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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奇的發現老娘竟然把刀劍換成針線，正一針一線的繡花。

「有筆天大的買賣，你敢不敢做？」

楊集心頭莫名一酸，安慰道：「阿娘，你以後可以在家抱孫子、孫女，教他們讀書、教他們學武。」

獨孤敏的臉色這才略微好看了一些，但依舊慍怒的強撐道：「我雖然貿然涉足自己不擅長的刺繡，可是我綉出來的比九成女子好。」

「噯噯噯」楊集一邊閃避，一邊拚命的忍笑說道：「綉不好花怎麼了？能繡花的女人幾千萬，可是像阿娘這樣文武雙全、冰雪聰明、才智無雙的女子屈指可數；比起繡花這種人人都會的小道，能夠在商場上殺下大片基業、在府中為兒子出謀劃策的阿娘，才是真的了不起呢！」

「只要不犯法、只要賺錢，我都敢做。到底是什麼買賣？」

「這倒也是！」獨孤敏不再追究此事。

獨孤敏氣道：「我要是死了，你們咋辦？」

如今和蕭穎有了婚約為基，也使兩人省略了很多很艱難的過程，直接步入談婚論嫁的正題；在這一事實面前，兩人都潛意識的把對方視作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也因此，沒有自由戀愛觀的蕭穎、有戀愛觀而不作考慮的楊集，在有了良好的第一印象之後，通過半天嘗試性的接觸，交流也變得水到渠成、順順暢暢。雖然還沒有達到如膠似漆的地步，但是當兩人以一種行雲流水、珠聯璧合的姿態出現在楊昭、宇文士及、韋氏、楊飛絮眼前時，四人瞠目結舌，根本沒有意識到婚約、以及他們最先打諢插科的作用，紛紛笑著說見證了一段一見鍾情的美好良緣。

獨孤敏狐疑地道：「這不會是你真實的打算吧？」

「hetubook.com.com對對對，我看錯了！」楊集又指著一隻丑里丑氣的蛤蟆說道：「這隻青蛙栩栩如生，尤其是彈跳的姿勢，惟妙惟肖，格外神似。」

楊集雖然兩世為人，可前世的青少年時期是聽老師話的學霸，從小學到讀研的的漫長時間內，沒有談過一場戀愛；等畢業了，才發現想結婚的女人都已經名花有主了，剩下的都是奉行享樂價值觀的不婚主義者。

「哪能呢！」獨孤敏說道：「我想好了，改天我去蕭府時，以你的名義送給小穎，這樣既能顯示咱們對蕭府的重視，也能加深你們小兩口感情。」

「大興城建都之前，是有主的田地、別苑，朝廷當時是強征，還是置換、購買？」

『嗤』的一聲，楊集終於笑出聲來。

「總不能再賣一次吧？」

「你……」獨孤敏柳眉倒豎，「和著說，我就活該當牛作馬？」

「那是必須的！」獨孤敏眉飛色舞拍拍兒子的肩膀，用一副哥倆好的口吻，鬼頭鬼腦的說道：「蕭丫頭不單好看，而且身材姣好，看她那豐碩飽滿的小翹臀，我就知道她是能生的姑娘。」

獨孤敏臉上的笑容一僵，瓮聲瓮氣的說道：「明明是鴛鴦。」

「不假！」

「嗯？」獨孤敏目光一凝，正要說些什麼，忽然發現地上有個佩囊（荷包），拾起一看，上面綉著的兩隻七彩鴛鴦栩栩如生、活靈活現，彷彿活了似的。

「……」楊集。

「有筆事關國運的天大生意可以考慮。」楊集也沒有賣關子，低聲說道：「大伯和和阿兄都有了遷都洛陽之心，恐怕用不了幾年就會搬遷了。照你這麼說的話，現在買地皮，以後絕對大和圖書賺。」

「阿娘！」楊集想到一事，忽然笑了起來。

「當真？」獨孤敏駭然道。

「兒子，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獨孤敏知道遷都等於是動搖關隴貴族根基，關隴貴族怎麼可能會同意？而兒子這麼篤定，那說明皇帝父子有了足夠的準備，遷都之事一旦浮到水面之上，必將造成山崩地裂一般影響；搞不好的話，關中、乃至於整個天下，甚至會發生一場大戰亂。

