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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我雙方同時失去戰鬥力，但是受影像更大的敵人卻是連逃走的能力都沒了。

還以第一具死於惡臭的屍體，不過他不是被熏死的，而是暈倒后窒息而死的。

帶著防毒面具都被熏的頭暈腦脹難以呼吸，高光不相信有人能在這裏朝他開槍。

肖洛夫糾結了。

所以在肖洛夫開始迷糊的時候，高光走了過去，道：「我們進入地道，搜索並清繳下面的敵人，你幫我看好了，絕對不要讓任何人逃走。」

但是看著敵人從堅固的，龐大的，複雜的地下工程群里冒出來的時候，五號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高光帶著防毒面具都能被熏得頭疼，他真的很同情沒有防毒面具的肖洛夫，然後，他也好奇地道里的敵人現在是個什麼樣子。

之所以說肖洛夫的喊話是徒勞的，因為他不用喊，敵人也無法抵抗，而他讓敵人舉起手，那些人也得有力氣舉手，有能力分辨他說的話才行。

如果黑箱的人已經直接被熏死那就好了，但是想想三號，高光突然覺得很有罪惡感。

肖洛夫感受到了惡臭的威力。

五號很認真的道：「逃出來的人還是不少的，我們問過了，這個核掩體現在就是當做防空洞使用的，很多設備早就失效了，他們必須向里輸送空氣才能避免死於窒息，隨著時間的推移，乙硫醇揮發的越多，裏面的人要麼逃出來，要麼就得被我們掏出來了，所以，你現在最好是幫忙找找，把大魚先弄出來就行了和*圖*書。」

就是別說話，張嘴容易吐。

非致命的化學品，此刻好像變成了致命的化學武器，這是不人道的，是違反國際公約的。

而在這個時候，高光也得想想怎麼做了。

相比躲在遠離戰場的五號，守在地道口的肖洛夫感受更加強烈。

地道不算窄，裏面還能看出亞述旅的人為了防禦作戰而做的各種準備，但是現在，沿著地道一路走過，卻能看到那些被丟棄的武器，尚未啟用的定向雷，但最多的還是遍地的嘔吐物。

還是得自己上。

鐵門開啟，往裡看去，裏面是個至少二百平米的空間，另一端還有個鐵門，這是供人躲避的大型空間，可以有效抵禦核彈的那種，但是現在裏面躺了至少有二十個人。

不過國際公約裏面好像沒有禁止使用乙硫醇，所以，這算什麼呢？

越想越是愧疚，還是別想了，高光上前從肖洛夫腰間的槍套里拔出了手槍，又把兩個備用彈匣拿在手上，然後他對著已經準備跟隨他進入地道的同伴道：「如果你們不想被迫丟棄自己的武器，那就最好換把槍帶上，因為沾染了高濃度的乙硫醇后，惡臭味十年內都散不掉。」

地面很平整，一眼可以看到盡頭，沒有地雷，沒有任何廢棄物，所以，繼續順著地道走就行了。

高光覺得有道理，然後他低聲道：「這裡有很多密閉空間，氣密性很好，所以地下肯定還有可以躲避的空間。」

五號笑了一聲hetubook.com.com，高光愣了片刻，道：「你笑什麼？」

因為種種原因，種種過往吧，俄國早已宣布不接受亞述旅的投降，也就是說，看到亞述旅的人直接打死就行，沒有俘虜。

彷彿是迎面一記重拳，打的五臟六腑都要移位的感覺，然後是止不住的嘔吐，喉嚨里就像被灌了一把沙子。

看上去好像有道縫隙，弗蘭西斯科上前拉了一把，鐵門很重，但還是緩緩打開了。

終於，當國王防務準備完畢，換了個入口，小心翼翼的開始沿著剛剛有敵人逃出的地道進去時，即使帶著防毒面具，也無法阻止被惡臭熏到頭暈了。

亞述旅的人倒霉了，他們以悲慘的方式被人一槍一個的打死。

防化服一共就那麼幾十套，現在沒有防化服根本也不可能進入地道，高光總不能讓那些連個防毒面具的空降斌進入地道，去搜索失去意識的敵人，去搜索福克這條大魚，更不可能讓他們去找到黑箱並全殲吧。

佛朗西斯科沉默的走在了最前面，高光緊隨其後。

如果夏天的糞坑惡臭程度指數是一的話，那麼此刻，在遠離了地道入口的空曠處，惡臭程度指數是一千，而地道里那一攤透明液體旁邊的惡臭程度指數是一億，別看錯，一後面還有個億呢。

惡臭熏的肖洛夫失去了思考能力，他試圖思考，但他只是停頓了那麼幾秒后，終於還是煩躁的道：「那就擊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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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粉塵都能阻擋，化學武器的致命毒性都能阻攔的活性炭罐，此刻卻無法阻止惡臭的分子進入鼻腔。

