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墓碑前的白玫瑰
竟然有獵巫人想要揭開馬車的帘子,獵巫人和車夫起了爭執,獵巫人的態度非常堅決。車夫更是不敢讓獵巫人進入馬車,這簡直是對男爵尊嚴的挑戰。
宅邸的僕人一點聲音都沒聽到,阿貝爾夫人說她什麼都不知道。
走遠之後,雷思麗夫人隔著馬車說道:「詹妮弗,如果你有事的話,你先去忙吧,我自己去墓園。」
「你是不是藏著一些證據,準備放進我母親的馬車裡?」
獵巫人隊長頭上流下冷汗,他真沒這麼想,可是再想想,還是男爵想的周到,如果他真這樣幹了,確實能將罪名安在貴族身上。
克勞德死後,雷思麗夫人迅速的枯萎,彷彿所有的紅色都從她的生活中遠去,她不再臉紅,越來越喜歡黑色,生活變得單調而無趣。
將其她人送的花扔掉,雷思麗夫人放下了自己的白玫瑰。
「詹妮弗,你先回去吧,你一定很忙,我自己去南城墓園就可以了,或者你讓騎士跟著我。」
雨停了,法布羅市連下數天的秋雨終於停了。
薩萬子爵等貴族不滿意,連巴倫伯爵都下了申飭書,覺得薩萬子爵辦事不利。朗多貿易公司里,可有巴倫伯爵的不少份額。
「保密什麼?議長失蹤需要保密嗎?你要不派人去多爾多區或者拜耳區問問,我看全城人都知道了,現在保密還有意義嗎?」
「危險?」詹妮弗不置可否:「我會護送我的母親,你的擔心多餘了。」
傑姆副議長現在是最頭疼的人,他現在遞補為市議會的負責人,可是蓋頓上校才是議會的主心骨。
這裡是布朗區和多爾多區的交界處,守衛從巡警變成了獵巫人。
「梵尼夫人嗎?應該也不是,梵尼夫人的丈夫剛死,她最近那麼高興,不會記起克勞德。」
詹妮弗都不用自己動手,有的是人把議長又死了這個消息傳的滿城風雨。
詹妮弗男爵冷著臉,一言不發直接動手,她的馬鞭抽在了距離馬車最近的獵巫人肩膀上。
屬於鍊金議會的托爾貿易公和*圖*書司一直在用各種手段蠶食朗多貿易公司的份額,本來朗多貿易公司的份額就很小,大約是托爾貿易公司的三分之一,可是貪婪的托爾貿易公司連這三分之一都不願意給。
克勞德死後,他的朋友,那名巫師曾經發瘋一樣報復過市議會。當時候巫師每次作案,都會在現場放下一朵白玫瑰。後來鍊金議會專門制定了一個規定,白玫瑰成為違禁品。
「阿貝爾失蹤或者死了,關貴族什麼事?難道你們要把殺人罪行安在貴族身上嗎?」詹妮弗俯視著獵巫人隊長:
簡單洗漱,沒有化妝,雷思麗夫人下樓來到了餐廳。喝過一杯清水后,雷思麗夫人沒有等到她女兒。
「這是哪個女人又來了……」雷思麗夫人拾起這朵白玫瑰,看了看發現非常新鮮,然後又放了下去:
雷思麗夫人今天的路途並不順利,走了幾個路口,馬車停靠了很多次。車夫不得不反覆向巡警解釋,這是男爵母親的馬車,讓巡警們放行。
即使在馬車內,雷思麗夫人都會放下帽子上的黑紗,遮住臉龐。
也就是說,兇手可能是巫師,也可能拿著一件非常強大的巫器。
這一年多法布羅市鍊金議會和貴族們關係非常糟糕。
「沒事,獵巫人早就接手了阿貝爾議長的宅邸,我去了也無事可做。」
根據獵巫人的判斷,議長甚至沒有站起來就被殺死,椅子都沒動過。
不出門是不可能的,每個月雷思麗夫人都會去南城墓園,那裡埋葬著克勞德。
上一代人的愛恨情仇,詹妮弗也插不上手,母親怎麼開心怎麼來吧。
而和阿貝爾有仇的人中,熔爐無疑是最有動機的那個人。這也是薩萬子爵的猜測,他認為兇手最有可能是熔爐魯道夫。
