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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詞奪理，不知悔改。」

無疆也呆了一下，心中本能地不願意承認，但看見師父那雙智慧澄明的眼睛，如同一盞明燈，照亮他心中所有陰暗的角落。

但她也立刻噴出一口血來。

「是，弟子對她動了凡心。」無疆低下頭，終於，痛苦地承認。

「大師是高僧！而我只是普通人，你可以無欲無求，可我不能！」華曦揚聲說，「我只知道，我生而為人，就是要好好地活下去！」

也許是痛www.hetubook.com.com心疾首，那是他這一生中最得意的弟子，他將畢生所學，都傾囊相授。

所有人驚愕地說不出話來，就連渡厄大師，也是半晌靜默無語。

渡厄大師彷彿早已經知道了答案，卻仍舊要問他。

「大師也是這等甘心被命運支配的人嗎？」華曦不服氣。

華曦抬起頭，只能看見無疆跪下的背影。

華曦覺得眼睛有些睜不開，她的手碰到綉鐵劍，便撿起和-圖-書來，然後慢慢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爬起來。

華曦喘著粗氣，被咬破的嘴唇上已經結了疤，臉上毫無血色。

可他……

「你是魔族。」渡厄大師強調。

渡厄大師教出來的弟子，本該是最有慧根的，可她竟然對一個女人……

他是梵音寺的大弟子，本該是最有慧根，終有一天能成佛的人。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驚呆了。

白色的袈裟被風吹動，他低著頭，不敢去看任何人。

「無疆。hetubook.com.com」渡厄大師仍舊是那麼平靜，智慧的眼眸直直地看著她，「你是否……對她動了凡心。」

這裡是佛門重地，天底下最無情無欲，無悲無喜的地方。

「放肆！」渡厄大師一掌拍過來，金色的手印從天而降。

淚水順著眼角流下來，華曦第一次感覺到那麼悲憤，世間不容她，天地不容她。

「老衲走出家之人，並無所求。」

華曦咬緊牙關，體內僅剩的黃泉禁術的力量悉數湧入綉鐵劍中，m.hetubｏｏk.com•ｃｏm舉劍一擋，竟然看看將那金色手印擋住。

「魔族又如何？」華曦咬著牙，忍著魔印帶來的劇痛，「魔族在落日山脈之後數千年，從未出來，比起魔族，這麼多年人族做過的惡難道不多嗎？」

「渡厄大師，我連反抗天命的機會都沒有嗎？」

他覺得自己無法逃避……

他動了凡心，為什麼？

也許只是想親耳聽見他說出來吧。

無疆的目光中，閃動著渴求的光芒，「師父，她不曾作惡，也不會作惡，請師和-圖-書父給她一個機會。」

「天命不可違。」渡厄大師雙手合十，目光從無疆身上離開，已經不忍心去看這個弟子了。

「哈哈哈！」嘴角下流出鮮血，但華曦卻大笑起來，「佛門高僧也不過如此，說什麼正義，道德，全都是騙人的！你想殺了我，不過是想早日憑藉此功勞，早日成佛！」

可是……命運弄人啊……

華曦一怔，隨即冷笑：「所以，大師也以出家人的標準要來要求我，也不可有所求，我有魔族的血脈，就一定只能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