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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大奶奶。我這就去安排。」

「啊啊啊——大奶奶，饒了我——啊！」

「好嘞，大奶奶。」

「那小子現在在哪？」

「這孩子是怪可憐的。老夫也是納悶。不過，孩子，這樣的話，一定要爛在肚子里。主人打死男僕，總是事出有因。你想想，你跟著老爺，結果老爺出事了，你難道還能獨善其身。」

「可以。」

「啪！」

屋內，忽然發出一聲響，只聽謝詩友哭訴道，「王夫人息怒，你聽我說。」

板車剛出來大門，身邊的小廝憋不住話，低聲問道，「王管家，這同樣是老爺的跟班，為啥打死一個，還留著一個？顯然不合理啊。」

王寶釵暗嘆一聲，沒等另一個男僕棍子下落，手一抬，「慢！」

「春曉，把門看好了，外面的人一個都不能進來，我和縣令有要事相商。」

他心裏還在為車上的小廝鳴不平。

執行家法的男僕沒等小廝把話說完，伸手拉過他和_圖_書，往長凳子上一按。

另一個小廝早已嚇得魂不附體，褲襠里早已冒出汩汩惡臭來，他雙膝跪著，夢囈般嗤嗤道，「大奶奶，我知錯了。讓我去服侍老爺，我願意去。不過，打我的時候，對著頭部打，讓我一下子暈過去。」

王寶釵和老族長單啟貴打聲招呼，就和李績、謝詩友一起，來到縣衙。

謝詩友看得心驚肉跳，蹲在地上，沒敢起來。

「回夫人，老夫已經將他拘押在縣衙水牢里。」

「可以，煩請靖王爺仔細看看，如能有新的發現，我一定犒勞你。」

年幼的小廝嘟囔著，還是憤憤不平，指著車上的小廝嚷道，「他死的蹊蹺啊。老爺在勾欄消費，他只能在外面守著，老爺幹什麼，他怎麼知道。」

「我有話要問，打死了，就死無對證了。把他關起來，我等候提審。」

上了年紀的僕人，看看地上的屍體，低聲問道，「大奶奶，這和*圖*書小廝後事如何處置？」

老男僕低垂著眼帘，和一個小廝一起，把地上的小廝裝入一個麻袋，系好袋口，放在平板車上，慢慢推出去。

兩個小廝，一死一傷。

「你說，單耀新為啥死了。是不是另有蹊蹺。」

謝詩友令衙役打開水牢，水池上面漂著一具屍體，頭很大，肚子如大鼓。

小廝扯長嗓子大喊，那叫聲令人毛骨悚然。

等走到一棵老槐樹下，他才停住腳步。掏出煙袋窩子，點上火，狠吸一口。

男僕們停住手，等著主人發話。

謝詩友臉色難看，對著王寶釵低聲下氣道，「死了正好，一命抵一命。單員外死得很冤，總之，這小子償命了。」

車子剛剛走出單家大門三五步，老男僕王善保機警地看看站在門口的兩個扈從，示意小廝別再說話。

男僕把這個小廝扶起來，帶到前院的草料房養傷去了。

王寶釵將房門關上，看見房間里光線晦暗，急忙令小丫鬟https://www.hetubook.com.com春曉把蠟燭點亮。

男僕棒子掄下去，格外用力，沒打十幾棒子，那個小廝叫聲越來越小，後來「嘭」的一聲放了一個響屁，四肢下垂，當場閉氣而亡。

春曉知趣的走到屋外，把門悄悄關上，就在廊廡下看螞蟻上樹。

小廝強忍著劇痛，硬是一聲不吭。

「想不開嗎？」

「能否帶我去看看。」

謝詩友說的過程路徑十分清晰，關鍵是房間內部發生的事，死無對證。

「奶奶，這單耀新跟我去了瀟湘館聽曲，他趁著酒意，與一個倭國的小妞在暗房裡鬼混一個時辰，好像意猶未盡的樣子，此時，外面又竄進一個紈絝子弟。」

「謝縣令，你坐下。」

他大叫一聲，「苟捕頭，犯人怎麼死了？」

「在下剛才去調查一下，這小子有間歇性精神病，可能一時想不開，溺水而死。」

謝詩友慢慢起身，跟著王寶釵來到隔壁的廂房。

「縣令，這人犯從夜裡被關進來，htｔｐs://m.hｅtｕbook•com.cｏｍ情緒就不穩定，夜裡值守的衙役打會盹，睜開眼就看見這傢伙漂浮在水面上。他們用撓鉤拉到池邊看看，發現已經死翹翹了。」

解開他褲腰帶，將肥褲腰往後一拉，露出雪白的屁股來。

「孩子，快走吧，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速去速回。回來還要辦理老爺的後事……」

「好，硬漢子！你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小廝只有十來歲的樣子，鼻涕流在嘴邊，雙手使勁推著平板車的車框，來不及抹去。

眾人紛紛後退，生怕鮮血濺落衣服。

李績令人把單耀新屍體搬運到後花園的一間空房子里，脫掉他的衣服，開始查驗。

「轟！」

板凳上的小廝鬼門關前走一遭，結果被王寶釵叫停，他內心一陣感激，暗暗發誓，「大奶奶，我的好奶奶，你是我的救命菩薩。我今後就是您的兒子，一輩子孝敬你，贍養你，為你賣命。」

「拉出去，送到亂墳崗埋了。」她忽然又吩咐道和_圖_書，「給他的家裡送去十斤豬肉、十斤羊肉，還有庫房裡的新衣服拿三套一起給送過去。就說，這小廝暴斃而死。因為是傳染病，被官府就地深埋了。」

「彆強詞奪理了，主子嘴大，奴婢嘴小。」王善保把頭一低，將煙袋窩子往鞋底上一磕，重新放回腰際。

王寶釵起身，抬腳猛地踢了一下謝詩友，「你跟我來，我有話問你。」

他蹲下身子，仔細查看單耀新的面色，面色紅暈，沒有一點死斑。

「夫人，本府想查驗一下單耀新的身體。」

身邊的另一個男僕掄起木棍，「刷」的一下打在小廝的屁股上，一道血注噴濺出來，濺落在幾個丫鬟的裙子上。

回到單家，李績一肚子疑惑。

在他的左手背上，發現一個紫紅的針眼……

「二人發生爭執，動了手。我進去房間的時候，看見他躺在地上，其實身上一點外傷都沒有，估計是中了內傷。」

單家的頂樑柱一下子沒了，老族長單啟貴，鼻涕一把，淚一把「嗚嗚」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