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饕餮術士

作者:程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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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光之主

第二百九十一章 光之主

這時,貝克和霍格已經通過測試。
「光殿下,您的前世,是不是我在術士學院的一位老同學?」
「合法信仰……?」
空椅子上,湧現一道金色光輝。
阿德曼先生對祭壇上投射出的「虎媽媽」幻影視若無睹,翻開花名冊,在希瓦的名字下面打了一個對號。
「聰明的小姑娘,你看得很透徹!」
阿德曼先生也面露警覺。
斯潘娜祭祖過後,眨動水汪汪的大眼睛,向精金魔像舉手提問。
「難道你忍心冷眼旁觀,不肯出來替我澄清真相?」
「阿德曼先生,艾倫·潘瑟斯也是我前世的好友,祭祖這一關,他就免了吧。」
自己雖然不是聖靈會的成員,魂靈卻是來自異界的穿越者。
「術士學院的生活,已經在我的記憶中模糊不清,勉強還能記得你和帕梅拉而已。」
帶著怨氣的質問,在空曠的大廳中回蕩。
蕾妮委屈地辯解。
希瓦大師苦笑一聲。
完全喪失自己的個性,好比返祖入魔。
「好比某人家裡養了兩條狗,每天只給一塊肉骨頭,你猜這兩條狗會不會打起來?」
所以看起來不大自然。
任何視力正常的人都看得出來,那怪異的靈魂投影,跟帕梅拉美麗的皮囊對不上!
但是聽他與帕梅拉的對話,還有那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使他想起一個人。
與此同時,祭壇輻射出一圈柔和的光幕,將亞斯蘭籠罩起來。
「小丫頭,你不對勁!」
替帕梅拉澄清過後,淵天光不動聲色地看了艾倫一眼,轉頭對總管說:
「總管先生,我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異怪?邪魔?或者……神孽?!」
帕梅拉聳聳肩,轉身面向擺在祭壇旁邊的一張空椅子,大聲呼喊:
那是起源城第七宗主淵天光的印記,同時也是聖光教會的聖徽。
「對於開創了藍龍一脈的始祖,他的態度只停留在尊敬的程度,還達不到真心誠意把祖先當成神明來崇拜的地步。」
身後只留下一張空蕩蕩的椅子。
不等艾倫回話,他便憑空消失。
阿德曼先生沒好氣地解釋道。
比如虎人一族的母神芙瑞卡,衍生出自由、愛情和復讎等權柄。
「反之,如果他被邪靈附體,魂靈與肉體並非原配,就不可能完美同步,協調一致。」
希瓦旁觀她祭祖,低聲和*圖*書對艾倫說:
艾倫還是頭一回聽到這種說法。
「你死之後,魂靈非但逃脫不了異端之牆的束縛,還會受到加倍的折磨!」
「亞斯蘭這樣的術士,在邪神及其狂信徒看來,屬於典型的『無信者』!」
但是,艾倫還有一個問題想不通。
輪到自己參拜祭壇的時候,會不會被誤判成天外邪靈?
「當我們談到『異端之牆』的時候,先得明確一個概念,什麼是『異端』?」
第一個被點名的,是藍龍家族的亞斯蘭。
精金魔像點了下頭,打開花名冊,在他的名字下面打了個勾。
「很遺憾,紅月和銀月眾神的信徒,都屬於上古邪神欽定的異端分子。」
難道他們想封神?
銀月和紅月眾神,一開始都是只有「獸化人」才會去崇拜的「種族神」。
看起來,神似艾倫本人。
從對方說話的口吻來看,的確不是從前的安格爾了。
接下來,阿德曼先生點名拜獸教眾人上前祭祖。
「阿德曼先生說,想象自己最崇拜的人就行,不一定非得是祖先或者某個神靈。」
艾倫的心弦,不由緊繃起來。
在光幕的照耀下,亞斯蘭身上隱約浮現一條朦朧的虛影。
但是,七大宗主作為術士階層的代言人,僅次於聖魔始祖的存在,改頭換面,以神靈的身份行事,收集信徒的信仰願力,目的何在?
