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幻之盛唐

作者:貓疲
幻之盛唐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八卷 西北偏北 第七百二十七章 征起適遇風雲會(三)

第八卷 西北偏北

第七百二十七章 征起適遇風雲會(三)

「小的艾布都,見過偉大的總帥大人……」
更多的信使和哨兵,也馳騁出城門,開始向其他地區傳遞消息。
另一方面,
倖存的幕僚和高級軍官們強作鎮定,七嘴八舌鼓舞著皇帝和自己,哪怕他們心中充滿同樣的惶惑。
於是近身護衛的任務,改由一整團僧兵負責,其中不乏身負絕技的僧人,這些佛門色彩的武功,說白了也不神奇。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城市的守衛們,無論是看守綠頂金宮的黑袍衛士,還是臨時被徵發上城牆的城市民兵,都忍不住歡呼雀躍起來,這一定是至高的旨意和恩德。
雖然作為騎兵兵團的統帥庫布盧斯,毫無疑問已經絕無倖免了,但這些福音騎兵,卻是他用了二十多年時光,才擴充到五個聯隊四千多人。
——《金色野豬騎兵團書記官,盧修斯筆記》
陪同的醫官低聲解釋道。
算算是不幸被刺傷或是絆倒,也要用連人帶來的巨大重量,在長矛叢列上硬是滾壓踢撞出一個空白來,讓同伴踩踏著自己的身體,飛躍禁敵人的隊列中。而爬起來的騎兵也會脫掉最外面一層鏈甲,主動轉職為同伴的跟隨步兵。
但這僅僅是開始,洶湧的河水湧向低洼處的拜占庭軍隊,他們一下子淹沒在水中。阿巴斯軍隊就像撈魚一樣把陷在泥濘中拜占庭軍隊一個個砍死,砍下的首級就有一萬多個個,淹死在水中和陷入泥濘中的人還不算。
於是一步失手,而步步受制於人,雖然有將士戳力奮戰,並且策劃了好幾個漂亮的局部反擊戰,但是在數倍聖戰軍的人數優勢下,也不過在局部稍緩起勢,卻是無力扭轉整個大局,最終一點點的拉大差距被逼到這種境地。
統帥的各路人馬,都四散各地,攻略呼羅珊周邊諸省,一時間得到消息趕回來的,僅有少數。因此行台麾下的兵馬,反而處於需要戰略收縮的劣勢。
但是雙方防護差距在哪裡,幾乎是一干照面就是槍矛摧折,只有少部分被刺進了人鎧馬甲的間隙而受傷或是掀倒,然後騎兵揮舞的斧錘棍棒也落在他們頭上和身上,頭盔被敲扁,鱗甲深深的凹陷進去,呼羅珊禁衛軍的隊列,也就像是被從中越扯越細的弓弦一般,到了極限猛然崩散開來。
「嗯,你做的很好……」
親眼看著眼見漂浮在洪流中,轉瞬即逝的紫色福音聖兵軍旗,親自舉著三位一體旗準備進軍的君士坦丁五世皇帝,幾乎是咆哮著,重重從馬背上一頭栽倒下來,
「多虧他在大食軍中鼓噪大呼,敵酋太子棄眾而逃之事,遂余部未接戰而先自亂……」
這句話終於讓巨大打擊而悲傷混亂的皇帝,稍稍清醒了一些,想起埃里克這個名字代表是某種不祥和惡兆。
沿著幼發拉底河一路前進,為了節約體力和減少負重,我們已經丟掉大部分的盾牌和一半的長矛,只有五分之一的騎兵們,還保留著全套的武器,布羅諾埃們也埋掉了多餘的護甲和武器,連最吃苦耐勞的伊蘇利亞輕步兵,也出現了掉隊,僅僅因為半飢不飽的士兵,想去村莊里尋找果腹之物,然後其中多數人,就再也沒回來了。
昨天軍團里開始出現瘟疫的謠傳,然後雲雀軍團的一個小隊被派出去執行不知名特殊任務了,
但是順著風吹來的方向,他忽然想起了什麼,不由慘笑了一下,原來這就是哈里發所說的最後轉機,卻是要以他和數千名禁衛軍士兵,數以萬計穆庫氏族為首的阿拉比亞戰士生命為代價。
