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樹陣
第五百九十八章 推論
毛利對此不予置評,直接喊下個發言者發言。
祭祀場內,也就是獵人們剛回來穩定下來,守候在邊緣階梯旁的防火女便開口了,「灰燼大人,你回來了。」
「我想我應該明白為何那支大箭會被一刀認為是重點,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死亡與風暴烈酒的可能是一回事。是同一位議員而為,至少是相同性質的;而那支突襲的大箭很可能證明有新的議員浮出水面,並主動實施了對一刀的突襲。下午時毛利與一刀、鮑里斯同行,我在路上注意到他們從未有過肢體接觸。所進行的交流也僅限於最開始同行的交談。他們三位獵人同行我認為不一定非得是嫌疑意義,更可能有其它原因。比方說,議員從遊俠開殺戒,殺掉已經被附身過的無意義者,而是否獵人團隊還有這樣的無意義者?」
阿蕾對此表示自己也很無辜,並一腳將星際盜聖狠狠踢了下去,拒絕讓他抓自己這根「救命稻草」。
他的偵探模式又出現了。
「我懂了。下一位老王發言。」
「首先是你和鮑里斯有嫌疑,尤其是你。你在下午時要求和一刀、鮑里斯同行;我們無法確定你在這段時間內做過什麼事。然後星際盜聖也有嫌疑,可能是他用影子搬來了那道巨人的大箭;灰石王也有嫌疑,大箭有可能是他在外面發射的;老王、小蜜蜂也有嫌疑,他們修復一刀明顯沒有效果;可當聖歌主教治療一刀成功后,一刀卻由內而外爆炸了。聖歌主教也有嫌疑,但我覺得他更像是被前面的人算計。另外鮑里斯可能是下個受害者。」
「所以你一口氣懷疑了我毛利五大郎、鮑里斯、星際盜聖、灰石王、老王、小蜜蜂、聖歌主教共七位獵人。其中鮑里斯可能是下個受害者,聖歌主教被人算計,考慮到這些后你的主要針對點是剩下的五位獵人,可以,下一位不死聖人發言。」
星際盜聖平靜道:「但這樣就被隱藏的議員作為替罪羔羊,我也很無奈。有關於辯白處我還真的是百口莫辯。但各位可以仔細回憶,當時在泥沼森林時我本只佩戴食人寶箱,因為考慮到山道環境相對狹窄,我再戴帽子並不方便。但是我的女神阿蕾她看不慣寶箱外露的舌頭,我是為了讓女神的眼睛不受污染,才隱藏了自己的醜陋。原本以我不戴大帽子的本意,儘管當時陽光稀薄,但依然可以找出我的影子,而不受帽子影響,結果我戴上帽子,就惹上了嫌疑。當然了,為了我心目中的女神,這個鍋我可以背。我會完全服從調查與監視,直到我清白或者被裁決出局的那一天。」
海螳螂羅列了一堆值得懷疑的人選。
「有的,毛利與鮑里斯都說自己無法被附身,而一刀也說自己被附身後身軀會有能量異常反應可供識別,這三位獵人在議員看來,就是無意義參戰者,所以一https://m.hetubook•com•com刀的死亡與自身的無意義有關。我對此不清楚的除卻做事議員的身份與手法外,就只有一點,為什麼死的是一刀而不是鮑里斯,我想可能議員認為一刀的威脅性更大,這點可以理解,因為截止到一刀死亡前他都是獵人中的戰鬥主力,而鮑里斯只是躲在人後開槍的傢伙。毛利的話,議員應該知道自己無法通過這支大箭殺死他,乃至於可能根本無法傷到他,所以沒有作為首選。至於最後殺死一刀的人,我沒有掌控足夠信息所以無法推斷。發言完畢。」
「不,給你發言機會,你就必須講清楚話,充分表明自己的立場與觀點,別含糊其辭。」
海螳螂發言道:「我唯一能確認的就是,遊俠被偷襲把握的時機和環境早有安排,時機是我們定下探索路線時,環境則是在泥沼森林,在那裡已經很接近黑暗的法蘭要塞,光線黑暗,能夠避過絕大多數獵人的視野。但就截止目前,我們獵人對抗者中除卻擁有人類還有其它不同種族,我認為議員的手段絕不可能逃過所有人的感官。我對觸覺的敏感可以達到感受空氣水準,但我無法確認襲擊手法與我的感官有聯繫,因為當出現遊俠被襲擊時,我感覺到的空氣變化是突然的,沒有任何預兆,無法做出精確判斷。我懷疑是類似靈魂突擊的非物質襲擊,所以艾德琳、奧德琳姐妹理應知道怎麼回事。」
