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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老婦人的雙眼清明，死一樣的哀傷與悲痛填滿了她的眼瞳。那一切感情迅速隱去，像是被火焰燃盡。蒼老的君王怒目圓睜，向騎士發出最後的號令。

星光凝聚在拂曉騎士的大劍上，烈火凝結在聖火騎士的長劍上。交戰的雙方同時開始吟唱，以賭上一切的覺悟激發出最強的一擊。

……

可怖的排斥力令戰車不斷顫抖，護于車旁的護盾一層接一層碎裂。在那磅礴至極的火焰中浮現出一顆碩大的眼球，橙紅色的目光隨它遊離的瞳孔而動，蹂躪著純白色的大地。老人的聲音在火中浮現，帶著破壞世界的狂氣。

「儘力而為。」艾蘭迪婭說，「你先前走神了。」

「把你的超能力灌入箭矢，找准機會射下陛下的王冠。」

拂曉騎士拋出手中的火苗，白色火焰落於命火軌道的內側，形成了合計12個數字與三根長短不一的指針。她以最省力的方式修改了術式本身，將命火的「倒計時」具現化從而大大推延了術式發動的時間。

一切都是剎那間的浮光掠影，如同露水雷電，轉瞬即逝。

她將碧綠的眼瞳拿出，如寶石般鑲嵌在匕首兩側的凹槽上。

……

公孫策面色僵硬：「不是喂等一下你真要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我嗎！！！」

冰晶般透明的鏡子如護盾般生成，將戰車包裹。魔眼的視線被鏡盾反射，拂曉騎士故技重施，趁機投擲必中的雷鳴之槍，貫穿魂火生成的眼瞳！

命火的倒計時指向了「6」，戰局中位於劣勢的……難以置信，是拂曉騎士！她的動作與思維在王冠的限制下變得遲緩，而與此相反的，麥柯羅的劍技卻變得越加狠辣，越加勇武。年輕時代的氣力如迴光返照般出現在了老人的身上，那是由於聖火鎧甲的「不朽」而得到的，取之不盡的力量嗎？還是控制他的邪惡之徒，使用了某些殘酷的秘法？

對手是擁有聖火鎧甲護佑的麥柯羅，無論受到怎樣的擊打都會一瞬複原。唯一的破綻在於其無常法自身的機制，缺乏燃料的焚魂聖火無法燃燒，騎士必要先將自身灼燒殆盡，才得以用鎧甲治愈。

萬勝之血刃與女王的戰車同時被爆炸掀飛，戰場在此刻轉移到了空中，調轉車頭的雙方人馬在最危險的極限距離下平行飛馳。驅車的神牛與神馬嘶鳴著相互撕咬，尖刺密布的車輪與白金色的華貴鐵輪撞擊，摩擦的鋼鐵激起刺耳的噪音與飛濺的火星。

聖火騎士與拂曉騎士的最後一輪衝突開始，用出最強攻擊的那一瞬，也正是最為虛弱的時刻。

暗殺者癲狂的笑聲一閃而逝，她的身體化作黑紅的暗影穿越光火，彷彿咬向正直者的毒蛇。猶如無數起戲劇中譜寫的那般，猶如那樣多悲劇故事中哀悼的一樣，不值一提的奸詐小人潛伏于英雄的背後，在故事的高潮刺出刀鋒！

克麗基·海德的心靈和_圖_書在此刻反轉，寂相·顯現，「顯於我心之死意」發動。她斬裂胸膛，血液與灰燼在體表凝結為高帽、大衣與紅黑色的笑臉面具。以消耗壽命為代價，寂相法提供了全方位的素質上升，好似心中的真我鼓勵著她奔向死亡。這樣一來準備就做好了，該要迎接最後一步了，殺人魔此生最終最後的盛大演出。

