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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婿

作者:嗨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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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滿身傷痕

第384章 滿身傷痕

李青雀無聲無息,唯有神色凝重。
她此前不是沒有幻想過這一切,只不過,一切都止步于幻想而已。
而李青雀,一直都在嘗試著讓他們接受,亦或者說是扭轉態度。
……
似乎,走到現在,在他的身邊,除了自己和吳穎等少數幾個人之外,再無任何其他人。
似乎今晚,從始至終,他的話都不多。
小姨吳穎的未雨綢繆,已經很說明了問題!
天知道,
他錯在以凡人之姿,登上巔峰,讓那些處在巔峰的人感到害怕!
是的,
李青雀微微翻身。
陳畫扇這才發現,他的背部,一路傷痕叢生,密密麻麻交織在一起,宛如星羅棋布的棋盤。
李青雀似乎猜測到了陳畫扇心中所想,淡淡道,
在確認李青雀的呼吸聲逐漸恢復到平息的時候,陳畫扇才緩緩鬆了一口氣。
在北域的這些年,他到底經歷了什麼,亦或者說,他曾經數次瀕死,差點交代在那苦寒之地。
又是一道致命傷……
兩人靜止不動,
陳畫扇微微點頭,聽從他的安排。
難以想象,在北軍部的這些年,他是如何度過的。
「以後再說。」
半年的時間里,李青雀的頭髮不知不覺已經長到,快垂落到了肩頭上,此刻幾乎將他的整張臉都遮擋住了。
「龔文泉以及狗尾巴,已經不足為懼,甚至說,我從來沒有將嶺南那個地方放在眼裡過。」
陸地蛟龍、以及嶺南惡蛟,是這段時日以來,她所聽聞到的最多的幾個稱呼。
事到如今,鍾蓉和陳志偉的態度反而都不再那麼重要了。
「我……」
早在之前,
陳畫扇生來並不平庸,相反,她https://www.hetubook.com.com天資聰穎,否則也不至於在學校中學習一事上緊追李青雀的腳步。
話鋒一轉,
李青雀聞言,頓了頓,動作明顯有了幾分遲滯。
月光柔和,以至於月光能輕易穿透薄紗,將那窈窕動人的身段,朦朧的映射在李青雀的眼中。
再者,陳畫扇的父母這段時間,也明裡暗裡的表露過,讓她儘快生個孩子的衝動。
他和她,在多年之前,就已經私定終生。
好在,燈光昏暗,看不清楚她的神色。
面頰如同水點桃花,像是墨水洇潤了在宣紙上,層層迭起;
片刻后,陳畫扇輕聲問道。
陳畫扇點了點頭,又微微搖頭。
陳畫扇能清晰的感受到,他那傷痕縱橫的後背,肌肉綳直起來,以至於,讓那些如同荊棘叢生的疤痕變得凹凸不平起來。
東邊日出西邊雨,不時而起的風攪動著山霧,頗有雲霧叆叇的既視感。
陳畫扇有些心驚膽戰,大抵是第一次意識到,李青雀這些年在北域過的並不像是想象中那麼容易。
於他,于陳畫扇來說,都是不公平的!
難道,他有錯嗎?
難以想象,戎馬縱橫,從無懼怕之心的他,竟在這一刻,彷彿遇到人生大敵一般。
而陳畫扇,沒有理由,也不應該有理由去拒絕。
陳畫扇甩下鞋子,盡量將自己的腳步輕柔一些,不打擾到他。
前段日子里,那圍繞著北鴻王而掀起來的風雲際會,已經足以說明了問題。
一個從小被人嗤笑為『病秧子』的斯文少年,又是如何在血與廝殺之中慢慢學會適應,到最後得心應手,摘得和*圖*書頭籌。
此前,陳畫扇父親極力阻止兩人婚事。
興許是,外界的傳聞只宣揚渲染北鴻王霸業登頂之後的輝煌事迹。
月華灑落,姣姣如輪。
山水,在這一刻,燙鍍上一層淡淡的金黃色澤。
長輩希望兒孫繞膝,含飴弄孫,本並不讓人難以理解。
不過,她素來對這種事情並不上心,所以真要讓她去聯想李龍象或者龔文泉到底是何方神聖,這幾人到底坐于什麼層次……終究是有些難度。
他有錯,
在陳畫扇的再三追問之下,吳穎才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青雀在不久的將來,必有一劫,安然度過這場劫難,他依舊是那風光無限的北鴻王。』
可理論和實際,終究還是有著巨大的差異。
不聲不響,靜靜的等待著李青雀給出自己一個答覆。
李青雀第一次出聲。
就算她不為自己考慮僅僅是為李青雀著想,也該順應他的想法才是。
有些地方,數次受傷,傷疤早已經如同老繭一般。
李青雀站在陽台上,親手支上一根煙。
他的眼睛,依舊深邃不見底,一如既往。
李青雀的呼吸,吹起陳畫扇額頭前的發梢,如同春日和煦的風,有種獨特且熟悉的感覺。
李青雀半眯眼,凝視著柔和月色下的她。
吳穎說到這裏,就戛然而止。
良久之後,陳畫扇才緩緩開口。
但從外界的一致反應來看,就不難猜出,這兩人來頭極大,甚至已經足以對北鴻王構成威脅!
亦如北鴻王這三個字一般,若不是李青雀恰恰就是,那麼她很可能一輩子都不主動去了解北鴻王這三個字背後的重量。
奈何,一切都是徒勞https://m.hetubook.com.com
