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永恆之夢
第七百四十二章 洗禮
「怎麼?他們幹得,我干不得?」
這就是父女的第一次會面,到後來,執政官第二次來,耶利亞都保持著沉默,而父親嘗試著關心耶利亞,但接下來,耶利亞說出的話,則超出他的想象:「您是在恥笑我嗎?或者,您看到隨便誰都可以上我,您也想嘗嘗女兒的滋味?正好,我也想知道,我的小爸爸威猛不威猛。」
就像是曾經,阿里蘭斯的親族老師叫道約爾班一樣,賽拉弗斯對耶利亞的教育,除了沒有教她奇迹外,在經義、學問等知識上,可謂盡心儘力。正當王輯以為,星空體系下的「老師」們,都是這樣的耿直時,8歲這年,賽拉弗斯看到耶利亞已經成長的差不多,她這才開始了,真正的教育。
耶利亞哭求道。
叔叔們問道。
森地星南部的森林,從南方回來的耶利亞父親,在一場暴雨中,發現了女兒的屍體,野狗正在啃食屍體,那狼藉不堪的屍體,生前不知經歷了怎樣的折磨。父親發現女兒的第一眼,並沒有認出這是女兒,是想將其埋葬,不想一個少女曝屍荒野時,才認出了那是自己的女兒。他將女兒帶回教城,但沒有勇氣去質問賽拉弗斯,只能低聲下氣地跪在熾天使的腳下,請求凈化火焰的救贖,緩解人性的痛楚,而根本不敢提起自己女兒的事情。
「孩子,那東西是徹底消滅的,除非我們的神國。」
耶利亞的哭求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別,求你了。」
少年低聲問道。
「表哥,求你了,別看。」
父親面色鐵青道:「那是你沒有遇到同樣愛你的人,沒遇到值得付出的人。你說的那個人是誰,現在告訴我,我扒了他的皮!」
「沒事了,你已經被我復活了。」
父親嘆息道:「是啊,那一定是很沉重的,對還年輕的你來說,是這樣子。對我們每個人,何嘗不是。孩子,你還要堅信自己是不同的,我知道,你知道遭受了很多苦痛。在這樣的苦難下,你沒可能懂得愛。當你懂得時,自然會明白一切。」
「不比你去雞窩找的緊?你不去我去。」
「我帶你走。」
顫抖哭泣的肩膀僵滯住了,耶利亞抽泣著,抬起頭,望向老師的眼神,無比陌生,「老師,我已經懂了,求求你,別再讓拋下我不管了。」
「你們誰想去的,自己看著辦。」
……
扼制人性並不是件簡單的事情,需要對力量的精度把控。施力過強,凈化聖焰會燒死發條生鏽者,過弱,則扼制不住人性。亦或者,差之毫厘,可能會讓發條生鏽者沒有變成黑暗生命,但也會失去理智,表面看還是人,實則成為只剩本能的野獸。在耶利亞手上,就有很多這樣的失敗例子,畢竟這是最難的,許多經她凈化的家族成員,都會發瘋的撲向她,要撕碎她的衣服,關鍵時刻,賽拉弗斯會遵守自己的諾言,用凈化聖焰,幫她擋住這些,試圖傷害她的人性感染者。
耶利亞懇求道,她已經不想背負任何東西。
「年紀不大,力氣不小,叔叔就喜歡有力氣的!你力氣再大點兒。有沒有學的奇迹,有就都用出來,助助興。」
「懂了就好。這麼簡單的教育方式,但那些阿里蘭斯的生命,卻不懂得。他們的失誤,讓眾神蒙羞,讓神裔女皇墮落。讓神國崩塌,讓眾生哭泣。」
……
「我知道的。」
「特蘭文明本身的情況,尤其是在新世界,情況基本已經很接近到,您所描述的神國。但是為什麼,您要用人性攻擊這個世界?神的存在是為了消滅這些罪惡,但您為什麼,還要把罪惡帶出來?這不是自相矛盾嗎?您用罪惡感染一個世界,然後由神洗禮罪惡,您的做法,究竟有什麼含義?我不是很理解,也根本不懂您的策略。如果說,神國和特蘭有相似、近似的理念,應該是盟友,為什麼,會相和圖書互征伐?而且是您,在蓄謀和挑起戰爭。」