毛利跳過王輯,繼續問下一位。
「我從最開始得到食人寶箱后,每當遇到靈魂收集時都會主動佩戴。任何微弱靈魂我都會儘力地去挖掘來提高掠奪量。並不是只有在這兩次事情發生的時候,而是所有探索和收集靈魂時都會這樣。各位都記得。」
「欲蓋彌彰,其實你就是在懷疑獵人海螳螂這麼說的居心。下一個,老王。」
「有點建設性,風暴烈酒。」
「哦?」
「然後是一刀的問題。」
因為截止到目前,除了海螳螂可能真的是智障腦子不夠用,發言呈一鍋粥、將能懷疑的全部拉過來亂燉的腦殘格式外,其他獵人都沒有腦殘過,這位不死聖人也沒腦殘,而是故意扔掉理智分析來混淆視聽,而且這鍋最後可以讓海螳螂背。
王輯沉吟片刻,他知道自己在這裏避不過去,參考毛利對已經發言兩位獵人的評價,其實已經擺明要強行給明確立場,不給任何參戰者渾水摸魚保持中庸的機會,認清這點的王輯索性也不保留,就當著所有獵人的面,將自己一直有的懷疑給說了出來。
一刀的能量源爆炸並沒有給諸神世界帶來太多的波瀾與震動,強大的能量不穩定出現時便引起了混沌妖母的注意力,爆炸能量最終被混沌妖母所吸收走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惜樹陣不會給王輯提供專門的回歸路線,否hetubook•com•com則當傳送來諸神之國時,他就能直接殺掉混沌妖母,解決後來軍團戰役的禍端。
「因為信息不足的原因,我的分析有一定武斷性。但我能做到的僅有這一步。我記得在第一天飛人陸老千隊遇到突髮狀況時,其它獵人都不在場並且能夠互相做不在場證明。在事後陸老千一隊三位獵人都不約而同地談起黑影,他們形容那是個漆黑的影子。我相信他們在緊急關頭的觀察與記憶,所以我認為這個黑影是議員一種分身手法。分化出這樣一個暗影來暗中做事。」
不死聖人驚詫道:「你用不著這麼急咬我吧,心虛什麼?你又當裁判又當運動員,應該保持些顏面上的風度吧?我要解釋什麼?我有這種想法是有客觀原因的。你要讓我硬說清楚,我怎麼說清楚?這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事情,你就是有嫌疑,獵人海螳螂也認為你有嫌疑,難道這種客觀事實還要讓我詳細說明嗎?毛利先生,您太仗勢欺人了太針對了吧,坐在現在這個裁判位置上,不允許有任何不利於自己的言論?」
「輪到我。」
說到這兒,星際盜聖朝阿蕾笑笑。
毛利斷然否定不死聖人最後的話,他說:「我沒有理解錯誤的話,你剛才的話其實就是說自己懷疑毛利五大郎、老王、星際盜聖、灰石王、小蜜蜂五人可能都是青銅議會議員,通過暗中協作與相認一同害死了獵人一刀,並成功栽贓嫁禍與甩鍋。是這樣的話,請說出你的原因和思考出發點,你為什麼會這樣認為。請說清楚。」
毛利對不死聖人的發言也毫不給面子地給予了剖析,然後將話題繼續進行下去。
第一輪獵人表態從最開始的說明自己心中想法,逐漸轉變到對王輯所說出的觀點認可上,沒有任何一位獵人敢否認王輯的看法,他們的理智只能讓他們對殺人手法這個問題上有疑問。因為王輯這種觀點,是建立在「影子殺人說」上,如果這個假設基礎成立的話,那後面的懷疑邏輯完全水到渠成,而就目前的情況看來,還沒有一位獵人能夠找出充分理由,否認掉王輯的「假說」。
前哨對抗第3日晚,祭祀場。
「我哪想那麼多,就覺得他老想騷擾我,和我搭話。我看到那大舌頭露在外面覺得挺噁心的,所以就叫他收斂下,誰知道我也就因此染上嫌疑了。」
「風暴烈酒的說法,在針對自己遇襲的問題上,不死聖人可能真的有嫌疑。但有關一刀的卻不是。因為在今天的探索里,不死聖人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主要是我們也沒有遭遇到可以令獵團手忙腳亂的強敵。所以按你的詛咒轉嫁式說法,不死聖人有害你的嫌疑,在這點和海螳螂、五根大師一樣,但以此推論確實就沒有害一刀的可能,他在這個問題上是清白的,這是現實。如果你們回憶白天所有和-圖-書經歷的話,我想應該能夠確定這點。」