下一個輪到希瓦大師,也順利完成儀式。
艾倫無語。
「艾倫,我看好你的潛力,但願你不會讓我失望。」
阿德曼遲疑了一下,點頭道:「既然是光殿下的故人,特別通融一下,也是應該的。」
艾倫心頭一陣發涼。
「你只需要知道,我不是什麼天外邪靈。」
「聽我點到名字的人,走到祭壇跟前,跪拜祭祖!」
但是,她的信仰談不上堅定。
似乎有某種強大的意志,阻止她下跪。
融合淵天光的血脈與靈魂,可以將帕梅拉的天賦提升到宗主級別,但是她也要承擔巨大的風險。
相比之下,海倫特對自己的惡魔祖先倒是多了幾分敬意。
「光殿下,您怎麼來了……」
類似「泰坦和巨人之神」安南,「獸神」貝希摩斯,「龍母」提亞馬特。
包括阿德曼在內,眾人的視線立刻集中在那張空椅子上。
對她而言,當然www.hetubook.com.com是好事。
「沒問題。」希瓦絲毫不慌,「僧院崇拜的銀月三神,也包括拜獸教崇拜的紅月四神,都屬於起源城認可的合法信仰。」
艾倫暗自鬆了一口氣。
然而出乎意料,阿德曼先生居然跳過他,念出索妮婭的名字。
帕梅拉還是一臉矜傲,彷彿不知死活。
「祭壇上的幻像,映射出跪拜者的信仰。」
接下來是倫道夫家族的元素術士們,上前祭祖。
「但是,你們要小心了!」
這也正常,畢竟對魔鬼而言,沒有實際好處的宗教信仰不值一提。
「一群沒見過世面的傢伙,少大驚小怪!」
艾倫注意到,椅背上描繪的金色徽記,彷彿一輪烈日,正在散發光輝。
本質上與天外邪靈差不多,以至於被風月誤當成自己人。
「小丫頭,我要殺你,不費吹灰之力,我真的想不通,你哪來的底氣在我面前囂張!」
「這虛影,不過是祭祖者的魂靈投影。」
感激之餘,也產生疑心。
阿德曼先生接著解釋道。
如果艾倫的推測屬實,銀月僧院和拜獸教崇拜的神祇,本質上都是聖魔皇族的宗主,起源城當然不會幹涉他們傳教。
阿德曼恍然點頭。
「然而哪怕是最扭曲的邪靈,也沒有像你這樣古怪的!」
當這位金髮少女試圖在祭壇跟前跪拜,卻被金色結界彈開。
「呵呵……」
比如強調「蟲母」瑞亞的自然屬性,從單純的蟲化人始祖上升到主管「飢荒」與「豐收」的「農業女神」的高度。
「起源城與雙月神系不存在利益衝突,不等於下面的術士家族和教會之間不存在利益衝突啊……」
亞斯蘭跪拜三次過後,祭壇上升起一團朦朧的光影,隱約是一頭藍龍的形象。
希瓦大師點了下頭,低聲解釋:「因為銀月三神和紅月四神的神國,都建立在血脈星河之內。」
艾倫心頭一動,反問道:
果真如此的話,不就背叛了自己出身的術士階層,背叛了始祖的陣營?
「德蒙斯家族尊崇的深淵意志,則是起源城的另一位宗主淵天虹。」
「我這輩子還沒見過像你這麼狂妄的人!」
肉體和靈魂不匹配,這意味著什麼?
艾倫心頭恍然。
「阿德曼先生,請問我通過考驗了嗎?」
其他三位龍脈https://www.hetubook•com.com術士,祭祖過程波瀾不驚,也都通過了考驗。
艾倫心裏,一陣翻騰。
「至於我的靈魂為何異於常人……抱歉,這是我的隱私,你最好別打聽。」
銀月僧院的術士,還剩他一人尚未祭祖。
宗主級別的術士,可以將自己的靈魂分離出一絲,如同神格碎片,融入血脈精華。
艾倫退回蕾妮身邊,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希瓦大師愣了一下,想反駁,卻又心裏沒底。
視線又回到總管身上,平靜地說:「帕梅拉是我前世的親友,在我覺醒之初,將一部分血脈精華贈送給她,所以她的魂靈異於常人。」
「我是『蟲母』瑞亞的信徒,我死之後,魂靈是否可以逃脫『異端之牆』的束縛,在吾主的神國中安息?」
「亞斯蘭的偶像,是他想象中的藍龍始祖,與他本人的藍龍血脈契合,沒有問題。」
「起源城都睜隻眼閉隻眼,術士世界各大家族,為何不承認雙月信仰的合法地位?」
卡羅琳母女,貝婷和塔夫曼,還有諾拉,都順利過關。
「不好意思,我對祖先沒有多少敬仰之心,總不能讓我撒謊騙祖宗吧?」
亞斯蘭站起身來,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
只要不突破這道底線,起源城就能容忍銀月和紅月眾神的教會存在。
眾人鴉雀無聲。
「有一種說法,人魔教團崇拜的地獄主君,其實就是起源城七大宗主中的獄天刑。」
「這表明他的肉體和魂靈是統一協調的。」
接下來是虎妞蕾妮。
假如她附體在某位試煉者身上,恐怕無法通過祭祖儀式。
這時,阿德曼打開花名冊。
身為貓院弟子,虎妞崇拜的偶像,居然不是女神芙瑞卡,而是一個男人的幻影。
「你們注意看,亞斯蘭跪拜祭壇的時候,魂靈投影也在同步跪拜。」
祭祖的時候,她的靈魂投影,其實是自身靈魂與淵天光一絲魂靈融合之後的產物。
感受到眾人投來的古怪視線,艾倫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安姆、菲爾和西恩,順利過關。
翻開花名冊,在帕梅拉和艾倫的名字下面,各自打了一個勾。
艾倫試探著問。
「照這麼說的話,銀月三神和紅月四神,會不會也是起源城諸位宗主的化身?」
近年來,銀月僧院和拜獸教都在改良教義,呈現出理念化和_圖_書和普世化的傾向。
從帕梅拉囂張的態度來看,她似乎並沒有性格文雅的淵天光同化。
艾倫打斷她的話茬,內心卻禁不住有些感動。
儘管如此,銀月僧院和拜獸教的核心成員,仍然是具有獸化血脈的術士,沒有拋棄祖宗法統。
遮住臉龐的面具,只露出一雙金色眼瞳。
最後輪到帕梅拉的時候,出人意料的一幕發生了。
「過往的祭祖儀式中,我曾多次揪出潛伏在試煉者當中的天外邪靈。」
「無信者只是自己不拜神,異教徒卻會積極宣傳異端邪說,煽動人們加入異教,跟正統教會搶生意,挖牆腳。」
索妮婭出身人魔教團,勉強算是「欲魔女王」的信徒。
凡是淵天光厭惡的東西,她也會無條件厭惡。
在最壞的情況下,被阿德曼先生當眾揪出來,她要如何自保?
