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親兵扈從一桌。

第二天早上，女兒發現老莊已經意識模糊，立即讓扈從把他送往太醫院救治。

按照林珊紅的想法，她從內心出發，真的對李績有了好感。

李績感嘆，如果能在感染1小時內得到正確診治，患者存活率能達到80%以上，如果在感染6小時內才被診治，生存率就會下降到30%。

李績乾脆把臉拉下來，「老莊啊，人家老胡夫婦也不容易，為了給你解毒，從林家莊，跑去縣城，中午飯也沒吃，你看，老胡都餓昏倒了。」

這可能只是她內心的隱私，後來，李績從和單獨相處的過程中，才慢慢感受出來的。

京城蹲點的人，明日就要回去了。

「老莊啊，你也要理解老胡夫婦的做法。人家土生土長，用了幾輩子的土法子，保管實用。說白了，急病亂投醫。鄉下過日子不容易。大災之後，物資短缺，聽說，這大糞還是跟縣城裡的專門收集屎尿的專業戶『傾腳工』借htｔｐs://wｗｗ•hetuｂｏｏk•coｍ•cｏm的。」

林家人也顯得有臉面。

反過來，老莊又急忙給李績施禮，「謝謝王爺。」

李績伸手按住他的後背，用手掌揉揉，然後耐心地安慰他。

膿毒症為何如此兇險？

胡漢三一聽李績的話，「噗通」一聲倒在地上，他婆姨也「呼愣」躺在稻草堆上裝死。

按照朱幺妹的說法，這樣好讓李績有家的感覺。大家坐在一起不分彼此，相互融合，也好拉拉家常。

多年以後，李績常常回憶起這件事，胡漢三夫婦偏方沒能治大病，反而，害了老莊。

皇家觀察團一桌。

「去去，王爺，你別說了。我認，我認還不行嗎。」

然而，出乎人們所料，那個當時沒有做好個人日常防護，沒有及時用毛巾堵上嘴鼻的那個專家，也就是後來重度中毒，被農戶代表胡漢三夫婦灌下糞湯的農部侍郎莊子壇，就在回到長安的第二天，突發急症。https://www.hetubook.com.com

「不借，人家能白白的給你用。那可是能賣錢的。」

「啊，這麼費事？」

晚上，傳來消息，那中毒的十幾個農戶，紛紛好了。當然，這裏的解毒方子千奇百怪，李績也懶得去細問。

李績後來分析，莊子壇是不是大意了。糞便含有豐富的細菌。膿毒症不是只從「口」入，如果身體免疫力低下，手上破個口子，被蚊蟲叮咬，智齒髮炎等，都有可能引發膿毒症。

老莊的臉紅了。

「還謝我。」李績一驚，腹誹道，「老學究，這回是真的出了一點血，全當是為老農民做善事了。農民不易啊，救你的命，連屎都得跟人家借。你說，容易嗎。」

當然，每次去林家莊慰問、走流程，見到胡漢三夫婦，他總是三緘其口，對於當時用糞便催吐的偏方，李績始終一字未提。

老莊摸索半天，從衣兜里掏出五文錢放在矮凳子上，「王爺，我沒有零錢。」

李績和林山和-圖-書嶽的一家人坐在一起，按照他的意思，這樣顯得親切。

林家的人各有各的想法，這也是人之常情。

「我的娘！」

老莊經過洗胃，催吐，精神好多了。他把頭伸在木桶里，一個勁地清洗。

洗頭，洗臉，漱口，老莊恨不得把褲子脫了洗個冷水澡。

其餘的鄉賢、村民代表以及德高望重的老人分別在院子外面臨時搭建的帳篷內坐席。

當時的李績已經完成了李二交辦的任務，好幾日下來，也和林家的人熟絡了。

又把自己的一塊和田玉，從腰帶上解下來，放在銀子一起。

「庄老兄，別激動。別激動。」

京城來的專家組一桌。

家人給他炒了一個辣椒炒豬大腸。

智庫提示道，膿毒症是由細菌等病原微生物侵入機體引起的全身炎症反應綜合征，正是因為這些細菌的力量太強大了，人體的免疫系統被擊潰，進而誘發休克、多器官功能衰竭甚至死亡。

老莊又一次噁心嘔吐起來。

老莊激動和*圖*書地嚷道，「這糞便還需要專門去跟人家借用。」

「守財奴。命重要，還是錢重要。」李績眼一瞪，「老莊啊，你看你真是個鐵公雞。這五文錢，還是錢嗎。你的命值多少錢？你不會算賬嗎。身上帶著錢，就要給人家。疼錢，就不要命。再說了，沒有錢，我借給你。我不怕你，到京城，你還能少我的。」

太醫署御醫總長孫心智細心對莊子壇進行檢查，他被診斷為腸道感染引發膿毒症、感染性休克、體內酸鹼失衡、內環境紊亂以及急性肝腎功能衰竭等。

林山嶽晚上在林家大擺宴席。

雖然太醫署的御醫們全力搶救，由於送醫時間過晚，加之本身有嚴重的基礎性疾病，一個星期後，莊子壇因全身多器官衰竭去世。

後來他給同僚們講，當身體出現寒戰、發熱、心慌、氣促、酸中毒、精神狀態改變等。必須引起重視，及時去太醫署就診。

李績接著富有深情地說道，「據收集糞便的『傾腳工』說，這是縣城富商馬和圖書王爺拉出來的，馬王爺最愛吃豬大腸、狗肉、驢鞭等食材，大糞質量高，臭味濃厚，催吐效果甚佳。」

按照林山嶽的思路，李績能與他的家人一起用餐，這是對林家的高看。

人就是這樣奇怪，哪怕只有幾天的相處，也能分出個生疏遠近來。

「好了，別再都掏出來了。留一點私房錢好去勾欄聽曲。」

李績後來觸發【時光隧道改命系統】智庫查詢功能模塊，查閱到關於膿毒症的一些基本常識。

胡漢三有的是憨力，從石井台上提來三桶水，這才將老莊身上的臭味洗凈。

午覺醒來，他就感覺肚子有點不舒服，緊接著開始發燒，體溫最高達到40℃，但是沒有想到要去太醫院。

摸索半天，從內衣的口袋裡掏出一個錠銀子，放在矮凳子上。

「那個『傾腳工』，聽說是給京都的專家治病解毒用，人家一分錢也沒要。要是就地起價，要你三兩五兩白銀，你也得掏。你不掏，就別想治病解毒，因為，老胡夫婦拿不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