教堂的書房內,小女孩的提問異常犀利:
這種侮辱讓賽拉弗斯無法容忍。於是在某個黑夜裡,那個發條生鏽的銀髮少年,悄悄找到了熟睡的耶利亞。
她說到這兒就要脫衣服,她父親甩手一巴掌,響亮的一巴掌后,執政官憤然離去。但在下次,他還是會來看女兒,只要得到賽拉弗斯允許。
「嘿,還生氣了。沒事,一會兒你就不生氣了,叔叔們也給你上上課,教你點大人的知識,起來,走你。」
「別太過分,他是主教。」
他們第一次交流,是在耶利亞的房間里。賽拉弗斯特許他來見女兒,多年交流浮於表面,耶利亞也有了難以回頭的經歷,父女之間相處很生份。話頭,最終也是由父親先提起的,他說:「耶利亞,你想,那時的聖者,約爾班一定比我們更加迷茫。他是生活在神國體制下,但即使這樣,他也依然獲得了希望的力量,趕走了神國,解放了一切。我們如今雖然被奴役,但假以時日,我們也一定可以。孩子,你是唯一一個,不會受人性感染,發條不會生鏽的人。我相信,希望就在你身上。只要你願意去相信。」
這件事情后,王輯不覺得,賽拉弗斯真的會放過學生,但事實又出乎王輯意料,真的就和賽拉弗斯說的那樣,從這次后,耶利亞開始過著平靜的生活,再沒有被送出去,經歷人性洗禮。在賽拉弗斯的教導下,她開始學習奇迹,掌握力量。一旦耶利亞開始學習奇迹,基本上,她就再沒有可能,會有這樣的遭遇了。因為人世再險惡,也不足以對她形成威脅。
「來,丫頭,幫我舔一下,別動心思,否則我一刀砍爆那小子的狗頭!」
賽拉弗斯拍拍學生的肩膀,看到她的笑容,放心滿意地離去。
賽拉弗斯目光望過床上殘留的血跡,輕撫著耶利亞的銀髮,目光出神,忽然,她臉上出現了一絲微笑,低頭在耶利亞耳邊說道:「孩子,你懂了今天這一課,是個很重要的進步。你看到了,這些傭兵根本沒有受人性感染,卻做出這樣的獸行。你懂了嗎?人性就是獸|性,低級,野蠻,而又愚蠢。只是他們自己認為獨一無二,其實和野獸沒有區別。所有低級生命都是這樣的,都是這樣的罪惡,噁心。在以後,我會讓你更多的去接觸罪惡,讓你知曉,這罪惡世界的痛楚。」
賽拉弗斯問。
「我……」
半個月後,賽拉弗斯降臨。
年鑒信息,特蘭里22403年,耶利亞12歲。
耶利亞萬念俱灰地說。
王輯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就是這一年來到特蘭,時間在六月3日。
這些行為,少則換來父親的轉身便走,多則能吃一巴掌。但當下一次到來時,執政官都會包含希望,去看女兒,然而換來的還是一句:「父親,你又來看女兒的成長了嗎?您看我的胸,現在有沒有母親大了?」
這年春天,賽拉弗斯召回了所有圖恩家族的成員,她個人則有事,要短時間離開陣子,在圖恩族人全部回歸后,她未必能趕回來,為這些人抑制感染。但這時間,耶利亞已能熟練掌控凈化聖焰,有自己的學生掌控局面,賽拉弗斯出去辦事很放心。
耶利亞淚流滿面,說不出話,只是一味的點頭。她感覺到希望降臨在自己的頭頂,可下一秒,這一切就被粉碎。遠離森地星的馬車突然遭遇了劫匪,車夫被砍死後,兄妹兩人毫無疑問被俘虜,所有離開時帶著的財產被奪走,而看到耶利亞的美貌后,即使她看起來年輕不大,也足以挑起這些漢子的慾望。他們當著少年的面強|暴了耶利亞,而少年被刀壓著腦袋,只能選擇低聲下氣,但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他一直都在偷看整個過程。
