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不屈遠征－第五戰鬥群
這是對星際戰士紀律的一種衡量。
世界的死亡尖叫沖刷著現實的結構。
惡魔吞噬了他的核心，像是獵豹咬掉獵物的喉嚨那樣，對他發起了致命一擊。
約爾順著聲音看過去。
若是不及時處理，很有可能會因為屍體而爆發瘟疫。
這時，巨大的震動從外面傳來。
約爾不否認他們戰團的罪行。
可他沒有放棄，也沒有逃離。
縱然是亞空間陰影的阻撓，也無法阻止它們的狩獵。
「我立刻返回。」但丁注視著退去的蟲潮。
無數的泰倫前仆後繼的發動衝鋒。
但丁眉頭一皺，星語主管－傑倫大師為聖血天使服務很多年了，從未出過差錯。
將那些分路器和插頭插入介面。
只是，他得要徵求但丁這位領主的許可，才能做。
「願你安息。」但丁抽出一把短劍，刺入了傑倫的喉嚨，誦念著帝皇和聖吉列斯的詩篇，賜予對方安寧。
很多蟲族在第一波衝擊中就被落下的惡魔撞擊得四分五裂，一時間蟲潮死傷慘重。
血騎士戰團之主約爾發出了幾聲嚎叫聲，像是野獸那樣。
他們會在戰爭失利的時候介入，結束后又默默離開。
登艦警告響起，泰倫再度發動了跳幫戰。
「大人，虛空防線已經被突破，我們需要儘快。」飛行員的聲音再度傳來。
約爾則帶著已經陷入混亂，無法再保持自我的戰士走入了那野蠻的地獄光景。
可他並不會因此憎恨什麼。
他的耳邊傳來了運輸機的聲音。
他的戰甲破損不堪，已經露出裏面的線纜。
這裏沒有昔日的星語堡壘華美，可也足夠用了。
在虛空盾的紫色光罩之外，一顆顆流星正在高速墜落。
然而大吞噬者的力量不容小覷，縱然只是利維坦艦隊形成的陰影，也遮蔽了很大一片區域的亞空間。
那些在戰場上死去生物的顱骨都被吸引而來，堆成了一個大大的京觀。
在這個黑暗絕望的時代，看不見現實的苦難或許是一種祝福。
每隻怪物都被爆彈炸得支離破碎，殘缺不全的屍體散落在地上，被他們的鋼靴踩過，成為噁心的爛泥。
約爾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新一波的孢子囊如同雨點那樣落下，十分密集，遮擋住了一切光線。
它們的聲音像是野獸，瘋狂的野獸。
也有一部分凡人留了下來。
約爾沒有絲毫的猶豫，他舉槍射擊那些怪物，手中的鏈鋸劍也高速旋轉，發出了嗚嗚聲。
她們惶恐而不安，只能緊緊地抱住自己的孩子，尋求一絲安慰。
帶著滿是血污的聖血衛隊穿過流明燈閃爍不定的長廊，從那些受盡苦難的婦孺身邊走過。
說實話，但丁看不到一點勝利的希望。
「來吧，吞噬我。」傑倫心中默念著，「卑劣的無生者。」
卡班達怒吼著回應，渴望更多的戰鬥和鮮血。
福洛達克很清楚，這一戰之後，天使之耀戰團將會被除名。
他們沒有防護的精神會為惡魔的入侵鋪平道路。
傑倫並不奢望這些東西能保護他。
他展開了猩紅的翅膀，舉起了手中的武器，向戰場宣告他的強大。
虛空。
堡壘內的塵土簌簌往下掉。
一切都結束了。
約爾變得更加的憤怒。
瘋狂的泰倫蟲巢陷入了慌亂之中。
「他們是誰？」但丁向星語主管發送了一個信息。
骨刺從身體中刺出來。
無數瘋狂的碎片劃過傑倫的認知。
他們越發的無力。
神聖的力量庇護著他們，讓他們得以在風暴中航行。
這是現實和亞空間的鐵律
可他們無法解釋在多次戰役中對敵我雙方的無差別屠殺，為此只能一直背負叛徒之名。
