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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大郎心生恐懼。

「可能不是，他是真實的猛|男，是我學弟。大一的新生。」

觀音婢聽了寶貝女兒的述說，還是鬆了一口氣，小寶貝原來是為了一個小學弟傷心的。

接著，又慢慢下落。

「媽媽，你的手真巧啊。」長樂用手撫摸綉畫，嘴裏不住地讚歎。

那個瘦高挑兵卒看了矮矬子一眼，伸手擦擦嘴邊的豬油汁，「武大郎，你小子跟我幹了這麼長時間，這點火候看不出來。」

「我能看出來。你有本事，有能力。不過，這小子可不是一般人。一般人，我就能制服他。」

「長樂啊，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要是別人抓去，我還擔心。這柴紹乃是忠良之後，官品和官德也是有目共睹的。他一貫的作風就是認真，不會冤枉了好人。我常聽皇上褒揚他。」

長樂公主一聽母后如此識大體，頓時破涕為笑。

兩個宮女在前面引路，不一會，觀音婢來到李麗質的卧房。

「膽顫心驚！」

觀音婢坐不住了。

觀音婢一把摟住長樂公主，心肝、寶貝的叫個不停。

「呂隊，不是我膽小怕事。關鍵是這小子罪不該死。蹲個十天半個月的出來了，我們的日子可就膽顫心驚了和_圖_書。」

「呂隊，你說的是『落井下石』？」

在裏面旮旯里，有兩個身著兵卒制服的人在推杯換盞。

紫菱和金枝一起說公主哭得如何如何，又是三行鼻涕，兩行淚，又是眼睛哭紅了。

武大郎筷子一放，弄出「啪嗒」一聲響。

「是不是你在『北斗碎片』上認識的那個猛|男？」

……

「我喝，我喝！」呂四醉醺醺的接過黑碗，雙手一抖，「既然武老弟對我忠心可鑒，那我就喝完！」

她將手上的刺繡畫布往案板裏面推一推，忙忙站起來，梳理一下裙幅，「走，看看去！」

「大郎，你是不是從小被人嚇大的。這小子是個大一的新生，又是外地的，除了長相惡，別的一無是處。你怕個吊。」

長安戰爭學府對面的小酒館，一下子冷清了許多。

「要不，咱就把石頭沉到井下去。」

他咕嚕嚕把一碗燒酒喝完。

裏面一張寬大的長桌上放著一塊長方形綉布。

「你把我搞糊塗了。一個學府里能有幾個猛|男啊。一會是『虛擬的』，一會是現實的。快說說，因為什麼被抓的。」

店小二拿來兩個黑碗，一人一個放好，提壺把酒倒起來和_圖_書。

她走進一看，原來是一副快綉完的《蘭亭集序》字畫。

嘴裏含糊不清：「大哥，我來了！快開門……」

放下空碗，然後，繞過餐桌的那一面，彎腰把呂四的酒碗雙手端起來，滿臉的舔狗相：「呂隊，來，我敬您。」

至嘴唇和下巴部位，把碗口靠近肥厚的嘴唇：「呂隊，小弟先干一碗。一切都在碗里了，你放心，這小子就是不死，也要把牢底坐穿。」

他看看自己的樹根一般的長相，要是落在大狗熊手裡，那還不一下子被踩扁。

大門上的紅漆已經脫落，虎頭型輔首已被磨得發光。

一個高，一個矮。

夕陽下，春熙路一條幽暗的小巷裡，一個身穿布衣的黑影，鬼鬼祟祟的慢慢靠近一戶民居。

……

「就是啊，你姑姑現在也不知道去哪啦。有人說在青雲宗當了宗主。要是這樣的話，也好，免得弄得柴家心掛兩腸的。」

矮個子面色顯得緊張，樹皮一般的老臉上，凝成一個個土疙瘩。

「呂隊，你說我們跑來作證，這個大狗熊能放過我們嗎。」

他一雙小眼睛滴溜溜原地打轉，心裏想著，也就發毛起來。

武大郎眼睛眯成一條縫，雙手捧碗，慢慢上舉，m.hetubook.com.com待酒碗與雙眉一齊，讓后停下來。

