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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澤迪巴從飛船中沖了出來。

大天使長說道，在她形成流光的手裡，哲人石被取了出來。

小楠沉默良久，突然說道：「羅丹呢？」

「你要去哪兒……」

朔月彈著煙灰：「我要驗證下他們的學習成果，讓他們去監視那個艾澤迪巴了。如果順利的話，無論如何，哲人石或者生命之種總能拿回來一個。當然了，如果我出手的話，我能幫你全部拿回來。」

大天使長輕輕吐了口氣，朝著艾澤迪巴的屍體。那個被小楠殺死的長發男子迅速恢復甦醒，扶著自己疼痛的腦袋起身。

……

小楠的瞳孔輕微顫抖，緊緊盯著將自己控制的大天使長，她看過王輯的作戰資料，知道大天使長的物質姿態是什麼樣貌。

大天使長就欣然看著朔月離開，面掛微笑，一點也不生氣。

「我是個連文明家鄉都沒有了的人，有什麼目的可談呢？我只是想找個平靜的地方終老而已。但我運氣不好，在哪裡都能遇見天使。既然遇見了她們，我當然就不能讓她們舒服。她們想幹什麼，我就讓她們辦不成。活著就是如此簡單，目的也是如此純粹。有些人活著是為了自己痛快和舒服，我不一樣，我現在活著，就是為了讓別人不痛快和不舒服，只有這樣我自己才痛快和舒服。」他說。

小楠的呼吸停止了，這一刻物質身軀的所有動態也都消失了，陷入了長久的凝滯。

「哦？」

「獵人，你來都來了，何必還要堅持逃走呢？」

大天使長在她額頭一點，硬讓她保持了意志沒有崩潰。相比小楠，天使長彷彿沒有受到任何傷，她的身軀本就由光組成，沒有那麼多的複雜結構，用月刃在腹部攪動根本什麼事情都沒有。

沉默許久，最終，她從傳統烙印里拿出自己封存的月神桂冠。

艾澤迪巴衝進了飛船中，以最快速度開始搜刮，卻根本找不到任何東西。呼吸困難的小楠把手按在傷口，滿手是血，她默默等待著身體恢復，臉上全是冷漠蒼白的笑容。

月刃鋒芒穩穩斫入艾澤迪巴的頭部，不帶任何懸念。

「對，就是這個飛船！」

大天使長淡笑抬頭望著眾神之手。

「艾澤迪巴，我已經送了你一個禮物，讓你完成私人心愿的禮物。」

大天使長放開了小楠。

朔月的大衣被氣流紛卷飄起，他悄然無聲地落在小楠身旁，扛著半截巨型黃金鑰匙，和天使長平靜地打招呼道：「適可而止吧，天使，你破壞的世界還少嗎？」

趴倒在地的小楠聽和圖書到艾澤迪巴聲音后冷笑起來，但她只有笑的容顏，發不出任何聲音，這時的她喘氣都疼的不能自已。

周圍的神之手們發聲。

靈魂深處，幽邃的刻印被緩緩剝離。

朔月給兩位學生做出了安排。

朔月一把拉起地上的小楠，扛上了肩膀，轉身時，背後閃爍起紫色的惡魔石，數塊石頭迅速形成了一條空間通道。

頓時，所有因為奇迹而生的力道都沒有了。

「呼。」

小楠沒有說話，她覺得自己說什麼都沒用。

生命之種是她通往探索下一個重要環節的道具，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的。就在天使長試圖奪走生命之種時，小楠一把將生命之種往身後扔了出去，與之同時，她也鬆開了右手把握的月刃，左手一把將月刃抓住，故技重施刺向對方。

古老的大門打開，露出了一點縫隙，如潮迸發的七彩洪流從門內傾瀉而出，流動到了大天使長的身上，這一刻大天使長全身沐浴著神聖而多變的光環，她猛然伸出手，那白皙手掌在光彩中變成了流動的混亂光束，穿過了小楠的身軀。