都是歷代宗門傳下的秘法,據說可以熬練身體,強健筋骨,畢竟絲綢之路既同時享受黃金公路、香料大道,也被稱為血線、死亡之路,穿越了東西方眾多的國家和民族的領域,其中每一段都牽涉到眾多錯綜複雜的利益與矛盾。海量的財富流轉的背後,同時也伴生這巨大的風險。
直到
作為本土內線作戰的哈里發曼蘇爾,他雖然在庫馬爾河戰役中,也損失了大量士兵和富有經驗的將領,但是他在敘利亞地區繼續悲傷之後,很快就恢復八萬大軍的規模,雖然其中許多是剛徵募而來的新兵,但是軍隊數量和後勤上的巨大優勢,足以對退守安條克地區君士坦丁五世,造成巨大的威脅和壓力。
口中的魔鬼和屠夫,北方全權總督葉海亞正在檢閱一隻來自巴格達的新軍
其繁華和富庶,舉世罕見,這裏聚集了成千上萬來自全國各個地區的官員、商人、富豪和貴族,光是為他們提供服務和勞役的僕人,就多達一二十萬人。光是他令人生畏的高大城牆,目測就有一百肘尺以上,然後按照五十肘尺,就分佈著一個有遮頂的哨塔。
「庫布盧斯,你還我的布羅諾埃來……」
「樞密院邊傍行人司,嶺西特遣隊「貔貅」,參見總府大人」
儘管如此,龍武軍遺留下來的架構和傳統,還是存在繼續運轉的基礎,日常維持和戰略對峙上,還沒有問題,但是在遭遇到敵人的全面反撲之後,作為決策的效率和果斷性,就大打折扣了,通過合議出來的也幾乎是保守而穩健的策略。
白髮蒼蒼穿著華麗紫袍的隨軍大主教,顫顫巍巍的高舉著十字架,為他們進行戰地禱和圖書告和祝福,並將洗禮過真十字架的聖水,潑灑的他們的鎧甲和坐騎上。
隨著密密麻麻買堆簇在一起揮動武器的人頭和肢體,沙礫飛揚,熱血交灌,灰白色基調的河床上很快被染成斑斑點點的醬色,騎兵也失去了衝力而被捲入戰場絞殺中。
看著對方走開,他有自哀自怨起自己的軟弱來,他並不是一名合格的復讎者,或者說,他之前只是一名學徒,雖然年紀有點大,但是已經內定了繼承舅父的小工坊,然後取表妹為妻,把家族銀匠的手藝繼承下去。
然後在寧遠、合眾都發生動亂的消息傳來后,補給和後路可能斷絕的情況下,首先失去戰鬥意志的,是那些藩屬部隊和僕從軍,他們幾乎是成群結隊的向西逃亡,讓戰線上出現了越來越多的漏洞。就算嶺西行台本部,有一定程度的儲備,也沒有用。
望著遭遇面頂之災的鐵甲聖騎兵,許多人的心像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狠狠拽住,瞠目結舌,君士坦丁的榮耀,就這麼沒了,更多的人丟下盾牌和長矛,為自己同袍的遭遇,俯首頓足的嚎啕大哭起來,
但損失最大的無疑使作為戰場中堅力量的布羅諾埃聖騎兵,這些躍動的鋼鐵叢林,幾乎是一個照面就消失在渾濁的浪花和激流之下。讓他們引以為豪並視為戰場,世代家傳的沉重護甲,卻變成奪走他們生命的最後一根稻草,幾乎沒有人能夠在浮起來。
一名大食兵打扮的人,被李睿推了上來。
突然西北的方向,迎來了一小隊風塵僕僕騎兵,他們破損戰袍,昭示經歷了一次並不輕鬆的漫長遠行。然後值日的軍官上來稟告,有來自安條克派來的信使。
一些人,更喜歡躲在角落裡,咬牙切齒的叫他「拉伯耶特」,意味滿手血腥的不凈者。因為他的鐵血強橫手段,遭受失去家園和生計,乃至失去親人的遠不在少數。
他也不是基督徒,嚴格說他只是個希伯來化的基督徒後裔,因為在這個國家西伯來人晉身和奮鬥,要比傳統的基督徒更容易一些,
但戰鬥到後來,連他身邊的衛士也無法置身事外了,每倒下一個人,都讓他心痛無比,這著年青虔誠而狂熱的面孔,代表著和他擁有同樣血脈家族成員的未來。
