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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泰瘦小的身板猛地一挺，大聲嚷道。

「不是，我好像不適用。整日里迎來送往的，事務性應酬太多，吃吃喝喝的，我一天到晚沒時間閑下來。再說了，這書也沒讀多少了，學業荒廢了不說，這治國安邦的技能也長進不大。」

「爹，我也要隨您一同出征。長這麼大，我還沒有上過戰場呢。好男兒要當兵。」李景龍見李績去意已決，急忙說道。

「紫菱啊，你爺爺的話也對，也不對。」李績應聲而起，「話雖然這樣說，你也得看自己的運氣。一個人軍人，只有把生死看淡，才能輕裝上陣。皇上不怕死嗎。關鍵時刻，為國而戰，這是每一個大唐子民的責任。你們放心，我既然答應皇上，就有克敵制勝的法寶。」

李績將筷子猛地一放，「大哥，您叫我怎麼說您才好。你也是快五十歲的人了。說話做事，要經大腦考慮。你怎麼老是自作主張。來長安，我不反對。那事先，也得給二叔二嬸打聲招呼。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

李績的聲音有點低，低的只有左右的和*圖*書人聽得清楚。

他突然提高嗓音，「隋朝的慘敗，再也不能重演了。我要讓更多的將士活著回來。因為，他們的父母姊妹還在中原大地等著他們。」。

「沒問題，爹爹，你放心，我這身體素質，絕對夠格。」

「紫菱姐，別說了，怪嚇人的。」

「二弟啊。你上前線，我咋辦。我來找您有要事相商。那個歷城縣令，大哥不想當了。」

「是去漠北嗎。」

沒等李玉石話語落音，李績哈哈哈大笑，「這就對了嗎。你想想看，當僚屬的，得善於揣摩上級的心思。眼睛要靈活一些，死腦筋的，早晚就得下課。也就是說，跟著感覺走，不行，要跟著上司的意圖走。」

似乎，這不是打仗，是國考。難道是「一考定終身。」

「邊疆又挑起戰端了。」

李績剛要發火，看見大哥眼裡噙著淚光，又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話到嘴頭，又停了下來。

余紅看著李績的臉，神情嚴肅，既然靖王爺對戰事有研判，她也不好多言。

李景龍和李景泰一聽爹爹要去m.hetubook.com.com戰場，心裏一緊，著急的嚷嚷。

李玉石老實吧唧的說道，「依我看，還是當今皇上英明。」

余紅一驚，嚷道，「靖王爺，你都這把年紀啦，還上什麼前線。李靖都退休幾年了，您還堅守一線。皇上就是不知道體恤人。」

「景龍啊。」李績伸手撫摸著李景龍的頭頂，沉思一會，「那個父親不顧家。我也是身不由己。我想和你們生活在一起，可眼下，我還沒有退居二線。太子剛立，還有很多的國事要處理。李靖將軍年紀已經大了，這次對高句麗作戰，我必須去。再說了，連皇上都親自去，你們說說，我能打退堂鼓嗎。」

「縣令不香嗎。」

上午在大殿里，李景龍沒有聽的仔細，剛才聽李績這麼一說，終於明白了，皇上那個時候是在徵求意見。

李績笑道，「獃子啊。皇上的意思，要出征，你卻反對。不打你，那打誰。你不是學過隋史嗎，那個楊廣更厲害，一天之內，就讓處死三位阻攔南下的大臣。上來就是三拳頭，把您的下巴打掉，hetubook.com.com把把您的舌頭割掉。你覺得李二和楊廣誰仁慈？」

「你來找我，二叔二嬸知道嗎。」

「呼！」

既然定下了，現在說又有什麼用處。從他記事時候起，一家人就聚少離多，一家人常年分在幾處，這什麼時候能團圓在一起。

就要打仗的消息，一下子在長安城傳開了。

「爹，我覺得您一生都在打仗，離不開戰場。」

「靖王爺，帶兵打仗，真刀真槍的，有什麼不同的。」

李績坐在右領軍衛的大帳里，看著眼前雪花一樣的字條，既好笑，又詫異。

「靖王爺，聽說高句麗藏龍卧虎，有不少中原好漢都沒能活著回來。我爺爺說了，他親眼所見，鮮活的生命在沼澤地里沉陷。」

李績笑笑，「清音和清韻，這沒什麼吉利不吉利的。戰爭一旦打起來，勇者勝。怕死就別來當兵。」

這時，李景龍和李景泰兄弟倆忙忙插話。

「余小姐，不要亂說。你要知道，這次出征與往年不同。」

李績把酒杯放下。

「什麼，爹，您要上前線。」

「余小姐。皇上的心思，和圖書要為大唐創造一個和諧的外部環境。小小的高句麗，不聽話，也必須好好教訓一下。我說的不同，就是皇上可能是最有一次出征了……」

「去和誰打仗。」

「憑什麼要打人。人家也是為帝國好，說幾句，就被人家打得半死，以後，有誰還願意多言多語。」

「我是怕二老不放我。」

「爹，您能不去嗎，姥爺的年紀大了，需要人照顧。媽媽說，讓我來長安，見到您，讓您給皇上說說，能否提前退下來。退居二線，告老還鄉，一家人在一起，也少了擔驚受怕的。」

紫菱接過話茬，問道，「我爺爺說了，上戰場，結果都是一樣的，不是你死，就是敵亡。刀槍不長眼，說沒命，就沒命了。」

他將這些字條往書櫃里一塞，正要起身而出，忽然門外傳來一聲高喊，「王公公到……」

紫菱的話，引起李清音和李清韻的好奇，她們嚇得哆嗦起來。

「呼！」

「孩子們，這次遠征軍的組建，我有想法。當然，常規軍由皇上親自部署，我想組建一支快速反應戰隊，一是戰隊整體行動，動作快；二是m.hetubook.com.com武器裝備要精良，機械化程度高；三是火力強，全部裝備先進的火器；四是隊員年紀輕。夠不夠資格參戰，我這次考慮好了，需要考核體能。身體不允許，我也不會答應。就是親兒子，也不能。」

「是啊，二哥要去前線，你說這樣的話，不吉利。」

李玉石瓮聲瓮氣的喝著小酒，似乎在為褚遂良鳴不平。

「哥，我去差不多，您刀槍都沒練過，怎麼戰場殺敵。再說了，您是李家嫡長子，您不能去。」

李景泰笑著應道。

那些關隴老臣們，更是活躍異常，走門子的，托關係的，打招呼的，請吃喝的，送禮，送美女的，各顯其能。

一些富貴子弟一聽說皇上御駕親征，便紛紛報名，有的托關係，有的直接找到李績，目的只有一個，都想立軍功。

李績將一碗白酒猛地喝下去，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出兵遼東。這事早上的晨會已經定下了。那個帶頭反對者，諫議大夫褚遂良被當場打得半死。現在，正在家裡哎呦呻|吟呢。」

「家父在洛陽，媽媽在宋城，我在齊州，根本見不到面。哪裡有商量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