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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絲毫沒有注意到的是，身邊的蘇白瞳孔猛地一震。

正因為如此，他們才覺得古斯基丹的話真實性極高。

誰又能相信他們信奉的神明，竟然是他們先祖曾經奮力對抗過的邪物！？

不僅包含了高位種族，中低位種族的生靈也有。

他們無法相信古斯基丹說出的事情，這幾乎毀掉了不少人心中的信仰。

無論是下面的神之塔也好，還是周圍的環境也罷，他都能夠感知到其真實性。

他們目眥欲裂，雙眼猩紅無比。

就在無數人猜測著古斯基丹口中「那位存在」到底是誰時，蘇白雙眼瞪大，不敢置信的看著遠處王座上的古斯基丹。

「這是……神之塔。」

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然淚流滿面，心中更是湧出無盡的悲涼之意。

李大爺更驚訝了。

緊接著，一個個聯盟子民全都崩潰大哭，跪拜在地上。

聲音如同在耳邊輕嘆一般，徐徐道來：

只要是經歷了神賜的種族，都會遺忘掉種族之前的歷史和記憶傳承。

即便是最高等級的禁咒轟擊在它們身上，也只能造成一些皮外傷，亦或是即便是造成了傷口，也能快速恢復成原狀。

他們不信往日被奉為災厄的天災軍團，竟然會為了畫面中那些生靈而戰。

「神明大人快來救救我們，求求您了！」

他眼神之中閃過一絲驚愕，腦海中忽然升起一個想法。

蘇白從中感受到了複雜的情感，心中的震撼更是無以復加。

即便是伸出高位的王者們也不例外，全都跪拜在地上，不斷地朝著那些時間長河中的亡魂磕著頭。

而後者似乎感應到了他的目光，隔著千萬光年的距離，那雙閃耀著靈魂之火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眼神之中說不清到底是什麼情緒。

就在他和無盡大陸的玩家們懵圈時，古斯基丹的聲音在眾人耳畔響起。

有人產生了質疑。

一座屹立於浩瀚宇宙中的漆黑之塔。

「這是時間長河，任何已經發生的事情都會在其中留下痕迹，那些所謂的神明即便能夠抹除掉ｈttps://ｍ.hetｕbｏｏｋ•ｃｏm.cｏｍ你們種族的記憶傳承，甚至抹除掉你們的血脈傳承，但卻無法對時間長河動手。」

只是那些族人是他們從未見過的羸弱，他們似乎並沒有神之塔的玩家資格，有些子民竟弱小得就像沒有任何魔力的普通生物一般。

「這不是真的？」

「精靈族，長耳部落米爾頓·凱爾，與四大邪神交戰，陣斬一頭邪神，耗盡魔力陣亡！」

「蘇小子，你沒事吧？身體不舒服嗎？」

隨著他的言語，那條流淌在眾人上空的時間長河驟然乍現出現一幕幕畫面。

「唔，可是為什麼我在看這些畫面的時候，會有種歷歷在目的既視感，就好像……這些事情真實發生過一樣！？」

蘇白左右望了望，冥神探知了一番。

蘇白眉頭緊皺，目光深深地盯著遠處王座上的古斯基丹。

「祂們的原身都隱匿於這條長河，這些本該逝去的神魂又怎麼敢回到這裏。」

如果真的如古斯基丹所說，他們所信奉的神明全都是所謂的「邪神」，如果天災軍團真的曾經為他們，為眾生拚死戰鬥過，那不就證明他們是一群遺忘先祖，遺忘歷史，背信棄義的小人嗎？

有子民崩潰大喊道。

「捏造這種畫面幹什麼？有什麼用？沒人會信他啊！」

只見他微微抬手，似乎是在用最後的力氣牽引時間長河。

這與他往日印象中天不怕地不怕的蘇白，完全是兩個人。

獻祭了大部分生命力，生命已經走到末尾的貓耳族喬休爾眼中儘是不敢置信。

這比起當初出現在藍星上空的漆黑之塔更為雄偉，高大，和神秘。

無盡大陸各種族的子民們見到他，又紛紛開始辱罵起來。

僅僅這句話，眾人只是覺得奇怪，還不知道對方到底想說什麼。

「我記起來了，全都是記起來了！那是我們抗擊邪神，引以為傲的先祖們啊！！！」

這是一條在高層之中不可言說的秘密，在每個種族最重要的歷史孤本里都有記載。

「那是我們和*圖*書的先祖，那是我們的先祖，那是我們的先祖啊！！！」

他們一遍遍淚流滿面的重複著這句話，悲傷而羞愧的情緒幾乎要把所有人的心中全部佔滿了。

神之塔幾乎是不講理的不斷吞噬著周圍的星系，其身軀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膨脹起來。

