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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克特。」

「你如果最終不想被死亡意志所奴役，那你就必須成為新的死亡意志。你沒有別的選擇，你必須有能與它對抗的意志和力量。這些你都沒有，那麼當你拿下了白地，推翻了奈特仙族，你又能收穫什麼呢？等它變強大時，你不還是它的爪牙？」

門巴高興地和醫生說道。

醫生一聲嘆息，心中有了對策。

「沒錯，就是這樣。」

醫生點了下頭。「那我盡量幫助你吧。」他說。

醫生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這就是你最終推翻溫特歌爾、成為真正王者的開始。」

「我現在能夠戰勝那頭狼嗎？」門巴對此仍然有所疑問。

事實上，他並不無奈，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你看到了嗎萊克特，這是龍！它比白地任何生命都要強大！」

……

「怎麼可能呢？門巴，你認為你為什麼要吃白民？」

因為死人才是耶得加耳所真正希望的「活人」。

「我……」門巴遲疑了下，「我其實只是喜歡吃活人，並不只是喜歡吃白民。抱歉，朋友。雖然我很克制自己，但老實說，看到你我也是有食慾的。」

說來嘲諷，耶得加耳能夠變復甦與歸來的條件，正需要的是白地「長治久安」、驅逐死亡。持續的戰爭與死亡反倒會影響其力量增長。

「不，一定還不夠，我要得到更多，更多！」門巴眼裡充滿了對吞噬靈魂的熱切。

「它現在力量羸弱，根本不足以做任何事。」

醫生報以理解道：「事實上，如果死人夠新鮮的話，你其實也會吃死人的。不要意外，你並不是單純的只喜歡吃活人、亦或者將死人當成自己的族人而不願意去吃。事實上，那都是文明規則的一種束縛，一種制約。你可曾看到那些真正自由的動物？它們會自我做出決定，是與同伴集群還是吃掉自己的同伴。你知道嗎？白民也會覺得白民的肉好吃，奈特仙族也不會認為奈特仙族的肉質會差。」

他們要作為生命，尋找自己的意義。

「別相信它。」

「是的，我當然知道……」

他需要到白地每個隱藏強大死者的角落，掠奪其靈魂。再後來，心理醫生帶他去截殺奈特仙族和進攻白民國度。十個月後，門巴趁夜襲擊了月露爾，他帶來的死亡之霧籠罩了整個城市，而門巴從黑霧中走出，他將遇到的每一個白民都轉化為死者，然後將所有白民亡魂全部吞噬掉。

醫生只是搖頭。

最終心理醫生選擇了未來。和圖書就像那時不懂變通的首字母A一樣，他拒絕任何僥倖性質的合作。

門巴沒有否認，「但這確實是我們的一次機會。我知道，我們想要徹底打敗奈特仙族是無比困難的。感謝你給我的提醒，你讓我相信你是個絕對可以信任的朋友。我想我仍需要你的幫忙。你懂得，我不會甘當傀儡，即使接受了戒指，我也不會當它的爪牙。」門巴為自己辯解。

「那當然很重要。」醫生說，「生命的脆弱之處自誕生起便決定，它從寄生母體到掠奪外來資源，從而造就了自己的成長與成熟，塑造了自己的身體與力量。我們生來就需要藉助別人的力量，掠奪環境的資源，才得以成長變強。這一切都已經決定，我們自誕生起所有的東西都起源於掠奪。你如果掌握了靈魂魔法，就應當知道如何壯大自己不安定的亡魂，這強大的龍族亡魂正合適你。」

「是的，我知道。也許我貪婪了些，但我就是這樣的人。自由與征服，我全都要。」門巴握起拳頭。

門巴嘲諷，完全不忘戒心。

它們不需要生育、不需要交配，不需要戰爭，甚至可以因為耶得加耳的需要而不需要進食、不需要思考。這正是耶得加耳所想要的，所有「活人」以「死者」的生命形態脫離正常的生命輪迴，無休止地永遠消耗物質，直到世界崩潰那天，支撐著死亡意志永遠強大、永遠存在。