……

食客們經過剛才的驚嚇，已經走的走，散的散。

「還是為了解救一個少女。按理說，柴府尹就不該抓人。一個學府學生，給人家五花大綁的，多難為情。這個老糊塗，當官竟然當傻了。他得給人家消除影響。」

呂四將一塊鴨脖子吐在地板上，猛地喝下一杯燒酒。

這戶民居是一套古舊的四合院，門前有一對低矮的石獅子，呲牙怒目的看著巷道對面。

他沉默半會，用右手中指的指尖，不停地敲擊著桌面。

「當初，要不是楊廣因民謠懷疑太上皇造反，你姑姑也不會與柴家撕毀婚約。再說啦，當時，那種氛圍人人自保，柴家也心甘樂意。」

武大郎拿起酒壺，給呂四倒滿酒，呵呵笑道：「呂隊，我給你十天學一招，也就變聰明了。還是師父高明。」

長樂沒有在意姑姑的傳說，急忙打斷觀音婢的回憶：「媽，關鍵是柴府尹要是把李清揚關起來咋辦？」

長這麼大，沒見過長樂流眼淚，今日，居然為了一個學府的新生傷心地死去活來。

「關起來，不至於吧。最起碼柴府尹會了解事情經過的，不能糊裡糊塗的就把ｗｗｗ.heｔubooｋ•ｃｏm.com人關進大牢。再說了，不就是誤傷一條腿嗎。」

觀音婢面色一紅，從過來人的視角分析：乖乖，小東西是不是看上人家了。按道理，人家救了你，理應感謝。過幾日，差人備些禮品去學府看看。

「我靠。聰明絕頂。」

那個身形矮胖的黑影靠近大門，抬起右手，輕輕的拍射門輔首。

中間一些細節，李麗質沒有細說。

「孩啊，寶貝！別哭了。什麼事這麼傷心啊？說給媽聽聽，讓媽給你出氣。」

「王羲之的《蘭亭集序》真本就在那邊，我從弘文館書畫院借來，就想把整幅字畫綉出來。」

「好嘞！爺，要喝大酒啊！」

一個瘦弱金絲猴，一個肥若孕豬。

呂四興奮的把小酒杯往旁邊一推，對著櫃檯喊道：「小二，拿碗來！」

「柴府尹為官正直。不會為難一個國子監的學生的。等會，我讓侍衛長唐三去看看，你就放心好了。」

長樂在觀音婢的懷裡翻滾，撒嬌道：「媽，那個『大塊頭』被人抓走了。」

「好像那個小混混腿骨被打斷了。」

「長公主，皇後來了！快別哭了。」

他在現場看見李績伸手將二百斤重的黃毛舉起來，手指骨一擰，黃毛碗口粗的大腿骨就斷了。

https://m.hetubook.com.com長樂公主跟隨皇後來到後院的一間繡房。

「《蘭亭集序》綉品，出自母后的手，這可是傳世之寶啊。媽，你歇會，我來幫您綉。」長樂拿起繡花針，就在綉布上飛針走線起來……

「嗚嗚——嗚嗚——母后——」

「後來，京兆府柴府尹巡查的時候，看見我學弟長相太凶，就給當做人犯給綁了起來。」

「打得重不重？」

呂四揚起脖頸，雙手往上一掀，那碗燒酒就見了底。

「是啊。老子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要是滑下水塘深處去，再想爬上岸，就難了。」

觀音婢一聽，花容突變，「這小子下手也忒重了，怎麼把人家腿骨打斷了。把小混混攆跑不就行了嗎。打人可不好啊。」

「起來吧。今天要是不回學校去，那就在家裡好好玩玩，看看我的刺繡作品，給媽提提建議。」

「李清揚是我學弟，在春熙路和學府路交叉口，我被一夥小混混圍堵，他正巧到學府報到，路過那裡，出手相救，就打了那個混蛋。」

看見心愛的寶貝伏在錦被上瘦削的肩膀一動一動的，她心裏一緊，看來寶貝還在哭泣。

武大郎的一句話，點醒了呂四。

李麗質從床上爬起來，轉身看見皇後進來，霎時，哭聲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