他走向了自己的靈能座位。
一場前所未有的戰爭開啟了。
或許是一個得到祝福的星語合唱團，也或許是某些強大的信仰力量。
「援軍的規模怎麼樣？」但丁問出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其他戰士緊隨其後。
地面顫抖著，岩層破裂，一道道溝壑出現在地表。
下巴發出咔噠聲，眼球在眼眶中流動，白色變成了純黑或是血紅，還在不停的變化，不止一個惡魔在爭奪死者的身體。
「明白。」艦長從一瘸一拐的福洛達克身上收回目光，命令戰艦轉向，帶著那些追擊永恆本質號的泰倫生物航向其他地方。
瘦骨嶙峋，佝僂著腰的星語主管－傑倫大師手持一根實木打磨而成的權杖，站在星語中繼站的控制面板。
傑倫大師點點頭，「是的，只要他們能來，那巴爾就有希望了。可他們找不到巴爾，就像是風暴的船隊找不到港口，他們需要一盞燈。當他們看到燈的時候，就知道巴爾在那裡了，他們就能進入現實宇宙，準確無誤的出現在巴爾的附近。」
隨後是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
他們是被詛咒的戰團。
「告訴但丁，也請告訴所有對我們有偏見的戰團，若是能在這一次戰役中活下去，不要重蹈我們的覆轍。惡魔想要讓我們屈服，把我們作為奴隸交給他的主子，可他們不會成功的。血騎士將會戰鬥到和_圖_書最後，儘管我們陷入永恆的狂怒，可我們永遠不會陷入他們的陷阱中，善良仍在每一位聖吉列斯之子的心中涌動，那是源於我們聖父的崇高品質。」
聖吉列斯的死亡場景一次次的重現，讓他越發的癲狂。
「一個可愛的小天使，約爾。我要和你戰鬥，儘管你不是一位原體。」
這時，一個聲音在所有的通訊中響起，並持續不斷地重複。
代價是可怕的。
惡魔的氣息流淌，扭曲著現實。
「謝謝。」傑倫點頭表示敬意。
一艘接著一艘帝國艦船在數之不盡的蟲潮中折損。
「我會的。」但丁說。
傑倫遲疑了片刻，但還是點了點頭。
被扭曲的風暴將那些紊亂時空中的信息炸成了無數的碎片，讓它們絞碎，變得不可探究。
彌留之際的傑倫沒有辦法做出任何回應，他發出了最後一聲尖叫。
「不清楚，只能看到金色雙鷹象徵，泰倫的干擾過於強烈，無法看得清楚。」
奸奇的惡魔們會為卡班達所看見的東西而詛咒他十幾個永恆輪迴。
這兩者是混沌的原動力。
戰機帶著傷痕纍纍的身體在追獵蟲族。
福洛達克為自己的命運做出了最後的禱告。
一場大規模屠殺開始了。
神甫們關閉了力場。
約爾並不知道聖父是否又能接受這樣的血騎士。
現實的一切都會想辦法驅逐惡魔。
可他不知道到底還要再付出多少犧牲，才能結束這場戰爭。
若是一兩個戰團前來，只怕情況不會得到任何改善。
整個世界都在被活活吃掉。
他應該逃離，那樣他能活下去。
天使之耀戰團長福洛達克一區一拐的走向艦橋。
為了壓制黑色狂怒，他們利用無辜者的鮮血來滿足血渴。
分擔地面部隊的壓力。
卡班達出現在蟲潮中，他發出的怒吼讓所有人都感到震耳欲聾般的痛苦。
他不知道答案。
看得出來亞空間陰影將他折磨得夠嗆。
在戰場的更遠處，滾滾濃煙升騰而起。
艦隊儘可能的分成小隊作戰，像是利劍一樣，在蟲群中快進快出。
在這樣的情況，還有誰會來巴爾送死？？
邪惡的聲音呼喊著混沌對人類血液和靈魂的渴望。
創造世界的神秘齒輪，從他的身邊飛馳而過。
每一擊都落在蟲群之中，掀起一陣陣恐怖的衝擊。