門巴一口將他叫住。

心理醫生揭穿了耶得加耳的真實處境，「你沒有必要拿這個戒指，扔掉吧。我一樣可以幫你拿下溫特歌爾。」醫生回頭和門巴說。

耶得加耳因何而強大？

「是的，但那不重要……」門巴剛開口，便立刻被醫生打斷。

醫生沉默了片刻，說道：「你要的似乎有點多，胃口太大。」

醫生的話語跳躍太快，門巴顯然已經有些跟不上了。

合適的時機也終於到來，醫生看到了門巴足夠強大，他說：「我們是該找那頭狼了，它是亞王曾經的隨從，是奧爾隆格白狼的先祖。只要拿下它，把它變成你的手下，我們就可以突破伊格德拉希爾神域，殺死溫特歌爾入主神宮。只要我們入主神宮，奧爾隆格世界便將都由我們來掌控，到時哪怕死亡意志也無法奈何你，因為是你承受著這一切的死亡，那時的你遠要比它強大。」

醫生相信，對門巴這個死人能用利誘。他不確定門巴是怎樣的性格，但他確定門巴一定是嚮往ｈｔｔps://ｍ.hetubook•coｍ.cｏm自由，不想被控制且容易被利誘的。

「萊克特，我覺得不夠。」

……

醫生否認了門巴的想法，並開始了循循善誘。

「那好吧。」

確定這點就足夠了。

「呵呵，這種事你為什麼不做呢？」

醫生滿不在乎道：「否則我作為活人怎麼吃活人呢？你認為我是專吃白民，其實並不是這樣。我將吃本身獨立出來視作一種精神與藝術，而無論食材選自何種生命的肉。這是我不受約束的表現。我有認為可以吃的，有認為不可以吃的，這並不是根據群體與文明給予我的壓迫認知，而取決於我自己。食用同族也絕非罪惡，他們只是換了一種形式，活在了你的身體和精神中，將力量賜予你，讓飢餓的你獲得新生。」

在那場黑暗入侵的災難后大量生命死去，眾多生命都因此死去，承受了生命該有的責任：死亡。

「沒錯，這是你的機會。你會感覺到曾經死者的屍骨所在處，你會知道如何去喚醒它們。祝你好運，門巴。你將是奧爾隆格最傑出的領袖，願你能讓白地得到長治久安。」盤繞在樹上的漆黑蛇影言語無比欣慰，說完這些話后便散滿足地散去了黑影。

「這沒什麼錯，你不必因此而有罪惡感。」

……

可以說，「死人」們現在真的成為一種新生命群體而存在，並肆意擁有了智慧，要創造自己的文明、掌控自己的命運、反抗被強權所剝削統治。

戰爭這種事不存在的，自始至終都是門巴在不斷像貪吃蛇一樣增強自己，而這個時候，奈特仙族就是想起來要管門巴，也已經完全來不及了。在月露爾，門巴將所有前來的奈特仙族鷹團戰士變成了死者，並將他們全部吞噬。

「但我們不是你的棋子，耶得加耳。」

「你一定可以的，而且還有我。」

在一元教派最起初的神話記述里，生與死的意志本就是平等而矛盾的，它們結合在一起折磨著偉大意志奧爾隆格。

心理醫生繼續問道。

耶得加耳大聲說道：「門巴，你完全是自由的，相信我。我如果能控制你的話，根本不需要通過戒指。我需要的你將戰爭擴大化，讓奈特仙族和白民們都付出代價，僅此而已。當你強大時，我也會強大，但作為交易，更快恢復力量的我不會奴役你們，這對你而言絕不是賠本的買賣，因為就算我是在欺騙你，你選擇不幫助我，我遲早也會獲得完整的力量來控制你。和-圖-書但倘若我們有約定的話，我能夠讓你保持自由。」