耶利亞從死亡hetubook.com•com中復活后,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她尊敬的老師。蘇醒的第一時間,耶利亞露出恐懼地眼神,並將手放在自己肩膀上,想檢查傷口。但已經複原。
「老師,您說要神國是創造沒有『人性』的國度,沒有私慾,沒有罪惡,所有人都有自己的身份,有自己的職業,在一定程度下,自由而平等地活著,成就一個完美的國度。但為什麼,特蘭星域本身已經不存在多少『人性』,你又非得帶著這種東西來這裏?你用『人性』,又給了這個世界傷害,但最終目的,又是為了神國降臨,為什麼?」
當天黃昏,賽拉弗斯帶上自己的學生,飛離了教城,將她帶到森地邊境,在那裡,她將耶利亞託付給了傭兵團,自己則聲稱有重要的事,需要前方神國。臨走之前,她是這麼囑咐耶利亞的,「孩子,別怕。老師現在要去神國一趟。你知道的,你的遠親,那個聖者,他曾經在巡禮途中,在森地神國犯下了滔天罪惡,他強|暴了神裔女皇,並將她殺死。女皇的後裔,新的女皇對此充滿仇恨,我不能一直帶著你,一旦被她發現你的存在,一定會殺你泄憤,被那女皇殺死,我都無法復活你,更無法阻止這一切。」
「再說我釋放人性的問題,我是為了勾出人心的險惡,然後徹底消滅它們。你知道嗎?罪惡的人性深埋生命靈魂深處,它會受壓制,而暫時無法表現出來。但根植人心的東西,不會那麼容易湮滅的。它會逐漸湮滅力量,卻還是會留下邪惡的本質,無法消滅的本質,引導這生命自相殘殺,弱肉強食。我引導出邪惡,就是為了讓這裏的人類,看清自己的罪惡,為了更好根除它。耶利亞,你是不是不覺得,這東西充滿罪惡?」
事情醞釀在某一個下午,耶利亞詢問起有關神國、文明等宏大的觀念,儘管她很聰明,但賽拉弗斯的儘力解釋,仍然讓她不能理解。因為在她的理解中,這兩者沒有什麼太大區別,理想的文明生態,也是在追求著平等公正,神國的存在,並不是那樣的說服人心,因為戰爭和鮮血,對生命本身而言,也是一種傷害,這種傷害相比後續的進步,是否具有足夠的價值,值得懷疑。
傭兵們聽到圖恩家族后,哄堂大笑。耶利亞小臉顯得窘迫,「不許笑!你們也是狗!」她大聲指責。「別生氣啊耶利亞,我聽說天使閣下教你什麼人性,對不對?」傭兵們圍繞著耶利亞,搓著自己肚皮。「干你們屁事!」生氣的耶利亞,已經無法和這些粗俗的傭兵,好好交流。
「老師,我不想回去了,就讓我這樣死在這兒吧,不要再讓我活著了。」
被關押的那日子里,劫匪不可能總能有戒心的,在一次行淫后,因為他們忽略的緣故,少年已經悄然脫離了控制。當看到表哥來找自己時,耶利亞心中的希望重燃,她滿以為表哥會帶她走,但沒想到,表哥這次卻要去扒她的衣服。
另一個傭兵也不管那麼多,聽老大同意了,立刻解著褲子往裡屋衝去,腳步火急火燎。不一會兒,便聽到啊的一聲慘叫,捂著襠從裏面踉蹌出來,手上全是血,褲子都沒脫掉,出門時步子邁太大,自己把自己給絆倒在地,痛苦地呼叫。正在吸迷香粉的傭兵老大冷不丁哆嗦了下,回頭一看,自己小弟捂著兄弟,一臉痛苦地要死,血流一地。
賽拉弗斯溫和地說著,抱起了懷中的姑娘,離去。接下來迎來的是,必然是一段痛苦的夢魘。王輯不想看下去,看到這裏他已經想到了後續的一切,但年檢表在此時,依然緩慢的轉動,那時間,已經很靠近他降臨的時間,但每一分每一秒,都無比的難熬。當賽拉弗斯的真正教學開始,沒有人能保護這個年幼的小女孩。
「今天就先這樣,等明天和_圖_書天啟者回來,再處理。你,去商會,看看有什麼玩具,以後好好調調這丫頭,他媽的,還敢動口咬。」
……
