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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人王女忽然問。

在短暫的沉默后，亞王問道。

亞王嚴肅地介紹，並做出了自己承諾。

「可以，但你不應該把我們之間的交易說出去。」羽人王女眼神兇狠地看著亞王魁梧背影。

狩龍戰爭爆發后，因為與龍對立的關係，白地的各族生命再沒有接近過世界鴻溝。

火焰灼燒著殿堂與草地，水流蒸發，樹林覆滅，亞王落入烈火熊熊燃燒的世界中后，羽人王女很快跟進來，她沒有著陸，而是扇動著羽翼，浮在天空。

熊熊烈火的照映下，太陽世界內被襯托出了無窮的深邃與黑暗，緩緩的，古老的世界顫抖了，盤繞在整個太陽世界的古老龍神動了，它的頭抬起來，彷彿一座雄偉浩蕩的灰白色山脈。

羽人王女笑了，古老龍神說的這些不是她已經知道，就是她猜到的東西。「我是問你，你會怎麼對待思雷巫人，沒問你這麼多沒用的。你們的恩怨與我何干？」她譏笑著問。

慘烈的戰爭持續進行，不斷有黑影和巨人、龍影自高空落下，墜入深淵。亞王扔出到它的狩龍槍，那道閃電完全炸開了世界樹頂的核心光環，在無數條巨龍的圍追堵截下，衝進了那最高處的神聖世界。

羽人王女在心中回答。

「叛徒！羽人，你也是火的叛徒！你竟然敢庇護那些卑劣的爬蟲！總有一天，你和亞王一樣，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來吧，到伊格德拉希爾來！我會用最偉大的力量，將你們燒的連灰不剩！」

古老龍神暴怒：

亞王停步，回頭，銳利地目光掃向身後的黑翼女人，「你是說撤去思雷巫人奴隸族群身份的事情嗎？真是遺憾，我也不知道他們竟然會對奴隸身份充滿著依依不捨。抱歉，我最後一位思雷巫奴隸名叫伊塔德，他是最後給我留下印象的思雷巫人了，我在他身上看到的是不自由毋寧死，他痛恨自己的奴隸身份，甚至為此完成了獵殺巨龍的艱難任務。我以為所有思雷巫人都和他是一樣的……真是抱歉，潘。」亞王輕搖著頭，斑駁的白髮在肩膀掃動。面對羽人王女的兇狠目光，他一瞬間改變了冷酷威嚴的神情，生有皺紋的臉上滿是歉意。

「為什麼？你還要問為什麼？他們根治于黑暗與死亡，自那毀滅中誕生，他們的出現就是給奧爾隆格帶來毀滅！他們會把死亡帶到奧爾隆格的每個角落！我還聽聞你讓亞王赦免了這些該死的爬蟲！你這是讓它們咬斷世界的根源！你還問我為什麼？你比亞王還要可惡！你是在掐ｈｅtｕｂｏｏｋ•ｃｏｍ•cｏm死世界的喉嚨！」

……

說完，亞王起身離去。

「亞王，羽人，你們這兩個叛徒還是來了。」古老龍神燃燒的雙眼俯視著兩個渺小人影。

對於羽人王女來說，這完全是莫名其妙的話。她是越來越難看懂亞王這個人了。

砰！砰！

「妖精則是一種很有智慧的種族，他們的生命天賦全部加強在自己的智慧上，來可以讓自己與龍一樣，去掌握複雜的魔法；思雷巫人將一切都壓在了未來，因為他們自出生就是源於水土，就像他們現在並不能準確認知，自己是否是奴隸還是自由人。潘，我們都是火的兒女，但我們從來都一無所有。我們只是更適合現在的生命，僅此而已。所以我更希望你能夠為自己思考，而不要去管那麼多。你如果還要其它要求，我都會盡量滿足你，記著，請多為自己考慮。」

月露爾的王都中心，亞王站在了一神的雕像前，面對著朝聖的各族人群，開始了決戰總動員。

王都中心，思雷巫人爆發出了混亂聲音。有歡呼的，有不滿的，情緒迥異十分複雜。

羽人王女見狀也沒有怯場，快步走了上去，來到亞王身旁。

思雷巫人的騷動很快停止，因為亞王身後兩邊的奈特仙族騎士將狩龍槍在地上重重一砸，發出了同時數十道雷霆震地的巨響。

……

這世界樹核心的太陽就是古老龍神居住的宮殿，在上古也是一神奈特的行宮。目前到這裏的只有亞王和羽人王女。只要他們兩個來就足夠了，其它任何生命面對古老龍神都是送命，來還不如不來。

