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你到底是誰？」

我正準備解釋的時候，門忽然被推開了，肖艾也不看屋裡有誰，開心的對奶奶說道：「奶奶，我今天晚上沒課，所以又來看你啦……」

「別說這些。我第一次來，就感覺奶奶真的很可憐，所以經常惦記著，真不是為了你。倒是你，為什麼不經常來？以前工作忙還可以理解，但現在呢？挺清閑的吧。」

我當然知道奶奶口中的丫頭是肖艾，但我還是有些吃驚，按照時間推算，她上個星期來養老院，應該是在去麗江之前，我終於問道：「奶奶，她來這邊看你，你怎麼都不和我說啊？」

肖艾沒有再說什麼，她只是站在我身邊，踮腳向另一個方向看去，見實在沒有往來的計程車，終於對我說道：「江橋，我們走回去唄，就當散步了。」

畢竟這是一件需要試探的事情，我沒有表現得太過急切，與陳文說了再電話聯繫后，便結束了通話。

我給她搬了一張凳子，笑著回道：「我知道你見到我尷尬，但沒必要借昨天的事兒來掩飾尷尬，畢竟我們之間從來沒有隔夜仇，你不會真的放在心裡記恨著的……」

我將手機又放回到了桌子上，我的內心開始做起了權衡。我知道，對方是想借我之口將這件事情告訴陳藝，可她為什麼不直接告訴陳藝呢？這是我無法想明白的地方，而告訴陳藝后又會產生什麼樣的結果更是我不得不去考慮的，畢竟這m•heｔuboｏｋ•ｃｏm.com隻是一面之詞，而對方甚至是誰我都弄不清楚。弄不好，陳藝會以為我在挑撥她和邱子安的關係，但如果這是真的話，陳藝又該不該嫁給這個唯利是圖的商人呢？

我有些驚訝，她自己是肯定捨不得換的，於是向她問道：「是不是最近有誰來看過你啊？」

她看了看號碼，隨後表情有些厭煩的接通了電話，似乎對方還沒開口，她便說道：「我說過，對你們藝安傳媒沒有興趣，對國內的娛樂圈更沒有興趣，我明年就會出國，請你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

……

肖艾根本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自己說完后便掛掉了電話。我已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藝安傳媒就是邱子安的公司，那剛剛打電話的肯定是高索，而這個高索我們在袁真舉行演唱會時曾經見過一面，當時他就力邀肖艾加入他的公司，沒想到直到現在還沒有放棄！

我強顏笑了笑，回道：「奶奶，你別多想了，我們要真處對象了，她幹嘛不讓你告訴我，她來看你了啊，畢竟是光明正大的事情！」

猛然間，她發現了我也在，表情先是一陣驚恐，繼而滿臉尷尬，最後紅了臉，說道：「江橋，還真是冤家路窄啊，昨天你可把我氣壞了……」

「命也！」

奶奶又拉住我的手，問道：「橋，你告訴奶奶……你和那個丫頭處對象了嗎？……我就覺得那丫頭不m.hetubook.com.com錯，懂事，活潑，又長得俏，比你媽年輕的時候還要好看！……」

她停下了腳步，面色不太高興的反問道：「你是嫌我在你身邊悶嗎？」

「我怎麼沒嫌路長？你不說話，我怎麼也沒有嫌悶？」

「她不讓我和你說，還威脅奶奶，要是和你說了下次就不來看我了。奶奶呢，就順其自然，你不問我就不說，你問了電熱毯的事，那我就得告訴你了。」奶奶說到這兒爽朗的笑著，她又說道：「不過奶奶心裏還是想告訴你的，因為你們年輕人的這些心思，奶奶都明白的很，所以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得告訴你……」

「喲，你的腳像迫機炮一樣有力嘛……踹，快踹，到上海的車票都省了。黃浦江多好的地方啊，這會兒要是能在那兒抽支煙，想想就覺得自己是神仙的待遇！」

我們都沒有吃晚飯，奶奶給我們下了點麵條，我又去外面買了幾個茶葉蛋，我們就這麼簡單的解決了今天的晚飯。之後，又陪奶奶聊了一會天，我們便告別了。

我反覆將這條不知道是何人發來的信息看了好幾遍之後，終於點上了一支煙，我在心裏思量著內容的可信度，等一支煙快要吸完時，我才回道：「我不想知道太多，我就兩個問題：第一、你說的這些有證據嗎？我要的不是依據，是證據；第二、這條信息你為什麼發給我，你希望我做些什麼？」

