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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了自己的所有要求后，王輯的光影在舊都消散。他的意識重新回到自己的本體身上。

首先是要解決突破天國之門，還有確認狩獵隊伍的情況，他迅速做出了兩個信息的發布，一個是請求樹陣支援，尋求突破天國之門的辦法，另一個就是呼叫狩獵路線的同伴幫忙。但同伴暫時沒有回應，很久以後，他才得到了來自歐養氪的回復：他們也遇到了麻煩。

「還有，我被困在了天國之門進退不得，你們幫我找一下能夠破解它的道具。」

彼此了解的人，說那些勸慰的話是沒什麼用的，王輯儘管可以對旁人那樣客氣亦或者虛偽，對零他沒有這樣的心思。能不能調整好心態是自己的事，王輯幫不了什麼，包括他到時能做的事，也只是儘可能幫到而已，幫不到的他沒辦法，那就真是沒辦法了。

「就這樣吧，這傢伙死就死了，不能怎麼樣。」他說，「你如果心情不好，情緒不穩定的話就先呆在這裏吧。我要先回去了，等我有辦法突破進入聖域時，自然就會召喚你。到時你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去問那個大天使長，反正她會是你的舊識。但問得出來問不出來，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了。」

王輯知道零在說什麼，也毫不隱瞞自己的想法。

人們在看到他后紛紛驚訝的質問，因為成宗教的信仰都會有神護佑，這是他們加入神系后了解到的信息，面對已經擁有信仰的市長先生也和他們一樣復活，人們充滿了驚訝之情。

市長臉上只有尷尬的笑。

「理解，比如說你失去了你原本那個偉大生命對你的力量支持。」

隨著昔拉死去，負面惡意的黑霧在這片世界戰場也完全陷入了暴走，黑暗野獸到處都是，活動的聖光天使則手持光暗光槍驅趕著它們，瘋狂圍剿各狩獵路線的獵人。

零終止了哭泣，快的有些突然。

「神明在上……」

已然暗淡了的光木林到處都是，原來遭重的不止是獨立獵團世界戰場，藉助智慧分量尺的力量，昔拉的詛咒也瀰漫在聖堂獵團的世界戰場。

冥和_圖_書冥之中，劉昌民在渾噩中感受到了一道光照臨，點亮了自己的渾噩意識。

當一個智慧生命的靈魂接受了從人類到野獸的蛻變后，再想要拯救和救贖它就不是很容易了，除了神外沒人能夠做到這點。儘管西婭並不屑於去收這點救贖稅，但如果不能算是她的信徒、她的子民，這些人類她都是救不了的，所以她要讓這些人類獲得救贖的辦法，就是讓其成為自己的子民。

迷離的夢醒了。

王輯望了一眼頭頂的血海，做了最簡單不過的回答。

黑夜下，舊都上城區的後山林，大量魔女聚集在這裏。舊都上空血海涌動，而下方的樹林土地上也勾結出圓心的血色法陣，魔女們都聚集在這裏，陣中央是陷入沉睡的魔女夜。她復活了的，王輯通過迴響能夠確認這點，但那沉睡的狀況卻不知道怎麼回事。

「市長先生，你不是信仰國教嗎？為什麼也復活了？」

……

若在迴響中去觀察的話，她已經沒有了曾經昔拉作為生命的意義，剩下的只有黑暗與邪惡，一個與惡意融合為一體的恐怖力量體。

因為時代的關係，那裡的美國人處在二戰結束后的冷戰時期，有很大程度的信仰幻滅，再加上因為已經經歷過種種事件，幾乎是處於信仰完全破滅的無妄時代。

她無法給予那些墮入黑暗的別國子民救贖，那不是她的工作。就算把他們復活起來，也不過是把那些死去的黑暗猛獸重新召喚出來罷了。

她的面貌與昔拉別無二致，但身上已經沒有了在獨立獵團世界戰場時，那種隱隱的神聖莊嚴感，臉上也失去了那若有若無的淡然謔笑，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莫名的原生恐怖幻覺，縈繞她冷漠的神色上。

劉昌民睜開眼，發現自己依然坐在基地的指揮室，周圍都是陸續轉醒的部下，他仍然有一種恍惚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什麼地點。當然，他清楚自己是誰，也有發生世界戰役的印象，然而，有關戰爭後期，他焦慮的那段時間里發生了什麼卻記憶模糊了，有的只有和*圖*書劫後餘生感。

