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鍛煉的機會少，即興講話有點緊張，也是在所難免。李績盯著她看著，豎起大拇指點贊，接著微微點頭。林珊紅繼續說道：

幾個偷窺的老人們也覺得不好意思。林縣令說得有道理，一個個聽后，都把脖子縮到衣領下面。

那小媳婦當然懂得林珊紅的好意，忙起身，抱著嬰孩往裡面走。

他打二十好幾，就給人家當過司儀，主持晚宴，還是輕車熟路的。

林珊紅顯然有點緊張。

李績和王德一齊安慰，林珊紅面色稍微緩和一下，聲調平緩地追問，「那個為京都農林專家莊子壇老先生灌腸的胡漢三來了嗎。」

林珊紅一聽，馬上把臉拉下來，腹誹道，孰重孰輕，輕重緩急你怎麼不懂啊。一個餐桌平不平的，能關係多大事。抓大放小，抓重點、抓關鍵都不明白，你是怎麼乾的管家。

「小姐，他雖然犟，還是很講究的。他怕感冒傳人，主動靠裡面坐，那個地方是下風口。」

「小姐稍安勿躁。」王德也在和-圖-書一邊幫著林雪原說話，「是是這個理。我們不急，晚上時間長，不急的。哦，林小姐，別上火。」

「他戴口罩了嗎？」

「他這兩天有點感冒，可能是病毒性感冒。我問了，他死犟，說什麼『吃藥也七天，不吃藥也八天』。他說他感冒從來不吃藥，都是自然挺過去的。」

「什麼『細節決定成敗』，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能耽誤什麼大事。你啊，嘴巴就是不饒人。」

林珊紅聽得清清楚楚，伸手推了一把那個小媳婦，「鴨蛋，你去裏面桌坐下來，這路口，人來人往的，客人多，回碰到你。再說了，這是菜路口，菜湯別再燙著。」

管家林雪原等菜快上齊了，開始招呼著，馬上開席。

心中有氣，話也就說了出來。

「大家靜一靜。今晚，我們齊聚一堂，共同祝賀林珊紅小姐榮升峽石縣縣令一職。下面，請林縣令致辭！」

也許是王德第一次聽說有人防病毒不戴口罩，戴上和圖書驢籠嘴子，他控制不住肺活量大小，一笑不要緊，倒是引出一個響亮的噴嚏來。

「我說管家，你一個大管家，能不能格局大一些。做事舉輕若重是好事，但是也不能老是在一件事情上黏糊。你看看，裡外都是客人，你應該安排上菜，讓客人坐穩。」

「小姐，我想再檢查一下餐桌穩不穩。我擔心桌子不平，菜湯會流出來。」

林雪原一聽，停頓一下，面色馬上堆笑，哈腰應道，「回小姐，胡漢三有功，我哪能忘了他。第一個邀請的，就是他。你看——」

「阿嚏。」

「小恙？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吃藥了嗎。」

這時，林珊紅不願意了。

小姐一問，林雪原「哧啦」一笑，「小姐，我看到他嘴上戴著一個驢籠嘴子進來的。」

「鄉親們，各位來賓，請入座。」

她看著禿頭王德，罵了一聲，「死太監，早不打噴嚏，晚不打噴嚏，看見我家熊寶寶睡了，你又攢不住了。媽屄的。」

李績見林珊紅有ｈetubｏok.cｏm.com點著急，急忙上前圓場，笑道，「林縣令，不急，不急。除了臨縣的幾位縣令，大都是林家的族人，東西兩個村子的鄉賢達人，還有你阿爺的門生故舊、生前好友和同僚。這些人，不會埋怨上菜早晚的。再說了，一天之內，連續辦理兩場大事，時間上有點緊，再去購置食材，請大廚子做出來，這需要過程的。林管家已經盡心了。等等，不急。」

王德這個噴嚏打出來，真他媽不是時候。把一位小媳婦懷裡的嬰兒嚇得不輕，那嬰孩「炸歪」一聲哭了，小媳婦臉色羞紅，掀起衣襟，開始把奶頭子塞進嬰孩的嘴裏。

珊紅看著灰頭灰臉的管家，疑惑的問道，「我說你一個大管家，客人都來了，為啥不馬上開席啊。讓客人久等，可不好啊。」

「我也沒有什麼豪言壯語的。但是，我首先給父老鄉親們表個態，作為縣令，我知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大家都清楚，我們的縣情是個什麼樣的狀況。峽石和_圖_書縣地處內陸，資源貧乏。要想發展經濟，帶著大夥共同富裕，我想有三條舉措。一要引進外援，也就是所謂的『招大引強』、『工業立縣』；二是呢，引進人才，也就是『人才強縣』；三呢，就是因地制宜，也就是要有峽石縣自己的『地方品牌』。當然嘍，萬事開頭難，只要峽石縣充分地動起來，搶抓戰略機遇期，實現富裕的目標，就會早一天來臨。」

林雪原聽見小姐的喊聲，急忙從桌子底下爬起來，拍拍手掌，笑道，「小姐，我在這。」

「此時此刻，小女的心情很激動。我首先要感謝皇恩浩蕩，謝謝皇上的信任。當然了，對於前來送達任命狀的王公公，我一併感謝。」

她是縣令。豈能縱容這種傷風敗俗的風氣漸長，她一巴掌打在一個戴著瓜皮帽的老頭肩上，低聲訓話，「豬圈，你可能別看了。白肚皮子有啥看頭。你啊，要老有老人樣。別丟人現眼的。不就是白花花的肉嗎，至於眼珠子滴血。」

林珊紅和_圖_書緩緩走到一個木板搭建起來的高台上。往台下的客人鞠了一躬，聲音甜美，恰似夜鶯啼春。

「胡漢三真是個犟種。」

他抬起右手，朝著屋裡面的一個桌子指著。

就在她起身的時候，雪白的肚皮露了出來，東村的幾個老光棍眼睛不夠使，可也嘗到鮮味了，一個個伸長脖頸，眼珠子都擠出眼眶外，偷偷地瞥著那塊雪白。

這也難怪。平日里雖然跟著兄長出去歷練過，但是，必定身為一位小姐，出頭露面的機會，還是不多的。

王德當然聽不懂峽石縣地方方言，李績聽得也是含混不清的。

「小姐，老爺平日里都是這樣交代的。說『細節決定成敗』。」

「胡漢三大哥就坐在最裡面的一張桌子上，他來的很早。不過，他身體有點小恙。」

說來也實在是湊巧。

林珊紅問得很細。

李績倒是笑得一口茶水噴出來，「卧槽，這廝真會別出心裁。驢籠嘴子，是給驢戴的，那是怕驢偷嘴。這人戴上這玩意，網口那麼大，怎麼能防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