我有一種無言和*圖*書以對的感覺，心中再次想起了陳藝這個女人，想來連奶奶都已經放棄了對她的幻想。奶奶一把年紀，世事都被我們看得更透，所以她也知道我和陳藝的門不當戶不對，對我們而言是一種必須要正視的煎熬。不過，她還不太了解肖艾。

「這一路那麼長，說點話不是挺好的么。」

肖艾看著我，許久后才問道：「你為什麼活得這麼悲催？」

……

我將買的東西都放在了她的床上，拿掉了她手中正在修剪的鞋幫之後，對她說道：「奶奶，我給你買了一床厚實的羽絨被，你明天曬一下就可以用了，還有電熱毯我現在幫你換了，你之前那個有點老化，用起來不安全。」

「你要不怕累，我當然沒問題。」

奶奶喜笑顏開，她讓我坐在她的身邊，然後從抽屜里拿出一隻功能很簡單的mp3對我說道：「你上次帶來的那個小丫頭，最近有時間都會來看奶奶，上個星期剛來過，給奶奶帶了這個，她說裏面都是她唱的歌，讓我悶了就聽聽，那個電熱毯也是她帶的……江橋啊，你下次讓她別破費了，我看這丫頭也怪可憐的，每次走的時候都在外面等公交車，也捨不得打個車，外面冷得很，真怕她受涼生病！」

我心中一陣莫名的滋味。

「我真的很害怕見面后，又要分別的那種感覺，我面對她的時候，心中有太多的自責……其實心裏很記掛！」

「我看人家姑娘對你有想法hｅtubｏｏk.ｃom•cｏm，就看你這傻小子開不開竅了……」

我打的來到了郊區的養老院，奶奶還在做著些手工活兒，以補貼生活。

這個事情發生之後，我沒有在咖啡店裡坐太久，我去附近的購物廣場買了一些比較保暖的床上用品，我想給奶奶送過去，因為最近氣溫下降的厲害，我想她能睡的舒服一點。還有，她的電熱毯也已經用了很久，也該換換了，於是我又買了一套適合老年人用的電熱毯。

已經在手中燃完的煙，燙了我的手，我猛然驚醒，趕忙將煙蒂按滅在煙灰缸里。我做了決定，這個事情我想先求證，再決定要不要告訴陳藝，我得學聰明一點，不能在這個時候莽撞行事，我想找陳藝的表哥陳文先聊一聊，他應該比誰都知道內情。

「看你那小人得志的樣兒！」肖艾一邊說，一邊坐在了我給她搬的那張板凳上，而剛剛的尷尬也就被我們用這種鬥嘴的方式給化解了。

她突然的孩子氣讓我有點招架不住，於是很識趣的選擇了閉嘴，而她又將注意力放在了地面的石子上，一路走走踢踢，直到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后，才再次停了下來。

奶奶說到這裏忽然便停了下來，她沒有再說下去，她在無意識中拿肖艾和我媽做了對比，證明她心中是認可這個媳婦的，可是……這些年我媽的音訊全無，是我們無法言說的痛！

我陷入了等待中，大約過了20分鐘后，對方才回復道：「我沒www.hetubook.com.com有證據，這種事情也拿不出所謂的證據，我只是覺得應該告訴你。你可以放在心裡好好想想，然後去做些什麼；當然，你也可以當作從來沒有看過這條信息。」

「我不怕。」

我當即便給陳文打了電話，沒有在電話里明說，只表示想請他吃個飯，陳文回復今天晚上沒空，明後天可能會有時間，到時候再聯繫。

此時，已經沒有了回市區的公交車，我們艱難的等待著路過的計程車。過程中，我很誠懇的對肖艾說道：「其實，真的挺感謝你來看奶奶的，她一個人待在養老院，還要做手工活兒補貼生活，生活挺枯燥的，你給她帶來了不少的快樂，我看得出來。」

卻不想奶奶回道：「橋，別換……奶奶的電熱毯剛換過沒多久。」

肖艾除了不提我江橋，其他的什麼都願意和奶奶說，所以在她來了之後，我什麼嘴也插不上了，於是很識趣的去了外面，然後有些無聊的等了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過去，對方也沒有再回複信息，我知道他不會回了，他之所以用這種方式和我聯繫，就是不想讓我知道他是誰。

「別自作多情了，我現在恨不能一腳把你踹到黃浦江去。」

肖艾可以讓自己變得不依賴於肖總的經濟給與，但好動的習慣卻一直沒有改變。這一路，她一直用腳踢著路上的石子，也不怎麼和我說話。我有些悶，便主動找了個話題向她問道：「最近有什麼好玩的事情能分享一下嗎？」

……