「——」

這時他察覺到掌心中觸感滑膩。艾蘭迪婭的掌中和他一樣滿是汗水。他意識到拂曉騎士也同樣緊張，被控制的敵人是她的師長，她的君主。她也會疲憊，也會害怕，她承受著千百倍于自己的壓力，她的肩膀上扛著自己無法想象的重擔。

這才是真正的強大啊，是破界法使真正的本領。和這樣的存在抗衡是沒有意義的吧？就像孔武有力的巨人在地上賓士想要追逐太陽，可即使他的身姿多麼矯健，他也永遠無法接觸到天際的目標。即使他的背後長出了翅膀，他也會在接近烈焰的瞬間就被徹底泯滅。那就是註定的終焉，必將到來的結束，在轟轟烈烈的燃燒中，迎來一切的滅亡。

「真不錯。哈哈哈哈……」

公孫策咬牙啟齒地叫罵著，他想要哭泣，他因騎士們不得已的戰鬥而感到憤怒與悲傷。為了同一個目標而前進的光榮的騎士們，卻在奸人的詭計下自相殘殺。「不要多想。」他聽到艾蘭迪婭說。「當成普通的決鬥。」他強行壓制住情緒。找准機會。發射弩箭。然後勝利，然後勝利。

「真世界·破曉晨光！」

「我做不到。」艾蘭迪婭鼓勵地說，「加油。」

該想什麼？公孫策不知道，他感覺自己脆弱的神經快被壓垮了，或許早就斷線了。他擔心自己多想一點就會崩潰，他擔心自己少想些就會失誤。

燦金色佔據了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就連艾蘭迪婭那真世界中的純白，也在烈火的焚燒下逐漸化作灰燼。魔眼、倒計時、甚至不朽的鎧甲，一切術法與構造在它的面前都與玩笑無異，就像人類賴以自豪的機械會在地心的熔岩中消融。

公孫策想要尋找時機，但現在的他僅是驅車都要拼盡全力。相向賓士的戰車們迎來了第一次正面衝撞，雙方的車夫——安妮女王與公孫策——不約而同地選擇在最後一刻避讓，兩位星輝騎士的劍刃一觸即分，寂與空的力量碰撞引發空前的衝擊！

現在是動手的時候了。

他咬牙站起，將殘破的物質重組為全新的鎧甲。莫垣凱知道拂曉騎士的戰局也未必理想，因為席捲全城的迷霧還沒有被她的力量驅散。現在是要緊關頭，他要撐住。

「鏡子？」

「我有嗎？」公孫策神經質地笑笑，「哈哈……確實，我覺得你那投槍挺帥的。哈哈。」

然後，拂曉騎士在千鈞一髮之際壓低身位，自側向轉身。

因而對方全力以赴的時刻和圖書就是一擊制勝的機會，要將老騎士燃燒生命的一劍抵禦，並在那一刻結束戰鬥。必須超越不朽的極限，超越聖王的傳說，拿出凌駕于神話與傳奇的，斷絕傳說的一擊。

自身側顯現的，純白的星星。其正體為銀髮銀甲的騎士，在烈火中舉劍的女子。拒絕終焉，抗拒滅亡，渴望生存的慾望，那是在所有生命心中存在的，絕對的真實。

少年的雙眼死死盯著女王的頭頂，盯著那在火中閃耀的王冠。倒計時到幾了？還有時間嗎？他能夠擊中嗎？在飛馳的思維之間，客觀的時間好似慢了無數倍。一個個念頭迅速又緩慢地流過腦中。把這當成普通的決鬥就好。普通的決鬥。他們要贏。因為輸了會死。輸了的話拂曉騎士會死。

「末日終至，燼滅命火！」

而在那之後，隱律主忽然間陷入了癲狂狀態。他捂著腦袋大吼大叫，被莫垣凱拚死的一擊擊潰，像幻影一樣消失了。莫垣凱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對手忽然發瘋了？還是說拂曉騎士他們幫上了忙？那個人真被打死了嗎？

