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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自然！若能有個安定的去處，每日有一口熱飯吃，誰願意當劫匪？」

「道謝是不必了，只要讓他們都搞清楚狀況，能出力氣幹活的就吃飽，混吃混喝又本性不改的人讓他滾蛋。」

「都是聽朝廷說的白蓮匪徒，我們也沒見白蓮教幹什麼事呢！」

「黑水灣的兄弟們身在新唐地界，自然就是新唐子民。以前犯過的錯，造過的孽，可以既往不咎。但我希望兄弟們都記著他們還欠著新唐一筆債，以後若國家需要，他們能在民族大義跟前選擇正確的隊伍。」

但這首詩最對李懷安的口味，有感而發，一鼓作氣，不管好壞，感覺自己更像詩人了。

「屯田？這山裡怎麼屯田？」秦紅是一萬個不懂。

「寥寥十幾戶，皆是獵戶。」

所以江南一帶多是平鋪的田地，沒有見過梯田設計。

「這真能行？」

「兄弟何意？」

「兄弟多次提及家國大義，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李懷安用筷子沾著湯水在ｍ•ｈｅtｕｂｏｏｋ.com•cｏｍ桌面上畫圖，圖案所現一塊一塊梯形方格層層疊疊沿坡而上。

江南一帶屬於平原，揚州屬於特例，靠山靠水居多。

關於黑水灣水匪的事情，並未很深入地聊過。

「就是，聽說白蓮教劫富濟貧，專門給百姓出頭的。」

王蠻兒眼尖，指著城頭上說：「相公你看，城樓上好像吊著人呢！」

這兄弟不知情深情淺，只要他能履行承諾，秦紅便把這份情給記住。

秦紅蹙眉：「看著倒是挺新穎的，可開山種田非一日之功，再次之前，我們那麼多兄弟吃什麼？」

現在李懷安親口承諾承擔寨子兄弟們的所有開銷，這需要耗費多少？

「照著朝廷律法，黑水灣的很多人都要掉腦袋，現在轉眼就能變成一方村民，回歸正常生活，對以往所犯的罪孽既往不咎，那是不是對以前被他們殺掉的人不公平？」

秦紅看著圖案，眉頭緊皺，時不時地看一眼山下的雲霧和山m.hetubook.com.com體走勢。

「忘了白蓮教？忘了那蕭家？人家把錢都送到眼前了，豈有不好好利用的道理？放心吧，在村子自給自足之前，村子內部所有的開銷都有我來支撐，保證不會讓兄弟們餓肚子。」

李懷安點了點頭。

在清晨的涼意下，湯味極佳，勾起了李懷安的詩意。

「兄弟，沒啥好說的！我代表兄弟們給你道謝。」

李懷安起身，放下一錠銀子：「下山吧，姐姐就先帶一批人來開山建房，我呢，繼續回去跟白蓮教的人周旋。」

「黑水灣的兄弟多數手上都背著人命是吧？」

前一秒還能看見官道，后一秒便不見了人家。

不過經過王蠻兒的提醒，李懷安模模糊糊能感覺到是有十幾個人被掉在了城樓上。

「聽說白蓮教鬧得厲害，新唐朝廷派來的將領，剛到揚州城就端了一握白蓮匪徒。」

秦紅不管是黑水灣水寨還是白蓮教，只要能給兄弟們餵飽飯，那就是天大的恩惠。

走https://www.hetubook.com.com時不見來時路，難得人家煮熱湯。

……

距離城門口還有百十米，便看見城門口圍攏許多人，眾人嘰嘰喳喳不知在議論什麼。

李懷安也不知這時代有沒有梯田，反正隨口胡謅：「我在遊覽天下時，走過長江以西源頭地帶，趙國的腹地，見過這類的田地，被稱作梯田。如梯子一般沿著山體走勢逐步開墾，先找到山頭上的水源，合理規劃水路，能讓田的澆灌從上至下一格一格灌滿。雖然在開荒時期比較辛苦，但在開荒之後，真正耕作起來甚至要比平原上種田更加方便省事。」

想著，秦紅起身給的李懷安鞠了一躬。

「此為雲澗山，對面那一座叫雲外山。兩座山守望相助，一座在雲中，一座在雲外，由此而來。」

秦紅皺起了眉頭，以為李懷安會提出真正的條件：「有什麼條件就說。」

李懷安好奇，加快了腳步，混入人群之中，聽到有人在議論。

「我明白了！這裡是揚州城的和*圖*書門戶，要我們的弟兄在此建村便是要守好新唐的門戶，將功補過。」

見老人家切了野味過來，秦紅隨口問道。

尋山建村這一路算是李懷安穿越至今最神奇的一路。

此刻在晨間山野里，無人打擾，李懷安便認真地跟秦紅說一說。

山林荒野，走出半里。

秦紅點了點頭，也搖了搖頭，回頭看李懷安問：「兄弟，此處當真可行？縱使山中有野味，也架不住幾百上千兄弟終日打獵的。」

秦紅對此突然轉移的話題有些茫然，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李懷安還沒有畫完，王蠻兒就看出來了：「哎呀，相公是說要在山坡上屯田，像梯子一樣一格一格往上爬呢！」

青山荒野路茫茫，百里雲江望斷腸。

「朝廷都為自己想，怕白蓮教越來越壯大，以後不好處理，所以才扣上個邪教名頭，朝廷哪兒管咱們百姓的死活？」

「江湖中有金盆洗手一說，劫匪要隱退顯然不是金盆洗手，或是說一句隱退就好了的。」

「山中人多否？」

「嗨，htｔｐs://ｍ•heｔubｏok•ｃｏｍ•cｏｍ姐姐何故如此？」

「以後自然會知道，但我想說，不管是什麼身份，只要是新唐的子民，就應該為國出力。是保家衛國，也是為家報國。」

「這山名喚何山？」

跟「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比較起來，那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

如此情形，應該是什麼重犯被抓，掛在城頭示眾呢！

回到山口，李懷安跟秦紅分別，再帶著王蠻兒回揚州城去。

「既要搬遷此地，豈能幹坐吃山空之事？當然是開山擴土，屯田種糧。」

走在山道口，遇到了一戶人家，搭了個草棚，煮著熱湯。

於是就有了上面這一首。

秦紅表情肅穆，她是水寨大當家，知道宅子一天的開銷有多大。

秦紅坦然一笑：「別的不敢說，我黑水灣的弟兄們多數是有一腔熱血的，若能在新唐生根，誰敢來犯新唐，便是犯我家園。」

李懷安停筆了，笑看秦紅：「此法可行？」

「天下的路，都是靠人走出來的。不來試試誰又知道？」

隔得太遠，李懷安看不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