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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河之外，滿地饑民，碼頭東街卻車馬不息，繁花似錦。

「聒噪！鬼哭狼嚎啥。」

也許是年代久遠，又舊又破的，看起來就是地攤貨。

富人的天地，雖不是花天酒地、酒池肉林，但吃得滿嘴流油，喝得紅光滿面，這是常態。

哎哎哎——一本鬼書才翻了三頁，竟然引來鬼上門。

當然，當地的頭牌花魁，要是有幸偶遇，打打牙祭，還是欣然應往的。

「話又說回來，你說那些人都是狠人，這一點沒錯。但是，歸納起來，是兩類情形，一類人，對他人狠；還有一類人，就是對自己狠。」

他沒有繼續沿街乞討，而是一路尋到齊河碼頭。那裡是整個歷城縣最為繁華的地方。

那斷魂刀就是金手指。

黃毛詫異道：「趙爺，此話如何批解？」

難道你喜歡什麼，就會在現實的景象中出現嗎。

「卧槽，這女鬼前世修為不低啊。」

加上趙構指路，也就知道了接下來要幹什麼。便把斷魂刀藏在腰帶間，檢查一下綁腿中的匕首在不在。

後面一陣呵斥聲，他沒有等來豪客施捨，反而惹出一群乞丐……

吃大戶。

女鬼起來，紛紛拿起拖把，開始從頂層的閣樓幹起來。

「你我，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也就是說無法抓到一副好牌。」

「黃副官。我們如今有兩把板斧，一條燧發槍。還有你身上的斷魂刀和匕首。這就是我們的資本。」

黃毛看看自己的衣著，這是他從廢棄別和圖書墅里翻撿的一身長袍。

以貌取人，這是時代的頑疾。

齊河，水波蕩漾，岸邊，遊人如織。

趙構和黃毛舒服地躺在沙發上，兩個面容姣好的女鬼，一人一個，給他們捶背掐腰。

「黃副官！」

撿拾碎片的女鬼，居然把頭一低，害怕地哭了。

這是黃毛的乞討策略。

可是，結果是這些厲鬼沒見刀落，就嚇得大哭，他有點拿捏不準。

也就是說最容易培養成忠心耿耿的門徒。

黃毛呲啦一聲笑了，還是趙爺會用人，哦，連鬼都不放過。

「起來吧，今天趙爺心情好。既然趙爺開話了，那就暫時留著你們。記住了，試用期一年，干好了，給你們發報酬。干不好——」

「別別，我有祖傳御膳秘笈，只要二十兩紋銀……」

「留著，這麼大的房子沒人打掃衛生，就讓她們當清潔工好了。」

他一驚，抬頭看見爛臉女鬼驚慌失措的彎腰撿拾地上的碎片。

黃毛在靠近碼頭鬧市區的地方，選了一家酒樓蹲守。守株待兔似的等待著豪客。

黃毛的斷魂刀舉起來，又放在去。

「我知道。出生地和父母無法改變。」

黃毛厲聲呵斥，三個白衣女鬼，頓時默不知聲。

一個小小的流浪者，居然對人世間的哲理如此諳熟，可見趙爺不是凡人。

「明白就好。眼下我們要在齊州立足。然後才能與李績抗衡。李績的背景撲朔迷離，有一點，從他身上我們可以看出，自身https://www.hetubook.com.com必須強大。」