所以前世那空白的情感經歷，對楊集這輩子沒有半點幫助。但好在，他這輩子不需要一點一點去追女孩。

「我們管不了，不是還有阿娘嗎？」楊集理所當然的說道。

「我不要！」獨孤敏大搖其頭：「你跟高靈鬧得全城皆知，無人不知，我能穿么？」

楊集連忙搖頭：「裙子是昨天買的，而我今天才知道自己有個未婚妻，怎麼可能給她買？」

獨孤敏點頭道：「相當多。」

「最好如此，免得我們以後記不住。」鬥智斗勇了這麼多年，楊集豈能不知老娘性格？她根本不可能像別的貴婦乖乖在家閑著。

「哪來的佩囊？」

楊集眉開眼笑地道：「這法子不錯，還是阿娘想得周全。」

獨孤敏忽然威脅道：「你要是有了媳婦忘了娘，我饒不了你小子。」

和蕭穎分別以後，楊集便帶著十名武婢及其家人回了王府，將這些人交給大總管公孫桓安排，便哼著歌，腳步輕快的去后宅找那個不靠譜的老娘。

果然不出楊集之所料，獨孤敏把佩囊還給楊集以後，不再糾結刺繡好壞了，而是笑容可掬的問道：「少女的繡的鴛鴦佩囊一般只會綉給以後的夫婿，看來你們今日處得不錯？」

「抱歉和圖書，我看錯了。」老娘能把蜻蜓綉成蛤蟆，恐怕也是空前絕後了，楊集忍著笑又說道：「這顆大樹枝繁葉茂……」

再看手中綉綳上的鴛鴦，慘不忍睹。

「成心氣我是吧？」獨孤敏心中大火，一把搶過綉綳，對著楊集就是一頓砸。

「咱們家的店？」楊集一臉驚愕地看向老娘。

獨孤敏臉閃怒色：「分明就是蜻蜓，你不帶眼睛嗎？」

楊集奇怪了：「阿娘是怎麼知道的？」

獨孤敏追問道：「關中乃是關隴貴族的核心之地，他們怎麼可能答應遷都？」

「老娘不幹了。」

「娘不問、娘不問……你也不要和娘說。」獨孤敏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是兒子明顯已經陷進巨大的漩渦中心。一時間心亂如麻，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幾乎停止了跳動。

獨孤敏黑著臉道：「明明是水竹，哪來的大樹？你瞎了還是咋的。」

獨孤敏哼了一聲：「那是咱們家的商鋪，那條裙子還是我讓人送過去的。我能不知道嗎？」

雖說老娘不至於跟他玩命，但大發雷霆是肯定的了。

「目前好像只有我和大伯、阿兄知道。」楊集緩緩點頭，低聲道：「我現在還不能告訴阿娘。」

「普通百姓的土地宅子自然是置換了，貴族的土地、別苑，朝廷不僅要花高價購買，還以其他地方的良田加以補償，有的甚至還許下官職。」獨孤敏狐疑的問道：「好端端的問這作甚？」

在競爭激烈而殘酷的現實社會，也使一場場婚姻物資化和功利化；動不動就要百萬彩禮、有車有房的婚姻，容不下一個窮小子有太多天馬行空的愛情幻想。雖然後來上過的女人也不少，可那都是和情感沒有絲毫關係的交易。

「和_圖_書何事？」

獨孤敏美麗的臉龐上，笑容森然：「我就把你們兩口子關起來，直到給我生出一個孫子。」

「對！對！對。」獨孤敏一聽，又高興了起來：「明天我就去蕭府，跟他們商議成親事宜，最好是今年就把小穎迎娶進門，這樣的話，明年我就可以抱上白白胖胖的大孫子了。」

楊集沉吟道：「大伯和阿兄或許有法子了。」

「我先了解行情，再告訴你。」楊集將老娘拽進書房，低聲問道：「京城的地價貴不貴？」

楊集無奈的說道：「問題是，你還沒死啊。」

「？？？」楊集聽得大開眼界，他兩世為人，還是首次聽到綉品的標準竟然是大小、胖瘦，而非像不像。

「是蠻不錯的。」楊集豎起大拇指，呵呵的笑道：「還是阿娘有眼光。蕭穎不僅長得美，身份高貴，而且性情柔順。」

「除了天地，阿娘最大。」大汗的楊集連忙說道：「昨天我還給你買了一條獨一無二的裙子呢！」

獨孤敏笑吟吟地道：「那個商鋪在錦繡布帛行地段最好、生意最紅火，本來是你蜀王兄的，他犯事以後，外面的田莊、商鋪一律收歸皇族旗下，只是沒有人去經營，所以關閉了一段時間。等我們把店鋪盤下來時，它第一之名已被其他取代了。為了重新奪回第一寶座，我就把那條天下無雙的裙子拿去當鎮店之寶，藉此來提升名氣，誰知卻被你買回來了。你和高靈在蜀南商行鬥富之事，已經傳遍京城。哈哈，這一下，現在想不火都難了。」

「懶得理你了。」獨孤敏悠悠一嘆，忽然意興闌珊的說道：「雍州、涼州各縣都有咱們家商鋪，一個個都運營得當，根本不用我操心，我不知以後和_圖_書還能幹嘛？」

「就不知她持家本事如何？」獨孤敏美麗的臉龐忽然溢上一層憂色，「我不怕你們敗家，而是咱家商鋪遍布，就怕你們記不住。」

「那是當然了！」獨孤敏得意洋洋的說道：「我的本事多得很，你過來看看。」

「蕭穎送的。」楊集叫苦不迭，老娘追殺他時，佩囊不慎掉了出來。這本來也沒什麼，但他偏偏嘴賤的說蕭穎繡得不如老娘好，如今一對比，優劣立現。

「那您說，哪個當父母的不這樣？」

就在他忐忑不安等待狂風暴雨來臨時，誰知老娘居然沒啥反應，只聽她說道：「雖然繡得不如我的健壯，可也相當不錯了。」

獨孤敏雖然不解兒子之意，但還是說道：「要看地段，如果是『延興門——延平門』以南，不值什麼錢，但是北部越來越貴了。」

「是是是！」楊集違心的說道：「絕對比蕭穎繡得好。」

但轉念一想，楊集立即恍然：其實老娘也知道自己繡得不如蕭穎好，索性就比大小。

「如果是孫女呢？」楊集問道。

她現在贏了，也開心了。

「很多嗎？」楊集好奇的問。

「（⊙o⊙）……」相處近一天下來，楊集自然知道蕭穎身材火辣，一旦長開，那絕對是一個妖精，他由此想到的問題雖然跟老娘不同，不過萬法歸一，都是跟「能生」有關。

楊集又驚又喜道：「也算是錯有錯著了，這條裙子也算是完成了它的使命，以後阿娘……」

「阿娘。」楊集上前打了聲招呼，詫異的問道：「你竟然會繡花？」

楊集大步走過去，接過她的綉綳一看，贊道：「阿娘繡的這隻肥鵝胖乎乎的，真可愛。」

獨孤敏啼笑皆非的說道：「花了三十二萬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