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一章 皇爺爺沒事,但我有事想問問您!
朱允熥早就在電報里得知蔣瓛調查到線索,並且將線索火速押解進京。
「然而開疆拓土之後,定然是要將現在的藩王改封。」
即使她所知道的這些,還是她送給朱桂的老宮女偷偷派人告訴她的。
「對對對,惠妃娘娘儘管放心,就算田公公全都交代了,以皇太孫的孝敬,也不會過於難為你。」
為了保證這些人不被人滅口,蔣瓛還特意給皇太孫發電,告知其不要將這些人關入北鎮撫司大牢。
蔣瓛見到這場景才意識到,所謂的田公公也不過是個狐假虎威的膽小鬼罷了。
「為何如此?」
「沒有!」
還不如讓這個死太監去死,那樣自己正好可以向皇太孫殿下交差!
蔣瓛聞言暗暗點頭,實話說換成是他也不願意,更別說從小就養尊處優的藩王了。
然而,她剛到乾清宮就看到小熥熥臉色鐵青的從裡邊出來。
「你!」
蔣瓛想到此處,不知覺額頭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冷風吹過一陣涼意襲來,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可是關進北鎮撫司了?」
「若是小熥熥有怨,本宮願一力承擔罪責!」
「蔣瓛,你逼咱家也沒用,咱家只能交代這麼多,再多說的話對你我都不利!」
蔣瓛就是普通的軍戶出身,聽到田公公如此輕描淡寫的犧牲十幾萬軍戶,能忍住不殺他已經是極限了。
不得已,郭慧妃只能跟著一起隱瞞,以期望這件事能掩蓋過去。
「來人,給田公公用刑!」
蔣瓛聽到這話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憤怒,上前對著田公公就是砰砰幾拳,打的田公公一陣慘嚎。
「惠妃娘娘您趕緊想想辦法呀,靖海軍全是皇太孫的人,咱們根本插不進去手啊!」
「還能是為啥,當然是不想改封了!」
「好!」
「惠妃娘娘啊,這次可是通了天的大罪,就算皇太孫跟十三弟在親近,也斷然不會為了他而枉顧國法呀!」
「那可是一千多人命,外加二十萬石軍糧!」
田公公聽了這話再次嘎嘎大笑,笑的如同一隻抱窩的老母雞。
「本官……」
「既然田公公想好好說話,m.hetubook.com.com那咱們就陪田公公好好說說。」
雖說居延海距離南京城千里之遙,但有了大同至南京的鐵路,他們只用了五日就趕到了南京城。
「那在下就只好用刑了!」
他已經被老皇帝陛下放棄了,若是再不能博得皇太孫的賞識,那他對於大明來說就沒有任何價值了。
否則,他這麼一個無兒無女的公公,為何要服毒自盡來保守秘密?
田公公看到自己的毒藥被踢翻,臉上也沒有任何惱怒的情緒,反而有幾分輕鬆的釋然。
京營是寧國公主駙馬梅殷的地盤,郭慧妃若是跟梅殷打聲招呼,梅殷多少能賣她幾分面子,讓田公公死的迅速點。
「我……」
田公公聞言故作鎮定的道。
「不行!」
「別別別,咱們有話好說!」
「我聽說田公公一行人被關進靖海軍了!」
蔣瓛聞言陰沉著臉道。
正當蔣瓛沉浸在後怕的餘波中時,一個錦衣衛走過來遞給他一份電文。
「啊?」
蔣瓛暗暗決定,他要做大明之郅都!
「既然人員已經齊備,那咱家就開始交代啦!」
現在這個死太監沒死,自己就只能硬著頭皮審問了。
「惠妃娘娘,大事不好啦,代王府的田公公被錦衣衛給抓啦!」
「來人!」
「在下平生什麼都不大,就是膽子大!」
蔣瓛接過一看,臉色變換了幾次,最終艱難的做出一個決定。
「你說的對,田鎮可是本宮最為信任之人,他就是死也不會出賣桂兒!」
蔣瓛憤怒的咆哮道。
「皇……皇太孫跟桂兒親如兄弟,該不會……不會……」
郭慧妃聽到這話當場呆坐在椅子上,臉色霎時變得慘白。
「你可太可樂了,哈哈哈!」
蔣瓛在暗暗將田公公詛咒了一遍,對常森也充滿了怨念。
正當郭慧妃驚魂甫定之時,突然聽到陛下召見。
田公公聞言不屑的一笑。
「那又如何?」
田公公說到這兒就不說了,給了蔣瓛足夠多的思考時間。
田公公聞言嘿嘿一笑,朝著常森讚許的點點頭。
「多打聽幾句都是罪過hetubook•com.com,嘎嘎嘎!」
「什麼!」
郭慧妃做賊心虛,聲音都低了八度。
常森一聽這話當場慫了。
「我……我能有什麼辦法……」
然而,自己這半生努力,被那些貴人看不起也就罷了,他一個死太監憑啥看不起自己!