長城防區……更準確些說，王輯所在地球文明的真實死亡數字是最多的，因為倫敦防區的絕大多數人口都是來自他的文明，而且有大量著宗教人口，這些人的死亡是註定被遺忘的。相比之下，醫生沒什麼人打理的黃石防區反倒是損失堪比大西洋城的少。

這裏每個死去的人在生前都被奪走了神智，或者死在對原初光木的追求，或者就是變成黑暗森林中猛獸的一隻，陷入殺戮的輪迴。沒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獵人，全都是將彼此視為獵物的兇殘猛獸。在這種情況下，那些殺死的獵人可以單純的通過神跡，他們哪怕再受影響也不至於感染惡化，普通人的處境則大有不同，他們面對這種黑暗統治沒有任何反抗意志。

王輯交代了自己的要求。

只是這神明不是地球文明記述和描述的任何神，而是一個超越物質維度的神。

「沒什麼意思，只是暫時留你一條命而已。」

當然，西婭沒有和王輯細提這件事，世界戰役里人口本就只是數字，王輯也不會在乎這些人的生死。

西婭也沒理由這樣做。

一看王輯睜開眼，大黃的氣勢立刻虛了。

「應該是靈魂力量消耗的太嚴重了。」

光暗交界的地方，王輯護身的陽光層插滿了長劍，王輯睜開眼的瞬間，只聽身前大黃正在大聲喊著自己的招式名字。

暗霧籠罩的意義之塔外，王輯等待零抽泣許久后，終於開口說話了。不過他並沒有好好去勸慰，而是實話實說了某些東西。

「其實你一點都無所謂吧。」

「不是遺忘。」

倘若之前，他並沒有對任何事情感受到一種敬畏心的話，現在感受到過那種神聖威嚴、能夠拯救一切的神秘力量后，他就知道了什麼叫做至高無上。

聖堂獵團世界防線；迷離的黑暗籠罩著每一座城市和防區，黑暗的惡意之霧瀰漫在每個角落，到處都是死屍，遍地都是野獸。

王輯冷冷掃他一眼。

「親爹您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市長先生，你什麼時候叛教了？」

長城防線hetubook.com.com內包含的城市都算是文化糅雜的地方，在這裏存在的信教者不在少數，尤其是以文明防衛軍內人數居多，因而在這場戰爭中真正會死去的也不再少數。

……

「總之就這樣吧，你們舊都馬上組建出新的核心層，現在是時候該反攻了，時間就不用再拖，我不想也拖到對方恢復元氣的時候。」

天國之門。

暫時沒必要起衝突，王輯也不打算將注意力放在這個播種者身上。他還有其它事情要做。

阿蕾走到王輯的身旁說道。

對待那些無信仰亦或者無神論的人來說，西婭是可以輕易做到救贖的，因而這些人也幾乎如如同廉價的飛禽走獸迅速復活，智慧生命的靈魂在此並沒有顯得比野獸更重。

「你在對你親爹做什麼？」

……

零的目光低落，強調道：「而是必然的削去。我其實不是這個宇宙的人，或者說，根本就不是你們超膜宇宙里的人。我之前的故事與這裏完全沒有關係。如果說有的話，就是你們的一切都建立在曾經的廢墟之上。在那時候，有很多很多的宇宙國度，後來這一切都成了真理之主的國，成了它的宇宙。我是從國外掉落進了你的國里，當跌落進入你的故事里時，必然就會失去自己故事原本的一些東西，你理解嗎？」

「夜阿姨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被複活后就一直這樣子了。」

舊都。

「王牌飛刀！」

第一時間，王輯讓小楠和前去支援，他還為此通知了羽人王女潘多拉，讓她也趕到前線參加狩獵，現在已經進入了反攻進程，王輯不希望浪費時間。

「沒事，沒事，反正聽說你和豬的故事後，我們就能猜到的。」

這些人口損失到最後也會冷處理，防區很快就恢復了秩序。人們對不久前浩劫的細節都已經忘記了，唯獨能夠記得的就是那深沉的恐懼感，但對於神跡的感受能夠緩解這種情緒，他們都能隱隱感知到，自己是因為什麼復活的，也知道自己是因為什麼情況能夠被複活的，有了新的可依靠的無形神明，信仰在此的作用也體現出來和-圖-書了，沒有人能說清楚情況，但他們知道自己是被一位神明給拯救的。

