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奈非天站在樹林的邊緣，眼望著那遠方升上天空、散射無盡陽光的微小事物。他有些意外，因為那發光的物體並不是太陽，而是一種小到他甚至都感覺不到的某種物體，然而就是那麼小的東西，散發的能量卻異常驚人，堪比太陽。

「你們如此強大，早已經超出了凡俗生命的界限，難道不想了解生命的真諦嗎？那個人類，你所擺布的生命樹陣是虛假的，我們會給你真正不朽的未來。」

它們不知道從王輯身上究竟看到了怎樣的未來，但它們的迴響對此產生了極大的恐懼，似乎王輯的老死，對於它們而言猶如宣判時代終結般可怕。

「奈非天，你遺忘的東西，我能從你的記憶深處再找出來。」

「我們去找它，殺死它！讓它知道，擁有造物使命的偉大神明，威嚴是不可侵犯的。」

迴響低語不絕。

迴響之音不斷在生命樹林中回蕩，感覺到那些強引力的生物靠近，奈非天一言不發，迅速撤退。

「心火，心火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太陽？」

王輯深切感受到那了那些惡意外部籠罩的黑暗物質，給他的感覺就好像是混沌妖母一樣。但不同的是，這些黑暗物質是極其有質量的，並且在光線下是可以觀測的黑暗，它們好像是一種極為沉重的沉澱物，王輯從中感覺到了深切可怕的靈魂力量。

「陽光。」

茂密的巨樹林中，那些飄渺的黑霧鬼魂所到之處，大量的樹葉與木枝腐朽，那些力和*圖*書量全部變成了一股縈繞的黑煙，被那些鬼魂的引力所拉扯吸收，那些魂本都已經出現了許多空洞，從裡向外的流逝力量，星辰的光芒也止不住地從裡向外流動，但經過對生命萬物的靈魂力量汲取，它們外層那沉澱的黑暗物質重新包裹其內核，將力量流逝的暗穴封鎖。

他很快|感受到了那些惡意的到來，與之一同到來的，還有強大引力所帶來的迴響。

……

他只求一穩，至於能否戰勝這些遠古夢魘、如今極有可能已經不存在的神明，他完全不在乎。他對神明的理解就是，不要和這些東西拼智慧，它們縱使現在只是一些已經不復存在的世界碎片與暗影，擁有的智慧也遠不是智慧低劣的惡魔所能比的。

「小心維吉爾！不太讓自己的位置暴露！」

籠罩森林內部的樹葉從頂，逐漸從綠色中顯現出了透視的陽光金黃，那種朦朧的光將帶給了這裏前所未有的光亮。然而，那些腐朽的惡意集合體，卻因此而陷入了一種無端的恐慌，似乎對這光芒極其的恐懼。

王輯舉目眺望，只見那陽光所臨的邊界，大量的空間被黑暗物質所污染，惡意傳來的方向就是那裡。

「是神的心火，偉大生命所最初創造的偉大，世界與神的火源。」

「我第一次見到神這樣的驚詐，甚至我沒辦法確認你們是神，你們就好像是青銅議會所依靠的混沌妖母一樣，並不是我想象中神的樣子。既然能ｈeｔubｏｏk.ｃｏm.com交流的話，那我們就溝通下吧，畢竟我第一次與真正的神做交流，儘管你們看上去像是偽神。」

沒來記得防備的維吉爾眼前一黑，人生所有複雜的閱歷場景，猶如一張張定格的畫面在他眼前閃過，他沒有辦法去想如何應對這被動的局面，這一刻他甚至無法再進行思考，智慧的奪取讓他沒有了任何分辨能力，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所有的記憶與思考，都像是被剝離的靈魂般，被那無可匹敵的引力所拉扯，離開他的身體。

「那是心火！不是它們！」

「奈非天，你曾經必然是一個久遠時代的主角，整個超膜宇宙都將把你的故事書寫，你軟弱什麼？」

一縷陽光突然從繁盛的樹葉中穿過，照進了黑暗的生命森林。原本，這裏只有古老神明發出的恆星光芒，與偶然會出現的精靈魂光，但一剎那間，數十道金色的光線從樹葉縫隙中穿插|進入，照射黑暗。

「斯巴達的戰魂早已死在星空，維吉爾，你想要混沌之刃嗎？我們可以滿足你的任何渴求，當天生就有慾望的智慧誕生起，我們就已經一同成為了世界的原罪，不分彼此的。每個人都是深淵之子，你也不例外。」

「恐怕不是，它們就算降臨，也恐怕是要奪取我們這些曾有的智慧！那些自私的後輩，它們不可能會放棄任何掠奪的機會，哪怕只是夢境一時回憶的短暫虛假存在也不肯放過。它們一定是想徹底抹消我們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存在。」