天使長眼中露出少許疲憊，她的光芒再度滲透到小楠的靈魂摸索，藉助真理之門給予的力量，剝離傳統烙印。

大天使長有些驚訝，但她的目光掃過小楠，果然發現了什麼。天使長伸手在虛空一把抓住了膠囊，將其拿出，召喚出了巨型的飛船。

「我們可能打不過他啊。」羅丹不好意思地說。

「那是你們的事，和我無關。我給你們的任務算是給你們兩個的試煉，你們必須得從他那裡拿點代價回來，否則你們兩個廢物我再怎麼教也沒用。那後面不是有飛行器嗎？你們就留下來，注意別遇到天使被抓就行了。」

大天使長嘆了口氣，回頭蹬了一眼飛船，飛船側翼的艙門瞬間熔化出了窟窿。她的眼神往那裡一掃，目光重新落在了小楠身上。

嗡……

她將哲人石丟給了艾澤迪巴。

鑰匙斷裂，上半截被顯形的暗影強行切斷帶走，黃金鑰匙斷裂的瞬間，真理之門也隨之關閉了，大天使長正通過門后力量完成靈魂剝離，但伴隨門后力量的斷帶，她剝離靈魂的光芒力量也戛然而止，因為支持自己的真理之門關閉了。

「您為何不攔下他呢？」

現在看來，面對如此高難度的探索，這是自己的唯一選擇。

「你實力太弱了。」他說，「所以我也不知道給你什麼建議。如果你足夠強的話，我就會告訴你然後怎麼做和_圖_書。想要去那神域見無腳美人，你必須得有擊敗天使和眾神、破壞所有真理之門讓他們滾蛋的力量。如果你沒有的話，我說什麼也沒用。你見不到無腳美人的，見不到她，你的探索也沒辦法完成。不要意外，你能拿到那個獵人遺產，我就知道你是有組織有背景的，只是你們的人活躍在這個世界不同的時期而已。我先祖是獨立獵人，對你的文明探索形式，我還是有所認識的。」

「陽光奇迹，你能受到這種力量認可，看來你也和飛船主人是一夥呢。」

「哦。」

「她不止有這個東西。」

朔月說，他可以幫小楠把東西全部拿回來，然而他只是這樣說，卻沒有這樣做。小楠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去指責一個幫自己的人幫的不夠徹底，因為這根本就不是朔月的義務。她只能問，你的目的是什麼，你為何要這樣做。

鑰匙扭動。

「是誰。」

朔月笑了。

「當然，你所經歷的我也基本算是經歷了，但因為獵人遺產我沒拿到，所以我也因此沒資格得到生命之種，其它探索的內容和故事我的都已經經歷過。帶你到這裏，也是因為你的探索也到了現在這一步，該上世界樹了。」

小楠回首望著紫皮膚的朔月：「所以你的目的是什麼？」

「亞哈蘭德惡魔？」

所有神之手都在這時低頭，膨脹的身軀漏氣般變成了軟泥，面對這突然降臨下來的大天使長，它們全都做出自己最高禮敬，俯首稱臣。

「給你。」

神聖的真理之門光芒下，光暗的分界完全被模糊了，在萬籟無聲中，一道暗影緩緩潛入到了古城腹地，他的身影在真理之門照應下就是神聖的光，直到他突然從土地上騰空而起，一把抓住了打開大門的黃金鑰匙。

「我不認識你，你是哪個軍團的？這月神奇迹又是你從哪裡得到的？」

「還有一個東西，獵人，你也得拿出來了。」

「不知道啊。」

一看對方帶人要走，艾澤迪巴悍然出手攔截，衝到朔月身後的他剛要發難，朔月轉身迎面一拳，將迎面撲來的艾澤迪巴臉給打凹陷進了顱骨。

神之手們沒有回答。

「目的？」

天使長猛然回頭，只見一道漆黑的氣流從身邊刮過。

朔月坐在飛船側翼上，沐浴煙熏心安理得。

托斯塔亞舊城外停靠的飛船，朔月剛歸來，羅丹便和撒坦擁上來恭維。「少廢話，先開船離開這裏吧……對了，那個艾澤迪巴就是你們要找的人對吧？」朔月下達命令時，忽然和-圖-書想起了什麼，將小楠暫時放下來后，問道，「就那個鍊金術士。是你們要找的人？」他問。

