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6章 玉詭現
水生突然張大嘴巴,再也合不攏,滿臉惶恐驚悚,「葛,葛倡……」
車羊三郎道,「他們懷疑是你的傑作。」
水生只駭了個肝膽俱裂,手中柴刀企圖舉起,但手足無力,刀舉不起來,腿都軟了,噗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柴刀勉強抬起,指著那詭異的石頭作腦袋的傢伙,「你別過過來!」
水生趕緊將綁好的藤圈,套膊頭上,開始往回走。
回到營地。
有個叫水生的,「沒有竹子,葛倡,我去弄些藤蔓。上頭有不少。」
那個位置,傳來了窸窸窣窣的動靜。
豈料才走了幾步,他發現肩頭依然是沉墜墜的,依然傳來了一股拉扯之力。
走過來那石頭只有四分之一嵌入頭部,中心完全立體在外,卻居然沒往下掉。
車羊三郎說,「我發現了,你和那操元能炮的妹子很熟。」
膊頭傳來拉扯之力,他發現自己本走不動,不由轉身,揮起了柴刀。
車羊三郎說著,「你的意思是,他傷了他的好朋友,他好朋友將他退下,反殺之,然後逃遁了?」
轉眼丟了m.hetubook•com.com兩名同伴,這種痛,對於他們而言,是刻骨銘心的。
所有人趕到的時候。
趙紅星道,「趕緊輕點一下人數,看有沒有人失蹤不見的。」
這是非要得到元能炮技術不可啊。
車羊三郎走過來,坐在趙紅星身邊,「想和你談談。」
他頓住身形,等了一會,眼前來人的形容益發清晰。
趙紅星道,「我去噓噓了,也要跟你報告?」
趙紅星道,「你這是有罪推論你知道吧?請找到確鑿證據再來說話。否則光打口水仗有什麼意思?」
一會一個獵戶道,「除了水生死在這裏,還有葛倡沒了蹤影,不過兩人往日里情同手足,葛倡不可能謀殺水生才對啊。」
車羊三郎說道,「你就得個吹,這你都能嗅出來?二十載啊,二十載!」
「葛倡?!」
水生的屍體邊上,仍有一具骸骨。
他聲音和身體,都因為恐懼在發顫抖動。
葛倡伸出手來,顫巍巍指著他。
眼看夜色降臨,他還在藤蓬那裡狂拽猛拉這藤條。
「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誰?」
趙紅星道,「上面卻有血跡,死因是崖底突石,死者除了突石給予的傷創,再無其它,那上面的血跡是誰的?葛倡嗎,他人呢?流了那麼多血,一個獵戶,還能活著跑遠和離開嗎?」
有點突兀驚悚。
尤其是獵戶。
所有人都沉默了。
確實有一根藤條,還連著藤蓬。
眉毛以上已經沒有了,看著那石頭倒更像他的腦子。
屁股坐空,邊上是個懸崖,整個就這個摔跌下去了。
「玉詭,你是玉詭!」
車羊三郎哼道,「那和葛倡殺了他有何區別?」
狀態挺好。
「就想跟你聊嗑而已,你知道的,那些都盯著我呢,老讓人不痛快了,我恨不得直接狠刮他們打耳光呢。」
古老的,已經起了磷火的遺骸。
趙紅星已經明白他的意思,「所以呢?」
眼前人那麼熟悉,看臉,是葛倡沒錯。
難懂是風吹,我過於敏感了?
但他腦門正中嵌著一塊腦袋大的石頭。
塔塔塔!
他喝問,掃視一眼,他發現沒看到葛倡了,和-圖-書不由得問道,「葛倡?」
回去的時候,他砍了根棍子,敲擊柴草,驅趕毒蟲,並撩掉蛛網。
他說著話,扭頭果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和自己一樣膊頭套著藤圈,緩緩走來。
這要是被啃一口,還得欠人紅堂葯部的情呢,反正他自己是不好自救的。
崖底的突石刺透了他的身體。
趙紅星冷笑道,「就這?」
「那去啊。」
車羊三郎道,「你別急著這樣,出事前,你和小慧姑娘都離開過片刻。而最近你和那小慧姑娘走得那麼近,那些獵戶之前對小慧姑娘步步緊逼。你給我交個底,是不是她指使你殺人了?」
趙紅星道,「若不是我脾氣好,你這樣跟我說話,一千個你也死了。」
會不會吃些食物,晚上躺下,人就沒了?
車羊三郎哼道,「我要是有確鑿證據,你此刻早就死了。」
跟著這些修者,都根本沒安全保障,這太可怕了。
水生暗笑自己膽小,一石頭砸過去,確實沒有任何反應。
趙紅星道,「你忘了牛馱叟了嗎?我從邊上骸骨上面嗅到了蘑菇的氣息。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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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可能是牛馱叟的弟弟,可能當年那兩兄弟就是在這裏宿營出事的。」好一會,木早才道,「這是失足摔跌,還會有人謀殺?」
動靜消失了。
車羊三郎道,「那她一起離開怎麼說?我和木早兄,都認為,這是她在指使你作惡。」
但血如泉涌。
慘呼聲響徹林間。
死得不能再死了。
沒人回答他。
趙紅星沒爭辯,「都回去營地吧,這地方很邪性,都注意著點兒,總歸是沒錯的。生命只有一次,要珍惜啊。」
「我還沒自負能夠一個人抗下所有。」
水生已經徹底斷氣了。
水生深深瞅了幾眼,卻看不到任何動物。
這陰森詭異的地方,天曉得都有些什麼啊。
只聽得嗤的一聲。
「還是趕緊走吧,這鬼地方,風吹草動,都能將人嚇半死。」
突然他停住手中的動作,驚疑不定看著上頭。
蘇小璃蹲下去細看另外一副骸骨,半晌站起來,「確實有二十多年了。慘狀和水生幾乎一模一樣。都是摔下,為鋒銳突石刺死。」
一眾人都面色惶然。
「咦,怎麼感覺還和-圖-書有一根藤蔓沒割斷?」
曾經有人在這裏宿營,說明距離外面很近了啊。
砍斷了那藤蓬,他加快了離開速度。
他們現在就烤肉做飯的精神都沒了。
木早說著,「那另外的屍骸又是誰?難道是從前的宿營者?看著死了得有一二十載了吧?」
趙紅星搖頭,「我可沒這麼說過。我只是說,上面的血,是葛倡的,他留了那麼多血,跑哪去了?人可不一定是葛倡殺的。因為我沒看到他身上被推搡的痕迹。從痕迹看,他是嚇壞了,坐在地上,慌張後退之中,坐空了墜落這裏的。」
葛倡居然自己回去了,也不喊自己一聲,真不夠義氣。
他頓時有點慌,攥緊了柴刀,彎腰還撿了塊石頭,「沒人嘛?不作聲我砸石頭拉?」
心頭默默補充,即便我活了不止一次,我仍然要好生活著。
同時卻手足並用,瘋狂往後退。
同時還伴著踏行動靜。
趙紅星心一動,「所以呢?」
水生心頭多少湧起了希望,連扯收藤條,都起勁很多。
水生舒了口氣,「葛倡你小子嚇壞我了,你這樣嚇人會嚇出毛病來的你曉得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