……
老大慷慨地說。
傭兵們哄堂大笑,聲音刺耳。王輯默默看著,此刻什麼想法都沒有,他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很不想跟隨著耶利亞進去。但他的意識就像氣球,已經被耶利亞緊緊拴住,只能跟著一起,飄進那裡屋,去目睹接下來的獸行。片刻,裡屋響起耶利亞的哭叫聲,整個過程持續了很久,到後來耶利亞嗓子都沙啞了,眼神渙散,躺在髒亂的床上,下身狼藉。傭兵頭辦完事,拿一旁的毛巾將兄弟頭上的血跡擦了擦,拎起褲子出去。
「放開,放開我!」
父親一時語痴,說不出話來。
耶利亞忽然抬頭問。
耶利亞玩弄著自己的銀色髮絲,響亮自信地回答,沒有半點怯意。
「父親,您愛我嗎?」
賽拉弗斯撫摸了下耶利亞的腦袋,展開翅膀離去。等她離去后,乖巧的耶利亞就在傭兵團等待,並嘗試著和那些光膀子的叔叔們說話,她靜靜在這裏等,王輯不敢保證她會出事,但她主動交流,便不會有那麼好的事了。儘管只有8歲,但耶利亞相比同齡孩子都要成熟一些,面對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王輯能觀察到,這些刀尖舔血的傭兵,目光有些不懷好意起來。
耶利亞搖頭。再聰明的她,也只有生下來那會兒,領略過「人性」的力量,一切都只停在理論層面。
「不,我懂。」耶利亞搖著頭,「我們的祖先為愛犧牲了自己,整個民族因此消亡,但它的後代,卻世世代代被嫌惡,被排擠;我為了保護心愛的人,被人奸。污,而我愛的人,卻叫我盪貨,和那些人一樣,也想上我,然後拋棄我,我懂得。您說的我都懂得,所以我不信。」
「老師,他們對我……」
耶利亞聰明地點頭。
抓准了少女喜歡那個少年的心理,劫匪肆無忌憚地提出要求,讓少女主動服侍自己。漫長的獸行結束后,劫匪們不想放棄這如花似玉的少女,決定將她帶回去,相同的,那個與她一起的少年,也可以暫時留下來,還有很多地方可以利用。王輯以為,這是耶利亞最絕望的一次。但賽拉弗斯的劇本,要的不僅是絕望。
「表哥。」
老大說著,將流血的刀隨手扔開,咣當落地,傭兵老大離去。王輯的意識飄在耶利亞屍體上,他清楚,這次死亡只是個開始,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
至少,王輯以為是這樣。
「你就在這裏等我,明天早上,我就來接你。」
……
「不,孩子,你不懂。你領略的罪惡,只是文明的一小部分而已,還有更深沉的邪惡,你還不知道。我是你的老師,我有必要讓你懂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放心,耶利亞,老師會保護你的,放心大胆地去嘗試,別害怕,哪怕死了,老師可以復活你的,不要有任何畏懼。」
耶利亞的母親在生下她沒多久,就因為發條生鏽而產生異變,因為不具備圖恩家的血統,在賽拉弗斯看來,只是個傳承血統的工具,維持圖恩家的傳承,以更好進行她的實驗。在森地星的教城,賽拉弗斯扮演著老師和母親的雙重角色,細心守護著耶利亞。名義上雖不是母親,但對八歲的小女孩來說,基本是一個概念。在這裏,她看到的家族長輩,都是些唯唯諾諾的懦夫,悉心聽候教會的安排,而這些人的地位,比起她來遠遠不如,很多情況下,甚至連對話交流的機會,都沒有。
「父親,您所說的希望,對我來說,太過沉重了。我請求您,別將希望放在我的身上,我沒有辦法完成,真的。」
一個傭兵笑道:「這就算了吧?一個小女孩才幾歲,血淋淋的,弄起來有什麼意思。」
