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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鴇也不是好鳥，呲呲笑著，用一隻手撩撥著趙涵宇。「老爺，我以前也是頭牌。技巧嗎，絕對讓您老舒舒服服的。」

接著有人大喊，「抄傢伙——跟他們拼了……」

老鴇的話很煽情，難道老子沒見過女人。再好的飯菜，也有吃膩歪的時候。

「詹捕頭，你是我的左膀右臂，我若升遷了，當然不會把你遺忘了。」

「娘怕你有三長兩短的，趙家祖上丟不起人。要是你出事了，我有什麼顏面去見趙家的祖宗。」

「趙家的人聽著，任何人不準輕舉妄動。趙涵宇聽令，立即將雙手舉過頭頂，慢慢走出來……」

老太太見趙涵宇聽不進她的話，氣得直跺腳，「唉！我總覺得哪裡不妥。金錢是個好東西，可，有時，它又是個壞蛋。弄不好身敗名裂、傾家蕩產啊。」

「娘，你在屋別出聲！待孩兒出去看看情況。」

她嘟囔著說道，「交友不慎。那個老東西本來就不該再次啟用。這可連累了李績。」

老太太的面部動了一下，右眼皮子又是一陣狂跳，她眯著眼睛，抬手將文本打落地上，「涵宇，聽娘一句話。這錢咱不要。再說了，當個縣令也很好，花錢去買政績，早晚都要露餡的。皇上可是最恨弄虛作假的官員了。今年收成這麼差，你卻讓賦稅增加18個點。反過來看，皇上會認為你在加重農戶的負擔。」

「去去——就你事多。槽頭肉吃不動，小鮮肉還能吃不下嗎。」

趙家老太太聽到有人呼喊兒子的官諱，不知道來著何人，剛要起身，忽然想起兒子的叮囑。

詹寧一招手，一輛馬車停了下來。

趙涵宇知道老娘擔心的還是謝家hｔｔps://www.ｈeｔｕｂoｏｋ.coｍ•coｍ的財寶。他緩口氣，低聲道，「這個，娘還是不要過多擔憂。金銀來又去路。除了押解進京一部分，現在都藏在胡大庄的地窖里。謝芳賢說給我一半。你看，這是合約。」

說話間，馬車進了春雨軒的大院。

他滿面春光的打包票，「沒事的。雖然鬧災，官府並沒有多收一文錢。有的農戶我都給免了田賦。我近日再到各地看看，年前再開倉放糧，我已經安排人到睢陽去賣豬肉了，聽說山神廟養殖場的豬肉好吃，沒加分個半斤八兩的，大過年的，不能讓老百姓吃不上餃子。」

「再好，也是不義之財。金銀這東西害人不淺啊。你守著它夜夜擔心受怕。怕賊人惦記著。怕冒富。你想想看，咱家就你一個人拿俸祿，一下子暴富起來，可能嗎。要是被朝堂監察御史知道，你還能經得起審查。再說啦，這麼多金銀，往哪去收藏。」老太太突然垂下眼淚來。

「娘，你不冷吧。」趙涵宇伸手摸摸老太太的棉襖，擔憂道。

老鴇以為趙涵宇喜歡年紀大的，就想以身試法。不料想自討沒趣。

「老爺，牙齒管用嗎？」

「娘，我想好了。謝家的錢，歸根到底不是我趙涵宇偷搶來的，至於謝芳賢給我的，那是謝芳賢的私事。」

老鴇一句話，讓趙涵宇笑得差點背過氣去。

詹寧從褡褳里掏出一把銀子，遞給老鴇，「媽媽，這是小費。」

她心裏一陣打怵。顫抖著提醒道，「孩兒，人家可是有大功的，要不是為國家立下功勞，這欺君罔上之罪，可不小啊。再說了，賑災失職，也不至於丟官。https://www.hetubook.com.com就是劉納言馬虎草率，大意了。」