說時遲，那時快，她忍住胸口的疼痛，剛要推刃衝出重圍時，一隻溫暖的手掌突然握住她的右手腕，一把將她拽住。

小楠答應了一聲。

小楠不說話，她一把接住天空落下的生命之種，悄然後退了一步。

「……」

天使長回頭，看到朔月的同時眼神露出驚訝，「竟然還有倖存的亞哈蘭德惡魔，真是不可思議。」天使長的笑容中帶著一絲驚喜。

轟！

小楠的眉頭沉下，眼神凝聚有力而壓抑，找到合適的機會，她就立刻衝出重圍逃走。

「一個。」

天使長轉首，俯視著不遠處的艾澤迪巴，傲慢道：「但我現在可以送你一個更好的禮物，讓你的知識更進一步。但你也要答應我，此生要好好守護你的女神，不要再違抗她的命令，否則我必將你挫骨揚灰……對你們獵人來說，傳統烙印是最好保護自己道具的手段。確實，我當初創造這種靈魂刻印的辦法，就是為了讓你們保護自己的生命信息和道具，我創造的，我當然也知道該如何破解……」

「好吧。」

「唉。」

「好玩嗎？」

她胸口依然有劇烈的痛楚，那扎穿心房的傷口即使是有月神奇迹的知識加成，也不是這麼快就可以痊癒的。不過有一點還好，她發現神之手們雖然已經從躁動混亂中寧靜下來，卻沒有馬上對她發起進攻。小楠知道，這不過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但這段平靜時間有總比沒有好，至少這樣讓她有緩衝的機會。

她說。

艾澤迪巴也沒多說，身影一閃衝到飛船旁要熔化金屬進去，但剛伸手，鍊金知識驅動的煉化力量便引發了陽光奇迹的保護，狂暴的金色雷霆咆哮起來，將艾澤迪巴猛地反震出去。

巨大的真理之門從天而降，神聖潔白的大門緊閉，風雨雷電伴隨著巨門到來而降臨在奧爾隆格，飄渺的雲雨和狂嘯的閃電為黑暗土地增添了不少聲色。天使長站在大門前，默默伸手指向天空，一把巨大的黃金鑰匙自虛空深處緩緩降落而下，在她的力量驅使下，調轉方向，傳入門孔。

「沒有，沒有那種東西。」

「我們兩個……」羅丹和撒坦相互看看，欲言又止。

大天使長握住紮進自己腹部的月刃開始攪動。小楠一瞬間就因此癱軟跪下了，她清晰地感覺到炙烈劍芒在自己的腹部撕扯，她開啟了所有奇迹力量恢復自己的身體，卻還是跟m•ｈetｕbｏok•ｃｏｍ.coｍ不上破壞的速度，轉眼就要痛到暈厥過去。

「你比我想象中要厲害太多。」

月刃穿透了大天使長的腹部，但也同時刺穿了小楠的身體。小楠的呼吸一滯，整個身體都僵硬了，月刃刺穿大天使長腹部時，她就像是受到了某種力量的詛咒，一同受了重傷。

「當然不在，你也是獵人，不知道最重要的東西會藏在哪兒嗎？」大天使長笑了，對艾澤迪巴的熱切也滿是不屑和嘲笑能之意。

「當然，我這種低賤的生命種可不是那麼輕易就會死的。」

艾澤迪巴瞬間想到了答案，但看著地上的小楠，他也沒有辦法。傳統烙印是獵人最安全的儲存手段，將東西刻印在靈魂中，憑外部手段根本無法搶奪的。

朔月靜靜地點燃一根煙，說道：「但是拿到哲人石，突破的物質界限后就不一樣了。我不希望這位鍊金術士就這麼順利被聖堂利用。年輕人多些磨難才能見證真理，這樣的過程才是好的。你們兩個留下來，去繼續跟蹤你們要追蹤的艾澤迪巴，別讓他這麼順利回去，無論如何他都得付出代價。」

