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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洪武當鹹魚

作者:火紅的雞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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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章 孤相信百姓!

第三百九十章 孤相信百姓!

眾人看到少年,臉上表情頓時一變,隨後齊刷刷地跪下去磕頭。
「老張!」
因為這道題超綱了,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
「敢問皇太孫,您未來打算雇多少織工?」
朱允熥領著田順義來到蒸汽鍋爐房,指著正一鏟鏟往爐子里鏟煤的工人道。
「殿下,大事不好啦,亂民開始衝擊咱們的廠子啦!」
「等孤的大業完成,大明將以一國之力對抗全世界,吊打全世界!」
「幾十萬?」
張天佑聽到這聲抱怨,臉上也閃過一絲尷尬。
豈不是比大明的帝都都要繁華?
更讓他們倆感到崩潰的是,他倆現在製造局那邊還算「逃工」身份呢,這要是被官府抓住可是要打板子示眾的!
「要是朝廷辭了你,孤調你去文華殿,跟孤干別的去!」
事實上,陳九夫婦的遭遇並不是個例。
一開始眾人不信,可是在當所有作坊的老闆都這樣說后,他們也只能信了這個話。
「不過再讓他們看一會兒,咱們事先準備的生絲可能就不夠了……」
張清來氣鼓鼓地坐在椅子上,雖然嘴上不敢說著埋怨的話,但臉上也眼睛里寫滿了幽怨。
「注意你的用詞!」
「先守住,如果有人敢沖門就朝天上放幾槍嚇唬嚇,如果還有人敢硬沖,就放倒幾個。」
「殿下,此舉萬萬不可!」
不過,在吃驚過後,張天佑又想出一個計策。
朱允熥說的是隨便看,但他走後就有人過來攆人了,示意閑雜人等出去,這裏不許圍觀之類的。
眾人離開紡紗一廠,對著紡紗一廠的牌子發獃許久。
「張清來,孤的大業才剛剛開始!」
說他倆吃得比誰都多,手底下卻不出活,浪費了他們好多絲線,卻沒織出來幾匹好絲綢。
「殿下,您不是不要織工嗎?」
皇太孫真有辦法搞出不用人力的紡紗機?
「誰說孤用不了這麼多?」
一旦這東西普及開來,他們再想吃這碗飯就難嘍!
「知府大人,這蘇州紡紗一廠是啥意思,後邊還有二廠、三廠、四廠啥的嗎?」
「然而,對方可是皇太孫,大明最尊貴之人,背後是整個大明朝廷!」
朱允熥冷哼一聲道。
果然,在朱允熥將眾人領到紡紗車間后,眾人看到幾百個旋轉的紗錠,以及源源不斷被傳送帶運送過來的生絲,一個個驚訝得眼珠子瞪得滾圓。
因此,他們還沒回家,就開始琢磨如何辭退家裡多餘的織工了。
蘇州城有十萬織工,就已經冠絕天下,成為馳和*圖*書名海內外的絲綢聖地了。
沒辦法,蘇州知府吃了他們孝敬,他們在蘇州知府面前多少還能保存幾分體面。可面對大明最尊貴之人,他們的那點優越感就蕩然無存了。
事實上,朱允熥這話就是吹牛逼。
張清來聽到這個數字,整個人都懵了。
在眾人震驚于現代機械的威力之時,田順義則弓著腰上前問道。
「皇太孫說讓我們隨便看的,你這人咋能攆人哩!」
朱允熥在打發走錦衣衛小旗后,端起茶盞漱了漱口。
雖說作坊里還是有不少工人,時常盯著紗錠,並且不時地調整一下轉速,但這點工人對於傳統的紡紗來說,顯然是太微不足道了。
田順義也是張天佑父親留給他的老人,對他最為忠心。可以說,他之所以能遙控蘇州的生意,全靠田順義幫他盯著呢。
每一個人都屏氣吞聲,別說敢放屁,連個大氣都不敢喘。
眾人循著皇太孫的聲音看去,直接被眼前的一幕所驚呆。
「少東家,我們可都是小本生意,實在是折騰不起了!」
朱允熥見眾人被震撼住,心裏懸著的石頭總算放下了。一會兒眾人看到幾百個紗錠的壯觀場面,回家就得辭去之前雇的織工。
張宗來見狀心裏連聲哀嘆,他早就勸阻過皇太孫,說應該給新廠取個正經點的名字,可皇太孫偏不聽,非得搞這麼個怪名。
「諸位,咱們大難臨頭嘍!」
「皇太孫,您可得幫幫我,千萬不能釀成民變呀!」
「是!」
「是啊!」
皇太孫突然顯露一下帝王之氣,竟然給人如此強大的震撼!