地獄在等著他。
卡班達的部隊落在了蟲潮裏面。
它們沒有恐懼可言，蟲巢意志掌控著它們。
「或許我應該幫助你，傑倫大師。」另一位眼睛流出血淚的星語者伸手在空氣中摸索，他的靈魂已經受創，縱然是靈魂之光也難以看見。
利劍的劍刃捲曲了，劍鋒變鈍了。
由黑色的甲殼質構成，如同一根根吸管那樣連接著外太空的生物母艦。
看著兩位失控的戰士消失在蟲潮中，約爾只能為他們祝福，希望他們能回歸聖吉列斯的懷抱。
對於亞空間早已是輕車熟路。
他們在打一場註定不會勝利的仗。
泰倫和惡魔廝殺得十分瘋狂。
陰影造成了死一般的寂靜，就連惡魔也難以在陰影中活動。
讓自己的靈魂，在亞空間中變得明亮起來。
可那樣的人員已經不足以重建天使之耀。
一支超過但丁想象的艦隊正航行於亞空間之中。
堡壘裏面，人們正在四處奔跑，一些軍官努力維持自己部隊，帶著他們去指定的位置。
他只希望這些機械能夠增加他的機會。
那些巨大的骨質和肉質建築吞噬了星球的所有資源，讓其變成了寸草不生的岩石星球。
約爾點點頭，並沒有反駁。
也有一些人默默的向帝皇祈禱著那可悲的命運不要降臨到他們的頭上。
它們從各個地方游向他。
那些生物高塔其實都是輸送管道。
武器平台在虛空中燃燒，破裂的殘骸四分五裂。
現實宇宙中，傑倫進入亞空間的那一刻起就嚎叫不斷。
很快，空氣會被吞噬殆盡，利用空氣作為動力的戰機將無法起飛。
但丁悲傷的看著死去的傑倫。
眾多艦長面露茫然。
最後一條纜線被接入傑倫大師的體內。
但丁臉上的痛苦和憤怒是真實的。
剩下的三分之一在狂怒的邊緣，即將走向失控。
對於人類而言，更是壓抑無比。
幾頭怪物被爆彈打得粉碎，還有一頭被他的鏈鋸劍給砍掉了腦袋。
那些恐怖的東西正在侵蝕他的靈魂。
「不容饒恕，叛徒們。」
在那些不存在的機器裏面，宇宙的內在秘密向這些血神僕人展示著。
一部分勞工和機械神甫從防線走出去，他們需要儘快處理掉那些屍體。
「不，以我聖父之名，我絕不屈服。我們的憤怒是不同的，卡班達，你們的憤怒乃是為了毀滅，而我的憤怒乃是為了守護。」約爾怒吼道，他舉起自己的武器，沖向了天使之禍。
物理定律否定惡魔的存在。
「只需要一個誘餌，一個在亞空間散發著光芒的靈魂就可以了，無生者會像魚兒一樣聚集起來，那樣它們就會被觀測到。」
他帶來了最後的五
ｈｔｔps://wｗｗ.ｈｅtubｏoｋ•ｃoｍ.ｃｏｍ個連，四百五十名戰士，現在他們死了三分之二。讓他可以指引那支艦隊穿過亞空間陰影，協助聖吉列斯的子嗣們贏得這場勝利。
蟲族在戰場的附近構建了一座座高聳入雲的生物高塔。
生長著巨大觸手和口器的吞噬船從高空落下，將根系刺入地底，吞噬一切有機物。
傑倫在亞空間中，解開了自己的防護措施。
此時的他，就像是割開自己手腕，吸引鯊魚的誘餌那樣。
可他們一直都是忠誠的，只是容易被黑色狂怒支配。
……
傑倫躺了上去，將感測坐墊設置到最合適的角度。
他將會讓那些聖吉列斯之子失控，最終擁抱血神。
這樣的灼熱天氣，只需要一天屍體就會變臭的。
聖吉列斯的面具下，但丁再度浮現悲傷。
血騎士們用爆彈槍開出了一條路。
深空地雷，魚雷，導彈井都被觸發殆盡。
當惡魔出現的一剎那，蟲族就將它們當成了獵殺的目標之一。
光芒映亮了陰影。
他的鞭子在催眠的擺動中來回抽搐。
防禦火炮仍在轟鳴著，大地被蟲群和炮火同時撼動。
很快，泰倫蟲巢就重整了部隊。
