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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王。」

前哨戰生存第二日。

王輯只能以此進一步鞏固判斷，確認三大鐵衛和君主薩墨的關係真的非同尋常。

「叫人關注一下它的動態，它走之後通知我。」

「且不說死寂議事廳答不答應，那隻蟲子外出賭博的心態可比你想的多呢。在王城的假賭博，哪有真賭博提興趣，蟲子不都說了嘛，人家追逐的是自由的空氣，可不是咱們給他的安排。」

王輯這樣問晨星。他不知道御前大臣的名字，晨星描述時用的就是那個女人。

王輯不敢說自己是擅長收集信息的人，但對察言觀色與觀察細節他自認還是很好到位的。

「免了吧。」

他不是很確定晨星的勸告是什麼意思，但在晨星離去的第一時間，發現了烈焰天空的情況變化，王輯立刻後退關上了蜂巢大廳的大門。

死寂議事廳順位排第二的就是御前大臣，在議事廳擔任書記處主任。

死寂議事廳第三順位是秘書長，晨星對此語焉不詳，只用了一句「牆頭草而已」來形容，只能說在魔鬼種族有一定地位，勉強算得上議事廳的三巨頭之一。晨星這樣說，王輯自然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去過多了解了，他能套出怎樣的信息，完全取決於信息本身在鐵衛晨星的認識里是否足夠重要，如果不重要的話，他強星問不合理，晨星更不會做出任何認識外的回答。

道理也很簡單，這個人以現在的地位和聲望打贏勝仗歸來，王輯除了能把君主地位讓出來外，已經沒有足夠的規格予以合理封賞了。半隱退的狀態，對誰來說都很好。

侍女身體顫抖地喊道，王輯也不多啰嗦，直接一把將其抱起，扛在肩上，三步並做兩步趕到束繩下拉下帘子，然後將其扔上了王座。

一個吻應該夠了吧？夠不夠就這樣了，王輯不想付出更多，給一個對他而言毫無意義的靈魂上。

……

他是稱為樞紐最歹毒的人，平生經歷的戰爭據說基本上算是戰無不勝。所謂歹毒就像地獄通用語里的髒話意義差不多，屬於溢美之詞。因為在亞哈蘭德，心腸不夠歹毒的人是沒有辦法成為軍隊領袖的。王輯大概懂這個意思，和_圖_書但未深究亞哈蘭德的軍隊建制與精神哲學。

「我的陛下，你這樣的話，只怕那隻蟲子會有二心的。」

王輯揮揮手，「晨星，你什麼時候交接？」他問鐵衛。

王輯警覺道：「那你就等到他來你再走。」

……

王輯能試探的底限就到這步，有了第一天的經驗后王輯輕車熟路給了赦免公文。他其實不能完全確定蟲子的忍受底限，但他決不能丟掉蟲子對他的忠誠，所以當覺得足夠時，他不會再強行堅持禁足。放走了蟲子，王輯便和晨星說道：「準備吧，咱們看看蟲子什麼時候出門。」

「請……」

她與歹毒樞紐一位薩墨種族的王家親族通婚，擔任御前大臣也是薩墨安排的。一定程度算是自己人，一定程度也不算是。每到死寂議事廳有階段性報告匯總時，御前大臣都會來蜂巢大廳報告的。王輯很快就能見到這位「自己人」。

王輯挑眉。

王輯心裏有了數，便起身來到蜂巢廳外。他依然還是對侍女沒有興趣，要解決自己落單會被侍女受肉暗殺的辦法，王輯也能很容易想到，無非就是別讓自己孤身一人罷了。

「醒酒湯是我第一個見到的亞哈蘭德道具，我覺得一定有意義的，以後應該有用。當然，這種設置也可能是聖堂專門給的陷阱，讓我重視這個道具其實根本沒用。但在這種事情上理性態度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所以還是保留吧。」

第一位是薩墨的族叔，晨星用亞哈蘭德的語言，將其稱為「老頭子」。

「可不可靠，你任命的御前大臣你心裏沒點數？」

在這裏晨星還在細節描述中暴露出了一點信息，就是亞哈蘭德的君主繼承製從沒有正常過，不是幾乎，是完全事實上的所有新君主登基，都必然伴隨著政變與殺死前代君主。這引起了王輯的注意，他問晨星為什麼。

