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從嬰兒起到現在，沒有被濁世污染過。

身上漸漸濕透了，冰冷得感覺讓他顫抖著。

「你不用擋著我。」華曦推了推他，卻推不動，他像座小山一樣。

「你和佛門有緣。」華曦笑，難以想象，渡厄大師是怎麼把他從一個嬰兒養大。

能教出這樣的弟子，渡厄大師已經是天曜大陸上絕無僅有的大師了。

那堆火早就熄滅了，很快天黑下來，破廟裡也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他的臉色，還是和-圖-書很蒼白，內傷嚴重，哪能說好就好？

「我沒事。」無疆沙啞地說。

直到玄雲宗的新人訓練……

「你不怪師父嗎？」無疆問，師父的趕盡殺絕，差點兒讓華曦死了。

佛像下一小塊地方，是唯一沒有漏雨之處了。

可是現在，只能用身體來擋了。

「你冷嗎？」華曦抬起手，摸到他完全濕透的衣服，衣服底下的身體，是冰冷沒有溫度的。

華曦想把小星星和-圖-書拿出來照明，但是靈力不夠，物納符也打不開，只能無奈地作罷。

無疆撐開傘，擋在她頭頂上方。

「你會生病的，而且你的傷……」

「立場不同而已。」華曦笑著搖搖頭，起初對渡厄大師確實是充滿恨意，但後來想想，她應該恨的，不是渡厄大師。

無疆俯身在她上方，雨水很快就打濕了他的衣服。

「我一個人淋雨，總比兩個人都淋雨好。」他說。

「師父也這樣說。」和-圖-書無疆在黑暗中，低下頭笑了笑，所以他從來沒有離開過梵音谷，一直在佛門中修行。

他從小就是小和尚呢……

若他沒有受這麼重的上，隨便撐起一個結界，也能為她遮風擋雨。

他很矛盾，一邊是從小敬重的師父，一邊卻是無法放下的女子。

「渡厄大師是真正的高僧。」他能教出無疆這樣的弟子。

「你擋著。」華曦推了推他的手，兩個人，靈力都沒有了，在破廟裡，比普通人還無助。

「還好和_圖_書。」無疆慢慢笑起來，黑暗中一雙清亮的黑眸，「這雨不會下太久的，等雨停了，再點火把衣服烘乾。」

「我有傘……」華曦勉力才驅動可憐的一丁點兒靈力，從物納符里拿出一把紙傘。

破敗的廟宇，屋頂早就破了，現在一下雨就漏雨，苦了華曦動也動不了，眼看著火堆都快被澆熄了。

說話的時候，會清醒一點吧，忘記了身上有多冷，會好受些。

「沒事，我的身體很好。」無疆有些溫柔地說，「我從小和圖書在梵音寺長大，很小的時候起，每天早起挑水，砍柴，練功。我這麼大，都沒有病過幾次。」

黑暗裡，兩個人的目光對視，他的眼神很亮，清澈乾淨。

「你幾歲去的梵音寺？」華曦也想和他說些話。

「我從出生就在梵音寺。」無疆頓了頓，「師父從河裡撿到我，那時候我還是個嬰兒。」

無疆飛快地跑進來，脫下身上的袈裟蓋在她身上，然後抱起她，挪到佛像之下。

他不僅僅實力非凡，而且佛法深厚，內心更是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