能在富人區朗多區帶著騎兵,至少是男爵以上的貴族。來人正是詹妮弗男爵,以及她的騎士。
她打開窗戶,讓新鮮空氣進入卧室,好幾天都沒開窗戶,雨停后空氣都是清爽的味道,雷思hetubook•com•com麗夫人只覺得心情舒暢。
詹妮弗的父親只是雷思麗夫人的丈夫,雷思麗夫人在少女時喜歡過的克勞德,才是她這一生的摯愛。
法布羅市鍊金議會的2級言靈在現場沒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
南城守墓人對這一幕已經非常熟悉,每個月都能看到男爵的母親來墓園看望她的朋友。
薩萬子爵神情悲戚,裝的非常像,他甚至沒有更換表情,低聲說:「再等等吧,如果是熔爐回來就好了。熔爐在就能破局,讓鍊金議會自顧不暇。」
在離開布朗區的時候,更是有長達幾十米的檢查區。
沒有頭緒的雷思麗夫人,最終以為這隻是某個忽然在紀念日想起克勞德的女人。
詹妮弗在心中補充道,還不如來確定一些更重要的事……
「夫人,具體消息我們並不清楚,內容是保密的,只聽說全城戒嚴,進入緊急狀態。剛剛男爵的侍從回來留了口信,男爵請您最近不要亂走,尤其是這兩天。」
雷思麗夫人不置可否,吃完飯後,離開了宅邸。
「滾吧!」詹妮弗男爵厲喝:「如果不想現在挑起貴族和鍊金議會的戰爭,那就老實一些,不要在此時多事!」
「男爵呢?」
詹妮弗順著薩萬子爵的視線向前看去,看到了蓋頓上校和傑姆副議長。
「貝齊夫人嗎?應該不是,她很膽小,白玫瑰在法布羅市可是違禁品,不允許買賣的。」
「滾!你們怎麼敢攔我母親的馬車?」
巡警們大呼小叫,說要尋找可疑人物。馬夫不得不強調,可疑人物不可能出現在男爵母親的馬車裡。
克勞德死後,雷思麗夫人發現,她不是對男人感興趣,她只是對克勞德感興趣。
這證明兇手非常強。
她非常疑惑,這是朗多區,是富人區,是議員和貴族還有大商人居住的城區,非富即貴,外面那些噪音沒人管管嗎?
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盯上了議長,如此殘忍,如此強大。
可是,如果是魯道夫回來了,為什麼不來聯繫她和-圖-書?
可是,魯道夫為什麼不先聯繫她?
今天陪著母親前往南城墓園,就是為了給魯道夫聯繫她的機會。
詹妮弗來到薩萬子爵身後,小聲說道:「子爵大人,我沒有找到魯道夫。」
詹妮弗卻盯著被扔到路旁的白玫瑰思索著什麼,她的直覺告訴她,也許真的是魯道夫回來了。
人老了之後會變得叛逆,不想聽兒女的話,如同孩子們不願意聽父母的話一樣。
「可是!」獵巫人隊長還是不願放棄:「阿貝爾議長是5級鍊金師,他的失蹤證明法布羅市有實力強大的歹徒,夫人就這麼離開布朗區,也容易遇到危險,還是請您和夫人回去吧!」
詹妮弗男爵有次在和母親一起用過晚飯後想抱怨,母親也應該去父親的墓前看一看,不能單單去為克勞德掃墓。
站在墓園前,她的臉上表情非常豐富。剛開始是慍怒的笑,後來變成苦笑,最後變成饒有興緻的微笑。
「沒事,我和你走一趟吧。阿貝爾可能真的死了,法布羅市可能會陷入混亂。」
窗外沒有了雨聲,卻出現更加惱人的喊叫噪音。雷思麗夫人,加塞鎮男爵詹妮弗的母親,被一陣跑步和喊叫聲吵醒。
所有的僕人都活著,阿貝爾夫人甚至沒醒,議長和獵巫人消失的無影無蹤。
戒嚴?這和她有什麼關係?