「曾經……無數人將他奉為新世界的神明，只可惜這些事實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亡靈就是亡靈！不死生物還偏偏把自己美化成最偉大的『神明』，也不看看你配嗎？」

遠遠看上去，它就像一個能夠吞噬萬物的黑洞，將周圍的一切緩緩吸納進去。

身邊的李大爺目光驚愕地看著身下的燦爛星河。

只見他依舊是那副穩坐于鮮血王座的模樣，只是目光望著下方的神之塔，比之前更為深沉了許多。

他們原以為這是神明對他們的洗禮，可是古斯基丹卻透露出一種完全違背他們歷史記載的說法。

「吾等該死，竟然忘記了先輩們為我們奮力搏殺出一條血路，竟然淪為仇敵的走狗！！！」

因為無論是低位種族也好，還是高位種族也罷。

「……」

「好傢夥，這玩意兒也太……」

但在他的言語之中，依舊能夠清楚的聽到卑微感，以及對那位「偉大存在」的尊崇。

「獸人種，夜兔族女戰士——比爾德·溫妮莎，于布牙斯林港外和邪神力戰七天七夜陣亡！」

好在亡靈勇者們悍不畏死，用自己的身體去填補戰力不足的缺口。

而且，偏偏這種說法要更讓人信服一些。

被古斯基丹用秘法弄到這裏的種族，竟然都是一些自然種族的子民。

「沒錯，就是霸道！」

不同於普通的聯盟子民，他們的實力無限接近於災厄級，且在各大種族之中也屬於地位極高，知識面極廣的一類人。

甚至比聯盟中高位種族的王者還要強大無數倍！

可是這並不影響他們繼續辱罵後者，甚至各種髒話飆得更甚了。

身體里沉睡的記憶肅然覺和圖書醒，他們明白了一切的起源。

那他們與畜生又有何異！？

可是，古斯基丹下一秒的動作，卻更加讓他們顛覆了三觀。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慌亂的蘇白，後者臉色蒼白，唇色發白，渾身都在顫抖。