荒原之上,拜占庭皇帝君士坦丁五世統帥的主力軍團,和阿巴斯王朝哈里發曼蘇爾所率領大軍,正在進行最後的決戰。
但是目前來看,似乎命運女神更親睞拜占庭人一些,相比拋棄近在咫尺的勝利果實,長途跋涉從南方勞師的阿拔斯主力部隊,拜占庭人在戰場上的損耗要小的多。
當呼羅珊禁衛軍中的披甲步弓手,也不得不拔出起彎刀,上前肉搏之時,似乎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擋這些鐵甲騎兵的肆虐了。
李睿解釋道
作為幼發拉底河的分支,庫馬爾河上游的大堤,原本是波斯帝國時代,就延續下來的水利設施,利用俘虜的羅馬隨軍工匠,發動數萬工役修築的,希望能控制住這條泛濫無常的大河,並從沙漠中淤積出丟拉古城這樣的綠洲城邑,但是現在居然成為了哈里發克敵制勝的法寶,事實上連大多數阿拔斯將領也驚呆了,目瞪口呆地望著這一切,心中滿是震驚和悲切之類的複雜情感。
……
這讓我愈加憤恨,統領阿拔斯軍隊的那個屠夫,那個魔鬼,他不但屠殺任何壞你可能為帝國軍隊提供協助的當地居民,還屠殺與自己同樣信仰的穆斯林,僅僅是為了設下陷阱,或是拖阻我們的進軍。
「麥地那。阿薩拉姆」,作為阿拔斯人的都城,他的歷史才不過十幾年,只相當於一位人類的少年,卻擁有了一切大都會所具有的特質。
皇帝在幼發拉底河下游支流,美索不達米亞西部沙漠和敘利亞綠洲之間的丟拉古城附近,遭受了巨大的挫折,幾乎損失了所有的福音騎兵和和大部分野戰軍團。
大量來不及採摘的葡萄、無花果、石榴和椰棗,還有蓄滿羊駝的畜欄,讓我們這支疲憊不堪的軍隊,從士兵到軍官都大快朵頤了起來。我們還在倉庫里發現了大量的毛皮、琥珀和蜂蠟等價值不菲的特產,於是大家都拿到了第一批犒賞。
閉起眼睛來,夢見的都是那些堆疊死死纏抱在一起,焦黑如枯木的身體,然後他禁不住就去,一碰就是大塊的血肉隨著粘膩的手指,剝裂下來。
就如灼熱的鐵水潑灑在木板上,敵人的瘋狂讓阿拔斯軍隊中最後的悍勇也很快消退,瓢潑的血漿和碎肢飛舞中,他們的鎧甲很快就被染上一層死亡和哀嚎的血色,穆庫雅布也讓人吹響號角,
這場聲勢浩大的決戰,光是先期的前哨戰和遭遇戰,就已經讓附近十幾座城市在內的無數城邑村鎮,變成成了無法識別的廢墟。
「此子乃大食軍俘中開解出來的義民……」
「魔鬼……」
展現的後方,成列全身披掛包裹在甲胄里的鐵甲騎兵,仔細檢查完身上的甲片和武器每一個細節后,也正在戰鬥前的最後一次進食,他們的食物是一大塊咬在嘴裏像木頭一樣澀口的麵包干,這也是大多數騎兵的便攜口糧,但是相比大多數軍團步兵所食用的,只能因陋就簡製作出來,充和-圖-書滿糟糠味道的死麵餅,
伴隨的近衛騎兵和重裝軍團步兵,也像是紙張和木片搭建的玩偶,被沖的七零八落,帶著哭腔和呼救聲,漂浮在波浪之上。
但阿拔斯人將這片地區破壞的實在他徹底了,我們像是進入一個充滿死寂的蠻荒地區,曾經的繁華和富庶還是昨天的事情,冷不防就能在廢墟角落裡成堆的屍體,或是當你在河流取水的時候,總有些腫脹的面目前全非的東西,突然從毛骨悚然的你面前飄過。個別聯隊的士兵,已經開始吃一些來歷不明的肉,雖然他們說這是死馬肉,但是騎兵們的坐騎,大都還被保存完好的。
「天不佑羅馬啊……」
因此只能作為補充兵員,充實到那幾隻編製嚴重不足的兵團和聯隊中去,想到這裏他只能有些困擾的微微搖頭,四面接連入侵的敵人,讓這個強大一時的國家已經疲憊不堪,就算擊敗了敵人,也將迎來一個漫長的虛弱期。