他想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對力量貪求、無法滿足的成癮者。

「哦，但我覺得或許這是我們的機會，不是嗎？朋友。」門巴沉吟著，把戒指戴到了手指上。

總得來說就是生者越生，死者越死。

門巴顯然沒能接受醫生的說法。

「你錯過了一個機會，外來者！」蛇影發出了嘶嘶聲，血目死死盯住心理醫生。

「我本以為，他從死者里產生混沌的靈光，會像一個孩子般純粹簡單，但他卻學會了拋開立場的利益思考。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得必須為他塑造個性了。抱歉我的死人小朋友，你看起來已經不像是我最初見你時那樣的純潔簡單了。」

這一夜醫生重新調整了自己的思路與想法，他意識到門巴這個人並不是自己的想象那樣從「死者復生」后像小孩子似的重新開始，也並不是毛利探索時期作為奈特仙族戰士時那樣充滿執念，僅憑門巴自己的選擇，他還是無法確認門巴是怎樣一個人，是否能夠控制。

可就在這時，門巴彎下腰將戒指撿起，「哦！原來是耶得加耳，我早該猜到的……」泛動銀光的戒指在門巴手中閃爍，「這東西有什麼用？」門巴詢問。

很快，他睜開了眼睛。

門巴回頭，看向復甦的巨龍。

門巴詢問目光掃向心理醫生。

耶得加耳被削弱的意志也因此徹底瓦解。

「是嗎？但這會上癮的，我想有我的幫助，已經沒必要再準備了。」醫生說道。

門巴將作為他計劃的暫時收益者，必須學會吞噬同族，才能完成醫生對大局的全面掌控。耶得加耳會因此而減緩蘇醒和變強的進度，而門巴卻能從這些死去的生者、消失的死者身上，掠奪到了足夠龐大的力量。

「和你說的一樣，萊克特。」

「這是它的手下、它的爪牙，你的變強之路可以從此時開始。試著掠奪和吞噬它吧，然後細細去感受下自己的力量增長，當你察覺到那天翻地覆的變化后，你就會知道自己該怎麼做。門巴，我作為友人只能告訴你，不要試圖依靠敵人，抓住所有機會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才是你最應該做的選擇。」

這一舉動在心理醫生意料外，醫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主動戴上戒指。

「這、我……」

「這、這不可以，怎麼能吃同族呢。」

「你說的太對了，這才是我真正的機會，我要用收集力量，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直到能夠戰ｈｔｔps://ｗｗw•ｈｅｔｕbooｋ.cｏｍ•coｍ勝耶得加耳，到那時我就去取代它！」獲得力量新生的門巴更加相信了醫生的話。

門巴否定地說：

然而活人、「死人」的矛盾不得不讓耶得加耳做出選擇，正如它最早希望德雷爾能夠結束白地的戰爭一樣，在耶得加耳看來，自己只能選擇「死人」。

「當然可以。」

「門巴，拿到了戒指的你，是否掌握了靈魂魔法？」

「你自己已經做出了選擇，不是嗎？」醫生沒有轉身，但腳步停下了。

整理過所有的探索信息，醫生知道是因為生者的長壽。

絲絲縷縷的黑暗力量從巨龍身體消失，本還留有骸骨的巨龍在這一刻緩緩化為風煙散去，所有力量集合成了黑霧，捲入門巴的身體，門巴整個身體都在輕微顫抖著，他腿一軟跪在地上，緊閉著眼睛，感受這一刻自己的力量變化。

「我覺得我的力量還不夠，我需要更多力量，更多力量，直覺告訴我，那頭狼吞噬了比我更多的力量，我必須比他吞噬更多，才能戰勝它！」

第二天，休整好的門巴見了醫生，他說他感覺到了迷亞地有位強大的死者存在，他已經感覺到那迷茫僵硬的靈魂了。

「我……」

當故事產生時，生與死也被徹底分開了。所有生命都必須承受與自己生命同等的死亡，而有些生命掠奪其它生命的力量，讓自己越強大與長壽，而有些生命的族群則在迅速滅絕，這是正常的叢林規則，適者生存。