「呵呵，這就是古斯基丹捏造的畫面，這你們也信？」

可是，令他們奇怪的是，這些人的面龐他們從未見過，互相呼喚的名字他們也從未從說過。

「不應該啊，如果我族先輩中有能夠達到災厄級的強者，那應該很有名才對吧！」

「該死的古斯基丹，把我們帶到哪去了？」

當然，畫面中也有一些強悍的生靈。

「什麼東西？亡靈是神明？開什麼玩笑！」

聯盟子民們在觀賞這些戰場畫面時，心中忽然出現心悸，以及胸悶氣短這些生理反應。

「不可能，不可能的！」

「……」

他們當中最強大的甚至可以與那些怪物比肩，和古斯基丹並肩作戰。

在場的所有聯盟種族，幾乎都能夠看到自己族人的身影。

而他們熟知的古斯基丹，一襲黑袍屹立於天空之上，雙手揮動之間，不斷釋放著亡靈法術，轟擊著幾隻不可名狀的怪物。

「真相就在你們的腳下，這就是所謂無盡大陸的來源，一座……」

這無盡大陸恐懼了上萬年的遠古君王，竟然親口承認自己是一個卑劣的模仿者。

李大爺點點頭，顯然是認可這種說法。

「那位亡靈君主曾經抗擊過邪神，被世人奉為最偉大的君主，沒有之一。」

蘇白疑惑地看著下方的時間長河，感知在那一瞬間出現了錯亂。

只是沒有靈魂的亡靈屍骸這種東西，真的存在嗎？

有人不屑道。

他口中喃喃道。

很奇怪，即便是再嘴硬的聯盟子民，在看到這些畫面上也會下意識認為這是已經發生過的事情。

古斯基丹似乎聽到了這些人的話，淡淡開口道：

「矮人族，先鋒軍皮科爾，于羅坎郡與邪神部隊交戰，陣斬數萬邪神怪物，力竭而死！」

足以見得古斯基丹到底有多麼恐怖，hetubook.com.com多麼強大！

「沒有靈魂豈不是死屍？就連骷髏也有靈魂才對吧？」

旁邊的李大爺終於注意到了蘇白的不對勁。

發現周圍的環境似乎並沒有變換。

忽然，有人「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神情崩潰地大喊。

與此同時，古斯基丹的身形也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之中。

「這是什麼！？」

蘇白環視了一圈，發現視野之中除了常見的種族子民以外，那些所謂的「神造種族」也不見了身影。

那些往日里被聯盟子民認為是災厄的亡靈們，在戰場上驍勇善戰，前赴後繼地撲向那些如山嶽般龐大的怪物們。

可是下一秒，他就因為對方脫口而出的話而僵直在原地，久久無法動彈。

「神明大人呢？神明大人去哪裡了？」

無論他們如何議論，古斯基丹的聲音即便是他們捂住耳朵，也無法阻止其傳入耳中。

古斯基丹輕輕說道：

「別費勁了，所謂的神明是無法踏足這條時間長河的，畢竟……」

要知道現在的古斯基丹雖然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可是他們信奉的神明大人們卻拿對方一點辦法也沒有。

「這傢伙，到底想幹什麼？」

而對面與之對抗的確實是一支支亡靈的部隊。

「……」

「這就是神之塔？」

下一秒，就聽到古斯基丹說道：

「我自誕生以來，就獲得了這世間最強大的實力，雖然我沒有那位大人那般高貴的品格和能力，可是既然我接替那位大人的身體，自然要為這人世間做點什麼。」

那閃耀著五彩斑斕色澤的時間長河之中，忽然飛躍出一個個近乎透明的靈魂。

「一定是你編撰的！一定是的！」

蘇白呵呵一笑：「霸道。」

這話讓無數聯盟子民都無法接受。

原來，所謂的「神明」竟然是一隻只破壞他們家園，霸佔他們的土地，殺死他們的先輩的……

李大爺摸摸下巴，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邪物！！！

要知道那些生靈之中，有人類，有矮人，有巨魔，有精靈……

漸漸地，有人發現不對。

他們外形各不相同hetubooｋ•ｃoｍ•coｍ，有的是拿著斧錘的矮人，有的是身披長槍的獸人族，有的是手持雙刀的精靈……

這話一出，無數人如遭雷擊。

李大爺眼神中儘是擔憂之色。

「而我……只是誕生在那位偉大存在軀殼裡的一個卑劣的模仿者和傀儡罷了。」

「永遠也無法填滿的監獄。」

「可是，不會的，怎麼可能呢……」

隨著這些亡魂一聲聲宛若雷鳴般的宣報，下方的聯盟子民們全都愣愣的站在原地。

就在李大爺疑惑之際，古斯基丹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即便是耀人奪目的恆星也不例外。

那些原本被封印，被剔除掉的血脈記憶，竟然在此刻一幕幕閃回，宛若親眼所見般快速湧入腦海。

畫面中出現了一隻只外形可怖的怪物，它們舉手投足之間就能毀滅無數的山川河流，帶走無數生靈的生命。

「……」

下一刻，他們一個個朗聲開口。

「該死的，該怎麼讓他住嘴！我不想聽他胡說八道了！」

但這不像是在害怕，而是情緒過於激動導致的。

當一個個慘烈的戰場畫面出現在聯盟子民面前時，他們第一反應是不信。

古斯基丹沒有理會其他人對他的叫喚，而是繼續說道：

「無數年前，我還是一具沒有靈魂的亡靈屍骸，那具屍骸是來自於一位偉大的亡靈君主……」

子民們都不明所以，不知道古斯基丹到底說什麼。

「在我漫長的歲月長河裡，我曾接替亡靈君主之位，無數次與邪神的勢力對抗……」

在場幾位高位種族的王者互相對視一眼，全都看到了對方眼中深深地震撼。

等到眾人仔細觀看，才發現那竟是一場場聲勢浩大的戰爭。

蘇白眯起眼睛說道。

那些怪物外形可怖，身軀龐大，生命力極其頑強。

此刻，整座無盡大陸上的人都如他一般，只要往身下一望就能夠看到無數星河燦爛，以及……

別看神之塔漆黑無比，可是即便是浩瀚無盡的宇宙也無法掩蓋它的鋒芒。

李大爺好奇地說道：「而且這傢伙不就是我亡靈君主嗎？怎麼好像不是在說自己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