雖然葉海亞已經建立北方全權總督殺伐果斷的權威,但馬赫迪畢竟是哈里發的兒子,王朝的第三順位繼承人,就算他犯如此大不葳的罪行,但僅憑藉一個總督的命令進行裁斷和判決,也讓地方官府陷入了無所適從的某種程度混亂中,而馬赫迪一行也得以順利逃入鄰近的米底行省。
由於大食軍的嚴密封鎖和鎮壓,內沙布爾的反攻,讓正在構築防線的,西征行營有些措手不及。
為什麼會弄成這樣子,我懷著重重的心思,進入尼撒城中,滿地的狼藉和殘垣,激烈拼殺的血水還沒有干,踩下去會在瓦礫的縫隙里擠出來。沿途所見的唐軍將士們,紛紛向我行禮,眼中自有一番激蕩和尊崇的情緒,哪怕傷的再重,也要由同袍攙扶起來。由於頻頻停下來對他們回禮,耽擱了我不少時間。
「我們還有近衛騎兵第一軍官團……還有各大軍區的布羅諾埃預備聯隊,重建布羅諾埃只是時間問題……」
僅僅在數年的時光內,失去北方山地彪悍的藩屬和部族士兵,失去了東方綠洲城邦富饒的土地產出和商業財富,失去了南方半島沿海平原的繁華城邑和海上貿易的輸血,失去了西部眾多宗教聖地和糧倉果園,無論是兵源還是財政,都衰竭到了一個危險的程度。
一群打扮特異的人群中,我還看見熟悉的賽特、李睿等人的面孔,不由有些感動又有些感嘆,他們被我丟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異域來,已經是好幾年了,居然還能
一把有力的大手,將君士坦丁五世和傾倒的聖三位一體旗,從渾渾噩噩的驚闕和悔恨中,扶住高聲的呼喚起來,卻是他的行營總管兼親信阿勒維。
作為我充滿期待的對手,大食人的總帥麥海迪居然跑了,居然就放棄了身為主帥的職責和榮譽,以增援內部沙爾的名義,帶著最精銳的禁衛騎兵部隊和眾多親信,漏夜向西南而去,而把地方部隊、志願軍、和聖戰者佔大多數的大部隊,留了下來留給了未知命運。
他是不是還會轉身望著那面金色和紅色火焰蔓紋的素黑大旗,等待哈里發所期許的轉機。但是轉機沒有看到,他先迎來了敵人的
「至高在上……就讓我用生命和最後一點時光,證明吾輩的虔誠和果敢吧」
他們甚至還得到倒在頭盔的里的一小杯葡萄酒,作為疏通喉嚨的潤滑,是那些賽里斯人秘法保存的真正葡萄酒,而不是平時用來犒上普通士兵的饞了過的水而常不出原來滋味的葡萄酒。出自皇帝個人的攜帶的私藏。
片刻之後,傳來消息,城中已經肅清完畢了。
但是再看晴空之上白雲依稀,卻絲毫沒有任何陰鬱的感覺。
這個結果讓我有些自責,又有些無奈,這也可以是我的疏忽,竟然遺忘了老將高適作為統帥的年事漸高的風險,竟然釀成了這種連鎖反應的後果。
看到他身邊那些鎧甲鮮明,刀盾弓箭武裝到牙齒,總是不停左右顧盼,下意識戒拒任何人的黑袍衛士,他又畏懼和退縮了。
「讓他們去統帶那些藩軍附從……」
古典時代的埃里克皇帝,是羅馬歷代帝王中第一位波斯帝國的征服者,但是就在他大敗波斯王薛西斯二世,俘虜了大多數王族女眷,焚掠旗首都泰西封,滿載武功和戰利品而歸的路上,因為一些不靠譜的謠言,而讓同而走險的高級軍官們,聯手將皇帝毒殺,進而與擁戴皇帝的普通士兵和下級軍官爆發慘厲的內訌。
只有少數的步兵哭爹喊娘的爬上岸上,而另一些近岸的倖存伴隨騎兵,滿身污泥的在泥濘里掙扎著,就像是被甩上岸的魚努力攀爬著,但浸水沉重的甲衣讓他們很難站起來。
一聲巨響如驚雷滾滾,天空好像被完全撕裂了,地平線上庫馬拉河的上游之處,激流像萬匹駿馬奔牛一般騰騰而下,那些半渡處的皇室重甲騎兵的眼前還閃現著那紅衣的天仙之時,就被洪流狠狠捲入水底,至於那些徒步的埃希亞穆斯林武士,更如魚鱉一般隨波逐流起來。乾枯的河道兩旁頓時成為澤國,蜿蜒在干河床上的數萬人,居然瞬間在無情的大水下淪入滅頂之災!