……
「你瘋了嗎?老師會知道的,而且你怎麼辦,你和_圖_書的發條生鏽了。」
儘管年紀小到可憐,這個女孩依然擁有著非同尋常的智慧。從1歲起,她就留在森地星,由賽拉弗斯教導學習。她的父親遠在語法,每年只有兩次能夠回來,還不是為了看望女兒,而是發條生鏽的痕迹無法掩蓋,必須回到森地星,接受賽拉弗斯的凈化火焰,壓制體內蔓延的人性。雖說見面的時間不長,但耶利亞記得自己父親,每次他歸來時,都能叫出父親的稱謂。
「你叫什麼名字,教堂的姑娘。」
耶利亞拚命掙扎。
老大嗤之以鼻,轉身拿起身旁櫃檯的刀,轉身進了裡屋。看到耶利亞嘴角流血,憤恨眼神望著自己,老大咽了口塗抹,不屑的目光看了眼窗戶,突然抬起刀,朝著小女孩肩膀劈下去,這一刀斷骨,當即把耶利亞給劈死了。
賽拉弗斯也盡量讓自己的回答,具備足夠的條理性:
耶利亞昏聵的意識被驚醒,她知道逃跑是根本不可能的。「我不管,你不走,我就要一個人走了,但我希望能跟我一起。我們一起逃。」少年壓低聲音,僅僅攥住了耶利亞的手。沒有什麼能比這溫暖的手掌,更具有說服力了。王輯能看出,耶利亞知道事情不對勁兒,但面對著少年的堅定眼神,她還是被沖昏了頭腦,依然還是做出愚蠢的決定,起身下床,奮不顧身地跟著少年逃跑。
年鑒信息,特蘭里22413年,耶利亞22歲。
少年目光堅定地說。
耶利亞當即痛苦流淚,一頭扎進老師的懷裡。
父親確認。
當耶利亞被複活的時候,這個少女口齒不清地說著,「別殺我,求你了,帶我離開這裏,我任你處置……」
耶利亞從睡夢中被搖搖醒,迷茫地看著面前的表哥。
賽拉弗斯微笑著撫摸耶利亞的頭,後者點頭。
傭兵的頭兒說著,一把將小女孩抱起,摟在肩上就往裡屋走去。
「您愛我,為什麼要將我丟在這裏,您愛我,為什麼要讓我經歷這些,您愛我,為什麼看到我的屍體,還不讓我解脫,要帶回來複活?您愛我,為什麼對我的遭遇不聞不問?您愛我,為什麼不關心我,體量我,您愛我,為什麼還要在這次見面,跟我說什麼希望,您就是這樣愛我的嗎?在我遭受種種凌|辱,還低聲下氣地跪在老師的腳下,乞求緩解的痛苦,對我一概不管?這就是您的愛嗎?」
這段時間是耶利亞的「康復」時間,在這段時間,以往因為畏懼賽拉弗斯,很少敢接觸女兒的執政官,但現在有了賽拉弗斯的許可,他開始與女兒有了交流。
「我不知道。」
做完事後,少年在提褲走人前,還不忘嘲諷表妹一番,他說:「你這盪貨,他們叫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不是玩的很開心嗎?跟他們這麼配合,老子讓你伺候,你就一臉死媽表情,你就是這麼喜歡我的嗎?裝個狗屁受害者,弄的我一點興緻都沒有。既然跟他們玩的爽,那你就留在這裏,跟他們繼續玩吧,哼,老子看你就噁心的想吐。」
「表妹,能和我在一起嗎?即使我的發條生鏽,命不長久。」
賽拉弗斯的教育起效了,雖年僅8歲,但耶利亞表現出的思考能力,確實很嚇人。也許這就是神賜予的智慧,只要有好的教育,就能展現出,非同尋常的思維能力。王輯不知道,賽拉弗斯會如何回答,但他知道,如果是自己的話,已經被問的啞口無言。
耶利亞13歲時,賽拉弗斯注意到,她對一位悉心照顧自己的家族成員,一個年輕的銀髮少年,產生了情愫。她好像因此不怎麼懼怕,即將迎來的黑暗經歷。賽拉弗斯觀察入微,感覺到了學生眼睛中,有了一絲堅定的意味,她好像不再害怕,自己會遭受何等痛苦。
年鑒信息,特蘭里22399年,耶利亞8歲。
「當然。」
當知道自己父親也要被召回時,耶利和_圖_書亞很高興。
