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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君:從上品金丹開始

作者:金丹摘除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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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非我所願

第八十八章 非我所願

「嗯?」劉執事一愣,便見許庄起身拱了拱手,大步出了庶務堂,化虹而去。
陳宗正訝道:「師弟如今不是正求入先天太素境界修行么?」
事實上,許庄半年閉關以來,再沒開府迎客,與世家往來,心底顯然已經傾向了應下步劍師的選擇。
陳宗正淡淡道:「我不過引領陳氏走上最正確的道路罷了。」
許庄眉頭一挑,訝道:「不知師兄的條件是?」
許庄倏然起身,大笑道:「昧心承師兄之情,確實是於我最有益的選擇,但卻非我所願。」
送走步劍師之後,許庄有些許煩亂,乾脆讓童子閉上大門,不再見客,回到了靜室之中,便將所有雜念斬之一空,專心修行起來。
師弟?
陳宗正道:「師弟客氣了,你我同代真傳,互相之間師兄弟稱呼便是。」
「師姐。」許庄微微拱了拱手。
是以陳宗正此言叫許庄有些許訝異,沉吟幾息,才喚了一聲:「陳師兄。」
事實上他所言不差,這一年半載之中,許庄確實收到不少陳氏拜帖,信禮,只是一直被許庄置之不理而已。
陳宗正面色微微一變,放下茶盞,沉默半晌才道:「此為我身為家主教導無方之過。」
童子見許庄出關,趕忙上來行禮,稟報道:「老爺,今日小童前去庶務堂,仍無元源玉圭和爐中砂可以兌取。」
步劍師疑惑道:「是我姿容醜陋?」
「以往門中辰砂,皆由天外開採,以及與外宗貿易而來,後來陳氏與天火楊氏姻親,得贈了兩座火山,辰砂產量甚大,漸漸便包攬了供給辰砂之事。」
許庄等候了片刻,便見禁制洞開,懸崖上顯露出一扇開啟了的大門,一道劍光拔空而起,須臾便到了許庄身前,顯露出步劍師窈窕的身影。
但毫無疑問,和與世家牽連相比,與步劍師共參陰陽完全是更佳之選,否則他便是一口回絕,而非再做考量了。
陳宗赫急匆匆入了大殿之中,便見陳宗正面沉似水坐在主位之上,幾名兄弟都已各自落位。
「哎喲。」劉執事苦著臉道:「如今堂中確實或缺爐中砂許久了,還請許師兄諒解。」
和_圖_書劉執事輕咳了幾聲,說道:「總之自那以後門中辰砂便一時斷供了,雖然如今門中已經重啟天外砂場和貿易之事,但短時間內仍是十分緊俏。」
眾人顯然各持己見,一時間殿中有些紛雜,陳宗正坐在首座之上,一直未有出聲,目光卻忽然落到殿門之外,只見一名侍衛露出半身,輕輕敲擊殿門。
出得裡間之後,抬首仰望一片天碧,許庄心中油生開闊之感。
陳宗赫淡淡道:「地火法相又如何,楊老鬼敢以地火法相與我陳氏尋釁,宗門會視之不見么?至於楊懷尊,我倒想和他較量一下。」
許庄問道:「爐中砂是常用之物,何以如此緊缺?」
陳宗正眉心一擰,聲音微沉,問道:「師弟的意思是?」
說罷輕輕扣了扣桌子,便有一名道童入了裡間,陳宗正吩咐幾句,道童忙領命而去。
步劍師心頭一震。
那人仍道:「話雖如此,又非什麼事關緊要的基業,實無與楊氏火拚的必要……」
劉執事忙道:「這是應當的。」猶豫片刻,又小心翼翼道:「其實陳氏經營辰砂之事許久,門中當有許多存余,師兄若實在急用,不如……」
許庄並不是真的十分糾結之人,也非真箇無情無欲,只是從心之中,這樣的方式非他所願。
陳宗赫尋了一處坐下,便聽有人道:「奪回了火山砂場,又派人攻打雲砂天池,楊氏未免太過張狂了,真以為能與我陳氏較量么?」
……
這卻比許庄料想的順利許多,許庄心中急轉幾下,不動神色問道:「今日便特意來訪,卻還有一事,師兄多次遣人往我府中遞交拜帖,請帖,不知盛情所為何事?」
步劍師指尖卷著一縷鬢髮,點了點頭,清冷道:「師弟可考慮好了。」
