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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話時候，你心跳和呼吸都始終沒變，看來你沒騙我。」

老嗷四十齣頭了，聽說在這裏採礦二十個年頭了。

「嚇，那不是起碼關了三百年，無怪前輩如此激動啊。前輩真乃神人啊，枯歷三百載而不滅。」

這意味著什麼呢？

趙紅星一愣，苦笑道，「晚輩趙紅星，前輩怎麼稱呼？前輩給我這個玩意，說這樣的話，怎麼聽起來，前輩似乎拋下在下離開的意思啊？」

現在，要驗證結果一點也不難。

他回到石拱橋所在的位置，一個猛子扎了下去。

怪人如影隨形，咬住他頸脖，含混道，「你不會逃了吧？」

他將玄隱袍貼身而穿，那玩意就好像潑猴的棒子，會自動變幻大小，竟是變化到一個不大不小的尺寸，恰好將他身軀完全包裹住。

足足下潛了百余米，水下漸漸增強的水壓震得他耳膜作痛。

可能戰事將起吧，再次抵達北嶗山，他發現山上熱鬧非凡，採礦工人正漫山遍野幹得熱火朝ｍ•ｈｅｔubook.coｍ•cｏｍ天。

長久凝視洶湧的河面。

趙紅星猝不及防，只覺得那墨汁油膩至極，甚至比冰冷的毒蛇還令人膈應。

若非被浸了籠子，他怎麼想不到，這河水本身的深度，就深逾百丈。

依然他沒有看到河底。

說著，他一瘸一瘸的來到繩索前，「前輩，我先出去給你打磨鑰匙了。」

來到黑水河畔。

向他隱瞞這個世界真容的，是這湍急兇險的黑水河么？

可無論怎麼說，他墜崖奔夜而來的幾個小時的路程，肯定悉數被黑水河掩蓋了。

趙紅星驚嘆著，又道，「鑰匙明細，我已經成竹于胸，前輩放心，前輩餓了這麼些年，尚且收得住牙口，晚輩也牙口當金使，決不食言，一定會將前輩救出去。」

抖著水，晾乾自己的同時，他凝視著對岸出神。

只是他還是想不明白，沿江街和石拱橋高度落差這麼大，當初自己是怎麼毫不違和的從橋上進入長街的。

果然和-圖-書在水下兩三百米的位置，發現了被淹沒的石拱橋，和橋頭的柱子，還有掛在上面的燈籠。

他利用匕首，從烏木棺上摳下一塊，花了大半天工夫，加工成幾枚鑰匙，拋了下去，「前輩接著，鑰匙來了。」

他使勁兒在河水裡搓了個澡，心頭膈應感總算紓解了好些。

這人生還真是無常啊。

就在這時候。

怪人道，「這是好玩意，玄隱袍聽說過么，能隔絕外界感知。可比這潮音洞的塗層好多了。」

河水濕冷，但他絲毫不在意。

他還沒參透的秘密還有什麼？

他縱身一躍，潛入水底。

險些被人直接生吃了，可轉眼間，又得了一件寶物。

「決不食言。」

這黑水河到底有多深？

細細觀察，他果然發現，這河面，比自己渡橋而來時候，似乎果然來得要寬廣一些。

聽他這麼說，趕緊制止他，道，「星子，以後這話，千萬莫要說了……你雖剛上山，可你來之前怎麼也得有耳聞吧，老人都和_圖_書說，地底深處的鐵礦，提取難度很大，只有這裏采采，那裡挖挖，讓它們飽受風吹雨打日晒，這提取的效率才會大大提升，這叫礦石的洗禮易化。貿貿然說深挖，你會丟飯碗的，這是禁忌，是對礦神的褻瀆，你明白么。」

感謝有玄隱袍，現在他身上的武者氣息，悉數斂沒，在外人看來，和普通人無異。

他離開潮音洞。

「老嗷，為什麼我們只採集地表裸|露和地底淺層的礦石？這樣把朝東暮而西，東一鱗西一爪的，要是固定某個位置開採，操作方便，產出也穩定很多啊。」

舊曾他翻閱烏家家志祖典，上面描述，北嶗山其實一開始，口口相誦是北牢山。

現在趙紅星懷疑那個蒼岩洞，就是北牢山的名字成因。

只不過，後人在北牢山壓根看不到勞什子的牢獄，故此漸漸覺得是先人說錯了，編寫典志史載時候，便統統改為了北嶗山。

回到了岸上，回首看去，水體顏色又和別處並無二致，彷彿那墨和-圖-書汁不過他在水下一時幻看。

可他墜崖之處，水流固然湍急兇險，卻深度絕對達不到這個程度。

怪人伸手將他一推一松，「讓我助你一臂之力吧。」

柱子上驀然產生異變，竟然流淚般，滲出墨一般的液體，迅速瀰漫開來，將他整個包裹！

關於這個世界的真容。

怪人道，「名號這玩意，老夫早就忘記了，不提也罷。是啊，你還真說對了，我有急事要忙活，要是我忙完了，你還沒出去，我一定帶你離開……不過以你的心性和本事，相信老夫迴轉時候，你早就出去了。」

怪人很快跳了出來，順手拋給他一套軟甲，「拿著吧，算是你施肉的報酬。所以真別記恨我吃了你一塊肉喝了你些許的血。那是求生的本能。不那樣，老夫百年前就死了。」

趙紅星怔怔看著洞口。

他一陣陣噁心，身上雞皮疙瘩迭起，趕緊手腳並用，往水面游去。

頓時他發現了個有趣的現象。

趙紅星拿著軟甲比劃了下，發覺這玩意是個ｈｅｔｕｂoｏｋ.ｃoｍ.coｍ柔韌如絲的輕薄玩意，甚至頭面和腳板都照顧到了，披著它，就好像批了一層薄如如蟬翼的輕紗。

他克制著心頭的震驚和疑惑，回到了岸上。

「哦，我記得了，我爹媽也是這麼說的，只是那會我尋思著，哪有這麼玄乎的事情，還以為是以訛傳訛玄學說法。」

當然心理作用成分也不小。

這樣河對岸某處，就是那百丈懸崖之巔，就是他和黑木等人離散之所？

他問身邊的老工人。

柱子在水下經久不腐，確認了下，是某種近似松樹這般，越是浸泡越是堅韌的木材。

而它和肌肉相接觸，竟如水乳|交融，徹底消失不見。

說完，他身影杳然，從原地憑空消失，竟是說走就真的走得無影無蹤了。

他變幻身份，混跡鐵家挖礦工人之中，在礦場考察。

趙紅星回到外面，好在身上除了金針，還帶著防身匕首。

他改了下自己的容貌。

即便如此，他還是感覺身上各種不適。

走過河間地，他奔向北嶗山。

趙紅星很確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