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大材未必小用
不然的話，他們在齊州是沒有資格乞討的。
「趙爺，天無絕人之路。一切慢慢會好起來的。你坐好，我去煮點麵條。」
別說城守兵之流的驅逐了。
生活不能自理。
蛇有蛇道，鼠有鼠路。
起義了，一天好日子沒過，兩位領路人被李績之流誅殺。
等回到客廳里看到趙構滾落地下，不禁吃了一驚。
穿越之後，他的初衷想做生意。其實，事實上，他連種地的基礎都沒有。
「黃副官，這怎麼能怪您呢。是我不小心墜落地下。」他看看黃毛手裡的大蔥，「廚房裡沒啥吃的，用的嗎。」
父親臨終時交代過，黃家子孫永遠都要善待上門乞討者，至於為啥，黃茂光沒有說清楚。
「有一抽屜發霉的乾麵。十幾個雞蛋，已經長毛了。」
好在李二登基，壞在惡人當道。
如果起義成功了，佔山為王；
正在高興之餘，趙構腦海里突然出現一行文字：
他盛了一碗，端給趙構。
如今，兩人的感情在這半年時間里漸漸深厚起來。
還沒到齊州府衙，就被惡人追殺。
乞丐幫，自有一m.hetubook.com.com套成熟的法則。
黃毛走進廚房間，把大蔥用水洗乾淨。
趙構聽到這裏，心裏咯噔一下。
他躺著休息，眼睛里突然出現一團紅暈。
不是說沒有戶籍、地籍之類硬殼本，只因開唐初年，連年征戰，為逃難，大多數人已經失去土地。
「系統載入完成進度85%……」
「系統載入完成進度15%……」
「叮！」
黃毛從院子里抱來幾塊木柴，生起火，不一會，就將麵條煮好。
黃毛一臉的痛惜，慢慢扶起趙構，眼淚嘩啦一下流了出來。
黃毛雖然年紀比自己還小，但是人很機靈，也很誠信。
貞觀開局，不是蝗災，就是雪災，不是旱災，就是水災，交城、清源、祁縣等地，受汾水泛濫之苦，長達多年，顆粒無收。
黃毛坐在趙爺身邊用手給他捶捶背，掐掐大腿，捏捏小腿肚子。
……
「趙爺，這裏咱們可以暫時棲身。等您的腿傷好了，咱們再作打算。」
趙構哧啦一聲喝了一口麵湯，滿嘴噴香。「卧槽，飢不擇食
www•hｅｔuｂｏoｋ.cｏm.ｃom，肚子餓了，吃啥都香。」如果謝長春、秋楓辰不死；
「趙爺，你看我像吃眼前虧的人嗎。能伸能屈，才是人才。哪有一蓬風扯到頂的。人要圓滑，比鯰魚還要滑，才能不吃虧。」
黃毛首先想到的是，如何打下碼頭。
好歹天無絕人之路，讓他身邊跟隨著一位副官。
眼前虧。
「我靠，有種。你可不要蠻幹。打不過人家，咱就跑。」
做生意、種地不能，當兵、做官更是扯淡。
要在齊州待上一年，就靠這誠信二字了。
李績的成功能否複製，黃毛心中無底。
「系統載入完成進度55%……」
趙構無法猜測和他一起穿越而來的其他人，如何適應這個社會的。
「趙爺，都是我不好。我沒能照顧好您。」
很多年追隨一個交城的道士，名喚謝長春的。剛穿越那會，他尋思著，憑著自己千年的文化積淀，怎麼也能在大唐并州府大展拳腳。
黃毛半天不語。
「哦啊！發霉的食物按理不能再食用了。如果沒有別的充饑物，就這發霉的乾麵也能度日。和-圖-書」
不過他後知後覺的發現，電視劇、網路小說的描述，基本上都是高於生活的現實。
當然，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他連求生的本能都失去了。
沒等趙構說完，黃毛的眼睛忽然濕潤了。
從清源縣關帝廟二人相遇，到地道里千里追隨，再到「醉仙樓」生死大逃亡，二人一路相伴。
進入正屋，黃毛將趙構放在軟榻上。大腿傷痛已經減緩，剛才又猛吃幾個包子，肚子里也不再像先前那樣飢腸轆轆。
等等如果，就在趙構的腦海里輪迴推演……
「你這樣說，我心裏有點過意不去。要不，你走吧。」
【宿主，簽到系統檢測到宿主需求，現在正在載入……】
趙構咕咚一聲從軟榻上，滾到地板上。
其實，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十年前穿越到大唐，正逢大唐開國。
哇靠！
不過趙構一直不倒架，口口聲聲喊他「副官」，這又讓他雄心突起，眼神忽然明亮起來……
黃毛呲啦大笑。
如果我的腿沒被仇人砍斷……
眼裡長出雲彩來，是不是好兆頭。他有些納悶，也半信半疑的思考一和*圖*書會。
「好好。我的好副官。等大隊伍拉起來，你的聰明才智就會用到了。我靠，這端碗乞討，有點大材小用。」
【恭喜宿主，系統載入完成進度100%……】
黃毛又笑，趙爺如今說話風趣幽默，兩個人一正一副，想拉起一支隊伍，等猴年馬月再說吧……
「什麼？系統來了！」
兩個人吃完麵條，總算消停下來。
其實誠信就是金手指。
無奈啊！跟隨謝長春、秋楓辰奔并州乞討，居然遇到封城。
系統就是讓他離開齊州，他壓根也不走。
「趙爺，我先出去探探路。遇到哪行來錢快，咱就干哪行。常言說得好『活到地頭死』，你想想，死都不怕，還怕吊毛灰嗎。」
還自我反省，還說沒照顧好他。
這年月，可不要小看乞討這個職業。
別開玩笑好不好？
他只是把祖傳的柳葉斷魂刀交給黃毛，然後，眼一閉，腳一蹬，卧槽，一輩子就完了。
趙構看著瘦弱的黃毛，接著問道：「有沒有比乞討還好的辦法啊。比如，賣藝？給人家當長工之類的。」
「我勒個去——趙爺，你怎麼睡到地下了。」
如今，流落齊州，且，身無分文。
人吃人的現實，以前只是在書本中讀到，如今卻身臨其境。
聽說，齊州的李祐，也不是賢俊之才。
這個時代既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
「強制性要求，宿主務必在齊州待上一年，才能開啟系統，享受系統紅利……」
他拿起筷子，抄起一小撮麵條，放進嘴裏咀嚼，覺得除了一股苦味之外，也沒別的異味。
黃副官，這年月像您這樣的人太少了，他都這樣了，依然不離不棄。
「乞討？又要干老本行了。從交城一路乞討，還沒受夠罪嗎！」
不能走路。
「趙爺，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也別灰心意冷。這個大房子，足以棲身。至於吃的喝的，不用你考慮。廚房裡的東西吃完了，我就到外面去乞討。」
他清楚地知道，這不是明月壇主那些網文作者在架空歷史，寫寫爽文的隨意杜撰，眼前的困境是不爭的現實存在。
人無信則不立。
他的腿不容啊。
能在這個行當里出人頭地，那也是一種自生的本事。
「系統載入完成進度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