柔和、安寧,成了當下這方寬敞空間之中的主色調。
尤其以心肺部分為多。
甚至有些時候,陳畫扇會在心底為他鳴不平。
那就是,對於未來的這場降臨在李青雀身上的劫難,吳穎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保證李青雀能夠安穩落地!
只是,
李青雀沒有回應。
再者,
直到這一刻,陳畫扇心中略微鬆了一口氣。
陳畫扇微微點頭,眸子里有水含光,清澈動人。
又是片刻,
「青雀,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好似,這個天底下曾經最大的功臣,轉瞬之間,就到了卸磨殺驢的時候,急速跌落到了惡貫滿盈,口誅筆伐的罪臣一樣!
「青雀……」
畢竟,
一路摩挲下去,不免有些心驚,他的後背這些年平添了數不清的刀痕箭傷。
卧室的觀景陽台上,
最長的一道傷疤,從左側的肩胛骨,一路歪歪扭扭,延伸到了右下方。
陳畫扇猛地抱住對方。
陳畫扇屏住呼吸。
如今這種場合,容不得這種大煞風景且略顯沉重的話題。
這是自己的男人!
畢竟這種人,和她距離很遙遠!
只是低著頭,怔怔的看著她。
李青雀這才緩緩開口,「聽過李龍象這個名字嗎?」
不言而喻。
這麼多年以來,似乎沒人能夠理解他。
臨近山崖邊際的陽台上,雲霧繚繞,松林簌簌作響。
只是不湊巧的是,他就是那位北鴻王……
不僅僅是陳畫扇自己的父母,就連如今全天下的人,大有幾分推他下神壇的味道。
將會是什麼後果?
這種傷,換做任何人,都未必能活下來。
言盡於此。
「我想殺李龍象和*圖*書,已經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了,而是足足有接近二十年之久!」
陳畫扇這才意識到,在大雪蟒龍袍的風光之下,依舊掩藏著無數心酸。
以至於,那雙手早已經無處安放起來,整個人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一雙滿是水霧的雙眼,分外驚恐慌張的凝視著李青雀。
至於他在聲名鵲起之前的經歷,反而沒人去在乎。
李青雀柔和道,「等下再問。」
「閉上眼。」
李青雀輕聲道。
不公平!
陳畫扇何嘗聽不懂,小姨吳穎還有些許難言之隱。
眾叛親離,不過如此。
頓感觸目驚心。
山中風雨驟停,放眼望去,皆是一片雲霧繚繞。
經歷了短時間的緊張之後,她懸著的心,終究塵埃落定。
那些人,不是走到他的對立面,就是在坐山觀虎鬥……
……
天底下情竇初開的少女,心中都心馳神往過北域的那位年輕的王,慶幸的是,陳畫扇沒有,她在情竇初開的年紀喜歡的就是他,也唯有他……
而所指向的根源,大抵便是李青雀。
……
赤足,踩踏在地毯上。
若是這場劫難度不過去呢?
北鴻王李青雀,獨身一人多年,也該有個安穩,有個家,有個子嗣後人了……
所以,
寂靜的夜晚,
他大抵能猜測到,陳畫扇要問什麼。
亦如窗戶外投入到床上的月光一般。
每一道,都是致命傷……
長發散落下來,微閉雙眼。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陳畫扇探出手,為他攏起長發。
有些事情,終究得和她坦白說清楚……
陳畫扇聲音略微帶著些許顫抖。
陳畫扇低著頭,窸窸窣窣的走進來。
好似,這位屹立人間的真無敵,和_圖_書已然成為了『有敵』!
明明,他已經做到了極致,已經盡所能去庇護蒼生,反而到頭來,還得遭受這些莫須有的罪名?
吳穎曾和陳畫扇含蓄的表達過,她希望他們兩人能留下一兩個子嗣。
「青雀……你……」
這兩人尚未有過任何行動,但所帶來的影響,已經讓龍煙這種小地方都開始風聲鶴唳起來。
藉著微光,她依稀能見到,自李青雀的脖子之下起,那常年被衣服遮擋住的後背上,傷痕叢生。
從脖頸到後背,一路輕輕掠過。
難以想象的是,這一刻的李青雀,將擺在自己面前的事情,視為定國之戰一般去凝重對待。
「但,李龍象不同……」
是,神隕!
她雖然不清楚這兩個名字背後所代表的分量有多沉,實力以及影響力到底有多大……
再者,吳穎曾經含蓄的說過,留下一個孩子,對你對他來說,都不失為一件好事情。
陳畫扇深吸一口氣,心境逐漸開始緩和放鬆起來。
以期許以這種方式來延緩一下。
憑欄而望,放眼望去,面前的雲海山巔朦朧之間,雲海和遠山的交界處,有一線火紅在醞釀。
煙氣吐息之後,如同一道白色長龍緩緩歸於雲霧之間。
此前,她和吳穎的長談中減少了不小的心理包袱。
陳畫扇思索了許久,之後才後知後覺的得到了一個答案。
陳畫扇走到他背後,雙手環繞在他的後背上。
事實上,
但顯然,自己父母的目的和和吳穎有著天差地別。
帝京城陸地蛟龍李龍象、嶺南惡蛟龔文泉以及帶刀老奴狗尾巴,這種乍一聽就極為嚇人的名頭,傳聞兩人要聯袂而出。
他的王位,坐得並不容易,也來之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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