這樣一來,西方的高級訂單就沒法完成,會砸了他市舶司的招牌。
眾人聽到這話,就像得到一個天大的秘密似的,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諱莫如深的表情。
「等以後工人熟練,機械也調校好,一天生產個一兩萬錠應該不成問題。」
「沒有!」
這一步是用以去除蠶絲上的脂肪,使之能更好地被紡成絲線。
因為正常情況下,一個煮蠶繭的工人,足以供應十來個成熟的紡紗工。
張宗來隨口敷衍了一句,就直接領著眾人進廠了。
「別說三廠四廠,就是九廠十廠也有可能!」
正在作坊里做工的陳九夫婦,正琢磨三日斷五疋,多賺點買米錢呢,就聽到他們倆被辭退的噩耗。
「一個織工一月少說要三兩銀子,一萬職工一個月就要三萬,三萬織工一個月就要九萬兩……」
朱允熥這牛吹得都沒https://www.hetubook.com.com邊了,事實上就眼前這個紡紗機,還是他廢了好大的勁才鼓搗出來的呢,為此都耽誤了火車的研發工作,臨時調用了不少零部件。
因此,在蘇州知府張清來下請柬的時候,也順便給了田順義一份。
正在張宗來這樣想的時候,人群里突然有個會長好奇地問了一嘴。
自打他們聽了張天佑的話,貌似就沒佔過便宜,凈特么跟著吃虧了。
「皇太孫小心!」
因此,不管是為了市舶司的訂單,還是為了保證蘇州城百姓的就業,他都會招募大量的織工。
張天佑聽著「線人」天花亂墜地講述,腦子裡一萬個問號。
這還是那個整天嘻嘻哈哈,還喜歡遊山玩水的皇太孫?
朱允熥聞言擺擺手道。
這可是在大明很難聽到的聲音,讓他們心裏充滿了好奇。尤其當她們看到高大的煙囪冒出的滾滾濃煙,以及整個房子冒出的熱氣時,更是對眼前的「紡紗一廠」充滿了敬畏。
「不妨事!」
朱允熥聞言反問道。
殊不知,這人在將他們攆走後,趕忙就去找皇太孫報道了。
「敢問皇太孫,此機械一天可紡多少紗?」
朱允熥笑笑道。
朱允熥在張清來震驚的時候,已經自信滿滿地邁步走了出去。
張天佑在得知朱允熥可以不用人工就能紡紗、織布后,也是大為吃驚。
一眾蘇州商賈聽到這話只感覺頭大。
因此,才有如此幾百個紗錠同時紡紗的秩序井然。
「諸位,這就是咱們蘇州紡紗一廠的紡紗車間了!」
「你們附耳過來……」
「諸位,這次不讓你們出錢,只是讓你們少雇點人,再把風聲放出去……」
「九萬兩銀子,夠孤的鍋爐燒十年的煤了,孤是傻了才僱用織工吧?」
眾人還沒跟著走進生產車間,就聽到了一陣機械的轟鳴聲。
皇太孫如果真搞幾十個這樣的廠子,他們那些靠人工的小作坊如何能打得過?
