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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也不轉圈圈了，坐在地毯上，認真地聽著蘇清河唱。

她也只是聽蘇清河唱了一遍，後面的她忘記了，卡在了「花」字這裏。

「不是，我現在教你的不是這首，端午還好久才到呢，我先教你另一首，我先唱一遍給你聽哈。」

乖乖拍拍地毯，重重點頭，「氹氹轉～菊花～花～～」

蘇小婷都不用清嗓子，張口就來，「落雨大，水浸街，阿哥擔柴上街賣，阿嫂出街著花鞋，花鞋花襪花腰帶，珍珠蝴蝶兩邊排～～」

乖乖眼睛一亮，一骨碌爬起來，「系什麼歌呀～」

「對呀，而且還有一首歌仔呢！」蘇清河說道。

於是，蘇小婷便搖身一變，小老師似的，一臉正經地對乖乖說：「妹妹，我來教你唱歌仔，你要專心跟我學哦。」

「算你狠！」蘇清河果斷認慫，嘟嚷道，「還有沒有點骨氣啦，一個兩個就會告狀。」

聽到蘇清河唱的歌仔，老太太手掌輕輕拍在大腿上，臉上帶著慈祥的笑意，輕輕跟著唱。

點點頭，他說：「教吧，最好今晚就教會她，明天要是還下雨，我就讓她站門口大聲唱。」

「真的？」蘇小婷驚喜和*圖*書地看著蘇清河，想要從他這裏得到一個肯定的答覆。

乖乖瞪著大眼睛，安靜地聽蘇小婷唱完這首歌仔，然後送上最熱烈最用力的掌聲和最真誠的彩虹屁，這一刻，她獨木成林一人成軍，她就是一支氣氛到位的啦啦隊。

當聽到蘇小婷要教她唱這首歌仔時，她搖頭了，蹬著小短腿喊道：「我要唱氹氹轉～～」

這次不需要蘇清河協助，乖乖自己就能做出那個姿勢了，她開始原地轉圈圈的那一刻，蘇清河就唱了起來——說唱也不太準確，其實就是一首白話片區流傳已久耳熟能詳的童謠，或者說是順口溜。

「妹妹，我們能去看龍舟啦！」蘇小婷激動地抱了一下乖乖。

剛才這首「氹氹轉菊花園」，還是原地轉圈圈時他才想起來的，記憶浮上心頭，他差點就沒忍住邊轉邊唱了。記得童年時跟小夥伴們轉圈圈時，就總會唱這首童謠。

在她解釋的時候，蘇清河也拿出手機，搜了競龍舟的視頻，「吶，就是這樣子的。」

蘇小婷轉頭就喊：「伯娘——」

「改！」

乖乖一副在狀況外的模樣，她和_圖_書只知道白粥、豬肉粥、豬雜粥、雞蛋粥，就是沒有聽說過什麼龍粥。不過看蘇小婷這麼興奮的樣子，她也忍不住興奮了一下下，然後問道：「龍粥系什麼粥呀～系不系好好吃的呀～～」

