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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你海燕姑姑回來了。」從上午和蘇海燕的接觸來看，蘇清河知道了蘇小婷和蘇海燕的關係是很親近的。

「這怎麼可能！」小倆口異口同聲，在這一件事上他倆態度高度一致。

「海燕姑姑！」蘇小婷大聲喊。

說完就要衝出去。

……

「別說管了，阿勝現在都成阿燕的累贅了！」老太太長嘆，「阿勝是個爛賭的人，夫妻倆日吵夜吵，最後鬧到離婚收場。這就苦了阿燕啊，媽媽嫌她是拖油瓶，阿勝覺得她是累贅，那時阿燕才四五歲，為了不餓肚子，也像現在的婷婷這樣，到處跟人討吃的。」

說到這裏，老太太想起一些不好的回憶，咬牙切齒忿恨道：「阿勝那個混蛋簡直就是沒有人性！他覺得阿燕去別人家討吃的行為讓他丟了臉，把阿燕打了一頓，下手是真的狠啊，鞭抽腳踢的，要不是有人聽到哭聲去攔著，感覺阿燕都要被打殘了。也是那時起，阿燕就學著自己做飯了，叫她來和*圖*書家裡吃她都不敢來。」

「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但無論如何設身處地，都沒有人能真正感受到阿燕的感受的。阿燕是個懂感恩的孩子，我們只不過是在她小時候給予了她一點小恩惠，她卻能記到現在，每年中秋都回來，拿著月餅這家坐坐那家聊聊。阿勝是她的親生父親，哪怕阿勝再人渣，她又怎麼能忍心不管。」

蘇清河對於這個小時候喊阿勝叔的人最後落得這樣的結局，雖然很想說報應不爽，但一想到蘇海燕，他又覺得很悲哀。

倆小隻在汽車旁邊抱著蹦蹦跳跳了會，小乖乖突然指著門外，「姐姐～去玩～」

正值中午飯點，日頭又猛，村路上沒有幾個人，那些提前跟著爸媽回來的小不點都窩在家裡，不是看電視吃飯就是玩手機。

小姐妹倆手牽手出了門，身後跟著小奶狗元寶。

老太太搖了搖頭，繼續說：「阿勝打了阿燕不久，就因為欠錢跑出去打工了，說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打工，其實就是換個地方賭錢，沒見給阿燕寄過錢回來當生活費，也沒還錢給人。債主上門見到家裡就剩那麼小一個孩子，都罵阿勝不當人，最後還是阿燕大伯寄了錢回來還了本金。

可惜她不懂，只會咯咯笑。

「姑姑～」小乖乖學口學舌。

本來是想說「燕姐她爸」的，但她覺得這樣的人不配做一個父親，所以改了口直呼其名，不把他叫做人渣就已經很講長幼尊卑了。

白芷張了張嘴，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姐姐～姐姐～」小乖乖趕緊喊了起來，小短腿噠噠噠，生怕被蘇小婷拋下了。

「妹妹，你不要跑了！」蘇小婷陪著小乖乖跑了十來步，就把小傢伙拉住了。

蘇小婷停下腳步，回頭拉著小乖乖，「妹妹，我帶你去海燕姑姑家！」

小乖乖是一個合格的跟屁蟲了，聽話地跟著蘇小婷走，嘴裏還不忘喊著「姑姑～」，既響亮又清沏，跟個布谷鳥似和*圖*書的。

阿燕到年齡上學了，又因為沒錢，上不了。也不知道是阿勝後來良心發現了還是怎麼樣，總算寄了學費回來，但那時阿燕已經八九歲了，明明比阿河大兩三歲，卻同一個班讀書。」

「大大～」小乖乖蹦蹦跳跳。

蘇海燕家就在蘇小婷家隔壁，是一棟沒有裝修的三層樓，只有一樓裝了門窗。

小奶音驚動了不少人，肖工就出來了，站在蘇小婷家門口，「婷婷，你帶著乖乖在那裡曬太陽幹嘛，快來這裏！」

「知道啦！」

「有良心的人，總是要活得累點的，不是嗎？」

老太太嘆了口氣，「長年抽煙，大量飲酒，得腦梗了，現在癱了，阿燕給他找了家老人院。」

蘇清河捏著拳頭，手上青筋都暴脹了，「婆，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呢？」

「好～」小傢伙才不管去哪裡呢，只要能跟姐姐出去玩就可以了。

小乖乖的元氣是在見到蘇小婷后才恢復的。

白芷秀眉緊鎖，「她爸媽就不管她？」

「htｔｐs://m.hetuｂooｋ•ｃｏm•com後來，後來阿燕讀完初中就不讀了啊，出去打工掙了錢蓋了樓房，眼看生活要變好了，結果阿勝又欠了十幾萬賭債，去年才還清呢！」

小傢伙還小，理解不了蘇小婷這句話的意思，要是明白的話，估計會說興奮不是因為車車，而是因為被關了一上午終於能出來玩，哪怕是早已習以為常的車車都是新鮮的感覺。

終於能如願出來的小傢伙如同撒手的二哈，在並不寬敞的水泥村路上撒腿跑著，清脆的奶笑聲如同清風吹過風鈴。

「真是人渣！」白芷終於忍不住罵出口了，「燕姐就不應該管他的，讓他自生自滅！」

「確實不應該管，有一就有二，狗屎改不了吃屎的，這次幫還了，下次呢？」蘇清河義憤填膺，憤憤不平。

「玩一會就回來吃飯啊。」蘇清河提醒道。

「你那時才兩歲，再說這又不是光彩的事，就算有人提了，也只不過是提一嘴打孩子，可誰家不打孩子，不詳細說的話你們能想到打這麼ｈｔｔｐs://m•hetuｂｏoｋ•com•ｃｏm慘啊？」

「車車～」小傢伙指著路邊空地上停著的一輛轎車，興奮叫著。

白芷聽得眼眶紅紅的，「後來呢？燕姐她……這個阿勝，是因為什麼成了燕姐的累贅的？」

果不其然，從蘇清河口中得知蘇海燕回來的消息后，蘇小婷愣了下，然後眼睛變得亮晶晶，「海燕姑姑回來啦？我去找她！」

蘇小婷看向蘇清河，要帶小乖乖出去，是必須要經過大人允許的。

「小傻瓜！」蘇小婷摸了摸小乖乖的腦袋，「妹妹你要快點長大！」

蘇小婷撓了撓頭，不明白小乖乖為什麼見到汽車還能這麼興奮，「妹妹，你家裡也有車車啊！」

蘇小婷看了眼小乖乖，看到腳下的影子才注意到被太陽曬著，於是拉著小乖乖往太陽曬不到的地方走，「妹妹，我們換個陰的地方。」

「不了，我要和妹妹去海燕姑姑家！」蘇小婷拒絕了肖工，拉著小乖乖的手走過了自己家門口，走過了香蕉地，然後吃了一個閉門羹。

「沒有下次了！」老太太輕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