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6章 不留活口(1)
「啾啾,啾啾——咕咕咕咕咕——」
開水把李治燙傷。
「瑪德!您都乾的什麼事。李府也是您能抄撿的?」
明德宮的窗戶上,忽然出現一絲血跡。李治瞪著一雙大眼,發獃地看著,忽然又哭又笑。
李績說著,淚眼婆娑地看著哆嗦的李治,「陛下,老臣咽不下這口氣。」
「屁話。你一個人在廂房裡乾的事,豬狗不如,堂堂的帝國御史,還能與一個奴婢為敵。恥辱哦。」
他用腳踢打一下麻布,悶聲喊道,「老張,人呢?拉出去處理一下。」
李治噗通一聲嚇得從龍椅上摔下來,嘴頭髮青,哆嗦著應道,「靖王爺,我真的不知道這裏面的貓膩。要怪,只能怪中書省那幫廢物擬文不仔細,怪門下省審批不嚴格,我,以為訓斥一下就行了。為何鬧得滿城風雨滿城塵。」
「不!拉到洛陽西南角亂崗子裏面挖坑埋掉。」
沒容他把後面的話說出來,李績牙關一咬,「噗呲!」拇指湧進會厭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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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凡青喉嚨里「咕嚕」一聲響,一雙牛眼瞪得跟李子一般大。「王爺,王爺,我是帝國的監察御史。你不能這樣,不能胡來啊。陛下,陛下,救我……」
李治以手掩面,嚇得不敢看……
李績沒等王凡青站穩腳,早已甩手一掌。
「啪!」
明德宮大門西側有一個老頭,正在悶悶抽煙,聽見王德的喊聲,起身走過來,低聲問道,「王公公,還是老規矩,拉出去喂狗?」
一群失色的嬪妃忙作一團。
慌亂間,李治的手裡的水杯掉落地上。一個小宮女嚇得直哭。一個才人把頭埋在軟塌的錦被裡,雙肩抖動不止。
李績越說越氣憤,啪哧一聲,一掌拍在堂案上,「這個王凡青死有餘辜。」
「王爺,王爺息怒。」
都說李績殺人如麻。不料想,他竟在陛下的眼皮底下,當場做了對手。
李績拇指的力度持續加大,王凡青身子癱軟在地上,直呼道,「老爺,大老爺,
m.hetubook.com.com饒了我。我眼瞎。我不知道,李縣令是……」
「陛下,按說,中書令發布詔書也是常理,先帝臨終前有交代,令褚遂良和長孫無忌監國。不過,他也不能不經調查就隨意的發詔書抄家。您去看看,一個基層官員的府邸都成什麼樣子了。」
……
王凡青仗著酒勁,自己乃是朝廷御史,豈能受你一個即將退二線的老臣之氣,想都沒想,一腳飛出,直擊李績的面門。
王德點頭。
王德說著,將一串銅板丟在地上。
「按老規矩辦。對了,辦得利索一點,等明日去紫微宮喝酒。」
他面帶酒意,看見李績在椅子上氣得滿臉通紅,面色冷酷道,「靖王爺為何發火?您當著陛下的面發火,您覺得合適嗎?」
「女眷被圈在一間房子里,不給吃,不給喝,當場昏死三五人。聽說,馬上就要移交給太常寺。我要問問,李成高犯的是死罪嗎?」
另一位長鬍子黑衣人聞言,心中一喜,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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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把王凡青往身上一背,「走,回京都。」王德和三名宮女使出渾身力氣,給王凡青裹上麻布,用麻繩捆起來。
「聽說這次政事堂會議,中書令褚遂良是主席,也就是『執筆』人,會議紀要最後經他審閱定稿,硬是從京都發出詔令,我也只是在詔書上畫個『赦』字。」
另只手猝不及防抓住他的咽喉。伸出大拇指抵住他的喉嚨下會厭處,來個「一指鎖喉。」
人和動物是一樣的,受到驚嚇,不僅會雞飛狗跳,連馬匹也會掙脫主人的韁繩,撒腿狂奔。
「您濫殺無辜時,明白自己是帝國的御史嗎。小小的花朵,瞬間被您蹂躪而死,她是多麼無助,她最後的眼神,多麼可憐。她雖為庶人,也是娘胎里養的。她是一條命啊。」
他把裙擺往腰帶上一紮,就和宮女一起,將死豬一般的王凡青拖出宮門外。
王凡青面色由紅變紫,不一會,變成紫茄子,他大口吸氣,呼吸急促。雙手胡亂地在空中亂抓,雙hetubook•com.com腳就像驢蹄子一樣亂踢。
「褚遂良也不能沒有一點責任。」
李績無名火從心裏冒出來,暗罵一聲,「這些老戲骨都是死抱書本的老油條。太他媽官僚。皇上微服私訪,鬧出點軼聞軼事,這不是很正常嘛。非得上綱上線,把人往死里整。」
「王爺,您看這陛下瘋瘋癲癲的,怎麼回京都啊……」
「他居家辦公期間發生的事,他有責任不錯,那也不該抄家。」
仵作老張彎腰撿拾起來,臉上露出笑嘻嘻的神情。他乾瘦的腰板忽然挺直,兩眼發光。
來到洛陽城西南角的亂墳崗,老張一掀,就把麻布袋掀掉。
伸手輕輕提起麻布袋,往牆角的板車上一放,向王德揮揮手,沿著宮前御道,直往西南而去。
等老張身影消失在夜幕下,三個黑衣人悄悄地走進墓地,用利刃割開麻布。
李治哆嗦一下,稚嫩的面龐萎縮瞬間,懦弱地辯解道,「王爺,這不關我的事。本來與我半毛錢關係也沒有。我想體驗生活,不曾和_圖_書想竟然走漏了消息。」
「她,她,從後面襲擊我,我是正當防衛。」
一個駝背的黑衣人把手指放在王凡青的鼻孔上,一驚,「大帥,御史他有氣。」
「靖王爺,您認為我是胡作非為了。這裏,可有陛下的赦令。您看看!」
李績話音一落,王凡青從門外進來。
王德進來后,發現陛下異樣,腹語道,難道是陛下受驚了。
李績往側面一閃,一手前探,將赦令奪過。
「嘩啦。」
「京都留守的大臣們連夜召開政事堂會議,這些『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參知機務』們,硬是弄出個詔書來,加蓋『中書門下之印』給我,我能不接收嗎。」
剛才的一幕,是有點兒童不宜。不過,眼下他已經二十多歲了。能丟了魂魄不成。
從李績嘴裏發出的狠話,聽起來格外刺耳。
從板車上抽出鐵鍬,一袋煙的功夫,挖了一個大坑。
沒等老張將麻布袋放入土坑,身後傳來鬼嚎一般叫聲,他頭皮一麻,拔腿就跑。
「王爺,您說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