黃毛肚子里有了包子，又吃了一碗麵條，總算有了些精神。

特別是像他這樣的外來客，更需要精準施策，否則，要不到吃的，還把自己的時間和精力浪費掉。

黃毛沉思一下，低聲道：「趙爺，我還沒有考慮好。不妨你說說。」

黃毛抖抖手裡的斷魂刀，三個女鬼撲通一聲下跪，「黃爺，你放心，保證把事辦好。」

這年月做事要用腦子。

趙構心裏暗嘆，忽然，傳來嘩啦一聲響。

黃毛抖抖雙肩，「好了，你們到樓下去把廚房打掃一下。」

趙構一番論斷，令黃毛汗顏。

幸運的，一飽艷福，聊以慰藉空虛的靈魂；

「我剛才說了，莫忘來時路。來時路，就是乞討。我們還要早在乞丐這塊蛋糕上做文章。」

不過，這樣的鬼魂好驅使。

半個時辰，閣樓里裡外外打掃乾淨。

沒等黃毛說完，「砰！」

白衣鬼是新近轉型的鬼魂。

商人，掙錢不掙錢，落得肚子圓。每到一處，這些富商巨賈，不會虧待自己的肚子。

殺一個厲鬼，戰力值增加1分。

「哦，趙爺，我明白了。」

黃毛笑道：「對對！人貴有自知之明。世上最難得的品質就是自知。」

「算啦，一個水杯沒什麼大不了的。女鬼也是人變的。她的前世也是人族。」

「您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黃毛差點說出聲來。

委屈的蹲在地上大哭起來。

黃和圖書爺不怪你。

沿岸的商鋪開始挑起大紅燈籠。

黃毛眼疾腿快，急忙向後退去，頭上還是著實挨了一棒，無奈，只好站在遠處等待著豪客賞飯。

趙構起身，傷腿也不似先前那樣疼痛。

「黃副官。世上有兩種狠人。」

他想起來父親黃茂光的臨終交代，斬殺鬼魂，可以增加戰力值。

「世間立功名者，無不是對自己狠的人。這些人極其自律，自律得讓人畏懼。」

「趙爺，這對她們就得狠一點。人說『小鬼難纏』，如果管理鬆了，事情就不好辦。」

「黃副官的思路很寬。說明，你很聰明。但，你要記住一句話，知人者明，知己者智。」

店小二的燒火棍劈空打來。

「我們不熟悉齊州的丐幫勢力範圍啊。」

聽小曲、喝茶；興趣來了，打打茶圍，等待花魁的青睞與召喚。

剛剛站定，就有店夥計出來，抄著燒火棍驅趕道：「小叫花子，快滾遠一點！」

趙構收回目光，將兩把板斧放在書桌上。

黃毛見趙構很認真，不像調侃的話。急忙歉意道：「趙爺放心，我記住了。」

「打跑他——」

「咋回事？」

「你我一定要牢記來時路。只有初心不改，才能反敗為勝。」

葉公好龍，結果引來東海的龍王前來葉公子家一探究竟，結果，結果就是葉公子嚇死了。

由於貨船在齊河擱淺，大量商賈逗留此地，客棧早就塞滿了，一些豪商尋不到住處，乾脆直接在北城勾欄落腳。

htｔｐs://ｍ•hｅtuｂｏoｋ.ｃｏｍ.ｃom趙構慢慢地合上鬼書，氣呼呼地嚷道：「什麼破書，鬼話連篇不說，居然把厲鬼引上樓來。」

酒肆和私人娛樂作坊里，傳出陣陣撲鼻酒香。

「黃毛啊，人生每天都是直播，沒有綵排。即使是重生或者穿越，對於現世，也是直播。」

女鬼的手法看似輕柔，實則招招帶勁，弄得趙構骨酸皮麻。

三個女鬼笑吟吟的退出房間。

「有什麼不好辦的。」趙構眉毛一揚，「『有錢能使鬼推磨』，照常發工資就行。對下人的態度不要這麼橫。」

趙構心想，有錢能使鬼推磨。厲鬼見到黃毛的斷魂刀，居然嚇哭了。說明斷魂刀是利器。

……

領頭的爛臉鬼，發出一聲哀嚎，「嗚——」

「這不要緊，你先去摸摸情況。路在腳下，你懂得……」

「趙爺，有話請說。」

「是是，人只有兩個。你是掌門，我是副官。」

他彎腰作揖，笑著辯解，「我祖上是宮廷御廚，天下大菜無不精通。特別是烹飪魯菜、淮揚菜，那廚藝更是舉國無雙。」

沒等趙構說話，黃毛拿起沙發上的雞毛撣子，打了女鬼兩下。

「混賬，你祖上與你小子何干。」

黃毛等著趙構的吩咐，地上的女鬼一個個睜大眼眶，裏面的黑洞發出藍色的幽光。

神秘的力量，不斷在趙構的身上傳輸，流動，一股熱力在周天里循環。

一般來說，講究的富商走到一處，常常自帶小秘侍女，一來自己人安全衛生，泄氣火來，大胆恣和圖書意；二來也規避當地紈絝爭風吃醋的是是非非。

趙構雙眼向閣樓外齊河望去，齊河上漁船桅杆林立，「黃副官，人生好比行舟。自己的水性如何，不是吹牛皮的。而是看你翻船的時候，能夠自救。」

黃毛忙把他攙扶到書桌前藤椅上坐定，趙構把書本放在書桌的右側。

「趙爺，我不小心把水杯弄掉了。」

不是聖母不聖母的，三個長發飄飄的厲鬼，見到斷魂刀，竟然嚇得哆嗦起來。

「什麼是能人志士？一個人有本事，不是抓到一副好牌。抓到一副好牌，那是運氣。而是，如何將一手爛牌打好。」

趙構拿起《斬神秘笈》，剛要繼續閱讀。

黃毛沒等趙構說完，急忙笑道：「殺人越貨者，帝王奪嫡者、嬪妃奪床者、諸侯兼并者等等，都是狠人。不狠，難以勝出。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小蔥拌豆腐，清清白白。如今的使命，就是你我如何把一把爛牌打好。」

在鬼界修為最淺，也就是說沒有根基、沒有背景、沒有優勢。

「喔喔——」

其他人，喝茶聊天，打發無聊的時光。

紅日西墜，金子般的霞光散落水面，給忙碌的碼頭披上一層神韻詭譎之紗。

趙構迷迷糊糊間，好像左側大腿根處一陣奇癢，原先傷痛刺骨的感覺漸漸被奇癢替代。

黃毛問了一句。

「怎麼打？」

女鬼一哆嗦，一片鋒利的玻璃碎片劃破手指。

「趙爺，你怎麼看？」

「滾開——」

「下一步你有什麼打算啊？」

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