「哦對了，婷婷，你教妹妹唱氹氹轉時，記得把那句『阿媽叫我去睇龍船』改成『阿爸叫我去睇龍船』，知道嗎？」

蘇小婷眯眯笑，「清河伯伯，我還會唱『落雨大水浸街』，要不要也一起教妹妹啊？」

「今天你玩鞦韆時，是不是就是這個感覺？」蘇清河大笑地問她。

「我還是教會你，你自己邊轉邊唱吧。」想到乖乖玩鞦韆時跟個陀螺似的，她就覺得頭有點暈了，趕緊恭維一句，堵住乖乖的嘴，「你轉圈圈超級厲害的！」

「有什麼不好，現在不是我叫乖乖去看龍船嗎，我又不是她媽媽！」蘇清河同樣瞪眼看回去，不就是想比比誰的眼睛大嗎，來啊，誰怕誰。

可是乖乖的要求有點多，見蘇小婷答應了，她又說道：「姐姐，你要轉圈圈唱氹氹轉～～」

蘇小婷心裏暗笑不已，嘴上卻給乖乖的轉圈圈配上背景音樂。

「氹氹轉，菊hetubook.com.com花園，炒米餅，糯米圓……」

乖乖此時不想說話，她緩了一會兒，才憨笑道：「爸爸～這個好好玩～原來不用秋鞦韆都可以暈暈的呀～～」

唱罷，乖乖用力拍著巴巴掌，瘋狂送上彩虹屁，「爸爸好厲害呀～歌歌好好聽呀～～」

蘇小婷猛抬頭，瞪大眼睛看蘇清河，遲疑道：「這不好叭？」

轉圈圈！

「看明白了嗎，這樣才叫原地轉圈圈，是你的身子在轉，不是圍著我轉。」

乖乖眨眨眼，「我就系在轉圈圈呀～～」

「你又去轉圈圈，爸爸唱給你聽。」

蘇小婷沒有堅持，既然乖乖自己想要學這支歌仔，那就先教她好了。

蘇小婷臉色一變，急忙搖頭拒絕，這不是為難她嗎，她轉不了幾個圈就會頭暈的。

「我就不改！」

在蘇清河的幫助下，乖乖又做出了那個姿勢，來了一個正宗的原地轉圈圈，片刻之後，她的身子開始搖晃，腳下蹬著慌亂無序的步伐，然後一屁股坐到柔軟的地毯上，摔勢未停，她又順勢一趟，雙腳抬高高，差點就當場表演一個倒地後空翻了。

「怎麼不能改啦？」

倆小隻頓時頭碰頭，湊在ｗww•ｈｅtｕbｏok.ｃom•ｃom一起聚精會神看。

說完，一骨碌站起來，和剛才一樣轉起了圈圈來。

蘇清河一拍額頭，下了那麼久的雨，他都沒想起教乖乖唱這個童謠，真是腦袋銹了。這些記憶吧，雖然根植靈魂深處，但現在唱這些童謠的小孩子少了，平時還真想不起來。

乖乖點點頭。

然後她就繞著蘇清河跑了一圈，蘇清河讓她做的姿勢，也在跑步中變成了擺臂的動作，她早已經過了需要張開雙手保持平衡的年紀了。

「騙你幹什麼，去年端午我就想帶你們去看了。」蘇清河偷偷瞄了眼老太太，去年端午老太太住院做手術，他哪裡有什麼心思過節看龍舟，家裡當時連粽子都沒有做，還是陳萍做好送過來的。

「呃……」蘇小婷被雷了一下，然後笑著解釋道，「龍舟是一種船啦，聽大人說長長的，好多人划水，還有人在龍舟上打鼓！」

「氹氹轉，菊花園，炒米餅，糯米圓，五月初五龍舟節，阿媽叫我去睇龍船，我唔睇，睇雞仔，雞仔大，拎去買，賣到幾多錢……」

「那行，你自己來一遍。」

「算了，我先示範一遍，你仔細看一下。」蘇清河嘆了口氣，看和_圖_書來想要小傢伙入套，他也要有所付出。

果然，乖乖當即就沒要求了，驕傲得用鼻孔看人，「我轉圈圈頂嘎嘎～我轉給你看～～」

「好～～」

蘇清河招手叫蘇小婷進到圍欄，揉揉她的腦袋，「教會妹妹唱這首歌仔，端午節我帶你們到縣裡去看競龍舟。」

「會。」蘇小婷悶悶地點頭，這首歌仔她四歲就會唱啦，就是吧，她不太喜歡，她沒有看過龍舟，她也不知道媽媽在哪裡。

乖乖老懂了，她吃飯前才轉了圈圈回來！

蘇小婷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也趴著圍欄靜靜聽著，小嘴一張一合，默聲跟著唱。

蘇小婷覺得蘇清河說得很有道理，但思考了下，還是拒絕了，「歌仔都是這樣唱的，怎麼可以改呢？」

右手從左臂底下穿過，右手拇指和食指捏住耳垂，彎腰低頭，原地轉起圈圈，好在平時有托著乖乖轉圈圈玩，轉幾個圈下來，蘇清河一副沒事的樣子。

蘇清河把小傢伙攔截下來，「是原地轉圈圈，你懂什麼叫做原地嗎？」

「好聽嗎，讓姐姐教你唱好不好？」蘇清河看向蘇小婷，「婷婷，你會唱吧？」

這些都是她聽大人說的，但她從來沒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