潔白而豐|滿的羽翼高高揚起，收攏在女人的神后，大天使長一身銀甲，金髮流動著絲絲光澤，出現在了小楠的視野中。

……

「那兩個小子啊。」

她知道自己對付不了這麼多神之手，甚至只打一個都夠嗆，但她確信自己一心想逃的話，就一定能夠能逃走。

身體已經基本複原，就是頭有些莫名其妙的疼，小楠揉著自己的額頭，和身後的朔月說：「你對奧爾隆格的情況了解很多啊。」

一個冰冷女聲在身後響起。

「就這樣結束了嗎？」

「這樣呢？」

小楠理所當然地反抗了。

小楠抬腿一腳將艾澤迪巴的屍體踢開，拔出了光芒炙烈的月刃。她在回首時，阿里蘭斯的神之手們已經包圍上來，這些龐大的怪物眼睜睜看著剛才發生的這些事情，對於兩個獵人同門相殘這種事情，它們報以極大的興趣。

大天使長站在小楠的面前，手指輕輕扣著小楠把握月刃的手掌，因為身高高過小楠太多的緣故，她俯視的眼神也多了許多居高臨下的意味。

一位神之手隆隆地聲音響起，發聲類似濃痰震動。

「他是亞哈蘭德惡魔，手裡又有半截伊甸園門的鑰匙，想走誰都攔不住的。」

噗呲一聲。

「清醒，你要清醒。」

小楠猛然回首，同時要揮刀揮砍，可手腕被緊緊捏死，除了一陣酸麻感覺外她什麼感覺都沒有。那個捏住她m.hetubook.com.com手腕的女人慢步走到她的身前，相應的，一道又一道神聖的聖光穿透黑暗，照在了小楠的身前。

小楠醒來時，自己已經在海邊，遠方就是燃燒的世界樹，那焚燒的巨樹在心理醫生時期就是這副模樣，至今徹底沒有燒成木炭，依舊散發著火紅的光芒，冒著熊熊烈火。

大天使長低頭看了眼再度死亡的艾澤迪巴，無奈地搖搖頭，笑道：「就這樣吧。鍊金術士可真是太弱了，這一晃神他都被殺死兩次了。也是，通往真理的道路正是這樣，不打開最後那扇門，再虔誠的生命都是不堪一擊的廢物。」

拿到生命之種的艾澤迪巴突然說道：「這個獵人還得到了月露爾的獵人遺產。門巴神王想要的那個武器就在她手裡。」

「然後呢？」小楠忽然問。

「看看吧，艾澤迪巴，你就是這樣的廢物。如果沒有我的話，你就要永遠死在這裏了。」大天使長輕蔑地說道，「所以你現在應該清楚了，你的一切都是拜神所賜，受我恩與。你不是想要不死葯來複活你的好友嗎？拿去。」

咻！艾澤迪巴趁勢追上了飛出去的生命之種，一把將其接住。

咔嚓！

然後呢？這句話乍一聽問的有些沒頭腦。

「老師，您可太帥了。」「您這麼厲害，您這大衣能給我穿嗎？我也要和您一樣的威風。」

月球無聲地在她身周圍再度凝聚出現，絲絲縷縷的月火瀑布從頭頂留下，形成迷失的保護帶，在不斷蒸騰加強。

「那你們呢？」

話音落下時，大天使長伸手去奪生命之種。

「無名小輩，別挑事了，回頭我有的是時間找你麻煩。」朔月對艾澤迪巴的進攻不屑一顧，這種對肉搏迷之自信的鍊金術士他一個人打一百萬個都不帶喘氣的。回頭再看一眼大天使長，朔月穿過惡魔門，堂而皇之地離開了托斯塔亞。

朔月回答平淡，在他力量的左右下，肩膀上的半截黃金鑰匙迅速變成一截劍柄，被朔月收入大衣的口袋內。

「傳統烙印……」

小楠悄然捏緊月刃，準備月神衝鋒。

「對，就是那個鍊金術士，很厲害。」撒坦點頭。

「厲害？還行吧，鍊金術士強大的地方是對外界物質環境的影響，其實面對足夠強的突進和真理打擊，一般鍊金術士十個九個要被宰。」

「……」

羅丹沒說話，但一向話不多的撒坦先答應了下來。

朔月吐出一口煙，嘆息。

月火呼呼地向兩旁燒起，頭髮被燒焦的臭味瀰漫開來，還有被焚燒的血液與其它大腦部分，全部變成焦爛的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