晨星沒多做解釋，只是模稜兩可地說了這麼些話。至此，王輯徹底打消在搗魂地窖方面切斷雪球的想法。

「吾王，很榮幸能夠成為您的侍女。」

「這種事你問我，你應該自己有數的，要我說什麼？」

「那就是和昨天一樣和-圖-書的時間……」

畢竟鐵衛在君主面前已經能夠完全不受君臣禮儀限制，是否會尊稱一聲陛下，完全取決於君主和鐵衛各自的心情。

按晨星的說法，這個御前大臣負責範圍基本是涵蓋了議事廳內的所有文件與議員交流，因為在死寂議事廳除了悄聲耳語外，完全沒有其它比書面語言更好的交流方式。畢竟魔鬼們始終是常規的三維生物，不存在超越物質媒介的心靈交流，目前的御前大臣是魔鬼種族的一個女性，在魔耶城是地位很高的貴族，在魔鬼種族也是如此。

晨星回答。

「你父親和他的鐵衛大概也是這樣說的。」晨星微笑，「別太給壓力了，那隻蟲子心靈脆弱，思想簡單，壓力太大，他會控制不住的。我們一早不都有公論嘛，這隻蟲子的忠誠度維持，只取決於你能否讓他去魔耶城的賭坊，快活的賭博，僅此而已。」

晨星搖頭拒絕，看王輯的眼神有些嘲諷的意思，那種感覺……大概就像是認為王輯在流鱷魚的眼淚。鐵衛是這種態度，王輯只能換了副心裡有數的表情，對這件事不再過問。

本來在白天他去見門圖列斯卡時，完全可以藉機會說自己今晚不會喝酒，以後也不會再飲酒，可以取消醒酒湯，因為他不是薩墨不會飲酒。但保不準醒酒湯會有其它意義在，所以為了保險起見，王輯覺得自己餓一頓沒關係，但這個道具不能輕易取消提供。

這一次王輯再沒有親自前往搗魂地窖去看蟲子，等確認蟲子被抓回來后王輯直接給了禁足令。直到禁足令的命令發下，他的第三個侍女才被安排送來，是個深色皮膚的精靈。

第二位樞紐巨頭，是君主薩墨的一位同輩兄弟，功臣地位不消多說。據晨星的話說，這個人非常厲害，可以算是樞紐真正最歹毒的人，但這個「歹毒」過分了。

他忍著飢餓說道。

「你在說什麼話，我們三個是不可能再彼此見面的。」晨星說著戴上了自己的頭盔，「別那麼多牢騷了，躲回蜂巢廳吧，關好大門，別讓天空看到你，你趁現在來得及，趕緊把她上了吧，人家可等著你呢。」晨星說ｈeｔubｏｏｋ.coｍ.ｃｏｍ著拉動韁繩，獨角獸兩側直接張開翅膀飛走，王輯楞了下，要叫住他的時候已經來不及。

夜半，醒酒湯送來了，一樣送來的還有門圖列斯卡的第二封求饒書。王輯依舊沒有理會，也懶得和醒酒湯。

……

「你覺得那個女人可靠嗎？」

……

相應死寂議事廳，歹毒樞紐也有三位巨頭。

時間對於王輯而言不算是難熬的事情，聖堂或許就是想用這種動彈不得的等死時間，來消磨王輯的耐心，但那是建立在王輯對未來事情沒有心理準備，一步步被牽著鼻子走的情況下，他如果心裏對未來發生的事情有準備，再多煎熬，他都當是度假休息了。

他知道門圖列斯卡在搗魂地窖工作沒有外出賭博的情況下，他也就敢確定在這段時間的飲食不會有問題，除非他失去了門圖列斯卡的忠誠。即使沒有侍女試毒，王輯也敢自信地為自己身體補充能量。

半小時，王輯已經進餐完畢，晨星準備離去，王輯什麼話都沒說，直接跟著他一起離開蜂巢廳，就在王城大道眾多巨魔士兵的保護下。他就不信，在這種情況下還會被天使受肉包圍。

看樣子明知危險到來，但什麼事情都不能做的被動會很煎熬，但王輯想太開了，他現在可以什麼都不要做，就干坐著便能打世界戰役的前哨戰，再沒有比這還要舒服的事了。

「老頭子」是跟隨薩墨父親推翻祖父王朝的功臣，也是最早給予薩墨支持干翻其兄長王朝的元老，目前在王族內地位很高，在樞紐也是權勢最高的人，處於半隱退的狀態，因為地位已經高到不能再高，基本屬於薩墨使喚不動的人，而且就算能使喚得動，也不能使喚。

晨星是這樣說的。

不管怎麼說，歹毒樞紐這部分的建制王輯已經窺見一斑，可以說全部是他王族和親族的人，算是薩墨目前成為君主的最大依靠。

王輯心道。

「我關心它，也會失去忠誠嗎？」

王輯隨便哼了一聲，暫時打消了給門圖列斯卡壓力阻斷雪球的想法，「我要不在王城給他弄個賭坊，讓他在那裡賭個痛快，怎麼樣？」他漫不經心地說道。

……

ｍ.hetｕbｏｏk.ｃoｍ.ｃｏm數小時過去，王輯的第二餐送到，此時的他還沒有得到侍女，其實有沒有侍女已經無所謂了，只要保證門圖列斯卡的忠誠，計算好時間，王輯有沒有侍女都沒問題。送上來的食物王輯碰都沒碰一句，全部扔下去。