維吉爾暗中觀察著那些樹林遊動的黑暗物質，將自己的分析結果傳達給了其它兩位魔王。神究竟是什麼樣的東西，他記憶深刻，而這些東西，比起真正的神，丟失了太多東西。如果它們是紅海高維生命的夢魘，那便證明，它們在這種戰爭中，做出了某種犧牲性的選擇。

樹林中的維吉爾苦笑道。他知道，這個東西出現時，就證明他的那位弟子，獵團的團長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彌爾頓從樹後走出，感知著那些飛走的強引力黑暗物質：

「它們現在根本沒有真正神明的狀態，不過是夢魘產物，但數量實在太多，我們可以嘗試逐個擊破。」

那些對尋常生命而言，無比恐怖的暗潮景象，或許可以洗掉太多智慧生命的腦，將其奴役。但三位魔王可不是這樣，他們或多或少都是參透神明本質，才擁有了成為魔王的資格。

陽光所到之處，一切淵面誕生的生物全部化為烏有。沐浴日光，就連淵面的黑水都逐漸有了一絲溫度。

「它們也會陷入對內鬥的恐懼，它們也會爆發|情緒。或許這與它們跌落神格有關係，但那隻能說明，所有生物都是有弱點的，而所謂的神，也不過是得到了樹陣賦予，讓它們不必懼怕的位格而已，失去了這個賦予，它們什麼都不是。」

王輯光腳站在水中，靜靜等待神上的降臨。心火的陽光最終將照射整個淵面，王輯對此也沒有任何著急，他知hetubook.com.com道，自己的存在遲早會吸引那些神上的到來。它們如果需要吞噬智慧的話，那擁有神王心火的他，沒有理會不會成為神上們的目標。

維吉爾身邊的樹木大量湮滅，強烈的引力從四方瞬間傳遞而來，那些遊盪的惡意怨靈全身的黑暗物質突然暴散，變成了一條條涌動的黑霧煙雲籠罩了維吉爾的方位，黑暗物質爆開后，露出了它們燦爛的星痕本質，那是一顆顆沒有定型的星雲狀物體，因為自身失去引力的控制，變得崩潰不已。

「等等，這個心火的主人不是偉大血裔，那只是個卑微的智慧生命！」

「我們知道，你在久遠以前必然是樹陣所眷顧的獵人，直到你擊敗迪亞波羅將他吸收為止。你可能本身就是我們的一員。我們雖然已在古老的戰爭中死去，但我們的意志依然在神的血脈中流淌，或許你出來見我們，我們會讓你達到虛空，深淵深處。你會在那裡成為世界的主宰。」

那些惡意的集合體開始集體上升，穿過生命巨森，飛向淵面的遠方。本就要奪取智慧的維吉爾腿一軟，單膝落在堅硬的樹榦上，勉強保持了狀態。

相比王輯震驚的而言那些，那些神上則陷入了久久的震撼。

奈非天的陰影躲在樹叢中。

「它們降臨於此，是來瞻仰前輩的英靈嗎？」

那些怨靈開始相互交流。

……

「我看到了這個生命的死亡，他是衰老死亡。」「不，這個可悲的生命已經得到了心火，不應該是老死的結局！」

「你和_圖_書如果抱這樣的想法，就一定會被它們趁虛而入。不要浪費精力，並試圖與神明講究戰術。低端生命能夠戰勝神明的唯一辦法，不是通過智慧，而是無法逆轉的大局。現在我們拖延時間即可，馬上世界之臍的魔女到來，我們就能從這裏撤退。」

那些飛舞的黑暗物質突然消失，縮回了星痕本體的表層。迴響夾雜著難以形容的神語，伴隨引力的擴散在森林中響起。

彌爾頓老先生按動著自己的傳訊機，回復了奈非天的話。

那不知道是吞噬了所有靈魂，才所能夠有的可怕力量。種種一切，都與他所想的神明沒有完整聯繫，即使他能感到這些生物的暗潮宿命，感覺到它們存在的真理，但如果就將這種生物稱之為神的話，他有點不能相信。

他的迴響散播開來。

不出意外的是，那些夢魘神明的迴響低語對這三位魔王沒有任何作用。他們躲在各自有利的地位，飢借靠彌爾頓的失樂園，靈活地掩藏自己的位置，封閉迴響，根本不會理會這些來自遠古神明的偉大低語，更不可能中這種低端的激將法。

「這些東西不是神，或者本身是神，也產生了某種位格的跌落。它們現在的狀態應該是最初神做出某種選擇后，成了現在的樣子。」

「很奇怪嗎？」

「找到你了！拿菲利人！」

「我感覺到了屬於我們偉大力量的本源降臨，是火。」

彌爾頓發出警告！

「所以，它們並沒有想象中神秘與可怕。它們也不過是是一種智慧種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