她不奢望成為驅逐一切黑暗的太陽，她想要成為引領前路的啟明星。在暗中刺出一道光亮，為志同道合者們指引道路，為絕望的人們揭示希望。那就是艾蘭迪婭的真實，是宣告長夜將盡的破曉。

「嘿，艾蘭迪婭。」公孫策回握了一下，故作輕鬆地說，「你要是太緊張我給你說笑話。」

「殘酷的絕望超越死亡，終焉的至黑夜永不結束。擬似創界。妄想終焉·至黑夜刃！」

仍未散去的晨光凝結于劍鋒之上，純白的金屬盪起完美的迴旋。劍勢猶如星環，劍風引發風暴。惡意的匕首被正面擊潰，迴轉的劍身擊飛了暗殺者的身軀。拂曉騎士在最後關頭防禦偷襲，將暗殺者斬于劍下！

「獻出我的靈魂，我的心靈，我的生命。將我的心魂化作聖火的薪柴，點亮正義與榮耀的未來……」

這是一把雙刃劍，一方面老團長的力量會因維持決戰術式而不斷消耗，一方面艾蘭迪婭也需要顧慮終將到來的破滅。但這限制對兩人而言與不存在無異，他們本就需要速戰速決！

公孫策乾巴巴地笑了一陣，聲音逐漸低沉。他喘了好幾口粗氣，梳理著被風吹亂的頭髮。

女子笑了一聲，短暫得像是幻覺。

魔瞳在空中爆散，老團長的第一擊被破除，他趁此機會拉近了距離。麥柯羅與女王共乘著一輛白金色的戰車，由兩隻神牛在前方驅車。老騎士的劍鋒之上，火焰如水波般蕩漾。他的長劍一抖便將火焰拋出，魂火圈起了場地，在戰場邊緣處刻畫出燒灼的圓環，宛如烈焰的決鬥場。

因決鬥之日混亂而推遲的御前決鬥，在此時以諷刺般的方式上演。彷彿遠古時代勇士們在鬥技場中的對決重現，現代的騎士們乘著古老的載具，進行著超越古代任何英雄和_圖_書的壯絕交鋒。空相的女王與寂相的騎士，空相的騎士與寂相的龍種；蒼老的一方與年輕的一方，自外表看來完全相反的兩組人馬，如黑與白的流星在戰場中馳騁。

「我草了還有壽終正寢的術式啊？！這個怎麼擋？！」公孫策尖叫。

公孫策聲嘶力竭地大吼，鼓動所有的力量推開那紅黑色的人形，卻未有得到任何的回饋，猶如穿透幻影。

有翻人工心髒的資料真是太好了，果然知識總有用到的時候。莫垣凱恍惚地想著。還能撐住。他告訴自己。這種程度沒有問題。

「正確。」

戰車在攻擊的餘波中損毀了。公孫策跌落在地，他激動地大喊，他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一切都成為了純粹的白色。他欣喜地側頭，想要歡呼勝利，他的餘光看到有一道黑線刺穿了純白，像是完美造物中不應存在的污漬。

場地邊緣的火焰沿著與出現時相反的方向飛速消失，好似被點燃的炸彈引線。公孫策的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那是什麼？」「團長的術式，火焰熄滅時終焉概念將燃盡你我的壽命，令註定的終末提前到來。」

通訊斷了，莫垣凱苦悶地喘息著。他一點點移開手臂，露出堪稱慘烈的傷口。血液早已染紅了衣衫，他的胸腔險些被敵人完全破壞，殘破的心臟依靠臨時組裝的裝置填補，代替原有的器官維繫著生命。

那一天的感覺回到了身體之中，擊穿境界的力量在他的胸腔中咆哮。公孫策將念動力灌入箭矢，扣動扳機！

「焚魂聖火·燼滅新生！」

「破曉之星辰，無妄之華光，以真實的力量引導希望的勝利……」

「背後——！！！」

同在正直之路上前行，卻又截然相反的二位騎士，其心靈的華光直通天際。相互衝擊的金與白將實在的世界分割，熱量與光芒模糊了一切。公孫策什麼都看不清楚了，一瞬之間他以為自己的存在也消失了，視野之中唯有金色的烈焰，永恆的火。燦金色中有焦黑乾枯的人形揮劍，將磅礴的力量凝結斬出。