「他如果不是屠夫名聲太過分的話，派他去南方戰線，現在叛亂肯定已經平定了。話說我的陛下，你怎麼不好好約束下你這位老弟，就因為他是救過你命的人，絕對忠誠？他這個歹毒是有點過分的啊！」

了解了這部分信息后，當回到蜂巢大廳時，對於死寂議事廳的脅迫，王輯也就心裡有數了。

「可以了，把門圖列斯卡召回來吧。」

晨星臨走前坐在獨角獸上，突然警告王輯：「我的陛下，我不在的時間里，你最好躲在蜂巢廳，不要暴露在那火焰雲下。」說完，晨星看了眼頭頂的烈焰天空。

前哨戰第一天的最後一頓晚餐，門圖列斯卡按耐不住心裏的蠢蠢欲動，終於給蜂巢廳寄信了，內容和王輯看到門圖列斯卡的第一封信內容差不多。王輯選擇了置之不理，坦然自若享用了晚餐后，坐在王座上閉目養神，心中大致估算著時間，雖然沒有懷錶給精確時間，但因為沒有懷錶需要自己大致估算時間，王輯覺得也算給自己找了事情。這一天結束前的所有食物，王輯全都在沒有侍女的情況下吃了。

這句為什麼再提問時王輯很注意方寸，他沒有表現出疑惑感，而是偽裝出了一種蒼涼感。

王輯只是這麼吩咐了一句。

晨星用了之前相同的語言回答王輯。基本上這句話就是王輯的探知極限了，晨星這個人物能給他的信息極限就是到這個地步，心裡有數和心裏沒數這一道牆，過了晨星一句話都不會說，沒過的話，晨星都會不經意地說出來，以暗示王輯心裏沒數。

侍女話未說完，便被王輯用手捂住，他把侍女的雙手壓住，然後什麼也不做，默默等待。沒別的意思，他在等暗殺自己的聖堂天使降臨，僅此而已。對薩墨來說，留下「刻印」的侍女才足夠安全，王輯的話則不一樣，他靈魂所有的意義，讓他沒必要做到那種地步。

死寂議https://m.hetubook.com.com事廳大體上由魔鬼種族控制席位，議員主要有三位領袖。排在第一位的就是哈翁，擔任議事廳的議長，在死寂議事廳的職位排名第一，可以說是整個魔鬼種族的最高領袖了。這是位服侍過至少兩位亞哈蘭德君主的老魔鬼，根深蒂固，他幾乎和所有的政變有關，包括薩墨弒父奪取君主也有其幫助。在參加薩墨弒父政變時，他是當時的御前大臣，議事廳的書記，地位還沒到現在的議長地位。

初晨，王輯的早餐送來，門圖列斯卡的第三封求饒書來了，它說自己快要被折磨死了，希望得到赦免，如果不能的話，請讓他死。

「哼。」

王輯不可置否，隨便轉移話題過去了。王輯知道這位老弟是死忠於薩墨的，確認這個信息對他來說就足夠了。

「等你正常進餐后吧。」

……

通過語言上的種種暗示和裝傻，王輯提前知道了很多他當前規則限制內本不能知道的信息，鐵衛晨星相對前一個金屬手臂的鐵衛來說，開朗和健談不是一點兩點。只要王輯稍打開個話匣子，他便會主動說出很多信息，並且不是很過腦子，細節暴露給王輯很多重要情報。當然，這也是因為鐵衛晨星對王輯不設防，所以什麼話都會說。

晨星笑道：「你準備去堵他嗎？別太給那隻蟲子壓力了，他賭博你攔不住的。強行給壓力不是好事，你可別忘了，你的父親的屍檢報告里，青焰先生可查出了慢性毒藥。那位前代君主就是你這樣的打算，結果堵出事情了。」

第三位樞紐巨頭是薩墨的侄輩，不算王族的侄輩，是和薩墨是屬於一種惡魔種族的親族。年輕貴族，很有本事和家世地位，但就是沒有什麼大軍功，所以這次被樞紐派往南方展現平定叛亂。這位侄子，也就是前面和御前大臣是政治聯姻關係的那位。

……

從晨星嘴裏套出了死寂議事廳的足夠信息后，王輯又不依不饒地去了歹毒樞紐，結果和他自己做出決定時預料的一樣沒有開放，除了掃地的人外也沒有其它人在。不過，規則限制歸規則限制的問題，王輯確實沒有辦法突破規則提前進入這些區域，但他還是從晨星嘴裏套出了足夠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