羽人王女就站在亞王身後不遠，看著這位頭髮已經灰白的仙族王者動員。在她的外貌觀察中，亞王很像是戰爭領導者，一位能征善戰的將軍。但其實在此之前，亞王更多從事的是祭司工作。

巨龍的咆哮仍有在耳，羽人王女充耳不聞，坦然離去。

「為什麼？為什麼龍的時代結束？」

但其方向是在對面，而不再深淵。

古老龍神地怒火滔天。

「你的加入會讓整個白地都充滿信心，你是海爾倫特戰役的英雄。」亞王不緊不慢地走在前面，聲音沉重而生冷。

「那些黑暗滋生的生命休想起勢！我會讓他們世世代代為奴為食，用烈焰凈化和焚燒他們罪惡的生命，讓他們永遠無法染指白地的聖潔！」

很多戰後才出生的人甚至從不知道天塹的樣子。這段時間悠久漫長，長到當亞王的軍隊接近鴻溝時，哪https://m.hetubook.com.com怕是在奈特仙族的軍團里，都存在眾多騎士和羽人王女一樣，是第一次看見伊格德拉希爾。

羽人王女思索著，抬頭看向世界樹。她認為不是白地的生命不敢去黑地，而是兩者之間的距離太過遙遠了。

「還有我的事嗎？」

「回去告訴你們的君王，通知你們的領袖，讓他們知道決戰時刻到來了！馬上，我就會率領月露爾的戰士前往伊格德拉希爾，為這場神聖的戰爭留下最後的血。一元永恆不朽，一神永遠都在！」

……

「也就是說從這個鴻溝的寬在30萬公里內。這種距離的話，能夠看到對岸怪物的傳說肯定是假的。這種距離除非是星辰日月這種天體級別的存在，否則肉眼是看不到任何東西的……要前往黑地，在白地的話確實也只有亞王才可能完成，因為他能夠化身雷霆。換做是其它任何正常的生命，恐怕要花費好幾年的時間來日月兼程，才有可能抵達。而且這裏可沒有路，能經過只有的世界樹。」

羽人王女一怔，她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忍住沒有說話。

羽人王女稍後跟進，順便屠宰掉了路上堵截的巨龍。

「我會用光與熱永遠守護著白地，不讓黑暗滋生；我會帶領我的種族抑制黑地的黑暗蔓延，不讓死亡涉足白地；我會傳承偉大意志的力量，永遠讓白地沐浴溫暖；我不會愚蠢地產生嫉妒之心讓自己與一神比較，出於不知所謂的愚鈍中；我不會將修改歷史和抹黑競爭者，讓奈特仙族過去在白地的努力在歷史抹去；我不會以尋找一神的名義前往黑地，與黑暗合作將死亡之霧帶到白地，然後誣陷同伴發起白地的內部戰爭，在奈特仙族為白地服務時背後捅亞王的刀子！」

作為一個人抵得上軍隊的典範，羽人王女只要再度展示出自己的恐怖戰鬥力就足夠了。兩次將襲擊的龍群全部粉碎后，便再沒有敢挑戰她力量的龍存在。有這段緩衝的時間，羽人王女也安然前往了世界鴻溝，在攻上世界樹的頂端前，她要最後了解到一些東西。當然，她是獨身一人，沒有讓亞王跟著自己。

亞王拔出了自己那破壞力十足的狩龍槍，緩緩跨過燃燒的金橋，走向古老龍神。

「很快，我們就要獲得戰爭的勝利；很快，你們也將得到自己應有的地位與家園；很快，暴虐的龍就不再是奧爾隆格統治者；很快，我們就會攻下伊格德拉希爾；很快，我們將書寫奧爾隆格的全新規則，很快，奧爾隆格將wｗw•heｔubｏok.com•ｃｏｍ迎來新的篇章！」