許庄道:「師兄的條件,就僅此而已了?」
許庄早已做了準備,見陳宗正直白髮問,也懶得彎彎繞繞,直道:「我聽聞陳氏族中有爐中砂存余,特來試試能否討要一斛。」
一切只因非我所願,不順我心而已。
侍衛應道:「是。」趕忙退去,陳宗正便環視一圈,淡淡道:「不和-圖-書過些許蠅頭小利,也值得你們這般上火,都修持到哪去了?」便一揮袖道:「我還有要事處理,門外產業都加派族人,道兵守御,其餘改日再議吧。」
許庄隨著侍衛,來到一處碧波漾漾的湖泊之前,穿過廊橋登上湖心的廊橋,直至頂層,侍衛才道:「您請,家主已在裏面等候了。」
步劍師又道:「師弟斷情絕性?」
每次去取法物之時,便順帶問詢一番可有元源玉圭與爐中砂,這也是許庄吩咐的事項,半年以來,卻始終沒有消息,童子頗有些揣揣。
許庄倒非不知道眼前這位陳氏家主也是十二代真傳之一,不過即使同代之間,除了位晉真傳時間相差不遠的幾人,與間隔了幾百上千年年歲的真傳弟子也很難說有什麼師兄弟情分。
眾人倏然停了討論,齊齊望去,陳宗正微微皺起眉頭,頷首示意,侍衛便邁步入了殿中,低聲與他耳語。
「非是如此。」許庄嘆道:「只是如此行為太過功利,非我所願而已。」
「如今門中爐中砂都被天工殿,丹霞院,方塵院……刮分得一乾二淨,哪裡還有餘下的分配到庶務堂來。」
劉執事苦著臉,左右瞧了瞧,揮退了幾名道童,小聲道:「師兄也知曉,我雲夢澤之中,水氣重,火氣輕,並沒有產出上品辰砂的火脈。」
兩人都沒著急去關注此物,陳宗正似乎片刻之間便恢復了心緒,又問道:「師弟可考慮的如何了?」
說道此處,許庄雙眼一眯,接著道:「我因此身負魔邪之擾,師兄因此失去弟弟,與妹妹鬩牆,與姻親翻臉,使家族蒙受損失……陳氏與我之間,只是一場誤會么?」
什麼是照見本性?非善性,非惡性,無關正確與否,惟直指本心而已。
自己唯恐牽扯因果,日後無以回償么?不是!
許庄心中一轉,便知道他當是去庶務堂取真傳法物了。
許庄微笑道:「小弟只待專心修行,能成則成,不能成則棄,先天太素境界雖好,總不至於為此亂了自己真正本心,否則又談何修持呢?」
心中有了定數,往日煩擾一掃而空,許庄猛地一縱https://m.hetubook.com.com,化作虹光沖入雲中,辨明了方向遁去,沒過多久,一柱形如劍鋒一般陡峭的峰頭便映入眼帘。
許庄點點頭,獨自走過過道,掀開珠簾,便見裡間已坐了一名五官周正的中年道人,正在斟茶,察覺許庄入內,點頭示意道了聲:「許師弟,請坐。」
陳宗赫態度強硬,卻有人憂慮道:「楊氏攻打的都是我陳氏未在門中登冊的產業,宗門未必會搭理此事。」
步劍師終於皺起眉頭,問道:「與世家交易,便不功利?」
陳宗正點了點頭,手中動作不停,將茶斟好推過,也不多言其他,便直白道:「不知師弟今日緣何忽然來訪?」
許庄挑了挑眉,拱手道了聲:「陳家主。」也不客氣,便在陳宗正旁邊落座下來。
許庄自然也沒有怪罪童兒的意思,揮了揮手令其退去,沉吟片刻,便出了洞府,架起遁光徑直到了庶務堂中。
聽得許庄來到的消息,劉執事趕忙出現,將許庄迎到一處偏廳之中,落座后便問起許庄來意。
劉執事怔了一怔,訕訕應道:「是,內子正是陳氏出身。」又忙解釋道:「師兄切莫誤會,此為小弟一己之見,實因小弟聽說陳氏之中如今有與師兄示好之意,才多此一言。」
「這便是步師姐洞府了。」許庄按停遁光,立在雲頭,不再多做思慮,便彈指飛落一道符書,飄飄落到懸崖絕壁之上,沒入了禁制之中。
這樣的道理,許多人都懂得,為何許多人都無法真正修持?無它,只因身陷此山之中。
他如今道術修行也不算慢,五行遁法,千鈞法炁等離修行到六重境界也不過臨門一腳,虛形玄造化龍道術是他所創,更是一日千里……
許庄答道:「此非我所願。」
許庄不緊不慢道:「冰釋前嫌不過小事而已,名額之事便不必了。」
煉成金汞之後,許庄修行進境飛快,又煉化了冰極元精,不過半年的修行下來,神與氣合已經初見成效,丹力,法力運使之間靈動許多。
若修行《陰陽參合道》效果喜人,三十年內煉成元嬰,似乎確實不是空談。
自己唯恐心有所和*圖*書羈,已然斷情絕性么?不是!