團長死死護在女王身旁，她無法在那一擊下保護住女王。這場決鬥無論誰勝誰負都是悲劇的上演。即使如此，拂曉騎士也要揮劍。她睜開雙眼，灰色的眼瞳被覺悟充盈。

莫垣凱躺在地上，以單手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呼吸著。

無法阻擋，無法抵抗，那是觸之即死的術法。以眼瞳替代了天穹概念中的烈陽，因而只要在那光芒之下就必將被魔王的視線毀滅。

每一刻都是死亡的呼喊，每一秒都是在深淵上的舞蹈，命火的倒計時仍在堅定推移，即使是在蒼穹之都長大的公孫策，也因此等瘋狂之戰場而感到戰慄。然而交手的兩位騎士猶如立於平地，以超高速進行的戰鬥沒有一絲破綻，金與白的劍光無休止交錯，三位創界法使的術式以令人眼花繚亂的速度生成，對撞，泯www.hetubook.com.com滅！

「是的，陛下！」

大劍斬中老團長的右肋，身穿黑鎧的騎士被此一擊打得平衡不穩，右側一步。這是機會。公孫策意識到了。他死命扯起韁繩，神馬直立，嘶鳴不已。萬勝之血刃緊急剎車，與女王戰車的距離瞬間拉大，不起眼的一步成為了僅此一刻的破綻！

「——巴羅爾的魔瞳！」

「好。」

分不清楚。想不明白。思維逐漸變得遲緩起來，他又一次嘗試通訊，這一次居然成功了。

他要撐住。要支撐住。可是視線逐漸模糊了，思考陷入了黑暗。機神按照指令自動前進，重傷的莫垣凱暫時喪失了意識。

神馬不知疲憊地賓士，他們馬上就要接近星系邊緣，那時拂曉騎士會將雙重封鎖解除，以最快速度與團長和女王決出勝負。艾蘭迪婭攥住他的手：「放鬆一些，策。想些其他的。」

「在打……」小弟的聲音斷斷續續，「艾蘭迪婭……你……小心……」

戰車正駛向封鎖團長與女王的純白樂園，他們沒將洛寧勒斯拖上戰車，因為誰也無法擔保醒來的老法師是否會再度被控制。艾蘭迪婭選擇先將最後兩人打倒，公孫策從這戰術推測出太陽與星系的聯合封鎖對她來說同樣是巨大的消耗，如果她餘力充足就會前去與莫垣凱匯合。艾蘭迪婭不是永遠運轉的機械，她必須速戰速決。

「混賬！！」

公孫策心想這次真要完蛋了。

折刀無聲彈出，凄絕的暗色拂過刀刃，將兵器重塑為猶如牛角般奇形的匕首。

否！公孫策注意到了，那是極為單純的理由。每當艾蘭迪婭的攻勢將波及女王時，麥柯羅的劍技就頓時兇狠三分。那是根植于老人心中的，近乎于無意識的心念。他是騎士團的團長，女王的騎士，即使被惡徒所控制，他也為了守護身邊的女王發揮出了更強的潛力。