「咱家啥都說了,你為啥還打咱家!」
蔣瓛在揍了田公公幾十拳,直至將其打成豬頭,這才讓手下繼續審問。
「蔣指揮使,咱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別動不動就吵嚷著用刑!」
雖然她也狠狠的訓斥了朱桂,但為時已晚,朱桂已經釀成大錯,就算殺了他也於事無補。
「大明軍戶有上百萬,就算死傷幾十萬對大明也沒啥影響。」
臨安公主一聽這話趕忙勸阻。
郭慧妃聞言悚然一驚,隨即帶著幾分僥倖的道。
「田公公,你真不打算給本指揮使一個交代?」
「本宮……」
因此,非但宮裡宮外的人不知道,就連臨安公主這等骨肉至親都不知高塔和老朱的關聯。
現在他已經對代王盡過忠,哪怕再出賣代王,應該也不算背叛了吧?
「惠妃娘娘,陛下身體不適,請您趕緊過去一下。」
不過蔣瓛只是看田公公的態度,就料到那些人下場不會很好,搞不好已經全都被人滅口了。
因為通過田公公的行為推斷,這事定然牽涉不小。
蔣瓛聞言再次對著幾個手下招招手,卻不料田公公不等錦衣衛上前就搶著開口了。
郭慧妃聞言心說,我是怕小熥熥難為我嗎,我是怕他難為我兒子!
「咱家只能承認殺害蔣信之事,至於為何殺他,咱家就無可奉告了。」
田公公神色如常,語氣平靜的道。
「皇爺爺沒事,但我有事想問問您,不知您方不方便回答!」
田公公說到這裏,當即從袖子里摸出一個藥瓶,傷感的擰開瓶子倒在碗里一點粉末,用手指攪了攪道。
田公公冷笑一聲道。
不多時,三名書記官搬著桌椅板凳入場。
「不是!」
「若是關進北鎮撫司,我還用入宮找您嗎,我就能解決了那廝!」
「就因為這個,你們就干出此等喪心https://m.hetubook•com.com病狂之事?」
蔣瓛聽著田公公如同夜梟一般的笑聲,氣得肺管子都快炸開了,拳頭更是握了幾次,恨不得衝上前將田公公的腦袋砸爛。
田公公見人到齊了,清了清嗓子道。
「咱家若是不說呢?」
郭慧妃聽到臨安公主這麼說,心裏頓時有了幾分底氣。
「遼王、寧王等人還好說,他們分封的本就是偏僻之地,而且經營時日尚短。」
「這軍糧失竊案是代王主使的,其中燕王、晉王、周王、遼王、寧王、秦王世子等都有參与……」
蔣瓛陰森森的說完,隨即對著一旁的幾個手下道。
但他心裏也沒有任何欣喜成分,有的只是無盡的沉重。
但郭慧妃對此事所知也不多,只知道兒子好像參与了一件大事,跟軍糧失竊案有關。
更何況皇帝陛下真的信任自己嗎?
郭慧妃聽到這話驚得當場站起來。
但田公公也只是個傳信的人,所知道的細節有限,對於一千運糧官兵的下場也不甚清楚。
「咱家先走一步,在黃泉路上等著蔣指揮使!」
蔣瓛聽到這話果然愣住,不僅滿腔的憤懣消散,甚至還有一絲恐懼襲來。
「皇太孫,陛下的身體可……」
「蔣指揮使,你可想好了再說,咱家若是開口可怕你接不住!」
「怎麼,你還敢對咱家用刑?」
蔣瓛冷哼一聲道。
「嚇死我了,皇爺沒事就好……」
「蔣指揮使,你要想知道啥儘管問,可不用跟咱家用刑。」
蔣瓛聞言冷哼一聲道。
臨安公主第一時間進宮面見郭慧妃。
「本官拳頭痒痒!」
「田公公可是宮裡的老人了,更是您的老鄉,想必是不會出賣十三弟的。」
田公公見蔣瓛這般逼迫,無奈的嘆了口氣。
「只要田公公敢說,在下就敢聽!」
自古艱難唯一死,艱難一次就很難艱難第二次了。
「田公公,請你先回答為何要殺害蔣信,斷了我錦衣衛查案的線索!」
郭慧妃一聽這話臉色再次變了幾變。
「沒事,在下傻大胆,不怕被田公公連累!」
「那關進哪兒了,難道是京營?」
「哼哼!」
在押和_圖_書送這些人的路上,蔣瓛嚴禁押送的人跟他們說話,也禁止他們主動跟外人交流,生怕他們將這一樁驚天秘聞給泄露出去。
「你叫幾個書記官,咱家一五一十的給你說明白!」
「限期三日,若依然毫無線索就給孤去死!」
「沒事!」
「既然田公公這樣說,那……那晚輩就不問了……」
這田公公太陰了,這是擺明了要陰死自己啊!