可他依舊十分興奮，對於戰鬥的渴望超過了收服戰士的渴望。
森林被吞噬，那些生活在沙漠中的野獸也被殺死，扔入了消化池中溶解，然後被管子吸到懸浮在外天空的艦船上。
還差一點。
傑倫發出了凄厲的慘叫聲，他動用自己的一切力量抗拒著對方。
「傑倫。」但丁走過去，站到對方的面前，開口說道。
還有很多被亞空間的血火給焚燒，發出了凄厲的叫聲。
隨著無生者齊聚造成的波動，傑倫能感覺到一個純粹的存在正在接近他。
惡魔們化為隕石落向地表。
「每個人都會死，早一點或是晚一點，可它們最終都會到來的。你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吉諾。」傑倫說，「聖血天使需要一個星語者活著，若是我失敗了，他們還可以嘗試其他辦法去為那支帝國艦隊提供坐標。」
傑倫摁下啟動按鈕，力場將他保護起來，隔絕外界的干擾。
……
它們種類繁多，可以適應任何情況下的戰鬥。
每一個無法保護自己的星語者都是災難之源。
傑倫宛若爛泥那樣躺在星語機器裏面。
至高天對他敞開心扉。
並未理解這句命令的意思。
血騎士是最後一批，他們要阻止蟲族對其他部隊的追殺，避免全面崩盤和大潰逃。
天使堡收容了那些不適合上戰場的老人以及十歲以下的孩子。
「有什麼辦法可以為他們提供坐標嗎？」但丁看向傑倫大師問道。
約爾看向賽斯，赤紅的雙眼中，最後一絲理智正在消逝。
巴衛一作為巴爾的衛星戰況激烈程度比巴爾主星還要激烈。
「有一個辦法，只是這個辦法很危險。血神的奴僕在窺視著我們，可若是運用巧妙的話，我們也能利用它們達成目的。」
「我還可以幫忙，把靈能阻尼器打開，我可以幫你的。」流著血淚的吉諾說，「不要這樣，傑倫大師，你會死的。」
他必須要為自己的主人獻上足夠多的殺戮，才能留在現實世界，否則就會被踢回亞空間。
他們團結一致，竭盡全力的在亞空間歌唱，傳遞巴爾星系的困境。
「大人。」傑倫向但丁行禮。
為此，人類才會在泰倫的手中屢屢失敗。
或許這是帝皇的另一種保護。
他的語氣十分平淡，就好像要面對的不是死亡，不是終結，而是去吃東西，去散步。
一個神聖的存在。
星語大師痛苦的哭叫著。
他將一頭石像鬼撤下來，打斷對方的四肢，再將腦袋活生生拔|出|來。
縱然是深陷絕望，也在努力的想要活下去。
在狂怒警戒堡的防線前，大量的蟲族生物倒在了荒蕪的平原上。
卡班達被送到了巴衛一。
艦隊尋找著道路，一次次的向陰影呼喚，尋求坐標和道路。
眾多艦長驚恐地讓動力室將所有動力送入引擎中，加速逃離戰場，避免在將到來的滅絕式打擊波及。
可但丁卻還是下令，要求他們不眠不休的發送信息，以便於穿透亞空間之影。
約爾放棄了思考，任由狂怒淹沒自己。
約爾壓制自己的憤怒，他利用電梯登上了警戒之堡的最高處。
理性隨時都會崩潰，必須要儘快離開這裏。
「為了聖吉列斯的榮耀。」福洛達克呼喊道。
兩位身穿紅袍的機械神甫已經為他調試好了設備。
傑倫抬起頭，他的雙眼全都是眼白，看著但丁話語傳來的方向，露出了一個笑容。
他們是不被歡迎的。
他拖著還沒來得及治療的身軀，準備趕往入侵的地方繼續作戰。
一股神聖的力量正在激蕩。
殺了他們是最好的選擇。
避免下一波蟲族利用那些屍體越過人類的防線。
……
平原上堆積著數之不盡的頭骨，一座座京觀在惡魔的屠刀下成形。