「是，我們不會讓敵人有機會逃走的……呃！」

毫無疑問，最先出來的肯定是離乙硫醇投放點最近的人，但是看他們逃離的位置，很容易可以判明那些真正離著投放點太近的人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他們極可能連逃出來的能力都失去了。

算了，還是別說了，說著說著，高光都開始同情敵人了。

可以肯定的是，今天這場戰鬥改變了戰爭形態，以後禁用的化學武器目錄里應該會填上乙硫醇這類化學品吧。

敵人的數量比想象中多，多很多。

但臭味從地下冒出，並快速蔓延然後籠罩整個戰場的時候，五號只有一個感覺，瘋狗這傢伙到底出了個什麼臭主意啊。

高光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他低聲道：「其實有支軍隊把乙硫醇軍用化的，名字就叫臭鼬彈，威力可調，十萬分之一的濃度就是有效的驅離劑，萬分之一濃度，就是致死劑量的軍用武器。」

五號有些含糊的道：「我已經請求防化兵緊急支援了，按照核大戰條件下的裝備，唔，現在防護服確實需要集中使用，不過不是去救那些亞述旅的人，我們不接受亞述旅的投降，所以我們要救的是大魚，可不能讓他死在裏面。」

肖洛夫哆嗦著舉起了槍，但是他發現那些衝出地道的敵人沒有開火，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他們在wwｗ.ｈｅｔubook•com•ｃｏｍ離開地道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踉蹌著跑動，跌到在地。

如果拋去等待乙硫醇運送的時間，那麼這個堅固的地下核掩體用了五分鐘，就開始失去作用了。

戰鬥的準備時間又多了幾分鐘，這得怪高光事先沒有想到這一點，但是沒關係，時間等的越久越安全。

可現在逃出來的人幾乎全是亞述旅的，他們失去了抵抗能力，零零散散的逃出地道，躺在那裡任人宰割，在這個情況下還要幹掉他們嗎？

當肖洛夫終於恢復了些許的思考能力時，就看到那些發現和沒發現的入口裡都有人冒出來，源源不斷的冒出來。

雖然是離得投放點很近，但是在地面上都被熏成這樣了，那地下的敵人該是什麼樣呢。

順著地道再走，再轉彎，高光他們面前終於出現了一道關起來的鐵門。

當鐵門打開，一個人隨著至少二十厘米后的鐵門倒在了弗朗西斯科腳下。

這時候，肖洛夫手下一個排長大喊道：「頭兒，他們很多亞述旅的人，我們要接受亞述旅的人投降嗎？」

不能說話，不能呼吸，吸氣就像有刀子往鼻孔里鑽，說話就容易吐出來。

一直都避免親自上陣，也不必冒險深入地下的國王防務，現在好像不得不參戰了。

「這東西以後還是少用……」

沉默的時間有點長，然後高光終於在對講機里道：「把防護服集中使用，趕快進入地下，把暈倒的人全都弄出去，否則……否者這就成了大規模屠殺了……」

肖洛夫終於端起了和*圖*書槍，然後他徒勞的大喊道：「舉手，投降……」

「投降……呃……投……呃……」

但是還好，就是難受，不至於失去行動能力。

那是一個穿著戰術裝的人，他身上沒有武器，看起來像是試圖打開鐵門，而不是把門關上。

瘋狗改變了戰爭的方式。

死是沒死，可是也動不了，絕大部分人是暈厥狀態，然後，這地方看起來最打的問題就是噁心。

尊敬是沒有的，但恐懼感卻油然而生，雖然是友非敵，可是看著過載防化服內的高光站在自己面前，肖洛夫卻覺得是惡魔當面。

想找個能動彈的問問也不行了。

一道可以隔絕空氣的鐵門。

這是令人極為不適的場面，所有人無一例外在嘔吐，但是能掙扎著喊出投降的人，說明他們還有殘存的理智，而那些直接往地上一倒，然後就沒了動作的人，卻是連掙扎的力氣都沒了。

這本應該是一次需要耗費很長時間，可能是幾天，甚至可能是幾個星期的時間，然後需要付出幾百上千人的傷亡才能解決的戰鬥，現在只用了幾個小時就結束了。

這還只是那些非核心區域的敵人，如果是躲在了核掩體里的敵人，那又該有多少呢。

此刻的肖洛夫對高光的感受很複雜。

隊伍在沉默中前進，順著地道走了也不知道多遠，反正至少有二百米之後是一個拐彎，拐過彎去，又是一條寬了許多的地道，放眼看去一個人都沒有，安靜的可怕。

效果比預計中好的太多，但後果好像也比預料中嚴重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