「哦。輪到我了。」
「我只能確定如果按老王所說,陸老千一隊與遊俠是被星際盜聖的影子所偷襲的話,我被攻擊就不是他。因為我遭受到的攻擊不是外力,不是像遊俠那樣會被拖走,我是從身體內部器官就遭受了重大壓力,以至於我沒辦法及時對墜落做出反應。」
毛利對此做出概括,海螳螂的發言並不高深,第一句話其實就已經擺明是二組有議員的態度,問題並不是處在一組獵人身上,同時他覺得靈魂姐妹有嫌疑,因為他們的感官比其它獵人更接近議員的殺人手法。
這是目前王輯一直在心裏記著的事情,他本打算留著繼續觀察,但今天通過遊俠的事情王輯覺得說的時機到了。儘管他不認為,通過這個觀察就能足以將星際盜聖拉下馬,真正需要確定議員身份還需要足夠的觀察,目前的觀察顯然不夠。
「是的,他本人是沒有影子的。當時他頭部戴著食人寶箱,外面有加了頂帽子。這頂帽子僅僅是半徑就超過了兩米,完全遮擋了他的頭部,同時也讓日光除卻在早晨與黃昏的角度外,完全沒有照出他的影子,能夠照出的只有帽子的巨大陰影。當時陸老千隊遇襲是在午後發生的,而遊俠遇險的時間也與此很相近,最巧合的是,他前腳剛把帽子戴上去,後腳遊俠就死了。我要說的就是這些,各位自行判斷。」
風暴烈酒第一句開場白便針對了先前的發言者,話語簡單直白:
毛利對王輯的話起了分興趣,同時在場的獵人表情都有所變化,但因為目前是王輯的發言時間,他們無法插話。
獵人們的表情都在一定程度上僵滯住了。又有獵人被惡靈附身了?什麼時候的事情?為什麼沒有人察覺到?最驚人的地方莫過於此,當聽到防火女的警告后,根本沒有一位獵人能通過整個白天所有回憶,來找到附身端倪。
「不,你是在暗示。」
「我在想既然所有獵人都不在場,那麼議員殺人于無形的能力也就基本確認。這種暗影是議員的什麼?我的想象力有限,我認為這是議員的影子。他可能有駕馭自己影子的能力。思考到這點,我回憶當時的情況,當時的時間里我們二組所有獵人都在牆下庭院,陽光灑照,所有獵人都有影子。只有一位沒有,這位就是星際盜聖。」
毛利發言:
火光消盡在遠空,等待一切歸為平靜后,毛利說道:「別看了,回去吧。今晚過去后被破壞的區域便都會重新恢復。都回去,核實今天的信息。」
「我不能判斷是一組前四隊的獵人做的這件事,還是二組后四隊中有議員的存在。」
「……」
「我遇襲時感受到的是從身體內部的創傷,我懷疑是議員常用的一種傷害轉嫁能力。相信在場各位對此都並不陌生。當時在面對大樹m.hetubook•com•com主要受到傷害的有海螳螂、五根大師、不死聖人三位。其中不死聖人更是被根須直接砸扁。我後來馬上受到了同等傷害。除此之外我懷疑他的原因還有一點,就是他剛才的言論很有問題,以老王先前的假設為例,老王的先前的假設是在基礎事實上,添加假設鏈條然後組成邏輯。不死聖人剛才的發言,也是在基礎事實上添加假設鏈條,但在中間的殺人方式上並沒有組建合理邏輯關係,五個人合力暗殺一刀的猜測也沒有具體流程與時間、環境推測,他的懷疑是純粹懷疑,而沒有實在的合理假說。我認為他在混淆視聽。發言完畢。」
不死聖人猶豫了下,思考了一小段時間后終於發言,他說:「一刀的死亡太過撲朔迷離難以推斷,坦白說我是沒有任何頭緒的,而獵人海螳螂的推斷太沒有道理,一口氣懷疑這麼多獵人我覺得不夠理智。但我也智慧有限,說不出比他更有見底的觀點。我只能保持樂觀地認為,如果獵人海螳螂的推斷是真,那這次一刀獵人的死亡就很很有價值,同時也透露出了相當危險的事實。因為我們看到的,很可能是參戰的五名青銅議會頂級議員,通過勝乎玄學式的暗中交流與合作,成功對接信號,並通過合力暗殺一人,完成了暗殺與嫁禍,儘管可怕,但對於我們來說卻也算是個機會……我不能再往深講,因為這也是我的猜測,只做參考。」
王輯毫不隱瞞地以此為開場白:
「我其實只是一種猜測而已。」