即使這裏的姑娘很賣力，老子還得在乎自己的身子骨嘞。一把年紀了，閃了腰，可就沒法公幹了。

趙涵宇趴在地上，耳朵里忽然傳來「噠噠噠」馬蹄聲，且，聲響越來越近。

「事實上，農戶的賦稅減免了很多啊。一分錢也沒有多收。」

詹寧扶著他的右臂，笑著道，「老爺，春后朝廷大考，你若升遷了，可別忘了小弟。給小弟提攜提攜。」

那滾刀三面鋒刃，發出瘮人的寒光。刀把處裹著厚厚的絲綢，尾端鑲嵌著一顆鑽石，熠熠生輝。

自己都是縣令了，老媽媽還說打就打，說罵就罵。

大人物也能跌倒。

一個時辰過後，趙涵宇從綿軟的身子上爬起來，順手丟下一塊銀錠子，看著睡熟的58號姑娘，又在裸|露出揉搓幾把，這才關上房門，下了樓。

「兩位爺樓上請。一個是春情閣、一個是春困苑。進房間后稍事休息，姑娘馬上到。」

眼前頓時亂箭飛馳，一隊人馬白衣亮甲，堵住趙家大門。

老太太聽了兒子的話，半天不語。

「還是老爺想得周全。」

提起謝家的十三車金銀財寶，趙涵宇一陣心驚肉疼，是塊燙手的山芋，可是如今想撇清關係，已經不可能了。

趙涵宇一個轉身，身形如猛虎下山，眼含戾氣，持刀就往門外走。

他撲通一聲倒身下跪，叩首道，「娘，你老別生氣。氣壞身體，就是兒子不孝了。」

「不冷，你看壁櫥里生了火，房間里很暖和的。」老太太看著兒子紅光滿面，笑著問道，「馬上就要過年了。衙門裡不忙吧。」

身後傳來和圖書老鴇的甜甜聲音，他頭也不回，坐上馬車一路狂奔。

趙涵宇喝得酩酊大醉。

「哈哈！哈哈！」

一個老鴇笑著迎上來，拉著詹寧的手，低聲問，「幾人？要找哪家姑娘。」

「去去！老牛吃嫩草。誰在意你這個老白菜幫子。去叫姑娘來——」

拉開一端的線頭，從裏面抽出一檔文本來。

「大爺走好，下次再來！」

「娘，吃了嗎？」

他畢恭畢敬的應道，「孩兒心裏清楚。這十三車金銀財寶，相當於清源縣十年的賦稅收入總和還多啊。我看了，金磚、金條，都有六七車。稀罕人啊。」

趙涵宇也是使勁的一推，老鴇面色一紅，翹著後腳跟，一路小跑，下了樓。

老鴇領著趙涵宇走進春情閣，笑吟吟的低聲道，「要不要來一碗參湯補補？人蔘大補，補陽的。」

老鴇樂的合不攏嘴，大笑道，「官爺真是大貴之人。我會告訴兩位姑娘，讓她們盡心侍候爺。」她面色一紅，接著說道，「這兩位姑娘雖然年紀小一些，不過都發育的很成熟，爺也別擔心她們的身子骨受不起，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想玩多長時間，就玩多長時間。反正玩不壞的。」

「噗——」老太太一掌打在趙涵宇的臉上，用手指著他的鼻子罵道，「謝芳賢為啥要給你銀子。你要不是清源縣的縣令，你搶都沒有資格。你糊塗啊。髒錢，一旦成為事實，那就鐵證如山。到時朝廷追查下來，你連一點退路都沒有。」