我饒有趣味的看著他,心向這算不算是培養出來的第一號大食和*圖*書
「瓦蘭吉亞和亞美尼亞雇傭軍也還完好……」
而且從前天開始,城中就一直沒有派出任何代表,也沒有在城牆上表達任何試圖交涉的姿態,這讓包魯斯看到了某種契機,在現有的戰略目標上更進一步的契機。
他只是個學徒,從來沒有接觸過兵器,也不擅長使用武器戰鬥,但是他有個一個銀匠的秘方,用礦物粉末溶解配成某種,可以讓銀器看起來嶄亮如新的特殊液體,只要很少的一點就可以在身體上造成可怕的傷痛,他將至裝在陶制的水瓶里,眼見要走遠的身影,咬了咬牙提起陶瓶,用最大的力氣丟了出去,然後馬上被左右暴怒的人群撲到在地剁成肉醬,身體如被戳破的皮囊一般徹底失去意識之前,他好像聽到了慘叫和驚呼聲。
「你不能再這裏倒下……我的凱撒」
……
由於靠近戰場中央,總有冒險的拜占庭士兵,試圖應投槍和弓箭來威脅和獲取擊殺這個看起來身份及其尊貴異族統帥的榮譽,但是都被他身邊的親衛隊,用圓盾和身體擋了下來,當拜占庭人因為局部軍事冒險失敗而路出破綻后,這為富有經驗的老帥,就會派出手上僅有預備隊,讓這個破綻變成拜占庭人難以忍受的挫敗,而不得不派兵支援。
於是坎坷不安煎熬的巴格達軍民,在天明的一名哨兵驚呼聲中發現,一夜之間,駐紮在城下的希臘人,全部消失不見了,只留下一地營帳的痕迹,
明白了這一切后,他不逃反而高舉著迎上前去,然後那些欣喜若狂的拜占庭騎兵,聚齊過來包圍了他,卻將矛尖倒轉了過來想要捉住這個看起來位高權重的俘虜。然後在他身邊與那些最後拚死抵抗的護衛堆積成一疊疊的屍體。
「這就是此次的功臣之一啊……」
「萬惡的異教徒……」
我斬釘截鐵道
他畏畏縮縮的抬起頭,用一種咬著舌頭的唐話,結結巴巴的突出這幾個字眼……
「那就加派人手,把藩軍和義從也……人手不夠就從我身邊親從里出……」
自達摩以後,能夠千里迢迢來中土傳法的高僧,多少都有這一門被稱為外道法技藝,不然要穿越萬里沙漠隔壁高原雪嶺,經歷無數的艱難險阻,多如牛毛的異族和盜匪,沒有防身自保的能力,早就埋骨他鄉了。據說甚至大能者,可以顯出重重不可思議的異像,威懾一些剽掠成性的慣匪和部族,玄奘法師,也曾經有七天不飲滴水而穿越被稱為「惡風熱海」的沙漠中心地帶的記錄。
繁忙建築的營地中,大量從工地和碼頭中幫運來的建材,正在被組裝成簡易的攻城器具。來不及逃走被捕獲的當地居民,也在皮鞭驅使的哭喊聲中,從事著艱辛的勞役。負責看管他們的是來自塞琉西亞附近的基督徒,組成的兩隻聯隊,他們都對這個國家統治者,充滿了家破人亡的刻骨仇恨。
和他們一起殉難的還有數個野戰軍團的老兵極其富有經驗的軍官將領們,今日之後,帝國的主力軍團序列里,至少要出現一大半的空缺了,一想到這裏,皇帝一口氣呼不上來,就要昏闕過去。
「哈里發的禁衛騎兵在哪裡,為什麼還不出動……」
這麼一隻新軍,就是按照首席大臣的命令,從巴格達城中募集而來的,按照志願兵的最低標準,有一定野外防身能力的牧民或是農民,也只站了三分之一,其他都是學徒,小販,甚至街頭的乞兒扒手,讓他們拿慣稱坪碗盞的手,重新拿起武器,看起來說不出的彆扭。
「……」
隨著配合阿爾莫什兵團和迪格維爾兵團,的數千阿拉比亞騎兵,再次陷入多面夾攻的劣勢,但是他們依然死戰不退,揮舞著手中的彎刀,悲壯地與潮水一般湧來的拜占庭騎兵和重裝軍團步兵格鬥著,整個戰場上兵械碰撞聲和臨死者號叫聲交雜在一起。
這也是一個狡猾的魔鬼,雖然我們一次次擊敗他所率領的軍隊,但是無論如何最後他總能像懦夫一樣的逃脫,然後給我們製造更多的煩惱和困擾,或者帶著新的軍隊重新出現在我們面前。