「下一位,風暴烈酒。」
他的懷疑目標放在了鬼魂奧德琳、艾德琳兄妹身上。
「都先坐下,這件事慢慢計較。」
風暴烈酒來勢洶洶,矛頭直指不死聖人。王輯其實能理解,風暴烈酒真正懷疑不死聖人,恐怕主要原因還不是自己遇險,而是剛才不死聖人的發言確實問題。基本上這種不理智,已經讓王輯坐實不死聖人就是議員的想法。
「這就開始威逼啦?」
「攻擊遊俠的應該是議員的特殊能力,硬要去找人背鍋的話我覺得不太合適。因為議員的殺人手法,未必就完全有被窺探的可能。對靈魂兩姐妹的懷疑有些為時過早。在這裏我不懷疑獵人海螳螂的居心,只是想說明,我對此懷保守態度。」
毛利對王輯的看法與觀點出乎意料地支持,緊接著他將話語權交給下一位發言者,「星際盜聖,現在輪到你發言。請說出這件事情的看法,以及你對先前我與老王的懷疑,所要做出的辯白。」他說。
「也就說你認可了老王的說法,在遊俠這件事上。但你的事情上另有議員而為。下一位發言者是毛利五大郎也就是我。我的觀點就是我很欣賞老王的發言,他觀察到了我們都沒注意到的細節,星際盜聖值得懷疑。」
風暴烈酒認真地說。
小蜜蜂說。
毛利對此完全沒有評述與https://m.hetubook.com.com剖析,繼續下一位。
「你的看法其實已經很針對二組,並且有細指鬼魂姐妹有問題。下一個,不死聖人。」
不死聖人的軟臉保持笑容。
「這個嘛……」
也許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太過撲朔迷離,自知從個人觀察方面根本無法解答,毛利試圖通過獵人發言,來尋找突破口。
祭祀場內莫名地就有了股劍拔弩張的意味。
王輯目光掃過祭祀場所有獵人的面龐,自己做出回答:
……
毛利否認道:「你在暗示自己的觀點,然後在我問原因時和稀泥而已。獵人不死聖人,你可能過去沒聽說過我的名號,沒關係。但我想你有必要知道在我面前和稀泥的下場,如果你的身份還是獵人的話。」
坐牢話語權一號位的毛利示意讓所有人都冷靜下來,「我們來慢慢應付已知和需要解決的事情,這次事態特殊,誰也不能逃過。我需要所有人的發言。」他表情稍顯凝重,談話間頭已經垂下,採取了睡眠的坐姿,語氣也完全換了種風格。
「首先,遊俠被作為目標進行攻擊洗白后,確實達到了趕走惡靈的效果。這是我們昨天的收穫。但遊俠今天當著所有人的面被殺死,接下來按今天的分組,逐一來對這件事情進行分析,或者你們至少說出自己的看法與傾向。灰石王沒有辦法參加會議;一刀目前也已經身亡;從一隊獵人海螳螂開始,二隊不死聖人、老王、風暴烈酒三人做準備。」
毛利嘴上依然不留給盜聖任何情面。
王輯話講得很慢,徐徐說著自己的想法:
「我和飲水機悟道者是最後離開教堂的,一刀臨死前遺言是給我們說重點是那支大箭。」
眼看再這樣叫下去可能會讓情況失控,毛利對此再沒有深究,而是選擇將發言繼續進行下去,讓王輯發言。
「不死聖人有害我的嫌疑,也有暗殺一刀的嫌疑。」
不死聖人簡單說明了自己的立場。
他以此作為開場白。
「我覺得唯一需要確認的,就是議員的殺人手法是不是真的通過影子。如果是的話,我覺得老王的說法沒問題。但如果不是的話,我恐怕不能這麼輕率。」
有關遊俠的事情說過去后,毛利暫且放棄下定論,繼續推動新的事件思考:「一刀死得更詭異。他的死亡可以牽扯到很多獵人。我暫且不做任何辯白,等到需要我發言時再說。海螳螂,從你繼續開始。」
這種猜測的殺傷力太大了,它的根基縱然只是假設,也是目前難以動搖的合理假設,在此之外沒有獵人能夠講出比此更合乎邏輯的推斷。其實硬要辯論的話,強行否定王輯的說法也不存在難度,但沒有比這個假設更有說服力的推論,當王輯這個觀點推出來時,基本是處於無敵狀態的。
「所以你沒有辦法為自己辯白,就把自己心目中的女神拉過來和你一起背鍋,暗示我們她也有嫌疑。明白了,下一位小蜜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