懷著忐忑的心情,艾倫等待點名。
「你們應該注意到了,亞斯蘭的信仰投影很模糊,這表明他算不上真正的宗教徒。」
銀月和紅月眾神的神國,依舊建立在血脈星河中,沒有試圖與始祖陣營劃清界限。
「雙月神系,信徒死後魂歸神國,既是祈並者,也是可供後世術士冥想融合的祖靈,不存在利益衝突,也就不會被祖庭禁止。」
「算了算了,你這腦子是沒救了!」
艾倫低聲問白虎武尊。
阿德曼咧嘴嗤笑。
始祖祭壇能甄別出帕梅拉的靈魂異常,那麼理論上,也有可能偵測出自己的靈魂不是原裝貨。
淵天光從容起身,深深看了帕梅拉一眼。
淵天光一句話,就使他擺脫了危機。
如果帕梅拉的意志力不夠堅強,自己的靈魂將在融合過程中被淵天光的意志同化。
「我思來想去,滿腦子裡除了你的身影,找不到其他值得崇拜的偶像,所以就……」
帕梅拉的呼喚,還在空中回蕩。
「倘若異端之牆解除封印,重新樹立起來,以亞斯蘭為代表的術士階層,死後魂靈都將被糊在牆上,永遠無法獲得解脫!」
對於反感她的大小姐脾氣的某些人而言,多少是個遺憾。
帕梅拉融合淵天光的血脈精華,就相當於融合了他的一部分記憶、思想乃至魂靈。
阿德曼先生加重語調。
凡是淵天光喜歡的東西,她也會無條件喜歡。
接著,帕梅拉身上浮現一條扭曲的虛影。
這條虛影,和-圖-書是什麼意思?
阿德曼向淵天光鞠躬行禮,眼中帶著困惑。
「祭祖儀式,現在開始!」
斯潘娜吐吐舌頭,灰溜溜退回母親身旁。
隔著面具,艾倫認不出他的真面目。
她的魂靈檢測沒問題,信仰投影卻出人意料。
「老師,你的信仰……沒問題吧?」
精金魔像被帕梅拉的態度氣樂了。
「這不重要。」淵天光嘆了口氣,語調蒼涼,「聖魔轉生,回溯過往無數世的記憶,相比之下,這一世的人生就顯得太平淡。」
除此之外,艾倫還有些擔心風月的處境。
修長的身影,緩緩呈現出來。
「這個嘛……要看『異端』的定義權掌握在誰手中。」斯潘娜一本正經的回答,「如果讓我們拜獸教來定義,銀月僧院就是頭號異端,反過來恐怕也一樣。」
接下來輪到銀月僧院的術士,上前祭祖。
「所以,在自詡正統的邪神信徒眼中,無信者固然可惡,異端分子更該死。」
圍觀的人們,見狀禁不住變了臉色。
「阿德曼先生,有件事我要向您請教。」
「光殿下!我如今的處境,全是拜你所賜!」
「對於術士來說,這是一種普遍現象。」
阿德曼嗓音低沉,隱含殺氣。
黑髮披肩,肌膚勝雪。
「小姑娘,你想的挺好,可惜不切實際。」
艾倫臉上一片平靜,內心卻不安穩。
阿德曼先生露出讚許的笑容。
蕾妮完成祭祖,渾身輕鬆,哼著小曲回到艾倫身旁。
既然天界的「聖光」,地獄和深淵的意志,都有可能是宗主的化身,銀月和紅月眾神,也難保不是虛構的偶像。
始祖祭壇,似乎具有檢測信仰、鑒別魂靈的功能。
他走到祭壇跟前,屈膝跪拜。
寶石雕琢的眼眸,射出兩道魔力光束,鎖定在帕梅拉身上。
象徵亞斯蘭被所謂的「天外邪靈」附體了?
如果風月向自己求救,或者被捕之後供出自己,又當如何?
「不想吃苦頭,就老實回答我,你的本體到底是什麼怪物?」
「傻妞!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艾倫按捺不住惱火,沖她低吼,「祭祖是讓你表達對祖先的敬仰,你觀想我的形象幹什麼,存心讓我丟人現眼是吧?」
艾倫和希瓦,隱隱意識到,聖魔祖庭平靜的表象下,似乎有一股極度危險的暗流正在涌動。
與她的本體相比,顯得分外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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