直到他們看見那些宏偉到堪比衛星的巨艦出現在巴爾星系的外和圖書圍空間，那閃爍的光芒映亮無盡虛空的時候，才堪堪明白對方為何要讓他們遠離蟲群。
唯有他一個人還在努力掙扎著活下去。
這些星語者將自己連接在營養管道上，持續二十四小時的工作，只為了完成但丁的任務。
他們沒有泰倫如此可怕的學習能力。
「是的，大人，我確認了幾次。可我還是保持懷疑態度，或許是混沌陰謀，帝國目前的情況，絕無可能集結如此龐大的艦隊，這不合常理。」
約爾等人撤向堡壘。
一個落單的衛兵正在拿著激光槍射擊著追逐他的泰倫生物。
他很清楚迎接自己的命運是什麼。
「以神聖帝皇和攝政之名，這裡是不屈遠征第五戰鬥群，我們奉命前來巴爾支援，我是帝國之拳戰團長兼第五戰鬥群負責人，弗拉基米。」
大量的機器在嗡鳴作響，所有的數據都被彙集到這裏，交由他們處理。
天空燃燒了起來。
竭盡全力的想要減慢蟲族艦隊的步伐。
這種事情並非一次，而是很多次，甚至形成了制度化。
被帝國厭棄的他們只能默默的履行自己的職責，獨自在黑暗中作戰。
當然，約爾對此並不抱什麼希望。
他返回了天使堡。
「和我戰鬥，卡班達。」
將一頭蟲聖泰坦幹掉的卡班達將目光看向約爾，紅皮膚的臉龐露出了一個笑容。
「把它們帶離巴爾，帶著那些畜生在黑暗的虛空中起舞。」福洛達克笑著說，「我們是高傲的聖吉列斯之子，我們將奮戰到最後一刻。」
血神需要的戰爭。
「大人，我不確定我看到的東西是不是真實的。那支艦隊的規模很大，難以想象的龐大，比昔日你發動的幾次神聖遠征的規模還要大。這太荒謬了，我不確定是不是我的精神出了問題。現如今的帝國怎麼可能集結起如此恐怖的艦隊。光是肆虐的亞空間風暴就已經十分嚴峻了，阻止了大部分部隊的集合，怎麼可能會有一支如此龐大規模的艦隊出現。」
諸天宇宙的無限奧秘在不懂得欣賞它們的人面前旋轉和浮現。
聖吉列斯之子陷入了黑暗狂怒之中。
其他戰士也舉起手中的武器回應。
傑倫很痛苦，他的靈魂支離破碎，可他還是解除了最後的防護。
有節奏的錘擊聲伴隨著腳邊的廢彈殼如雨般傾瀉而下，形成一首毀滅之歌。
「我們很快就知道了。」但丁收回短劍，注視著傑倫的屍體恢復平靜。
「讓你的部下登船，我們撤離巴衛一。」賽斯想要去拉一把約爾。
在這個絕望的時代，人們也在絕望中掙扎。
他利用通訊向所有部隊下達撤退的命令。
它們頂著人類的瘋狂火力進攻。
……
它們扔下了很多的屍體，其中有一些很龐大，像山丘一樣龐大。
其他人的聲音也消失不見了。
叛徒都該死，所有的叛徒都該死。
它們迫不及待的要撕碎那個發光的靈魂。
天使之耀戰團的歷史到了畫上句號的時候。
一聲絕望的喊叫聲傳來。
「叛徒，你們必將接受懲罰。」
傑倫大師注視著但丁，可他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他的部隊在兩個世界的縫隙穿行。
「謝天謝地，我們找到你們了。」
「不，吉諾，你得活下來。誘餌一個就夠了。」
現在是撤離巴衛一的最後機會。
那裡齊聚了足夠多的聖吉列斯之子，若是能夠降臨巴爾。
「繼續觀察亞空間。」但丁留下這句話就轉身走了出去，「若是我們能夠得到援助，或許就能堅持得足夠久，那樣就有勝利的機會。」
……
惡魔順著他的靈魂進入了他的身軀。
蟲巢意志一邊驅使著無數的泰倫生物沖向無生者，一邊吞噬著整個世界。
而這些聲音隨著「他來了。」這樣一句話而被推上高潮，隨後截然而止。