就在車夫和獵巫人爭執起來的時候,一隊騎兵快速趕來。
雖然沒有證據,但是詹妮弗覺得,法布羅市的其他人瑟瑟發抖,可是她和她母親卻是最安全的人,如果她猜的沒錯的話……
詹妮弗後半夜沒睡,不得不待在議長的宅邸里做做樣子,她猜到母親會雷打不動的去祭奠克勞德,因此不放心跟過來看看,果然看到獵巫人攔下了母親。
一路上,詹妮弗故意放慢了速度,讓她失望的是,這一路非常正常,沒有任何線索,她還期待著哪個報童會遞給她一張紙條什麼的。
出事後,薩萬子爵給詹妮弗看過一份情報,那是皇家情報處收集的國外情報,其中關於南
和_圖_書大陸的情報中,有一條是薩萬子爵刻意給詹妮弗標出來的:邪神教通緝南天鳳凰巫師熔爐。
馬車裡,雷思麗夫人聽著外面的吵鬧,只覺得煩躁,這太影響她前往墓園。
布朗區這是發生什麼意外了吧,只要不是貴族騎士出意外,議長或者副議長的話,和雷思麗夫人沒有任何關係。
唯一的情報,是議長啟動了6級鍊金屏蔽法陣。
托爾貿易公司為了短時間彌補損失,選擇從朗多貿易公司那裡搶產能,搶市場份額。
殺死一名議長是如此惡劣,也許魯道夫預感到了一些危險,因此不得不藏起來。也許和薩萬子爵說的一樣,魯道夫還想做一些更可怕的事。
到達南城墓園,雷思麗夫人下車,在侍女的攙扶下,向墓園走去。詹妮弗跟在身後,觀察著周圍。
去年熔爐大鬧一場,盯著鍊金議會亂打亂殺,連托爾貿易公司的總部大樓都被熔爐炸了。礦區甚至是沿途的狼人運輸隊都受到了熔爐嚴重的打擊,這些都讓托爾貿易公司遭受了難以忍受的損失。
一名女侍回到:「男爵大人昨天晚上後半夜3點離開了宅邸,好像是審判署的人來通知了什麼大消息。」
獵巫人隊長不得不來解釋:「男爵大人,您也知道,發生了保密等級很高的事件,沒有搜查絕對不能放走任何馬車,尤其是離開布朗區的馬車。」
雷思麗夫人絲毫不關注可能遇到的危險,她連忙強調:「阿貝爾死了?那今天正好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克勞德。」
不過看到雷思麗夫人越發清淡的模樣,詹妮弗最終打消了這個念頭。
克勞德的墓碑前,擺放著一朵白玫瑰。
地毯上有微微的燒焦痕迹,證明6級鍊金屏蔽法陣啟動時間非常短,可能只有不到1秒。
沒人敢買白玫瑰,被巡警抓到了會被認為是巫師的同夥。
阿貝爾議長作為5級鍊金師,還處在6級屏蔽法陣的保護中,依舊毫無反抗的被殺死。
詹妮弗輕蔑的語氣讓獵巫人隊長憤怒不已,但是他又不敢表現出來。
至https://m.hetubook•com•com於阿貝爾議長本人,出事的時候應該在書房。
盯著鍊金議會的議長副議長殺,這是「熔爐」這個稱號的由來。
最終,獵巫人不得不放行,看著男爵帶著騎士,護送她母親離開。
「子爵大人,魯道夫回來應該會聯繫我的。」
這次無論馬夫怎麼解釋,獵巫人都不願意放行。
詹妮弗忍不住嘆口氣,也不知道克勞德到底有什麼魅力,為什麼她母親淪陷的如此深。
回到布朗區后,詹妮弗來到了阿貝爾的宅邸。
為什麼要用「又」?因為一年半以前,法布羅市的議長和副議長的葬禮都連上了,這個死完那個死。
宅邸被裡三層外三層的警戒線圍起來,每一顆小草都被翻過,每一塊地磚都用放大鏡看過,經驗最豐富的獵巫人不斷忙碌著。
議長宅邸那裡,兇手非常乾脆利索的解決了外圍的3個獵巫人小隊,一共12名獵巫人,連屍體都沒留下,也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迹。
不遠處甚至有兩艘飛艇,懸浮在空中。看飛艇的位置,好像是議長還是副議長的宅邸那裡。
薩萬子爵卻說道:「也有一種可能,阿貝爾還不是熔爐的最終目標,他可能還想干點別的事,因此暫時不能暴露自己。」
「到底是什麼大消息,竟然需要男爵大晚上後半夜離開她的宅邸?」
男爵動手,獵巫人卻不敢反抗,只能怒視著詹妮弗男爵。
馬車離開宅邸,向城南行去。
雷思麗夫人摘下了帶有黑紗的帽子,緩步走在墓園中,最終來到了克勞德的墓前。
書房裡也沒有打鬥痕迹,所有的傢具都在原位,連議長的文件都保持著打開的模樣。
這一年半,雷思麗夫人忽然覺得自己老了。蒼老的標誌之一,便是對異性失去興趣。
她先去打開窗戶,窗外的景象讓她有些意外。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早上朗多區的街道上遍布巡警,彷彿整個法布羅市的巡警都集中在了朗多區。在巡警中,還有一個個身穿長袍的獵巫人小隊。
「鍊金議會的命令!所有人和車都要接受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