「我們還需要您來帶領大家走出這片土地呢……」
尼撒古城,殘垣斷壁中的戰鬥還沒有結束,不過也差不多已經進入尾聲了,在所謂兵敗如山倒的雪崩效應下,
頭髮斑白的統帥包魯斯,正站在臨時搭建起的高台上,俯視著整個營地,遠處的城牆上,是嚴正以待的城市守軍,不過他們的士氣實在不怎麼樣,連在城外稍稍迎擊的姿態都沒有,就丟下城郊大片尚且保存完好的田莊和別墅,全面退縮到城市中去。
……
頑強試圖聚集起來原地抵抗的禁衛軍,都被不停驅散踩踏撞倒然後沖背後砍殺或踩死。就算是土質略微鬆軟的河床,也似乎無法限制他們。
「你們羅馬人只要能恢復祖先的美德,就能擊敗他們並立於不敗之地。」——蠻族大入侵時期,看到屢戰屢敗的已經腐朽不堪的羅馬帝國軍團,哲學家塞內加說到。
這也與包魯斯的部下,前段時間激烈而堅決的抵抗,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實上到了這一步,他已經圓滿完成了皇帝交付的任務。
如果不是我來安西探親,又捲入這一連串www.hetubook.com.com變故,只怕這西征大業,就要功敗垂成了。
他們在戰場上大多數時候都處於連綿的攻勢,他們依靠海上輸送陸地的漫長後勤補給線,同樣是也是決勝的壓力和原因之一。
——《金色野豬騎兵團書記官,盧修斯筆記》
「是六月下旬,
當部下的哀告,接二連三的送到穆庫雅布面前,就連他的鐵石心腸也忍不住要動搖起來。他為這個國家已經失去了三個兒子和兩個女婿,還有數十位近支的家族成員,
同樣他本身卻又具有了相當古老的特質,因為來自泰西封、塞琉西亞等眾多古城的建材和物料,構成這座城市的一部分,無論是波斯式的,還是希臘式,或是東方的風格,都可以再這座城市找到。
穿著軟甲,手持長槍的色雷斯軍團步兵們,成為了阿拉比亞騎兵最恐怖的殺手,他們一排排地猛刺馬身,讓對方跌落馬下再衝上前去舉起匕首割下首級。但是這些勇猛的色雷斯人,未免太貪戀躺在地上敵人的首級了,使得整個追擊行動遲緩了不少,而隊列稍稍出現了些許混亂。
為了彌補被突破的戰線,阿拔斯大軍中,最資深的統帥大埃米爾穆庫雅布,已經親自拿著哈里發賜予的新月大符,帶著家族子弟組成的衛隊,他們的戰場也一推再推到一條幹枯的河床上,才再次維持了戰線。
「我們還沒有輸……」
由於其建造工程的宏偉和浩大,至今仍未完功,眾多尚未來得及拆除的腳手架,仍舊遍布在底格里斯河岸邊,堆滿建材和特產的船隻就這麼匆忙的遺棄在河岸上帝額眾多碼頭中,責備這為我們提供了大量材料。
「本以為是中了暑氣,結果還出現了寒症和揭渴的癥狀……」
戰鬥已經到了第五天,曠日持久的戰鬥,讓雙方的軍隊都變的精疲力竭,幾乎大部分的傳令官,旗手和鼓號手都因為聲嘶力竭的戰鬥,而無法再發出任何聲音。
那個魔鬼和屠夫,已經銷聲匿跡了,或許他已經沒有足夠的力量,來阻止羅馬征服者的腳步,艾穆哈人的抵抗開始變的稀疏無禮,缺少組織性。
來自安條克的命令,包魯斯似乎有些不好的預感,隨後他在軍帳中見到了這位帶有皇帝詔令的信使,拆開雙頭鷹火漆封印的捲軸,熟悉的拉丁花體文字,讓他臉色大變。煞那間,軍長周圍的親兵,侍從和參謀們,都清楚的聽到自己的主帥,發出的怒吼聲。
「埃里克皇帝的故事,絕對不能再這裏重演……」
就算妹妹母親還有未過門的妻子,都被男人們藏在地窖里,但也沒能逃過窒息而死的命運。然後他就變成了一個虔誠的穆斯林難民,然後如願以償的頂替某個小商人之子的名額,被召集進軍隊中。