眾人順著窗口往外看去，看到被點燃的天空。
成群的惡魔化為隕石落下。
在越發恐怖的危機面前，人類越發的瘋狂。
除了這些之外，還有兩台無畏和二十多個新兵在家園修道院。
一頭蟲聖生物泰坦直接對著卡班達開火，並試圖利用手中的寄生物處決掉卡班達以及他的僕從。
亞空間中，唯有恐懼和死亡是最真實的。
但丁環視了一下這個臨時的星語廳，看到的一切令他悲傷。
約爾卻抬起頭看向賽斯，他的雙眼已經赤紅，獠牙變得可怕，宛若一頭真正的吸血鬼。
「這是巴爾的希望，若是我們能讓他們穿過陰影，那我們就有機會取得勝利。」但丁看向傑倫大師說。
「到時候，你得殺了我，大人。不然那些怪物就會順著我的靈魂，佔據我的身體，然後進入到現實宇宙。」
兩位戰士高喊著沖向了蟲潮。
那些在人類創生之初就已經死亡的東西，在亞空間成型，化為可憎的怪物。
一部分保持清醒的戰士選擇了離開這裏，去奔赴更需要他們的戰場。
很快，第一個邪惡的存在抓住了傑倫，像是獵手抓住了自己的獵物。
泰倫對巴衛一的吞噬已經開始了。
也有一些很小和*圖*書，只有人類的腦袋那麼大。
為了守護巴爾，已經犧牲了很多了。
帝國艦船的數量不足以阻止蟲潮。
消化池像明亮的寶石分佈在地表各處。
他們來了。
那些嘶吼的蟲族也被擋在了外面。
空氣在變得稀薄。
約爾低吼了一聲，他轉身走向了高塔之外。
卡班達要想在現實中活躍，就必須做出交換，為自己的主人獻上足夠多的殺戮。
沒一會，對方就再次回復了他。
卡班達在怒吼。
天空在燃燒。
地面正在裂開，滾燙的岩漿翻滾而出，如同鮮血那般赤紅，將蟲族建築都給吞噬殆盡。
一個聲音響起。
死亡，恐懼，尖叫。
無窮無盡。
怪物們看見了傑倫，被他的靈魂所吸引。
「現在，我以第五戰鬥群指揮官的名義，命令所有帝國艦船遠離蟲群，滅絕式打擊即將發動。重複一遍，所有帝國艦船遠離蟲群，滅絕式打擊即將發動。」
「大人，請儘快登船。虛空的戰事十分不妙，蟲族馬上就要奪取天域的主導權了。」駕駛員在通訊中說。
發出了刺耳的尖叫，發出了饑渴的咆哮。
從堡壘的頂端望出去，可以清楚的看到世界末日。
「什麼辦法？」
血騎士們一邊打，一邊退。
爆彈槍也已經丟了。
在很多年前，他們被帝國高領主宣布為叛徒。
一個血腥，暴力的聲音蠱惑著約爾屈服在狂怒之下，在無盡的憤怒中廝殺到永恆。
「再見，諸位，祝福你們，願聖吉列斯之光永遠庇護著你們。」
它們淹沒了傑倫。
「你真的確定了看到了那麼大規模的部隊？」
「不，一切都為時已晚。在幾年前，血騎士團就應該被毀滅了，我們選擇了一條錯誤的道路。那個時候，很多兄弟被黑色狂怒控制，我們便嘗試用血渴來壓制黑色狂怒。很長一段時間，我們依靠無辜者的鮮血來拯救我們自己。無數次，我們都告訴自己這樣做是對的，我們為更偉大的事業而奮戰。犧牲少許的生命，讓大部分的生命獲得未來，是值得的。縱然是被帝國宣布為叛徒，我們也沒有絲毫的悔意，我們堅信自己是忠誠的。」
大群的生物艦船圍在帝國艦船周邊，就像一條山河圍繞著巨石，洶湧的衝擊著，想要將其拖入湍急的河流，將其碾碎。
泰倫會不斷的從失敗中學習，並拿出新的戰術。
傑倫為聖血天使服役多年了。
光是站著，就已經讓他面色痛苦。
惡魔們興奮的廝殺著，縱然是蟲族，它們也毫不在意。
「這裏守不住了。」比約爾早一步到的撕肉者戰團長賽斯說。「我已經下令讓虛空艦船準備好。我們要撤向巴爾，那裡將會是最後一戰爆發的地方。」