灰色的箭矢如幻影般離弦，神速的一擊帶著少年的心念，貫穿重重防護與焚燒靈魂的烈火。箭矢擊中王冠正中，宛如星辰跌落天空，君王的冠冕跌落塵土。

「還有口氣。你們怎樣。」

「奧莉安娜，醒醒。」莫垣凱扛起戀人，拖著沉重的巨劍走向前方。他爬進機神的駕駛艙，意識不清地說道，「去……找阿策……」

拂曉騎士閉上了雙眼。往事與回憶不由自主地在心中閃過。王冠的限制消失，她得以用出全力。

星光碟機散了聖火。大劍斬斷了長劍。女王的身體在破曉晨光中消融，敗北的老者露出悲哀而讚賞的笑。

「看準機會，策。」

遍布世界的光與熱，讓她的靈相·顯現，「隱於死心之真我」解除。被隱律主特意干涉后達成完全隱匿效果的斗篷，被真正強者們交手的餘波撕碎。

「完全破解會耗費大量精力。」艾蘭迪婭的手中生出白色的火焰，「我們對術式本身做出更改。」

「戰鬥結束后我可以送你一把。」

拂曉騎和*圖*書士調轉劍身，以柄頭為鈍器上揮。被王冠限制的身手不允許她做出完美的動作，因而她將長劍如擺錘般拋起。半空中的純白大劍柄頭擊中老團長的手腕，揮拳的右手在回防時準確無誤地握住劍柄。自縱向擺動的劍光如同華麗的光屏。銀光劍典中的環盾勢，古時用以在沙場上防護流矢的劍技被艾蘭迪婭用於極限距離下的反擊！

公孫策嘗試著恢復通訊，未能成功：「我不知道大哥有沒有聽清。通訊信號太差了，我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

「——動手，拂曉騎士！」

在王冠掉落的時刻，她做出決定。

「我在努力了！」

「如何對抗視線類攻擊？」

擬似創界。無法在現有七相之中成立，依靠極端的感情與心念結成的虛偽創界法。虛假的存在，妄想的刀刃，與拂曉完全相斥的暗夜概念。只是這些還不夠，再加上嫉恨的綠瞳，針對一人的恨意因暴走的靈獄界而活化，將暗殺者的存在本身改寫為嫉妒的「幻靈」。

他要保護艾蘭迪婭。

艾蘭迪婭鬆開手，遞來一把手弩。公孫策以單手持韁繩，將武器握在手中。木質的手弩，弦已經上好，上面躺著一發灰色的短箭。

「抱歉，我不該在這時候開玩笑。」他緩了幾秒才開口，「我不累。我僅僅是……太緊張了？情緒失控了？我不知道，艾蘭迪婭，我覺得我快瘋了。」

於是星光在聖火中綻放，星辰自烈焰中誕生。將性命寄託于劍鋒之上的騎士，斬出驅逐絕望的十字閃耀。無邊火海自正中分離，騎士們的利劍在戰場的中央，進行最後一次交鋒！

原始太陽與純白樂園的封鎖在這一刻被拂曉騎士解除，焚燒靈魂的烈焰帶著使用者的狂怒奔涌而出。公孫策不由得眯起眼睛，此刻的光輝彷彿有一千個太陽同時在地平線上升起。

而在即將完結的剎那之前，他看到了星辰。

……

凌厲的劍光通天徹地，集聚的力量如巨劍般高陞，在脫離束縛后劇烈膨脹。純白的世界在電漿般的波動中融化，恰似星辰的終末。

倒計時指向了9。公孫策將半個身子探出戰車，僅憑單手與念動力的輔助操控韁繩，以短弩瞄準目標！「喝啊！！」老騎士爆發出震天的戰吼，他將魂火的長劍高舉，攜開山裂石之勢劈下。拂曉騎士以左手持劍橫向斬來，硬接此招的同時以右臂的手甲擊出。直拳擊中團長側腹，聖火鎧甲護佑下的老者分毫不退，舉劍再斬。

奧莉安娜剛剛力竭，陷入了短暫的暈厥。人造機神·重光在幾十米外站立著，駕駛艙被打出巨大的坑洞。半分鐘前隱律主爆發出的一擊將他從駕駛艙內打出，要不是奧莉安娜捨命相救他恐怕就沒有呼吸的氣力了。

黑紅色的人形與匕首逼近了極限——

「大哥……活著……嗎？！」

「好點了？」「好很多了。」「你該多笑笑。」「謝謝。請幫我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