「是的，我是來取回自己王冠的。」

伊格德拉希爾就是生長在這樣的黑暗裡，它的最高處閃爍著永恆的光芒，而盤繞交錯的巨軀一路向下，延伸到深淵的黑暗裡，看不到其根源。在遙遠天邊的灰濛濛霧氣中，羽人王女的物質探測器道具功率放大到極限，微波在將近30萬公里的遙遠距離內採集到水流與峭壁的反饋。

羽人王女冷漠地反問。

古老龍神提問。

聲音忽遠忽近，感覺不真切，是用一種奇怪的引力傳遞到她身旁，然後轉化成了奧爾隆格通用語。

……

仙宮裡，羽人王女跟在亞王身後說道：「你不應該在那裡說我的事情。」

起初，行進和遭遇戰不斷的軍隊並不能看到它的軀幹，只能見到從天空中伸展出的高枝。仰望時就像看到憑空漂浮的延綿山脈。但每次看到這些東西，伴隨而來的就是巨龍的雷電狂怒與烈焰火海。

亞王這麼說無疑是否定巨人的說法，也讓她猜到了其它可能。

「這可是曾經你奈特仙族親手打造出來獻給我的東西！作為向我俯首的證明。怎麼，這麼快就翻臉了？你啊，一直被你那畸形的嫉妒所驅使，對我的地位充滿敵視和扭曲的渴望。但你終究只是個卑鄙的背叛者，還有你，羽人！你們都是叛徒，違背自己族群意志的叛徒！我要拿你們兩個，來祭奠一神與偉大意志的榮耀！」

「她。」

「一元教派的尊崇者，一神的虔誠信徒們，漫長的狩龍戰爭就要結束了！」

它出現在很遠很遠的天空。

亞王衰老的眼皮跳了下，他很明顯沒意識到對方會這麼快轉變話題，好像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似的。

亞王的話音剛落，王都中心的各族人群便爆發出了歡呼。

與思雷巫人相反，無論是妖精還是巨人，對亞王的這一席話沒有任何震驚，他們不會歡呼亦或者暴怒，好像思雷巫人是不是奴隸種族，對他們來說根本無足輕重。

鴻溝是個無與倫比的天塹，上半空圍繞世界樹籠罩著迷失般的大霧，大霧下則是黑黝黝的深淵。

……

參戰的巨人們垂著胸膛，發出了天崩地裂般地巨響，一個個從鴻溝跳出去，義務反顧地撲向世界樹盤繞的樹根，有些成功著陸並開始上爬，有些則永遠墜入深淵，再沒有回來。舞翼的妖精們施展魔法，把龐大的思雷巫人軍隊送上世界樹。與此同時，那樹頂也出現了恐怖的龍嘯，密密麻麻的巨龍從巢穴中飛出來，守衛伊格德拉希爾。

「背叛一httｐs://www.ｈｅｔubook.cｏｍ.ｃｏm元？他只是背叛了你而已。」羽人王女淡然道，「世界終將冷卻，而你們也將退出時代。我沒有那麼多正義或者邪惡的理由。龍的時代需要結束，對我來說僅此而已。」

「是巨人這麼告訴你的嗎？」

「世界樹不接受死亡，對嗎？」

亞王將手伸向身後，示意羽人王女走上來。

在如此寬的斷帶距離下，這是很難出現的場景。

羽人王女微笑地搖頭，轉身離去。

這種距離哪怕是她裝甲能量超負荷級的消耗，最快趕路時間也需要將近七個小時左右。那種速度她連經過了什麼都看不清，但這種衝刺她從沒有做過，哪怕在白地趕路時，她因為需要確認地形地理都沒這樣做過，只是達到理論全速而已。

最終的決戰終於到來了，直到親眼見證這一幕，羽人王女才開啟了全面武裝，羽翼揚起，絲絲噴射能量，向著天際盡頭的太陽衝去。

「她就是在海爾倫特幫助妖精守護王都的英雄，並且和我一樣，都是火的兒女。她和一神都是自東方國度而來，她到這裏專門為了幫助我們贏下狩龍戰爭，併為了解放思雷巫人！我在這裡會鄭重向她承諾，在一神的光輝下發誓，當她幫我們贏下狩龍戰爭的時刻，我會撤銷思雷巫種族的奴隸身份，給予所有思雷巫人自由！」