等到了城中的內堡,藏在厚重的帷幕之後,濃烈的藥味和惡臭中,我見到了到了答案,那是看起來纏綿病榻很久,而變得形容枯槁的高適。
「我們還有好幾個不滿編軍團和足夠的後備士兵,只要我們能夠和安條克重新取得聯繫……」
因此迫切需要這支偏師的力量,同時他們的處境也變得險惡起來,失去了皇帝統帥的大軍牽制,他們這支深入底格里斯河下游的奇兵,將面臨被截斷後路和深陷敵人腹地,被包圍覆滅的風險。
由於信仰和民族出身的關係,他們幾乎很難為外族所收買和影響,在戰場上也有足夠不惜己身的狂熱和堅定信念,因此適合用來做一些比較隱私的東西。
走在街道上,權勢熏天的伯克麥爾家長子,與皇儲一起長大的密友,學者和詩人團體中的常客和資深贊助者,這些頭銜隨著戰火和曲折的經歷,終於被充滿威嚴和肅殺的全權葉海亞總督所取代,還有傳聞說,讓他行駛大埃米爾的權利。
摩拉德,渾身悸動的站在人群的隊列中看著那個越來越近的身影,他年紀其實並不老的,但是面容很憔悴,充滿奔波勞碌的風塵顏色,
從北面吹來的風開始變的急促起來,並且充滿絲絲冰涼的氣息,
但伴隨這個過程演變的代價就是,曾經充滿景仰、敬畏、尊崇之類的情緒,最後只剩下深深的畏懼,深入骨髓的畏懼,哪怕是來自他自己的親族。
他再次望向,毫無動靜的營陣,哈里發的大旗還是簇立在那裡,士兵們的列隊依舊雄壯,不過看起來有點不真實的感覺,他們似乎距離的更遠了。
「我還是那句話,為我大唐效力,出身和血統從來不是問題,你做貴族么……」
雖然有很多話想問,但還是先由他們上來陳述詳情,無非是敘述他們如何隱姓埋名,潛入地后的行事,說的都是相當的簡單。但是每一樣成果背後,都是天大的風險,或是驚人的艱險生死考驗之類的,當初以各種名義撒出去數百人,但是最後能活著站到我面前的才不過十幾人。
這位阿巴斯王朝開國君王身邊的老侍衛長和首席副官,嗅到了空氣中濕潤的味道,難道要下雨了么,這讓世代大部分時間都生活在乾旱貧瘠的沙漠地區的他,尤為敏感。雨水或者可以讓這隻傷痛累累的部隊得到一絲喘息之機。
「但高帥還堅持出來視事,結果一病不起……」
但最顯眼的就是,哪怕在很遙遠m•hetubook•com•com的地平線上,也可以看見的各式各樣的塔樓,以及具有黃色和綠色調的圓頂和尖頂,美麗的馬賽克貼牆和彩繪的浮雕花格,遍布在城郊的每一處莊園里。
「我自有辦法……」
看著衝過來的布羅諾埃騎兵,他們已經放下鐵面簾,並套上戰馬的眼睛,這也意味著他們不再顧忌坐騎的傷亡和自身落馬後的安危,一鼓作氣一次性全力投入所有的戰鬥效能,他們為此甚至放棄了慣用的,布羅諾埃及其伴隨騎兵的弓箭齊射,如滾動的水銀般一頭狠狠撞進進了糾纏的戰線中……
我看著滿地如趕羊一般,在騎兵衝殺下沒命奔逃的大食軍隊,一面面風格迥異的旗幟,帶便身份尊貴的斬首和俘虜,給流水一樣送到我的面前,他們的表情和神色上,充滿了追亡逐北的揚眉吐氣和殺戮的淋漓痛快,我忽然有些失落,那種滿懷熱忱的準備充分,卻使力打了個空的錯覺。
戰爭的天平,像是被命運女神肆意撥弄的玩具一般,不停的搖擺在雙方陣營之間,吞噬了了數萬人的生命和血肉,卻吝嗇的始終沒有任何一方,能抓住那個至關重要的契機。
而位於側後方拜占庭整裝待發的軍陣中,已經被巨大的變故和挫敗,衝擊得額失魂落魄,甚至忘記了衝上前去,救助他們這些倖存者,
馬赫迪王子瘋狂,出乎意料的打亂了葉海亞的步驟,殺死持節代表后,馬赫迪召集來的軍隊,就因為該服從誰的命令,而爆發了一場大火拚,馬赫迪帶著親信數百人出奔,最後死傷再加上逃散的,最後聚攏回來的只有千把人,短時間內,卻為地方製造了一批兼職的盜匪。