「既然已不欲他選,還是儘早答覆師姐吧。」許庄下了決定,心下卻不甚輕快,一時更生不起什麼旖旎之感,搖了搖頭,步出靜室,來到大堂之中,恰好見得童子從府外歸來。
許是許庄的回答與她所想不同,步劍師指尖一緊,將鬢髮綳得筆直,半響才道:「為何?」
這時珠簾捲動,道童端著一斛赤色鮮艷,靈光內蘊的辰砂進了裡間,恭敬放上案幾。
不錯,無論什麼利益,因果,都絕沒有我所願重要。
陳宗赫眉頭一揚,沉聲道:「再無關輕重,也是我陳氏經營已久的產業,豈有輕易讓出去的道理。」
自己睚眥必報,絕不願與陳氏冰釋前嫌么?不是!
想到此處,許庄腦中又冒出步劍師的模樣來,自那日離去之後,直到三日之前,步劍師才傳來符信,讓他儘快作出決定。
只餘步劍師在風中佇立,也不知作何想法。
「……咳。」許庄萬沒想到步劍師冒出這麼一句疑問來,險些嗆出了聲,忙道:「師姐姿容皆是上乘,切莫誤會了。」
「後來陳氏與天火楊氏鬧得不甚愉快,兩家便一直掰扯,直到前不久正式鬧翻了臉,楊氏竟然突襲奪回了火山砂場……」
許庄也不客套,徑直問道:「我欲煉製法器,需得用到爐中砂一斛,幾番差遣童兒來庶務堂都沒有兌得,是以專程來問一問此事。」
陳宗正似是有些訝異,到嘴邊的茶盞反挪開了一分,思索幾息,便道:「此小事耳,我吩咐人為師弟準備好便是。」
「原來如此。」許庄沉吟道:「這卻怪不得劉執事,不過爐中砂確是我所需之物,若日後有份額供給,還請執事為我留意一番。」
陳宗正微笑道:「我希望能解開陳氏與師弟之間的誤會。」
許庄沉吟片刻,微笑道:「師弟勿急,汝之建議甚好,我便往陳氏一趟便是。」
這些選擇,自己為何如此難以抉擇?
毫無疑問,此時一條最正確的道路也出現在了許庄面前,許庄卻輕輕一嘆,答道:「謝師兄好意了。」
另一人冷冷道:「楊老鬼繼承了地火法相,楊懷尊又一向自和圖書恃元神有望,楊氏氣焰能不囂張么。」
陳宗正輕輕撫了一把短須,緩緩道:「我想代陳氏支持師弟獲得先天太素境界此開的名額。」
……
最正確的道路嗎?許庄看著眼前這位成嬰已有八百余年的積年真傳,心中產生了一絲震動。
見步劍師不再言語,許庄也不再多言,拱手道了聲告辭,便劃破雲天而去了。
有人沉聲道:「地火法相可不是楊氏一家之物,四哥何必憂慮。再說了,楊氏有地火法相,我陳氏便沒有祖師法寶了?」
許庄道:「與世家交易,也非我所願,今日之後,小弟便會放出消息,推拒所有世家邀請。」
陳宗正肯定道:「僅此而已。」
以許庄自身估計,若不計道術修行,他還真差不多能在三十年左右煉成元嬰。
「哦?」許庄瞧了劉執事一眼,忽然問道:「執事是陳氏外戚?」
「嗯?」許庄神情一動。
「非我所願?」陳宗正怔在原地,卻與許庄無關了。
許庄眉頭皺起,他知曉眼前這位陳師兄確非全是違心之言,但其內心之中絕非是如此冷漠絕對的,不由問道:「師兄覺得如此行為值當?」
陳宗正眉頭展開,低低自語一聲:「許庄……」便一揮手,吩咐道:「請他到泊心船樓,我親自接待。」
時光流水,世事變遷,昔日許庄熟悉的朱執事已經辭去了庶務堂之職,似乎領了個閑職,安心教導子女修道去了,如今庶務堂當值的卻是一名姓劉的執事。
「我只取這一斛爐中砂,便當冰釋前嫌了,小弟去也。」言罷便將袖一拂,收起爐中砂,略一拱手,大步往外而去。
許庄眉梢一挑,心中卻道一聲怪了,這爐中砂是常用之物,當沒有長期或缺的道理。
許庄道:「不錯,小弟思量許久,還是決定回絕師姐好意,請師姐見諒。」
正確的道路一道道鋪設到了許庄面前,許庄卻產生了疑惑。
步劍師微微睜大了眼睛,問道:「師弟不欲入先天太素境界修行了?」
自己自覺與陳氏並無太大仇怨,受不得此禮么?不是!
「哦?」許庄似笑非笑道:「我與陳氏之間,似乎也說不上是什麼誤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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