「什麼風聲?」
「您給微臣個示下,微臣替你去跟那些織工交涉!」
只見一個一眼望不到頭的方形大鍋里,蒸騰地冒著蒸汽,上百個女工在大鍋里撈煮熟的繭子。
「回稟殿下,卑職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那些商賈趕跑了!」
「不要急,一切盡在掌握!」
雖說張清來聽不懂皇太孫的具體含義,但還是趕忙追了上去。
「你們看看,孤這裏的機器不用吃,不用喝,雇兩個人給他加煤就能幹活,孤為何要雇傭織工?」和-圖-書
然而,田順義和那些看熱鬧的商賈不知道啊,他們在見識到了紡紗機的神奇后,還以為紡織機也能如法炮製,輕鬆地鼓搗出來呢。
朱允熥滿不在乎地道。
「諸位慢慢參觀,孤接下來還打算建造二廠、三廠、四廠,直至建滿三十個紡紗廠,一統整個大明的絲綢紡織工業……」
張宗來只能硬著頭皮道。
「竟然真的可以不用人力,就能將生絲紡成紗!」
而且,產能也遠遠沒有他說的那麼誇張,就現在傳送帶上走的生絲,都是他提前多少天就準備好的高檔貨。
「走吧!」
「哦哦……」
隨後,經過幾天的醞釀,蘇州城內幾萬織工,在有心人的挑唆下,終於聚集在紡紗一廠,大鬧著讓紡紗一廠滾出蘇州城。
田順義聽到這話,心裏咯噔一下。
張清來聽到皇太孫這樣說,鬱悶的心情這才緩和點。
「而且那邊可是有幾萬人,您就算用人也用不了這麼多吧?」
「皇太孫,下官全家老小的安危禍福,可全都在您一念之間了。」
「孤為何要雇織工?」
張天佑非常想親眼去看看,但他又怕自己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朱允熥見他們這麼拘謹,也沒有半點辦法,只能儘可能地說話更隨和一些,舉止更自然一些。
如果再多幾十萬,那蘇州城將迎來怎樣的光景?
「現在是測試階段,工人們還不熟練,一天也就紡個幾千錠吧。」
「皇太孫還說留你們吃飯哩,你們也好意思去吃?」
「別說幾萬人,就是幾十萬織工,孤也用得起!」
「對對對,是卑職疏忽,那些織工要衝擊咱們廠子啦,千戶大人讓卑職過來請示,咱們下一步該如何?」
張宗來聽聞紡紗一廠這邊聚集了幾萬人,嚇得差點找根繩把自己勒死。
他要真把皇家的派頭端出來,這些人還不得嚇尿幾個?
然而,就在眾人要走進紡紗車間之時,一個少年從裡邊走了出來。
正常來說,一個熟練織工三天能織完一個紗錠,那就算是速度快的了。
朱允熥想都沒想地就開始胡說八道。
「沒事!」
這裏不光是煮蠶繭是為了除去蠶繭上的膠質,讓蠶絲舒展開,從而為後續的繅絲、紡紗做準備。
「那都是我大明治下的子民,怎能用亂民來稱呼!」
因為市舶司接的都是來樣定製的訂單,別說現在他搞不出蒸汽紡織機,就算他能搞出來,也只能搞素色的紡織機,織完了要進行印染等工序。
「我給你們出個主意,立馬www.hetubook.com.com能讓皇太孫方寸大亂?」
「孤也該過去看看了!」
這還有天理良心嗎!
雖然張天佑沒收到請柬,但他也得到蘇州知府邀請蘇州商賈去參觀新作坊的消息了,說是要向眾人展示一種新型紡紗機械。
在朱允熥的紡紗一廠開業第二天,蘇州城就流傳著一個謠言,說皇太孫發明了一種不用織工就能織布的紡織機,還能自動紡紗,所有紡織作坊都活不下去了,這才紛紛解僱織工的。
陳九夫婦滿臉的不敢置信,他倆可是作坊主說盡了好話,才把他倆從製造局給挖來的「好手」,咋沒幹上幾天就給辭了呢?
張清來見皇太孫說得這般輕巧,心底再次升起一絲疑惑。
一個個商賈如喪考妣地回到家中,都沒等到下午,趕在吃中午飯之前就開始趕人。
不過,為了防止民變,他還是在紡紗一廠裡布置了一千錦衣衛,讓他們負責紡紗廠的安全。
等著將來皇太孫登基,自己可就有了從龍之功,直接一步登天了。
朱允熥聞言當場呵斥道。
正在愣神的張清來,聽到這話整個人都是一震。
否則光是斷線就能讓他丟盡老臉。
「那就多謝皇太孫了……」
「諸位發大財呀!」
「他們沒發現啥吧?」
在他們看來,皇太孫是好的,是熱情好客的,都是底下的小鬼難纏,破壞了皇太孫的賢明。
「太神奇了!」
這人理直氣壯地道。
一天一萬錠,豈不是要三萬織工沒日沒夜地織才行?
