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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弦歌方才被噬魂吞噬了，還能找到他嗎？」華曦帶著希望問。

他點點頭。

兩人的目光出神地對視了片刻，隨後，無疆輕輕點頭。

她不能長久地留在這裏，縱然她身上有黃泉禁術，可是，畢竟不能長久地保護她。

無疆提起手，一條褐色的藤蔓從他身體底下鑽出來，一直順著路延伸出去。

華曦滿眼絕望地看著他，眼睛濕潤，她抬起頭，看看漩渦之外，在明鏡台中修鍊的無疆。

他抬著頭www.hetubook.com.com，黑暗的瘴氣中，他看見她的雙眸，如同九千年前，在十惡化生池裡，每次抬頭時可以仰望到的光景。

無疆怔怔地看著她，原來她還記得，他還以為，他的這個問題，她根本就不屑一顧。

對於當時的他來說，那雙從十惡化生池裡看下來的眸子，便是光明。

華曦低下頭，雙手捧著臉，淚水控制不住決堤流出。

「我不信這時間任何事，也不相信宿hｔｔｐs://ｗwｗ•ｈetｕbooｋ•ｃom.coｍ命，但是，我相信你。」

「如果有一天你也控制不了自己，而我，要將你封印的話，我們是否會為敵？」

畢竟，無疆和噬魂也是一體的。

「對不起。」無疆低聲說。

華曦輕輕地抱著他，剛才救了自己的那根藤蔓，一定是被他控制的。

「出去吧，跟著這條藤蔓走，有一個地方，是他身上，當年被誅魔神劍造成的一個傷口，至今沒有痊癒，你可以從那裡ｈttｐs://ｍ.ｈeｔｕｂoｏk•coｍ.cｏm出去。」

「無疆，只能在地獄嗎？」

「我做不到！」無疆搖著頭，「噬魂與我是一體，我……沒有辦法背叛他！」

「你記得嗎？當年，你曾經問我，天地之大，為何沒有你的容身之處？」華曦啞著嗓子說。

無疆抬起手，捂住她的嘴巴，阻止她發下的毒誓。

「金剛杵。」無疆說，「只有被誅魔神劍認可的歷代神王才能做到，集眾神的力量，用金剛杵將我重新封印在十惡化生池，而噬魂，也會隨和_圖_書之沉睡。」

「我沒有騙你！答應你的，我一定會做到！」華曦鄭重地說，「如果做不到，我陪你一起下地獄！」

華曦鼻子發酸，她重重地點頭，反手握住他的手，「我不會讓你失望！」

要是吸入了太多的瘴氣，身體里的內臟，會全部被腐蝕乾淨的。

「無疆，經歷這一世，也可以不做那個無疆的！」華曦說。

「無疆。」華曦蹲在他面前，說道，「我答應你，一定會給你尋找一個容身之處，不再是十惡化生池。」

「會的。」他直和*圖*書截了當地回答，嘴角邊有一抹淡淡的笑意。

「不是你的錯。」華曦不會牽連他，噬魂和無疆，雖然是一體，但是，無疆有了人性，而噬魂不可能有。

「這裏瘴氣太重，你離開吧。」無疆催促她。

無疆怔了一下，慢慢地搖頭，「你剛才掉下去的地方，是噬魂消化屍體的地方，掉下去的東西，哪怕是最堅硬的晶石，也會被腐蝕融化。」

無疆淡淡地笑了，面容陰沉，「如果不曾見過光明，便不會嚮往光明。華曦，我寧願你不要給我這樣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