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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偉一看是賣丹藥的老道，忙道，「有啊。上個月，還在天竺國一個胡僧的手上買了一瓶名叫『禿頭霜』的丹藥。」

賈春旺在一把木椅子上坐下，笑道，「也不是不好過。老道聽說庄老爺子有個嗜好，擅長『采陰補陽』。不過一味的大泄，不及時滋補，恐怕命不久矣。我們這裡有煉製好的上等丹藥，不妨試試看。你別擔心。三日後，我來收錢。效果不好的話，一分錢不要。」

門裡出身，無師自通。

丁山伏在賈春旺的耳邊，悄悄地把自己的感悟說出來。

「丁山弟，你聽我說。這些貧苦人家的女孩子，一開始不值錢。也就是說，不值大價錢。需要對她們進行二次改造。也就是常說的『馴化』。不僅要訓練禮儀規範，還要在形體和技藝上同步訓教。『束足布指，凃妝綰髻，節其食慾，以視其肥瘠，教之歌舞弦索之類，以昂其身價』。使這些女子成為形體俏麗，知書達理，溫柔端莊，甚至精通琴棋書畫的高級『玩物』，在揚和*圖*書州府，俗稱『瘦馬』。」

丁山連忙說道，「師父，既然庄老爺盛情款待，咱就留下來住一晚。」

庄壁看見兩個道士進來，忙笑臉迎上去。

「賈道長請留步。看來天色不早了，今晚，你們師徒二人就在府里住一晚。老夫想和賈道長切磋切磋這養生之道。」

「胡僧的葯，不好使，你家的丹藥又管用？吹牛逼怪在行。」莊子偉笑道，「你們的話，老爺子也不一定相信。就看，有沒有效果。」

賈春生接過來，打開瓶塞。「庄老爺，這丹藥一次一粒。不可多服。特別是體弱之人，更不能多服。每晚亥時飯後服用即可。服藥后，一刻鐘就該有效果了，你可不要操之過急，年紀大了，悠著點。」

「呦呦，丁都尉，您口裡也能冒出幾個騷詞嗎。意思不錯，就是將老爺子的身體掏空。」

莊子偉一把拉住他，擠擠眼睛，小聲道，「老爺的話，你們就別推辭了。你們也不要三日後來拿錢，只要今晚老爺子高興，說不https://m.hetubook.com.com定就給銀子。」

「賈管家，你快說出謎底吧。」

「煉丹嘍！煉丹嘍！上等的仙丹！服用俺的丹藥，保您壯陽補陰，延年益壽，長生不老——」

賈春生祖上煉丹，並且一直給皇家服用。至於這煉丹的技術、用料、火候、周期，他多少都知道一些。

「我靠！『禿頭霜』也能吃啊。也不怕吃死人。天竺國那些道長一天到晚的全世界跑，哪有功夫煉丹。哦。告訴您家老爺子，胡僧的丹藥靠不住。吃的時間久了，有副作用。我們這裏的丹藥，都是中草藥煉製，絕對環保無污染。」

賈春生一聽，笑道，「有進步。這思路很清晰嗎。老牛吃嫩草，這嫩草必須是不帶刺的。你想想看，庄老爺子，最先選擇的對象，肯定不是王小姐。」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那，庄老爺得信任才行啊。」

他喝口大理國普洱茶，深沉地看了一眼丁山。腹語道，也難怪，你們這些武士，殺人奪命的活，很熟練。至於和*圖*書分析問題，還是需要歷練歷練。

「拿著，這是回扣。等你家老爺子吃了我的丹藥，我會再給您銀子。兵爺，銀子好啊。勾欄聽曲，沒銀子，頭牌花魁可不鳥您。」

「錢不是問題。只要道長的丹藥靈驗，管用，老夫有的是錢。」

賈春生轉頭吩咐道，「小丁啊，別老是眼不夠使。到庄老爺府上，你也不要就跟田舍郎進宮一樣。把丹藥瓶拿出來。」

賈春生沉吟半晌道，「庄老爺，這方便嗎？」

賈春生要丁山把貨擔子先放下，對著莊子偉說道，「好兄弟！帶我們去見見你家老爺。」他說著，從衣兜里掏出一個銀錠子，往莊子偉的手裡一塞。

帶上丹藥瓶，出了密室，賈春生給李秋交代一句，就與丁山坐上馬車，直奔鄠縣牛首山郯城崗而去。

莊子偉動了心，將銀錠往懷裡的暗兜一裝，就在前面帶路。賈春旺走在前面，丁山擔著挑子走在後面。

丁山一聽大笑道，「這不是拔苗助長，竭澤而漁嗎。」

「好，我們不走了。既然老爺ｍ.hｅtuｂoｏｋ.coｍ.ｃｏm子有時間，咱們就聊聊。」

丁山看著賈管家一本正經的樣子，心裏忍不住發笑。腹誹道，「平日里看不出來，這賈郎中還真的有一套。佩服啊。」

「這些富人真會玩……」丁山若有所思道。

「兵爺。我們是王屋山紫檀道長的徒弟。今日特來貴地兜售丹藥。你知道，紫檀道長可是太白金星的再傳弟子。擅長煉丹。」賈春生不動聲色地應道，「你家老爺子平時可有食丹癖好？」

丁山又擔心起王雨綺來，這庄老爺子要是先拿王小姐試藥性，這不是助紂為虐嗎。好事辦成壞事，那可就糟了。

丁山從後面的木箱子里拿出一個小瓷瓶。

不一會，進了大堂。

「您說的不錯。這些官僚、財主、富商們有的是錢，有的是時間。政府律法不限制，這些姑娘就像牲口一樣被賣來賣去。人都說，『玩人喪德，玩物喪志』。所以，我們要想兵不血刃救出王小姐，必須在『玩人』上下功夫。」

他將藥瓶雙手遞給庄壁，然後起身告辭。

庄老爺子叫莊子偉通和-圖-書知后廚做飯……

丁山本是粗人，一刀下去，提頭來見，他玩得透溜。一說用計謀，他就撓頭。

「這是幹啥？」

救出王小姐，看似簡單，其實很有學問。所以，必須既以「目標為導向」，也得以「問題為導向」。

「你放心，越是沉溺美色之人，越迷信丹藥的威力。只要咱們送上門去，就不怕他捨不得銀子來買葯。」

「請坐！聽說您們是王屋山下來的。山上日子不好過是嗎？」

又一想，王雨綺性格倔強，這老爺子不會拿葯去測試「烈馬」，這麼大年紀，弄不好一命嗚呼。那肯定是拿身邊的妻妾先行先試，等王雨綺被馴化成小綿羊，服服帖帖的時候，他才會拿她試藥。

莊子偉坐在郯城崗的一塊大石上，循聲望去，看見山下一老一少，挑著擔子，正往山崗上來。

「這裡有『斜陽散』丹藥丸，是密室里最為珍貴的丹藥之一。這『斜陽散』初次服用，『金槍不倒』。據說，也得三日之後，方能緩和。你想想看，這是不是庄老爺的最愛。」

「站住！幹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