但如果是已經有宗教信仰的文明生命，西婭就愛莫能助了。如果那些信徒們所信仰的的神不願意搭救的話，他們的死亡就是真的死亡。以神的角度而言，西婭並非沒有力量去復活這些生命，但她無法予以救贖。

「如果你是說那位偉大生命的話，我確實無所謂。我已經能把給他的幫助全給她了，但她如果還是死的話，那我也沒有辦法，而且你知道嗎？她似乎對自己回去面臨的危險環境根本無所謂，我甚至認為她在維度跌落的過程中，遺忘了某些重要的信息。」

出乎意料的是王輯沒有生氣，反而平靜地問道：「你被困在這裏多久了？」「呃……不是很久，怎麼了。」大黃下意識地在躲避問題，似乎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王輯微笑了下：「呵呵，她不該叫你來的，你是黑暗面的生命，但依然還是沒有抵抗昔拉黑暗感染的能力，情緒都變得不穩定了。」

他知道不久之前夜的力量出現了暴走，在天使長沒有攻進舊都時，王輯通過最初發條能夠清楚感覺到，就是夜的力量在一瞬間殺死了世界防線的所有人。王輯不知道她是怎樣做到的，但她確實做到了，那一瞬間她的力量爆發異常恐怖，那種程度連王輯都自愧不如。

面對沒有被複活的人，防區的人類也只能給予默哀，而這裏最尷尬的人就是市長先生了，面對降下的政府半旗，面對街道上擺起的蠟燭，面對著消失無蹤的那些信仰英國國教、曾經和他一起到防區工作，現如今徹底蒸發的人，市長先生只能保持沉默。

世界防線各個城市裡的人都在復活，每個在蘇醒前都感受到了冥冥中的神恩，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畢竟世界戰場的復活可不是純粹的復活，還涉及到靈魂的救贖。

王輯同樣報以笑容，不做任何解釋。原本他不知道這個播種者為什麼被困在這裏，而且到現在都沒死，現在他知道了。

他在迴響里感受到的是一個空曠的靈魂。空曠是王輯想到最貼https://m.hetubook.com.com切的描述，無比龐大海量，但去感知內容時，卻發現無比的空洞。

他知道昔拉的死一定會對聖堂的進攻力量造成巨大打擊，他也知道大天使長在這次進攻中被他陽光槍的貼臉重擊元氣大傷，她沒有最初發條的力量，沒那麼容易恢復元氣，趁著現在絕對是反攻的最好時機。

……

「我……練飛刀啊。」

「我覺得，你的記憶可能真的問題，可能片面了些。」

這對於一個驕傲不遜的人而言不算容易。

大黃笑的很勉強。

「別聲張，別聲張。等戰爭結束，我可能還要回英國呢。」

問候的政府工作人員回答也是意味深長，讓市長先生的臉色不是很好。

內心從來不相信宗教的劉昌民閉上眼發出一聲感慨。

也許和昔拉的死有關。

這種靈魂基底的強大，已經超越了王輯所知道的任何宇宙生命，甚至是神。這次世界戰役，他算是領教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

問題關鍵就在這裏，所有被複活的人類都成了她的隱性信徒。但她收的信徒必須是無神論亦或者沒有信仰的人。

面對不知名的未知事物，人類總會用自己所知道的事物來進行關聯解釋，這是智慧了解和觀察世界的本能。

王輯看了眼暗霧，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他現在看到意義之塔外的惡意之霧，遠遠要比往日要活躍太多，很異常。

這束光芒就像神明的心中洗禮一樣，他感覺到了久違的舒心感與溫暖，他記不清自己是誰，只有記憶忽遠忽近，像是一道光圈般圍繞著他的意識，在遠近漫長的跳躍中，終於回歸到他意識本體，一種神跡顯像的不可思議也籠罩在心頭，思緒處處都埋著那神秘未知的神秘力量，在面對未知的神秘力量時，他所有自發性的想象，都將這不知名的感觸歸為神跡。

又是兩道利劍斫入陽光中，釘在上面沒動。

負面惡意的無名之霧散去，王輯的光影降臨。

帶領這些聖光天使的是一位暗翼天使，她全身被惡意之霧所籠罩，每個動作都牽引著龐大的霧體，她黑暗的蝶翼招搖，居於天空俯瞰著整個世界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