「田公公,在下想聽聽您所說的秘聞。」
現在他非常想弄死田公公,或者捂上耳朵大喊我不聽不聽……
臨安公主聽到這話,氣得都想拎起郭慧妃的耳朵痛斥。
錦衣衛的前兩任指揮使,可不就是因為知道的太多了而被皇帝陛下給滅口了嗎?
「難道這還不夠嗎?」
「若是讓父皇知道,父皇也會大發雷霆!」
郭慧妃一聽這話懸著的心頓時放下。
「帶田公公去帳篷里鬆鬆骨!」
當幾個錦衣衛撲上來將田公公架起來時,田公公當場慌了神。
臨安公主見郭慧妃這般模樣更是沒了主意。
「這事決不能讓皇爺知道!」
田公公聞言反問道。
田公公一聽這話陡然一驚,滿臉不可思議的看向蔣瓛。
田公公被蔣瓛這麼一激一陣語塞,反而有些慌了手腳。
朱允熥的這個舉動,霎時將宮裡宮外的人給嚇住了。
「皇爺正值續……那啥的關鍵時期,決不能讓這事影響皇爺的心情!」
「皇太孫心存大志,胸懷四海,早就有開疆拓土之志。」
虧得他將常森當成兄弟,原來這傢伙這麼不經事,連句話都不敢問!
「要不還得是勛貴之後呢,就是比某些不開眼的傢伙懂規矩!」
郭慧妃一聽到這話,頓時將剛剛的事情扔到一邊,一路小跑的來到乾清宮。
「啊?」
「那您就眼睜睜看著十三弟被抓嗎?」
但為時已晚,書記官等人已經被叫過來,這件事自己已經瞞不住了。
田公公說完這話端起茶碗就喝,卻不料一旁的錦衣衛早就有準備,飛起一腳就將他的茶碗給踢飛。
要是這田公公真說了驚天秘聞,就算皇帝再信任自己,也不會容自己活在世上了。
「你們就不怕
hetubook•com•com
前線的將士因為斷糧而全軍覆沒?」「然則秦王、晉王、燕王、周王等人,在各自的封地經營了十幾年,王府從上到下都在當地紮下了根,你讓他們如何捨得現有的一切,去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藩?」
他就是普通軍戶出身,一點點靠軍功和皇帝陛下的賞識熬上來的!
「皇家的事也是閑雜人等能插手的?」
「皇爺爺沒有大礙,只是被蒼蠅尥蹶子踢一腳,現在喝了太醫開的安神湯已經睡下了。」
田公公一開口就將蔣瓛雷了個外焦里嫩,他早就懷疑此事有藩王參与,但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是全員參与!
常森耷拉著腦袋回了帳篷,蔣瓛陰沉著一張臉湊了過來。
「本宮親自去向小熥熥請罪!」
蔣瓛想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反而有點惱恨手下的多事。
「為何不敢?」
蔣瓛本來還在思索田公公的話呢,根本就沒反應過來,現在見到手下將田公公的毒藥踢飛,這才意識到剛剛發生了什麼。
「惠妃娘娘,這事還沒到這步田地,誰也不知道田公公到底都說了啥,皇太孫到底知道了多少。」
「但咱家得提醒你一聲,咱家在宮裡呆的時間太長了,知道的事太多了,要是一不小心說出點陛下和宮裡的秘密,你恐怕……」
朱允熥聞言冷哼一聲道。
蔣瓛在對田公公審訊完畢,並未命人發電報,而是連同三個書記官,外加陪審的錦衣衛一起打包給皇太孫送了過去。
郭慧妃聽到這話臉色大變,帶著幾分顫抖的音調問道。
「若是你這樣說,那咱家只能一死了之了。」
雖說續命之時搞得聲勢浩大,光是祈福之高塔就建了幾十座,但對外一直不提續命之事,只是將其說成是水塔、佛骨舍利塔之類的建築。
接下來就是軍糧失竊案的細節了,諸如眾多藩王都是以什麼形式參与,那一千運糧官兵下場如何,軍糧又是如何處置等等。
因此在這些人到達京城之時,他都沒將他們關進錦衣衛,而是直接關進了靖海軍大營。
「啊!」
「再者說,天山衛的大明軍戶只有十幾萬,剩下都是蠻子,對咱大明影響就更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