他知道傑倫想要做什麼。
天域的戰爭正在走向失敗。
無止境的幻像沖刷著他們的腦子，讓他以為自己回到了泰拉圍城的時候。
賽斯努力壓制著這無止境的憤怒。
「惡魔。」約爾發出了怒吼，他壓抑的憤怒在看到惡魔的一瞬間，就差點失控了。
一些巨大的星艦碎片墜落在荒原上，發生了爆炸，形成了粗大的黑煙。
「星語者已經死傷殆盡，合唱已經無法再穿過亞空間陰影，也不可能為那支艦隊提供巴爾的坐標。可無生者可以，當它們嚎叫的時候，怪異的波動會回蕩，形成另類的坐標。」
可卡班達不在乎知識，那些玄奧的東西對他來說毫無價值。
但丁每次看到那些十幾歲的孩子拿著比他們還要高的武器走上戰場，總是會感到一絲痛苦。
他帶著自己的衛隊穿過一群岡特，並將它們全都殺死，那些屍體支離破碎，就那樣散落在他們的腳下。
空氣正在流向那些高聳的生物尖塔，空氣變得稀薄，吞噬的最後階段正在進行。
「不應該這樣，」賽斯悲傷的說，「或許聖吉列斯的聖物可以幫助你，血騎士團還能延續下去。」
那個衛兵露出一絲感激，他轉身跑向堡壘。
唯有吸引那些無生者，才有機會製造出讓帝國艦隊注意的波瀾。
希望那支援軍真的如同傑倫大師說的那樣強大。
瘋狂的他殺穿了泰倫和惡魔，斬殺了每一頭敢於擋路的惡魔和泰倫蟲族。
比不上星炬，但同樣純潔。
從警戒堡壘內部看出去，在虛空盾上，盤踞著無數的怪物。
聖吉列斯之子即將失敗。
卡班達舉起了武器，做出了戰鬥的姿勢。
「這是解析出來的信息，那支艦隊在尋找巴爾，亞空間陰影阻礙了一切，他們找不到路，也看不到巴爾。」傑倫打開了一個數據窗口，上面顯示著一些亞空間的信息。
還差一點就能鎖定他的位置了。
當然，這並不是毫無代價的。
賽斯搖頭，然後轉身走向了空降平台。
惡魔低語聲在約爾的耳邊響起。
那些人類之敵都該死。
它們從四面八方發動攻擊。
手中唯有一把鏈鋸劍。
這裏不是巴爾主星，而是巴衛一。
天使們的艦船遭遇了難以想象的攻擊。
有星語者者在對抗亞空間陰影，被逼瘋，隨後被一旁守衛的hｔtps://m•hｅｔｕｂｏｏｋ•coｍ.ｃom聖吉列斯之子處決。
很顯然，這是他一早就想出的辦法。
也有一些人哭泣著處理掉家人和朋友的屍體。
大部分人默默遵守了這個命令，然而卻有兩位戰士罔顧了他的命令，脫離隊伍沖向了泰倫。
然而，蟲潮的數量過於恐怖。
解開防護后，傑倫感覺自己的靈魂宛若刀絞那樣，很痛苦。
就算是撤離，能活下去的機會也不會很大。
當他出現在現實宇宙的時候，混沌翻滾的能量如同燃燒的鈈那樣不可阻擋的在天空蔓延開來。
金屬殘骸在爆炸的慣性中飛向深空。
他的背後是他的戰鬥兄弟和侵入戰艦內部的蟲族生物的屍體。
「大人。」艦長傳來了消息，「我們被泰倫盯上了，有上百艘生物艦船在追獵我們。」
片刻后，傑倫再度睜開了眼睛，他的牙齒變得尖利，臉龐在爬動，重塑自己的面貌。
堵滿了整個走廊。
它們朝著蟲族發動攻擊。
「可錯的就是錯的，我們屈服於血渴。鮮血已經詛咒了我們，血騎士戰團成了怪物，返回巴爾也只是會帶來更可怕的事情。賽斯，血騎士團將會為你們爭取時間，離開這裏吧，返回巴爾，在那裡和但丁一起作戰。」
卡班達為殺戮而歡呼，震耳欲聾的咆哮聲響徹了整個世界。
他們只能形成一個個孤軍奮戰的釘子。
他堅持讓星語者持續不斷的發送信息，儘管泰倫的存在為這些可憐的天賦之人帶來了無盡的痛苦。
「他成功了嗎？」旁邊的一位聖血親衛問道。
