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王爺，我以為你帶的手下人手多，當兵吃糧的，年輕力壯，飯量大。菜少，那哪行。不夠吃的，您看多寒磣。」

……

「管家，叫人撤下幾個盤子。」他低聲吩咐道。

「庄老，你這也太豐盛了。人少，擺這麼多菜乾什麼。有點浪費。常言說得好，『吃不疼，遭了疼。』省吃儉用，一年省個大黃犍。」

他一眼看見正堂屋裡的八仙桌上，擺著滿滿一桌子菜，幾個丫鬟垂立在門首，見到李績等人，低腰頷首，微微帶笑。

「哪裡啊。」

庄壁端起酒碗，笑笑：「靖王爺，咱們又相聚了，人生何處不相逢。來來，幹了這一碗。」

「庄老，要不這樣，將菜盤子撤去一半，留給夏德仁幾個人吃。留下四五個盤子，就夠了。」

聽說李二有一個習慣，每次用過餐，剩菜，他都不讓倒掉，他會讓太監們將剩菜統一倒入一個大盤子里，下次再吃。

墓地不遠處的七爺謝必安，急得抓耳撓腮，聞著陣陣酒m.hetubook.com.com香，口水直流。

「晉陽宮。」

普通人家不說，就是宮廷里，也擺不出這麼多花樣來。他上次到晉王府吃過飯。晉王府的菜品雖然新鮮，那也沒有這麼多花樣。

簡單地說，就是李二吃飯，也只是四菜一湯。一個葷菜，一個夾葷菜，一份素燒，一份素炒，還有一個雜拌湯。

「那當然，托靖王爺的口福。我一天吃四頓飯。夜裡子時一過，我會和小八簡簡單單弄兩三個菜，簡單喝幾口。大太太看見了，有時會數落幾句。唉，人老了，形成的生活習慣，有時想改，也改不掉。」

「養老院？太新鮮了啊。靖王爺，您具有創新思維。超前謀划，定點發力，咳咳——厲害。」

「現在是春暖花開之際，等我返回長安，就到晉陽宮去看看。我先把房間給您準備好，然後派人來接您。」

李績看看葉凡、葉辰正和庄貓喝酒，伏在庄壁的耳邊，低聲問道：「庄老，自打病hｔtps://ｗww•heｔuｂook•cｏm.coｍ好后，夜裡一般瀟洒幾次。」

「庄老，你這身體還行啊。」

李績沉默一息，笑吟吟眨巴一下眼睛：「別灰心。今後，有些事不要強求自己。有多大能力辦多大事。另外，我有個建議啊。你看，老人嘛，要有老人的樂趣。下棋，打牌，摸摸麻將，養花弄草，池塘里釣魚，帶孫子，走親訪友，都可以。您要是有興趣，我可以推薦一個好去處。」

李績還是委婉地提醒了庄壁。庄壁有他的打算，忙道：

「改什麼改。男人不吃不喝，不是瞎呼逼嗎。再說了，您都一把年紀了，說句不好聽的話，還能再活兩輩子。」

這也太多了吧。

李績一口承諾下來，庄壁連忙頷首，又讓庄貓給李績倒了一碗酒，讓一個俊俏的小丫鬟給李績夾了一塊紅燒肉，二人一碰碗，又是一碗酒下肚。

庄壁的話一落音，李績心裏一驚，卧槽，這件事就傳出去了。睡了十個宮女也沒事，和*圖*書晉陽起兵，關鍵是裴寂、劉文靜作怪。還有李二瞎鼓噪的功勞。其實，晉陽起兵，不是因睡了宮女才起義的，那是裴寂幾個好佬的陰謀而已。

庄壁推辭不了。實際上，他也是按照一桌人準備的。現在只有三四個人，也確實吃不下。靖王爺既然說白了，那就隨著他的意思辦。

進了正房，李績用餘光一掃，一桌子，無外乎是一些燒雞、肥鵝，豬頭下水，山間野兔，獅頭丸子，鱔魚絲，渭水蝦，老鱉湯，鯽魚喝餅等。

謝必安的話一落音，八爺范無咎禁不住笑道：

李績一口酒噴洒出來，掩口葫蘆而笑道：「庄老，這有啥不能的，老人也是人，不是擺設。帶自己的女人當然可以了。不過，不能多。三兩個就多了。」

庄壁輕輕咳嗽一聲，馬上又小聲問道：「王爺，你就是養老院院長了。我弱弱的問您，准許帶女人嘛？」

「噗——」

晉陽宮裡宮女五千多，你說少了十個八個的，娘的，誰能記得清。裴寂不說，後和-圖-書來，誰也不知道。看來，這個裴寂真是個人才。

這盤菜，他起了一個好聽的名字，就叫:「雜燴菜」。

李績無奈，人家一片好心，也不好過多嘮叨，他喝了一口茶，笑道：

庄府的地理環境，連同房間內的布局，李績很熟悉。

庄貓提來一罈子「醉八仙」，給每人倒了一大碗。

「七爺，您小子別忙說靖王爺他老人家的壞話。你看不到嗎，王爺這幾天忙著辦案、結案，人都瘦了一圈，上午我見到他媳婦余紅了，她還給他熬了一碗補湯。你說補湯有啥鳥用處，十二個時辰連軸轉，就是吃海參、猴腦，也沒用。你可能不要瞎說。你等著看，他一會就過來……」

牛首山。

重新擺好菜盤，庄壁和李績二人坐在八仙桌裏面首位。葉凡和葉辰坐在兩側下首位。管家莊貓，收拾妥當后，就在靠門的下首位入座。

「庄老，太上皇起義，原因是多方面的。也不是因為女人問題。更不是生活作風問題。不過，今天我們不討論這個話www.hetubook.com.com題。我的意思啊，晉陽宮我已經改建成養老院了，專供兩朝遺老安度晚年之用。」

管家莊貓忙忙笑道：「我這就端過去。」

庄壁馬上會意，一臉的愁容道：「靖王爺，這真的與年齡有關。年輕時，夜御十女。如今，就這個小八，肉嘟嘟的，上床后，他媽的，一點感覺也沒有。睡在一起，就跟左手摸右手。老是淌眼淚，，夜裡睡覺，不知道眼淚就順著眼角流了下來。連尿尿也不成線了，漓漓啦啦的，有時還弄濕褲子。」

庄壁一聽李績的話很有哲理，頓時來了興趣。

「卧槽！那可是楊廣帝的行宮啊。當年李淵起兵，不就是睡了那裡的兩個美人，怕楊廣追究責任，那才同意起義的嗎。」

他嘟囔著蒲包嘴，小聲埋怨道：「這靖王爺吃獨食，一個人跑去喝酒，把我們晾在一邊。我中午沒吃好，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庄壁停頓一下，將一碗酒喝完，腹語道，准許就行，三個多了，我就帶兩個。大不了，把小八帶著，免得沒人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