「諸位,皇太孫現在不是不雇傭織工嗎?」
「不用!」
「如果蘇州城發生民變,您這個皇太孫肯定沒事,微臣這個蘇州知府就當到頭了!」
「孤給他們個差事不就行了?」
「就這還是蘇州城知名商賈哩,連個客套話都聽不出來!」
「哦哦哦……」
田順義還沒看夠呢,見有人來趕他,趕忙將皇太孫搬出來。
少年拱著手,臉上堆滿了笑容。
其實他們根本用不上那麼多織工,只是因為聽了張天佑的話,為了給皇太孫添堵,這才臨時多雇傭了一倍。
「織工?」
陳九聽到這話委屈得都快哭了,錢家作坊的織機跟官府那邊的不一樣,他早就跟老闆說明了,自己和婆姨王四娘,少說要適應十天半月,這期間只能織普通的絲綢,錢家現在竟然拿沒有好絲綢當理由不給自己工錢?
「孤相信大明的百姓,他們不會傷害孤的!」
「咱們拿啥跟人爭喲!」
不過有一點還是比較強的,那就是不論什麼行業,和-圖-書都有他一席之地,最起碼能說得上話。
雖然田順義在張家的地位非常重要,但在蘇州商賈中卻不怎麼起眼,所經營的綢緞莊和織機廠都屬於小打小鬧級別,根本上不得檯面。
朱允熥笑呵呵地說了聲「平身」,眾人這才從地上爬起來,然後緊緊地跟在知府張清來的旁邊,臉上再也沒有剛剛進廠之時的恬淡和從容了。
他這段時間跟朱允熥相處,也算是摸清了這位皇太孫的脾性,膽子變得大了幾分。
朱允熥一直派人密切注意著紡紗一廠那邊的動靜,事實上這些天以來,紡紗廠那邊就沒正經生產過,只是鍋爐呼呼地燒,煙囪天天冒煙,裝出一副每天都在加緊生產的假象罷了。
「草民等拜見皇太孫殿下,殿下千歲千千歲……」
一旦有御史言官參他,他小命都不保!
陳舊挨了打,但卻不敢去官府告官,只好委屈巴巴地和婆姨相互攙扶著回家養傷。
「其實織工們的訴求很簡單,就是想要份養家糊口的差事而已。」
這怎麼可能呢?
「您千萬不能以身犯險,萬一有暴民鬧事,傷到您一根汗毛,微臣就是萬死也難以向陛下交代呀!」
因此,只能派遣自己的親信田順義去看看。
「諾!」
田順義跟著各個商會的會長來到新廠時,第一時間就被新廠的牌匾驚呆了。
然而即使是這一步,也足以震撼眾人了。
「如果是普通商賈研究出來的新東西,咱們還可以威逼利誘,讓其交出新機器的圖紙,哪怕咱們花重金買斷都成。」
「注意,別出人命,盡量以嚇唬為主!」
眾人見紡紗廠的人如此難纏,氣惱地甩袖離去。
張清來聽到皇太孫竟然要以身犯險,當場張開雙臂攔在門口。
「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讓微臣知會都指揮使衙門,讓他們調三千衛所兵過來護駕吧……」
正當兩人閑聊之時,門外一個錦衣衛急匆匆地跑來。
現在見到皇太孫根本不需要織工,他們也就沒必要白養著他們了。
「皇太孫聖明,此法確實更加經濟實惠,倒是我等淺陋了……」
這可是民變呀!
大明商賈卑賤,哪怕他們有萬貫身家,見到當官之人也要自稱草民、賤民。
他們都是吃絲綢這碗飯的,太知道蒸汽紡紗機的厲害了。
然而,最讓陳九夫婦崩潰的是,他倆去找老闆錢為用要工錢時,非但沒要到工錢,反而還糟了一頓毒打。
雖說文華殿的品級有點低,還沒他這個正五品的蘇州知府高呢,但好歹也算是潛邸之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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