在那混亂的虛無維度，任何細小的偏差都是數光年的偏差。
厚重的大門在他們進來后關閉。
「讓惡魔嚎叫。」傑倫大師停頓了片刻，才繼續開口說道。
約爾也屈服在自己的黑色狂怒中。
卡班達沒有得到自己的獎品。
他們選擇為賽斯等人爭取時間。
很多人死去，屍體倒伏在戰壕中，需要專門清理。
爆炸的光芒宛若星星那樣閃爍。
炮火仍在轟鳴，直到蟲族退出了炮火的殺傷力範圍。
行走在亞空間的時候，這些額外的機械裝置對於克服紅色傷疤，抵抗亞空間陰影的有害影響是很有必要的。
黑色狂怒最終讓他們屈服了。
血騎士和其他失控的聖吉列斯之子那樣，他們的理智已經無法再執行任何戰術。
亞空間的力量支撐著卡班達，讓他可以自由的在現實活動。
墨菲斯頓的狙擊起到了一些作用，大門被扭曲了，通道變得不能穩定。
他很勇敢。
他的同伴已經戰死。
或許是聖吉列斯仁慈通過血脈傳遞給了每一個子嗣。
血騎士一直否認這種指控。
「我沒辦法走了，賽斯。血騎士戰團已經完了，卡班達的到來宣告了我們的毀滅。我們已經被黑色狂怒所操控，若是我活下去，我就只能成為一個永遠饑渴的怪物，這裡是血騎士戰鬥之旅的終局，我想要作為戰士死去，而不是一頭怪物。」
空彈夾從冒著煙的槍膛中彈射出來，新的彈夾又迅速就位，為下一次攻擊做好準備。
傑倫任由那些機械神甫擺弄著他枯乾的身軀。
所有的部隊都在撤退，撤向警戒堡壘，藉助虛空盾繼續作戰。
但丁看著這條信息，目光變得凝重。
為了打破天使們的防禦，泰倫動用了生物大炮和蟲聖泰坦。
蟲族會吞噬所有的東西，包括氧氣，水，以及一切有機物，或是能夠憑藉強大胃液消化的東西。
「撤回堡壘去。」約爾對著自己的戰士們大喊。
它們向警戒堡壘和惡魔同時發起了攻擊。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所有人陷入了驚愕。
大量的機器被擺放在大廳中，受盡折磨的星語者仍在努力發出信息。
那道光也照在他破碎的靈魂上。
這些中繼站的助推器陣列能夠增加使用者在亞空間中的力量和靈魂強度，也能為星語者提供一定的保護。
靈能放大器正在嗡鳴作響。
……
現如今的亞空間已經變得十分恐怖。
他殺到了卡班達的面前，發出憤怒的咆哮。
這種戰術十分的有效，他們快速的攻擊和撤退，取得了許多良好的擊殺記錄。
這場戰役中，死亡已經是家常便飯。
只要戰爭足夠的慘烈，廝殺足夠的瘋狂，祂就會高興。
他看向但丁和吉諾，還有那些服侍他的僕役以及機械神甫。
這是一件無可奈何的事情。
對手是誰無所謂。
能夠保留視覺能力的星語者屈指可數，傑倫並不是其中的幸運兒。
供料管和神經分流器的介面也已經清理乾淨了。
他們爬出了堡壘，走向了戰場。
只要進入陰影就會感受到痛苦。
泰倫蟲族死傷慘重，人類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惡魔們則享受著殺戮，亞空間的影響在持續增強。
蟲潮從堡壘一直延伸到地平線，舉目望去，黑壓壓的一片，宛若看不到盡頭。
那些怪物哭嚎著逃離光芒照射的區域。
但丁看著傑倫，語氣也變得凝重。
約爾看了幾眼屏幕就收回了目光。
他知道賽斯說得沒錯。
星語主管－傑倫大師在臨時的星語廳等待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