詹寧說著，一把推開老鴇，徑直去走進二樓的春困苑。

老太太從軟榻上起來，笑著應道，「涵宇，回來啦。我剛吃過。一碗貓耳餃子，很好吃的。快來娘身邊坐下。」和-圖-書

趙涵宇心裏暗嘆，當娘的雖然身居大宅，民生的事，倒是記在心裏。

他一驚，猛地跳起來，伸手從腰間抽出滾刀。

她哆嗦著搖晃著雙手，面色驚慌，語言顫抖，「我這幾天，眼皮子亂跳。有時夜裡忽然驚醒。一夜醒來三四次。孩兒，謝家的銀子咱家可不要一分一厘。這個錢不幹凈。你想想看，謝芳賢監守自盜，謝家能饒過他不成。一旦經官動府，事情大了，你脫不了關係的。」

他扶著趙涵宇上了馬車，低聲喊道，「老駕駛，去春雨軒。」

「老鴇，叫58號和33號姑娘過來。」

趙涵宇沒想到老太太發這麼大火。

「我也聽人說過。山神廟養殖場的豬仔都是都是進口的。那個李績很有本事，生意都做到南美去了。進來的豬種長得又快，吃的飼料又少。經濟效益高。要不，你去并州見見李總管。」

「老鴇，你就別絮絮叨叨了，這裏我們又不是一次來，熟得很。花樣翻新的話，還得看老爺的心情。不過，給過娘們說好，賣力的侍候老爺，有的是銀子。」

老鴇抿嘴而笑，卧槽！這些官爺都有相好的了。58和33 兩位姑娘確實不孬，水靈靈的，豐乳肥臀的。你抱著肯定舒心。

何況你這個小小的七品縣令。

「可不是嗎。劉納言藝高人膽大，竟然將糙米囤積在交城郊外的村莊里。發水了，糙米霉爛，大水沖走了不少。皇上當時也氣得不輕。發誓要殺了督糧官和劉文靜。後來，魏徵說了話，這才把涉事人員一律充軍嶺南。李績負領導責任，當然也被罷官監控。」

「說書的，唱揚琴的，唱蓮花落的，玩雜耍的，玩魔術的，都可以請來。冬季漫長，閑和_圖_書來無事，正好把人心聚一聚，省的到外面去瞎逛。要是惹是生非的，你們這些衙役又得忙一陣子的。」

老太太咯噔一下，當官需謹慎，一著不慎滿盤皆輸。李績可是皇上的紅人，滅了突厥，戰敗了薛延駝，還讓太子領兵鎮守漠北。這可是立下大功的人物。

「唉，招搖個啥。清源縣是個大縣，誰眼紅，誰拿銀子來比。朝廷看中的是官員的政績，老爺德高望重，績效那麼好，也該張揚張揚。等幾天，我去讓趙家班過來，演幾天大戲，也讓老百姓高興高興。」

她心裏還是放心不下，剛要邁動腳步，忽聽外面傳來「咔咔」脆響，似乎什麼東西滾落地上。

「娘，不忙。今年的賦稅任務超額完成了。朝廷巡察明年三月份才開始，還有兩個月時間，河道清淤、小麥灌溉的事還早著呢。」

「孩兒。你是一縣之長，民生無小事。越到年關，越要謹慎小心。并州府連年鬧災，不是旱災，就是水患，加上土匪鬧事，娘擔心清源縣人心不穩啊。」

……

趙涵宇有點捉摸不透老太太的心思，剛要發問，老太太猛地站起身來。

趙涵宇苦笑道，「娘，現在那個李績還在山神廟老家被監控著。聽說是賑災上出了問題，戰備庫的糧食缺口沒法填上，被朝堂上那幫子言官告了。」

趙涵宇說的輕巧，順手從貼身的腰帶里解下一個文檔袋。

「嗖嗖！」

趙涵宇一驚，忙道，「詹捕頭，這個時候去春雨軒是不是太招搖。」

趙涵宇看著滿頭銀簪的老鴇，一身豐腴之態，禁不住上前靠靠，伸手在老鴇的后腰撫弄一把。

趙涵宇心滿意足，酒氣也消失殆盡。從春雨軒回來，直接去了老太太的房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