就算他的父親是哈里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首席大臣,但他的權勢還是有所不及的地方和底限,比如巴格達綠頂金宮裡的守衛,而巴格達附近稍有點經驗的志願兵,都被麥海迪皇太子召集去了東方,連警備大臣至圈內的都城治安守備隊,都派來給他效命了,但他受傷的資源還是覺得不夠。
連那些最虔誠的神職人員,也痛哭流涕的是開袍子,用所能找到的東西狠命的抽打自己,似乎通過這個肉身自責的痛楚,來減輕心中對上帝意志的驚懼和惶恐,或者說,好從這個夢魘中擺脫出來。
搶劫和焚掠了安巴克城后,從哪些還沒來得及逃散的當地居民身上,我們總算重獲得了新的補給,也挽救了無比低沉的士氣,再次留下千余名傷員和患病的士兵留守這個局點后,我們已經無比接近這座新興的城市。
「主啊,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的……」
隨著敵人的逼近,巴格達地區的局勢也前所未有的緊張起來,城內三分之一的手工作坊都徵用,用在為軍隊及其相關的物資的生產上,首席大臣還不避嫌的在國庫支出外,召集城內的商人,作坊主、地產者等有產階層,緊急籌集了六萬金第納爾和價值一百萬迪爾汗的財物,作為葉海亞支配的軍費。
「那總府的近身……」
「我們的敵人也同樣疲憊,並且損傷慘重……」
然後是卷土從來的波斯騎兵,讓他們丟掉了成果和戰利品,從倖存的軍官中,新選出來的皇帝,不得不向這些波斯軍隊,卑躬屈膝的割地賠款,才得以活著踏上羅馬的土地。光是這一役,多個古老的軍團連同其軍徽鷹旗一起,從此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
厚重的連身魚鱗細甲,三隻呼羅珊禁衛步兵聯隊所組成的列陣,如同鐵鎖一般終於將布羅諾埃的鋒銳攔截住,然後在人仰馬翻的對撞中,就像是被重鎚搗入的牛皮,深陷了進去,卻在用自身隊列的彈性和武器,吸收著鐵甲騎兵的衝擊力,如剝雪球一般的將外圍的騎兵拉下馬來。
「只能進食羊乳和稀靡……」
數千重甲的福音聖騎兵高舉著鐵槍,爭先恐後地賓士河床之中,激蕩起滾盪的塵土,而穆庫雅布精心挑選的禁衛軍勇士只剩下孤零零的幾群還在徒勞抵抗著騎兵大潮的猛襲,漸漸像微不足道的小礁石一樣被淹沒。更多的士兵亂鬨哄的四散而逃。
北岸的阿拔斯軍部陣中,衝出大群步行的強弓手,朝著水面上哭喊著救命的敵人無情地攢射了起來。
但現在,這座城市就像是一個展開懷抱的美嬌娘,等待羅馬的征服和蹂躪。願上帝保佑羅馬武功昌盛。
因為羅馬軍隊已經放棄了大量前期奪得的堡壘和城市,而將僅存的力量都收縮到了大城市安條克附近,然後期待來自海上的後援,但這需要足夠時間,讓皇帝的緊急信使跨過波浪從海上,前往安納托利亞軍區和君士坦丁,然後從當地集結和動員首都衛戍軍團和邊防軍團、農兵,並組織他們跨海來援的周期。
呼羅珊北方,
然後幾乎是哥舒翰當年故事的重演,主帥纏綿病榻,很少能視事,本來底下按照指揮序列由副帥或是左右廂首席統將,第一兵馬使等逐級接替指揮,但是這些有分量的軍帥們,大都各領一路經略外地,於是指揮權被輾轉到了一個較低的層次,而需要聯席會議來決斷。
「各軍捕俘越來越多……數目之大大,已經超乎我們的意料」
「偶爾還會清醒,但是不會堅持太久,主要是缺少藥物,只能維持這種狀況……」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