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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吹雪笑道，「幸虧柴府尹給面子，沒有為難我。」

他忽然又有新的打算，低聲說道，「放一部分人去學府，剩下的，看看有沒有大戶要買，其餘的，就由紫菱帶進太白山。紫菱要是願意，就帶著他們留在右領軍衛，當戰地護士。白衣天使。」

「人家離不開您嗎。」王雨綺居然順手摟住李績的肩膀，一頭長發鬆散地披在李績的脖頸處。一股清香，夾雜著少女的氣息頻頻吹來。

「送給皇上嘛！」紫菱吃驚地問道。

李績令馬車駛進王道樹家的後院，王家大管家西門吹雪笑吟吟迎上來，看著不斷下車的女娃，吃驚問道，「靖王爺，你老從哪帶來這麼多好看的姑娘？」

「紫菱，雨綺，你們說這些女孩子如何處置啊？讓她們去哪裡合適。」

紫菱開始給李績捶腿，她納悶道，「雨綺進宮不好嗎。將來說不定能掌管後宮，當皇后。」

西門吹雪摸摸頭，笑嘻嘻地點頭認錯。李績忽然吩咐道，「這些姑娘將來都有去處，過不了多日ｈｅtｕｂｏoｋ.ｃom.ｃom，就會被一一帶走。在王縣令家，也是暫時的。」

西門吹雪話未落音，李績笑道，「誰說不是，京兆府大牢，誰去誰都得受到刺|激。我也在那裡待過，簡直不是人待的地方。他們父子回來精神反常，這也正常。經過牢獄之災的人，聰明人都能變成精神病。你去了，也得精神失常。」

李績沉思一會，慢條斯理道，「如果將這些女孩子放在右領軍衛，那就只能是花瓶，一個個塗脂抹粉的，別把親兵們撩壞了；如果全部放入長安學府去學習，這些人大部分不識幾個字，也難以適應學府緊張的校園生活。賣給京城大戶人家，這買主也得慢慢找尋。誰家一時半會，也不會購買這麼多女婢。」

「王縣令自從從京兆府衙門回來，就有點異樣。我說的異樣，就是精神出了問題。白日里昏睡，一睡就是大半天。少爺王寅也是。是不是受到驚嚇了。」

李績眯起眼睛，伸手拉住雨綺的小手，慢慢撫摸，低聲道，「和*圖*書我想讓雨綺進晉王府。你可以隨便挑選幾位姿色和身段上乘的姑娘，做您的女婢。」

李績愣了一下，依然眯著眼睛說話，「雨綺。跟著我能有什麼出息。退一步講，你就是回到并州王家，最後不還是嫁人。晉王，可是個潛力股。進晉王府，才是通衢大道。人生關鍵之處，只有幾步，機遇和挑戰並存。反正，王府，我會經常去的，你也不要傷感。人生嗎，就是這樣子，分分合合，聚聚散散，聚散兩依依，流水覓知音。我只是說出自己的想法，你可以考慮一下。」

「咋啦？你想去陪皇上。皇上身邊可不缺美女。後宮里，姑娘多得很，說白了，編製都超員了，你去，何時才能上位。皇上就是一個糟老頭子，邋裡邋遢的，腰板又不好。我給你說吧，你的祖母同安公主是皇上的姑母，九皇子李治，陽光帥氣，你和他是表親關係，年紀差不多，且，晉王性情溫厚，為人懦弱，你不會受氣的。一年半載生個子嗣，到時，你和你的和_圖_書家人，都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他忽然想到，徵求一下紫菱和雨綺的想法。

「我願意進軍營。」紫菱毫不遲疑地喊道。

小姑娘短裙搖曳，李績看著漸漸消失的背影，忽然想起一句詩來，「豆蔻梢頭二月初！」

「雨綺你的想法呢？」

他走到門邊，輕聲喚道，「茶花姑娘，去看看您雨綺姐住哪個房間，就說，本府找她說個事。」

李績說著，看了一眼西門吹雪，吆喝道，「別站著，去給姑娘們燒開水沐浴。」

「柴紹那廝，在并州差一點成了植物人，也該他命大。」

「哦！是，王爺。我這就去安排。」

西門吹雪走後，不一會，眾人都進了自己的房間，午後的王家大院，忽然安靜下來。

「王縣令還好吧？」

門外石凳上，一個扎著兩個羊角辮子的女童聽見李績喊她，忙點點頭，一陣小跑朝花園西側廂房跑去……

紫菱看見李績打人，覺得好玩，靖王爺比皇上還皇上，說打人，抬手就打，說罵人，張口就罵。

「不不，皇www.hetubook.com.com上跟我一般年紀，這些女娃進宮，結局不會太妙。一入宮門深似海。我捨不得啊。」

「靖王爺，我還是那句話，聽您的。」

紫菱知道李績的意思，忙道，「靖王爺，您也不要犯難，我太白山仙廬道觀，可以接納一部分。全要的話，也沒法子住宿。」

「你讓我嫁給晉王？」王雨綺心有不悅，翹起小嘴巴，嘟囔一聲。

過了一小會，李績忽然開口道，「紫菱、雨綺啊，我有個想法。」

李績在一個房間里洗漱完畢，泡上一壺老君眉紅茶，慢悠悠品著。

李績嘴裏哼哼唧唧，聽見王雨綺的口氣，伸手一捏肩頭柔滑無骨的酥手，又是一番開導，「雨綺啊，這古語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哪個女孩子沒有做過嫁給王子的夢。理想照亮現實。不是所有女孩都是晉王妃。進晉王府，只有一個目的，當王妃，掌控內庭。一旦，晉王成為儲君，你就是太子妃。後面的事，你自己知道如何做。路子走得好，距離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就指日可https://www.hetubook.com.com待。女孩子菜籽命，晉王府那麼好的溫床，難道您還能沒有開花結果的時候。日子，會熬出頭的。」

李績放開雨綺的小手，打著盹，馬車在御道上平穩前進。

「我聽靖王爺的。」王雨綺很乾脆，自己才被解救出來，能有什麼打算。

車子沒有去長安西郊的右領軍衛軍部，而是直接去了長安縣縣衙。

李績坐在馬車上，享受著紫菱和雨綺的按摩。紫菱拉著他的右手使勁揉搓他的陽池穴和外關穴。

李績低聲說道，「我想從中挑選一部分女娃進宮。」

李績的話尚未說完，身邊的雨綺竟然無聲抽泣起來，小手一顫一顫的。

「王爺您說！」

李績剛站穩腳步，伸手劈頭一掌，「不該問的，不要問。你一個管家把宅院管好就行了。」

「靖王爺，你不是認識很多朝中親王和大臣嗎，可以讓他們幫著消化一下。」紫菱一邊揉捏著李績的手背，一邊嗤嗤笑道。

「知道了，王爺。」

王雨綺此時則側著身子，給他按摩雙肩。

隔著一條街，縣衙的南側就是王道樹的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