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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績突然來了興趣，笑道，「你這是干涉內政了。夫人理政，其他的同僚不會說閑話？」

他看了一眼邢倪，對李績道，「王爺，任務完成了吧。咱們回家吧。」

李績從衣兜里掏出一粒催醒丹，讓隨行的獄卒給他服下。

「不可能。這路人嗎，就是褒城的王麻子和夏老六。眼睛好使的很，也是走江湖的主。看相、看風水，觀雲望氣的招數，也有幾下子。衙役都傳開了，驢車送給了一個賣糖葫蘆的老人。」

「也許是路人看花了眼。」

「這病得治。不然，這樣的話，會耽誤公事的。」

看到黃文炳四仰八叉的樣子，他差一點笑出聲來。

「說他娘的什麼閑話。一個個都像個書生，一點大事也不能斷定。這當官，就像木匠，該斷就斷。再好的木頭，該用斧頭劈開，你也得捨得。」邢倪知道李績和她開玩笑，也隨即調侃道，「沒法子啊。縣衙的事，不能積壓過多。再說了，我每次處理公事，都能受m.hetubook.com.com到當事人認可。沒有一個來找后賬的。也就是說，沒人投訴，也沒人上訪、集訪和纏訪。」

高層里有這樣的人，這支官宦隊伍，還能幹凈嗎。

李績暗笑，這邢夫人出口帶色，夫妻之間耳濡目染，相濡以沫這也是人之常情，何必巧用「打磨」二字，這不容易把人帶偏嘛。

「王爺，我這是怎麼弄的。」

都說帝國選人，注重德才兼備。娘的，黃文炳這個樣子，是德才兼備嗎。

「呵呵。這些吃瓜的群眾，可真會八卦。」

她微微愣了一下，嗤嗤道，「王爺，不瞞你說。路人甲和路人乙說得神乎其神的，那道士用自己的馬車，換下褚遂良的驢車。那道士就是仙人下凡，一輛驢車居然升空渡劫了。你說可是神仙點化，打死我也不信，驢車能飛上天去。肯定是那道士使了法術。」

邢倪面紅耳赤，言語如鶯，伸手輕輕拍了一下甄士隱，接著述說道和圖書，「一輩子改不了。酒量小，一喝就醉。醉酒了，可以一睡就睡到第二天的晚上。唉，這人啊，真是沒法說。他呢，壞的毛病沒有，就這一條，沾酒就醉，一醉就睡，一睡就很難醒來。」

邢倪一驚，受到李績的認可，她更加自信了。

不一會，甄士隱醒來了。

「這消息你都知道了。」

「回家？本府還得教訓一下這個黃文炳。」李績說著，起身朝著裡間走去。

「我聽說都畿道陝州府峽石縣出了一個女縣令。那傢伙，雷厲風行的做派，我聽了很欣賞。聽說上班第一天，就綁了原中書省掌門人褚遂良。褚遂良當時喝了酒，心情鬱悶。被皇上貶官了嗎，有點想不開。那傢伙，當著一個姑娘的面，又哭又鬧，撒潑耍賴。什麼難聽的話都能罵出口。後來被林府的管家灌下兩大碗大糞湯。哎呦，吃糞了。也怪難為情的。要不是同州府衙來人解救，褚遂良能被那個女縣令玩死。」

這也難怪，娶了漂亮媳婦，www.hetubook.com.com就怕人惦記著。平日里就像防賊一樣防著那些上司們，他真的有點神經質了。

不一會，黃文炳醒了。

「所以嘛，很多事，我就代勞了。反正我能模仿他的筆跡。縣衙的印信一蓋，就跟真的一樣。要說拿人、綁人，我的口令也管用。又一次，捕快逮到一個小偷，我直接命令道，『揍一頓放人。』王爺，你說，小偷小摸的，逮到就揍，這辦法簡便易行。那你都關押在縣衙里，你還得管他吃喝。那成本可就大了。」

「好傢夥，自家的娘們有啥好看的。不就是左手摸右手嘛，娘的，就這麼點出息啊。」邢倪被甄士隱弄了個大紅臉，忸怩作態地不好意思，場面上的事，也不能過於當真。她伸手捋一下劉海，輕聲對李績道，「我家老爺就是這副德行。我十三歲嫁入甄府，夫妻之間也就打磨十年了。」

邢倪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掩口葫蘆而笑道，「這算是嚴管理、輕處罰。按照靖王爺的脾性，他就要和*圖*書人頭落地。我看，也得讓他長長記性。不然的話，咱家老爺今後的壓力還會很大。黃尚書老是要罪臣的家眷，他說那樣女人本身乾淨衛生。你說，咱家老爺，到哪去找罪臣的家眷。就是教坊司的趙堂倌，也發了幾次脾氣，聽說意見很大。說了幾次狠話，要是黃文炳不改掉惡習，他就給皇上報告去。」

「卧槽。這件事竟然在民間廣為流傳。」李績悄聲問道，「邢夫人，那道士是誰啊？」

三個人吃到斜陽下墜，這才想起來裡間的黃文炳。

語言詞意的豐富，足以讓人遐思。李績當然故作不知，笑道，「此乃愛意也。」

李績和邢倪聊著天，天南海北，方士、道士、醫術、偏方、男人的癖好、女人的隱私，娘的，越說越高興，也都不設防了。荷花有的地方聽不懂，她必定是涉世不深。她呢，也沒閑著，主題是搞好服務，干好業務。她一邊倒酒，一邊把道觀里的好菜，挑揀幾樣新鮮的，切盤上桌。

黃文炳和甄士隱一個www.hetubook.com.com脾性，也就是一般醉鬼的通病，沾酒就醉。且，喝醉酒後，人把他們扔進褒水，他們也不知道。

就這種無良的愛好，也與帝國的用人制度大相徑庭。一個三品官，算是帝國的高層了。

「好傢夥。這年月，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褚遂良當天去同州府報到，路遇一位道士，那道士設酒款待他，結果呢，褚遂良不勝酒力，糊裡糊塗的被老馬拉回陝州去了。」

他睜開眼看看李績，有點不好意思，看見邢倪一塵不染，衣衫不亂，就吃了定心丸。

當他看到自己的邋遢樣子時，當時傻眼了。

荷花從裡間出來，撫掌而笑道，「邢夫人，我們這樣做，會不會太惡作劇了。人家必定是三品大員。」

邢倪「呵呵」直笑，考我嗎。王爺，你想考我的底線思維。

「黃尚書的嗜好，也是這些基層官員慣出來的，動不動，就要送女人。這不是明顯的拉攏腐蝕他。」李績說著話，從身上掏出一粒丹藥，讓邢倪給甄士隱服下去。

「那你能當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