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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李懷安久久不說話，龍震海招呼一聲讓龍盈先離開。

「你的意思是老陳違背了宗師不得干預世俗的話，所以才會遭到攻擊，所以才會被殺死？」

「不用想了。」龍震海忽然打斷道，「這個世界有自己的規則，那位前輩出手已經違背了規則，所以出現任何事情都不意外。」

還不如轉頭在俗世之中掌控權力，成為國師，要比成為宗師簡單太多。

正因為現在的李懷安已對宗師不太放在心上，所以才能如此平穩地跟龍震海對話。

「那天決鬥，應該是有第三人從后偷襲，一招砍掉了老陳的頭顱。不知道龍掌門看到了多少？」

現在的龍震海跟一年前相比相差太多，沒有了古劍門的數千弟子，身受重傷也么有了宗師的光環，見證了世界的規則后，就算痊癒了再要他出手，估計也不容易。

龍震海繼續：「我跟太子之間的確存在一些矛盾，但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天下沒有永遠的https://m.hetubook.com.com朋友，亦沒有永遠的敵人。如果有可能，我還是希望跟太子有些合作。」

這個龍震海，功夫沒有進展多少，人情世故倒是精通了不少。

而這個疑問像一根刺一直卡在李懷安的喉嚨，咽不下去，十分難受。

遇到老陳后，才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

「動靜？需要什麼動靜？」龍震海喝了口水，反問。「難道是要揭發太子的身份？請問這樣對我有什麼好處？」

「太子身邊之人若實力過於強勁，時刻對太子本身都產生了威脅，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成為合作夥伴？而現在，太子身邊能人異士也逐漸多了起來，太子的勢力正在一天天壯大。太子現在的底氣根本不會在乎一個兩個宗師，故而現在就是最好的合作時機。」

曾經追求武道至極，妄圖超越規則，凌駕於一切之上。

李懷安驚得都站了起來：「此話當真？你能找來李二？和_圖_書」

況且似老陳那麼功力精深的老前輩也會在規則之下被人一招砍頭。

龍震海笑了笑說：「這一年，老夫也經歷了不少。多少明白了些當初太子不跟我合作的原因。」

「就目前局面來講，我似乎沒有理由拒絕。」李懷安認真說，「只要我能順利當上皇帝，一個國師，我還是能承諾的。可現在依照龍掌門的能力，好似也沒法提供太多幫助了吧？」

之前那麼多次宗師出手，唯獨就是這一次老陳遭殃。

李懷安這麼一說，龍震海也跟著露出了驚駭之色，沉吟了許久才點了點頭：「的確是有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那位老前輩似乎沒有防備，就這麼一招便將他的頭顱砍下。事情發生得太快，我也只看到了一個人影，至於其他更多細節，估計沒人會知道。」

龍震海很滿意，雖然對李懷安的握手禮有些不習慣，但還是伸手過去握了握。

如果真是某些組織在操控世界的規則，httｐs://wｗw•hetｕbｏoｋ.ｃoｍ•com那他們怎麼可能事先知道哪裡會有宗師破壞規則呢？

「……」李懷安沉默。

龍震海點了點頭：「如果不是有某種神秘勢力的壓制，這句話早就成為了一個擺設，試問天下宗師是不想遨遊於人世，凌駕于皇權之上？何苦要受到一條無端端的規則束縛？」

「實不相瞞，老夫與李二關係還算密切，當初古劍門廣招門徒也是受到了李二的資助，否則一個江湖門派如何支撐數千人的規模？」

所以從價值來講，也一定差了不少。

龍震海的解釋有些玄乎，李懷安不太相信。

終於有了老人姿態。

「一年前龍盈便說過，我龍震海想要當新唐國師，擁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力。即便到了現在，我的目的還是沒有動搖。然而，只有跟太子合作，老夫才能實現自己的目的。這就是老夫沒有告發太子的主要原因。我希望太子能重新認真地考慮一下。」

這樣似乎也解釋不通和-圖-書，如果真的是刺客，為何對方殺了老陳之後就消失了？難道不應該繼續追殺自己？

龍震海不像是在撒謊，李懷安陷入了沉思。

水杯之中倒映著月影，又在夜風中蕩漾開，氣氛十分安靜。

但在了解龍震海的態度之前，李懷安的心裏藏著一個更大的疑問。

龍震海平靜地講述著過往，跟以往的蠻橫霸道相比，今日的龍震海較之以往似是老了許多。

儘管李懷安不太相信，但看龍震海的表情不似說謊，估計他真是如此認為的吧。

他這麼說，還真說到了癥結處。

龍盈離開后，李懷安才轉移了話題問道：「龍掌門，現在你都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為何一直沒有動靜？是另有打算嗎？」

「哦？什麼原因，說來聽聽？」李懷安現在是一臉好奇。

李懷安愣了一下，看著對方。

「合作？」

要說合作，李懷安一點兒都不慌，哪怕是龍震海突然反叛，他也不怕。

龍震海深切地意識到想要在武道上有所突破太難了和_圖_書，可能終其一生也無法碰到門檻。

於是李懷安伸出了手：「希望龍掌門跟本太子能如此長久和睦相處下去。」

龍震海繼續說：「以前老夫也一直認為宗師不得干預俗世是一句玩笑話，親眼見證了這一切之後才明白世間規則的重要性。我想，那時若非我分心導致功力大減，不是被那位前輩一擊重創，可能那道人影就是衝著我來了。」

「太子殿下，既然你我確定合作，那在下自然要展現一下自己的誠意。你不是一直在尋找李二嗎？他現在就藏在皇宮之中被皇帝保護著，我可以找個理由把他引出來，到時候讓太子殿下跟他單獨見面，您看如何？」

李懷安一邊聽，一邊思量，不知龍震海現在是個什麼態度？

「……」

見證了老陳被殺，又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回來，龍震海的感觸頗多，改變也很多。

龍震海這話來得有些突然。

難道說那天的刺客隊伍中也藏著一位宗師級高手？

說話間，龍盈端著熱水回來，放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