「那就再見了。」

曾經跟著叔叔有幸去過東非大裂谷，見證過地球最大陸地斷裂帶的她看到鴻溝時，得到了新的震撼場景。

這是不通過話語來顯示亞王威嚴的手段。

最終，在距離世界鴻溝還有三十里的地方，聯軍們陸續駐紮下來，等候後續的大部隊。在這段等待的時間里，最早出發的奈特仙族在最早兩天一直遭到自遠方到來的龍群襲擊，但這些攻擊毫無例外地都被羽人王女擋下。

羽人王女不顧痛斥，心安理得地問道：「可以跟我說說，你如果繼續盤踞在世界樹頂，你會怎麼做嗎？」

轟隆隆，古老龍神噴出滌盪太陽世界的雷海，呼嘯著席捲向到來的兩位訪客。

再接近時，稀薄的白霧裡再度出現了眾多巨龍的咆哮。

「是的，就是我。你是古老龍神？」

亞王做出了最後總結，從王都中心退下。

「為什麼？」

羽人王女低頭，世界樹頂，一個遙遠至星空的意識突然和她說話了。

能夠第一時間看到它，是羽人王女注意到那火光中掩映的赤金色王冠。那是龍血王冠，但尺寸要比真正的龍血王冠要大太多。

古老龍神憤怒地說。

「火的兒女，你就是海爾倫特屠殺我族群的和圖書羽人嗎？」

世界鴻溝前，伴隨著亞王座下的騎士一聲呼喊，體型巨大的白鷹飛過天空。奈特仙族的騎士們騎上變身成巨獸猛禽的白鷹與巨狼，在靠近世界鴻溝的平原上張開陣型，成群結隊地飛上天空，亞王則勒住天馬的韁繩，穩居中陣向上衝鋒。

更靠近時，他們便能隱隱看到那巨大的樹榦了。羽人王女發現世界樹沒有準確的主幹，或者說主幹深藏在很遠的地方，她只能看到凌亂的枝幹盤繞交錯，連接無底深淵，而其頂部則延伸向天空，成為了陸地連接日月星辰的階梯。

「沒錯，我就是古老龍神，奧爾隆格的神。我知道你不是奧爾隆格的人，但你也是火的兒女，我能感受到你的生命起源，我知道我們都是一樣的。我聽聞你來自東方國度，曾經除我和亞王外，無人知曉一神奈特也來自那裡。如果你確實是一神派來的，你為什麼要幫背叛了一元的亞王？」

亞王說。

「是的，他們說因為世界鴻溝的伊格德拉希爾不接受死亡，所以黑地的死亡之霧受到龍的火焰壓迫，最終在白地出現。」羽人王女平靜道，「但是我在海爾倫特得知另一種說法，就是世界鴻溝保護白地。只有海水填滿整個深淵時，死亡之霧才有可能瀰漫過來。亞王，你去過黑地，你能幫我解釋下這兩者的正確對錯，和死亡之霧籠罩巨人家園的事件嗎？」

「我有會做的，也有不會做的！我會做的亞王會做嗎？我不會做的他通通都做了！他為了他的嫉妒和野心，用謊言欺騙和獲取同盟，用聲望抹殺龍對白地的守護功勞，用陰謀陷害世界的神！併發起了叛亂的戰爭！」

「巨人是一種腦子比較愚笨的種族，他們的生命天賦全部點在了自己那笨重的身體，與龍相比。我這麼說你懂嗎？」

斷帶的邊緣處異常平整，近乎是垂直的角度，她彎腰向下看時，是沒有盡頭的黑暗。

「準備……起！」

「羽人，你我都是同一個本源，如果我的時代結束，你的時代又能持續多久？你就這麼相信亞王的話？你看不出來，他純粹是對我的地位與力量嫉妒，想要取而代之嗎？你看不出他為了篡奪我的權力，做了哪些可惡的事情嗎？你難道要看著光與熱落幕，看著世界變冷，看著那些誕生水土的卑劣生命在奧爾隆格肆意滋生？那是災難！徹頭徹尾的災難！」

古老龍神在咆哮：

「我懂。」羽人王女點頭。

亞王用沉重而豪邁地聲音向所有人昭示他的話語，聲音傳遍了整個王都。羽人王女靜靜站在遠處看著亞王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