「你笑什麼,耶利亞。」
「耶利亞,圖恩家族。」
耶利亞笑著說:「我在笑,我的機會來了。我想知道,我的父親究竟有愛我,我想讓他,好好的疼愛我。」
但自那次巴掌后,耶利亞便記恨上了自己父親,每年僅有兩次見到父親的機會,每次到執政官來,耶利亞都會事先脫|光衣服,坦誠相對地在房間,等待父親到來。這對那嚴謹的父親而言,就是最大的羞辱,而她顯然沉迷於此,似乎接下來的人生,她都準備這樣,在每次父親到來時,去脫|光衣服,羞辱他,誘惑他,折磨他。
賽拉弗斯對此很滿意,這就是她要的學生。她開始不留餘力地教耶利亞,教給她各種奇迹,甚至將扼制人性的凈化之焰,也教給了耶利亞。凈化聖焰,一種熾天使獨有的能力。賽拉弗斯為教她,做出了很大努力。
「那可不行啊。你是我的學生,我怎能真的把你推進火海呢?放心,那些玷污你的罪惡之人,已經被我全部殺掉了。還有那個拐跑你的圖恩,我把你的皮拔掉,身體扎在教城的廣場示眾。放心,課程已經結束了,我想你一定真的懂了,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了,只要你不去自找……起來吧,孩子。我以後有更偉大的任務交給你,起來,我們走。」
「我知道,沒事了。這就是人性,你先在懂了吧。」賽拉弗斯安撫著自己學生,「沒有力量的人性,尚且如此罪惡可怕,那擁有了力量,將會多麼可怕?現在你懂了,神的救世之心了吧?」「我懂了,懂了,求求你,以後別丟下我。」耶利亞痛哭流涕,抱著老師不肯鬆手。
王輯知道整個過程,他終於知道,那時在熔岩洞窟,那個女人拉低衣服,故意向他暴露身體,是何時養成的習慣。她不怕死,卻不想死,因為每次死亡,都代表著復活時,即將看到老師的慈祥面孔,那溫柔的笑容,過去是她一直依賴的東西,現在卻是最可怕的命運詛咒。她每次復活,都是最深沉的絕望。在神聖的教城裡,耶利亞在賽拉弗斯的安排下,經受著任何可能的黑暗。賽拉弗斯對此,總有著規劃不完的故事。她最擅長的劇本,就是給耶利亞希望,然後將其粉碎。
「那從今天,我會教你好好認識,『人性』這種東西,讓你知道它的罪惡。」
他們偷來馬車,一路離開教堂,爬出城牆,整個過程無比驚險,但就是有著機緣巧合,讓他們逃出了魔窟。離開教城后,他們相近一切辦法遠走高飛,最遠已經到了森地星的邊緣,恍惚中,耶利亞真的以為,自己真的能夠逃離魔爪,和暗戀的表哥一同廝守終生了。美好的希望就在面前,而在車廂內,少年也默默抱住了她,滾燙的嘴唇,悄無聲息地靠近她的耳垂。
……
賽拉弗斯慈祥地撫摸著耶利亞的頭。
「哦,聽說過,你們是神賜智慧的一族,天啟者的狗,我們知道的。」
……
賽拉弗斯遺憾地說道:「技術王座據聽說,很像我們的神國。但實際上,根本不是那樣,那裡依然充滿著歧視,充滿著不公平。我知道那裡的很多事情,但我沒辦法向你說明。我只能告訴你,那裡是不自由的地方,它的規則,建立在高強度的壓迫,精神控制。但即使如此,也沒有從根本上,解決罪惡的問題。那些高高在上的王族,就是最大的邪惡。你知道自己家族的境遇,你們本是王族,但卻被流放民間,你的子民,都渾噩的流放在這個世界,遭受排擠冷眼,在神賜予你們一族智慧前,你們是怎樣的凄慘,寄人籬下,你應當都知道。所以,它們根本不配與神國相較,這是其一。」
「您走好吧,繼續擔任您的執政官,不用管我。我不需要您的愛,也能活得很好。」
……
「你腦子有問題啊,都還沒怎麼調。教,這你都敢讓她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