不，他交代了。」

「炮製一名人類傀儡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

「怪獸文明的首領，『曾經』是一名人類。」孟超加了重音。

「……」

「這倒是。」

「宋金波、熊威他們正帶領著巢城幫眾，檢查包括靈氣輸送管道以及易燃易爆品倉庫在內的重要設施，追殺漏網之魚，消除一切隱患。

呂絲雅問，「從hｔｔps://ｗww.hetuｂｏoｋ•ｃoｍ•ｃｏｍ我們抓住『紅眉』蘇倫和『遊魂』鍾離到現在，已經過去好幾個小時，異獸『漩渦』卻一直沒有動靜。

「而那些前死神小隊成員的存在，還有『漩渦』引誘貧民窟里的無業游民，服用神變膠囊，淪為殺人不眨眼的悍匪，這裏涉及到人類生命科學，社會心理學，犯罪學……多個領域的專業知識，你覺得，是深山老林里茹毛飲血的怪獸，可以無師自通的嗎？

「總之，除了『漩渦』還沒著落之外，所有事態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孟超，你怎麼一直若有所思，愁眉不展，難道蘇倫不肯老實交代？」

四周到處是未完工的房間和隧道，堆滿了雜亂無章的建築材料和垃圾。

孟超說，「而異獸『漩渦』也沒有描述得特別詳細，只是告訴蘇倫，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親眼見到怪獸文明首領的真面目的。」

孟超道，「換成你是異獸『漩渦』，會將自己的全部計劃，都告訴手下，並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一群人類身上嗎？」

「不，我和它的遊戲，還沒分出勝負呢！」

……

孟超眯起眼睛，生出頭暈目眩之感。

「這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孟超苦笑道，「他交代得比我想要的更多，多到我的腦子都快炸開了。」

「但是，一名被怪獸俘虜的人類，究竟如何搖身一變，反過來，變成怪獸文明的首領呢？」

為了便於救援，巢城幫派在十幾棟高樓頂上，安裝了幾十台大功率探照https://www.hetubook.com.com燈，刺眼的光柱撕裂煙霧，將黑夜映照得宛若白晝。

「你只要感應四周有沒有紅輝玉的波紋就行——我用怪獸黏液，將一小撮紅輝玉晶粉，擦在對方背後了。」

孟超道，「不，別管地上和井壁上的血跡，這極有可能是對方故布疑陣，將我們指向錯誤的方向。

「萬一它已經跑了呢？」

「巢城幫派這邊，也以最快速度和最大的誠意，在麻風村周邊疏散空間，搭建營地，籌措物資，預計首批大約能接納八百到一千名麻風村民出來避難——數量雖然不多，終究是良好的開端，相信剩下的麻風村民見到問題開始解決，也能拿出更多耐心，一起咬牙撐過這次危機的。

「為什麼？」

「無論怪獸文明的首領是否是人類，怪獸文明都是受到人類文明的啟發和影響，才誕生的全新文明，就算他們的外表猙獰醜惡如同妖魔，骨子裡卻和我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得到這樣的保證，巢城幫派的臉色總算稍微好看一些，也能更賣力氣地解決麻風村的問題。

「怪獸文明的首領，是一名人類？」她難以置信地問。

只有幾道淡淡的血跡。

「我相信它在巢城內一定還有隱秘的情報渠道，能第一時間知道蘇倫和鍾離的下場，勝負已分，它沒理由繼續留在這裏。」

呂絲雅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喃喃道，「這條情報，的確是有可能改變戰爭走向的重磅炸彈，不行，我必須立刻向上頭彙報。」

「前死神小隊成員也不和_圖_書知道『漩渦』躲在哪裡，主要是這傢伙千變萬化，能隨心所欲變成任何人的模樣，而在脫離人體的情況下，又是一灘比鼻涕蟲更加柔軟，半液態的生命體，只消有厚度超過一毫米的縫隙，它就能鑽進去，逃之夭夭，銷聲匿跡。」

呂絲雅也結束了對「遊魂」鍾離等前死神小隊成員的審訊。

「我倒覺得『漩渦』說的，未必是100%的謊言。」

呂絲雅想了想，道：「也就是說，現在這名人類，已經變成了奇形怪狀的模樣，類似怪獸的樣子，還是比怪獸更可怕的惡魔？」

「不知道，蘇倫沒說，他也沒有親眼見過怪獸文明的首領，只是聽了異獸『漩渦』的轉述而已。」

呂絲雅說，「好消息是，『遊魂』鍾離等人供出了幾個窩點，我們又抓獲了一批他們的同夥，還找到了大批威力強勁的靈能武器以及破壞力驚人的晶石炸彈，當然也少不了好幾百枚神變膠囊——若非及時阻止，這批武器彈藥和基因藥劑，絕對能把巢城徹底毀掉的。

孟超帶呂絲雅回到合金角斗場的地底深處。

這裏比關押蘇倫的怪獸囚籠還要深。

「靈磁干擾雖然還非常嚴重，但利用大功率的礦山專用通訊器，我們總算和外界搭建了一條信息之橋，我已經將這裏發生的一切，都向葉局長進行了彙報，外界對『巢城之戰』的真相非常震驚，也正在積極籌措物資和人力，準備接應巢城的大批傷病員和難民。

孟超側耳在豎井邊上傾聽片刻。

「不，還有一條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