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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田家出來，李績和李清音一路上都沒說話。

「我才不讓你送。人家還以為是……」

「清音，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擔心清韻。」

「怪討女孩子喜歡的，是個暖男。」

諫議大夫魏徵走上前來：「依老臣之見，今年的京察結果還未出來，官員監督的任務很重，別駕一職不能空缺。」

「小黑今天不一定會回來，大郎準備秋闈，小黑把家裡書房的書送了一些去東都。」

「二哥就是心善，見到窮人不是給錢，就是給物。」

李績看看破落的屋面和院牆，心裏想到這房子需要修繕了。

「大概有十五年光景，也就是小花出生那年蓋得。」

東方旭領著小女，再次拜謝李二。

書香門第，不論貧富。

「那好啊，你送我。順便參觀一下我們的癢序。」

「老人家，這錢真的不用還。我也是為清韻好。把校舍整理好一些，孩子們讀書也舒心。另外，小花妹妹也大了，女孩子哪有不愛打扮的，買點頭油、洗面奶、口紅什麼的，別讓閨女受屈。」

一串話，說得田舉人老淚縱橫。疊聲應道：「聽您的，清揚，我聽你的。」

老嫗和圖書頭也不轉，沙啞著嗓子問道。

長安太極宮。

「皇上，依老臣看，河南道河南府尹王寶慶，倒是一位合適的人選。」

李二說完，看看魏徵，眼睛眯成一條縫：「河南府尹誰來接任？」

少女停住走線，羞澀的笑笑，頷首道：「我是田小花，與你家清音差不多大。可是，清音多有出息，我整日里『唧唧復唧唧，木蘭當戶織』的。」

「老婆子，你忘了嗎，這是村西頭李成高的侄子李清揚。長變了。」

「不錯，東都懸案江家血案，王府尹一舉告破，且將此案辦成鐵案，罪犯王德寶已經關押在大理寺大牢。」

封德彝、魏徵、簫瑀以及刑部尚書黃文炳、金吾衛統領竇琮你一言，我一語，一齊推薦王寶慶。

「哎呀，哪能收你的錢。」田小花忙忙推辭，李績笑著將銀票放在東廂房的柜子上，轉身出屋。

簫瑀一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是，皇上問我，我不能沒有見解。

東廂房裡，傳來一陣陣織布的聲音，李績走進去看看，一位老嫗和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正在紡織。

「這是哪位客人呀？」

一身布衣釵裙www.hetubook.com.com，洗地乾乾淨淨，頭髮梳理地整整齊齊，看來是個勤快、愛潔凈的姑娘。

李績聞言良久立，內心一驚，這丫頭很激靈，《木蘭辭》里的句子竟然活學活用。

「算了，這錢不讓你家出，我有辦法。」

老者乾咳幾聲，捂著嘴巴，悶聲應道：「我也想到這一層，就等著老婆子和女兒把布匹織出來，拿到集市上賣，換回錢，回來買修房材料。」

「是啊，簫尚書的提議我贊同。王府尹在東都口碑極佳。剛直不阿、仗義執言。」

「王府尹為人胸懷坦蕩，面對王德寶威脅利誘，毫不動心，連夜將罪犯押解長安，辦事雷厲風行。」

說著，李績從身上掏出一張二十兩銀票，遞給田小花：「拿著吧，到街上買些好看的布料，給老爺子和老媽媽添幾件衣服。你自己也不要太辛苦，趁著年輕多讀書。」

「那還讓小黑送你。」李績忽然想起來，小黑替大郎送書去東都學府了。

穿孬穿好，只要潔凈，就說明田小花很有品味。

「哦哦，我的小乖乖。如今成人了。小花，見過你清揚哥。」老嫗看看清揚，又m•ｈｅｔｕbook.coｍ.ｃom轉臉吩咐那位少女。

田舉人忙忙跟了出來，還是那句話：「清揚，這錢我以後還你。」

大殿內，李二見送走宋德剛父子，終於長舒一口氣。

「擔心誰啊？你自己動不動就撒銀子，你以為你是員外，是莊主，是富商巨賈。」

「臣附議。」尚書左僕射簫瑀低聲附和道。

「我看需要修繕一下，不然，孩子們在這樣危房裡上學讀書，我看不安全。萬一出現惡劣天氣，那就更危險了。」

「田舉人，孩子們還得上課，我們就不打擾了。清韻就在這裏讀書。二叔和大郎又不在家，離家近，接送也方便。」

「就怕你把錢花其他地方去。你看看田小花的眼神，我一眼都看出來了。」

東方旭父女以及城守兵唐二狗走後，李二又陷入沉思。

「小花，這就當是清韻的學費。孝敬老師是應該的。」

李清音的臉一下子紅到脖子根。

田舉人一聽很激動，拉著李績的手道：「謝謝了，花錢，我以後慢慢還。」

「這樣吧，我回去和二叔商量一下，你放心，我負責找人來修房子。另外，把院牆加高，地面整理一下，便於孩子們活動m.heｔuboｏk•ｃｏｍ.ｃoｍ。」

「老人家，你這房子多年未修了？」

難道不准許人家感激我。

「好，簫尚書，送一下。」

「謝皇上。我一定再接再厲，不負聖心。」

「咳咳咳——」

田小花偷偷瞥眼，嘴角不住的上翹，心裏暗嘆不已。

「只要清揚你願意，我沒意見。」

「好了，別管別人的心思。回頭，我送你去上學。」

田小花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一雙湛藍色眼睛，明亮如洗。

「李清揚怎麼一點也不像原來的那個小屁孩。爛褲襠。怎麼變化這麼大。不僅會忙錢，而且會武功。」

我去，還是女孩子心細。田小花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老夫的意思不以為然，暫時空缺無妨。因為，合適的人選還沒有定下來。」

「東方愛卿，這下你滿意了吧。回去好好乾，宋州治安一直很好，聽說夜不閉戶。」

「諸位愛卿，這東都別駕宋德剛被免職，可是職位空缺，你們有何看法啊？」

……

中書令房玄齡一旁諫言道。

天上掉餡餅，你難道不激動一會。

他拉著東方金鈺的手，「老臣告退了。」

李績呲啦一聲笑笑，「沒事，這都是小錢。你看看，和圖書在田舉人身上花錢，這是為清韻好。」

李績一愣，這得等到什麼時候。馬上夏季雨水就要來了，太危險了。

尚書右僕射封德彝，上前一步，拱手施禮：「東都別駕人選問題，現在就可以定下來。皇上一開口，就沒有什麼難事嗎。」

簫瑀站出來拱手施禮，慢聲慢語道：「臣聞洛陽縣令朱允炆，為偵破江家大案，夙興夜寐、枕戈達旦。頭髮都熬白了。人也瘦了一圈。最終拿住主凶。破了連環案。」

李清音腹語不斷，嘴裏卻一聲不吭。

「簫尚書，你說說，這東都別駕一職，誰最合適啊？」

「其中，還有董家一案，只是用了半天時間，就被朱縣令帶領的三班衙役攻破。」

田小花送到大門外，向李績揮手。菜色的面容，呈現出難得的一抹紅暈。

「那好，既然眾愛卿意見一致，那就任命河南府尹王寶慶為京畿道東都別駕，從二品。」

「這小子田雞變成白天鵝，真帥氣。我長這麼，還沒見過這麼英俊的小生。怪眼饞的慌。」

田小花發現李績盯著自己看，臉色不由得刷地一下羞紅。

「別說，宋州的官學我還沒去過，你這麼一說，我的興緻就來了。好，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