至少耶得加耳是不可能給的。

「……」

「就是它，就是它。」

醫生說：「那我就陪你去找它吧。」

醫生堅定地說。

可有一天，當生命再度繁衍興盛時，與生者對等的死者意志要也會蘇醒，死人從死人變成殭屍，甚至再恢復神智。

門巴看著醫生，不發一語。

……

「是的。」

「不要相信他，他甚至連穿過神域的能力都沒有。」

醫生點頭。「但不知道龍吃起來是什麼口味，可惜它的屍體在黑暗中沉浸太久，哪怕是新生的血肉都有一股臭味，否則我一定嘗嘗味道」他嘆著氣說。

如今有了前輩獵人探索經驗后，心理醫生對自己的探索有了更多大局認識。他知道自己面臨著一種過去沒有的新情況，他不會讓耶得加耳得逞。

後者始終將自己碩大的龍頭低在地上，聽由門巴的命令。這位奈特仙族戰士沉默思考了許久，終於，他下定了決心，聽從了醫生的意見，抽走了龍魂。

發現了巨龍屍骨的門巴無比興奮，他hetubook.com.com伸出手掌動用了戒指的力量。

腐敗的山林地中，門巴呼吸著死者陳朽的味道，最終來到了目的地，一具體積可怕的巨龍骸骨就靜靜趴在山脈深處，等待著他的到來。

後花園庭院頓時恢復了些許溫度，雖然依舊寂靜。醫生掃了一眼門巴手上的戒指，什麼話都沒說，轉身就走。

死亡的力量逐漸在骸骨上聚集，片刻，巨龍的骨骼開始生長滿是臭味的血肉，漆黑的骨翼張開，龍頭從地下揚起后再度垂下，向門巴俯首稱臣。

在心理醫生的幫助下，門巴開始了白地的旅程。

門巴愕然：「萊克特，你不是只喜歡吃白民嗎？」

「這是能夠號令所有死人的信物，是死亡意志的化身。」

死人是沒有辦法被催眠的，它們的意識就像是鬼火般不可琢磨，只有死亡意志可以駕馭它們。

可現在因為自己力量的羸弱，耶得加耳失去了對「死人」的控制權，面對著一個普通的奈特仙族亡者門巴，耶得加耳都無法用力量掌控，而必須去通過欺騙和引導，回收自己對死者的控制權。

他會讓生者付出應有的死亡代價，也會讓「死者」付出消失的代價。

但奧爾隆格不同，早期這裏的生命長壽到過分了，他們永無休止的壽命與龐大的文明體系讓耶得加耳加速變強，併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直到有一天，死亡反噬到了白地。

自這天起，門巴便愛上了食用死人。當然，這裏的食用不是指物理上的吃，而是靈魂層面的力量掠奪。普通的死者門巴不會看上，他會將其認為是自己的忠誠子民，但後面陸續找到的強大死者與亡靈，門巴無一例外都用戒指強行掠奪了其死亡力量。

……

耶得加耳蛇頭反轉看向門巴，沙啞之音誘惑道：「你可以用它號令我所有的舊部，那些沉睡在黑暗中的強大死者將完全聽命於你，無論你讓它們做什麼，它們都會給你執行，死者的幫助能夠讓你能夠推翻溫特歌爾的統治，成為奧爾隆格的真神。」

「是的，很強大。」

「這……」

醫生遺憾地點頭，露出無奈地笑容。

門巴從地面爬起：

心理醫生指向復甦的骸骨巨龍：

「……」

醫生說出了固定的句式，而後陷入了短暫的停頓。接受交易？拒絕交易？醫生記得毛利說過，在尋回武器這件事上必須得不惜代價，但他現在所面臨的交易明顯是個短期選擇。將戒指交給門巴、將門巴交給耶得加耳，他能完成短期內完成目標，但不可能找得回那把鍊金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